竊取神明那刻(5)(1 / 2)

人生的一半是在欲語還休、扭頭不看和沉默寡言中度過。

——加繆

宿醉後的頭疼還糾纏著卡維,迎麵撞上的艾爾海森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你昨晚去喝酒了?還喝得神誌不清,呼呼大睡?”

卡維昨天確實酩酊大醉。

九方非要纏著他玩遊戲,他輸了就喝酒,九方輸了喝咖啡,雖然並不公平,但看在九方開心的份上,卡維還是大度地接受了。

然後卡維就被灌了一杯又一杯,他很快就神誌不清暈了過去。醒了後,發現自己在妮露小姐的屋子裡,妮露事後解釋到是九方把卡維安置在這裡的。

雖然卡維不知道艾爾海森是怎麼知道的,但這不妨礙他下意識地和艾爾海森拌嘴,“是又如何,這與你艾爾海森有什麼關係。”

“沒有,”艾爾海森搖了搖頭,像是自嘲又像是陰陽怪氣,“跟我當然沒什麼關係。我隻是奉勸酒量不佳的大建築師少喝點酒,不然……”

艾爾海森心想,自己真是瘋了,卡維的死活與他艾爾海森有什麼關係,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討苦吃。

接下去的話艾爾海森沒有說,但卡維知道肯定是來挖苦他的。還沒有等到卡維回敬,艾爾海森就冷著臉,撞開攔在他麵前的卡維走了。

卡維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也不知道艾爾海森吃錯什麼藥了,一大早火氣這麼大。

還好,好脾氣的卡維學長,不會跟艾爾海森學弟計較太多。

說回九方,她睡了美美的一覺。

被子就像羽絨一樣舒服,身下的床墊又那麼的柔軟。這可比我在愚人眾的沙發舒服太多了,她才睜開的眼睛就又閉上了,掙脫被子的懷抱實在太考驗九方的毅力了。

“你醒了嗎?”

病床旁邊的賽諾可沒有忽視九方剛睜開的眼睛。

他在室內沒有戴那頂紫色的胡狼帽子,白色的頭發就露了出來,發絲倒沒有男孩子的毛躁,像絲綢一樣順滑地垂了下來。沒有經過打理的劉海遮住了一隻銳利的眼睛,另一隻眼睛則在暖色的燈下,被光遮住了鋒芒,看人便柔和了起來。

怕驚擾了病人,賽諾的語氣也是難得的溫柔。

“賽諾?”

九方一時之間沒有聽出這是賽諾的聲音,胡狼少年無論何時都是正義凜然和精神抖擻的,更何況,他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溫柔的語氣和九方說過話。

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摘下帽子的賽諾簡直換了一個人,他的氣質更加柔和,紅棕色的眼睛就像流淌著蜜糖。

“嗯?怎麼了嗎?”

賽諾注意到了九方探尋的目光,他不解地微微側頭看向她。

“沒……沒什麼。”

九方很快就從他身上移開了目光。

賽諾剛才歪頭看她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白毛紅瞳的小貓咪一邊眨巴著眼睛,一邊用爪子勾了勾她的手心,小貓咪當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九方可不敢再看,她生怕自己控製不住伸手褻瀆了賽諾。

“你醒了就好,提納裡幫你檢查過了,你的身體並無大礙。其餘的事,我們已經問過艾爾海森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如果提納裡在,一定會攔著賽諾,不讓他在女孩子剛醒的時候就問她被俘虜的細節。

賽諾其實也想到了,但他不覺得九方是個脆弱的人。提納裡總是會過度保護他身旁的人,賽諾承認這很體貼,但他有他的處事方式,他期望的是九方變得足夠強大,而不是總躲在其他人的庇護下。

九方思考了一下,她已經把一部分愚人眾的臟水潑到了倒黴蛋組織身上,現在確實也沒有什麼好再栽贓陷害的了,“嗯……具體的細節,我記不太清了,我隻記得我暈乎乎地被艾爾海森救起。抱歉,賽諾,幫不了你們什麼忙。”

“沒什麼,你沒事就好。那個組織已經被我們覆滅了,雖然還有一些殘黨,但他們逃不掉風紀官的追捕,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賽諾不想九方與這個組織再有什麼牽連,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越會把自己置身危險,為了防止少女問東問西,賽諾打算用赤念果堵住她的嘴。

他拿起一顆赤念果,用刀輕輕撥開紅色的皮,甜美的汁水就迫不及待地從果肉中溢出,“吃嗎?”

這正合了九方的意,她本來還打算裝作無知少女多少問點什麼。雖然賽諾知道的她全知道,賽諾不知道的,她還是知道。

這下不用裝了,九方樂得輕鬆,她甚至還指揮起了賽諾,“我想要削個兔子樣,可以嗎?”

“兔子嗎?好。”

賽諾沒有拒絕她,他的手指上下翻飛著,赤念果的汁水很多,但他嫻熟的技藝一點也沒有讓手指沾上黏糊糊的紅色汁液。不一會兒,一個紅紅的小兔子就雕了出來,賽諾把它放在盤子上遞給了九方。

九方接過了盤子,如果是白色的應該會很可愛,但紅色就像兔子被剝去了皮,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什麼嘛,還以為會很可愛,簡直就像被剝皮的兔子一樣,好醜。哈哈哈哈。”

“……是你要兔子的吧,不許嫌棄它。”

賽諾有點惱了,他明明想哄九方開心,但是九方居然嘲笑他的兔子醜,不過,他看了一眼兔子……確實是不太可愛。

再笑下去,賽諾怕是要生氣了,九方儘力壓抑住自己的笑意,“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拋開它不可愛的一麵不談,它還是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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