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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年柳 狡童臨淵 54603 字 1個月前

第 61 章

柳跟在小可身後, 剛出門就發現天色不太對。

抬頭看了眼天空,晨練時還是晴天,現在已經烏雲密布, 柳問道:“這次還是與天氣有關的小櫻牌嗎?”

“哎?怎麼會這樣?”小可在空中盤旋, 眉頭緊鎖, “我是在附近公園發現了‘影’牌, 但‘影’牌做不到這樣的效果。”

說話間,天空變得更加陰沉,烏雲遮蔽了整個天空, 不遠處‘轟隆’一聲劈下一道亮光。

“打雷了!快收衣服!”

“要下雨了!”

左鄰右舍聽到雷聲, 連忙從屋裡跑出來將晾曬在院子裡的衣服收回去, 以免被雨水淋濕。眼看有人出來, 柳眼疾手快的將還飛在半空的小可抓了下來藏在身後。

好在是一戶建, 柳還沒走出院子,左鄰右舍忙著收衣服無暇他顧,總算沒被看到小可飛在半空的樣子。

‘轟隆’——!

又是一陣雷聲, 這次的聲音比剛剛還要大。鄰居們眼見著雷聲一聲大過一聲,連忙將晾衣架上剩下的衣服一把摟在懷裡往屋裡跑去。

柳站在屋簷下, 伸出手去感知。微風拂過掌心, 風溫暖而乾燥,沒有半點水汽。

“沒有雨水。”柳低頭,輕聲說道, “我猜這大概是小櫻牌搞的鬼。”

烏雲遍布再加上接連幾聲的雷響,但卻不見一滴雨水, 這樣的天氣狀況實在有些反常。

小可在柳的手心掙紮了幾下, 柳放鬆了力道,小可順利的飛了出來。

“的確不太對, 看這個情況有點像‘雷牌’。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收服啊。”

現在周圍全是人,柳根本無法動用魔力去收服‘雷牌’——無論是柳想用魔力還是武力,陣仗都不算小,眾目睽睽之下根本無法解釋柳這樣突然對天空發動攻擊的行為的原因和目的。

又是‘轟隆’一聲,雷電竟直接劈到了前方的一個路燈。因為是白天,路燈沒有點亮,隻能隱約聽到‘滋滋’的聲音,柳猜測這個路燈大概是不能用了。下一秒,雷電再次劈了下來,這次的目的卻不是路燈,而是暴露在外的電纜。被雷電擊中的瞬間,電纜爆發出亮光,幾秒後便暗淡下去。緊接著,相鄰幾家的屋中傳來幾聲抱怨。

“哎喲!我的鍋上還燉著湯呢!”

“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停電了?!”

是雷電劈中了電纜,使得這一整條街的線路均發生不同程度的短路。

到這個時候,小可終於能夠確認了。

“的確是‘雷牌’沒錯。想要收服它的話,首先要讓雷變回原來的樣子,也就是雷獸的樣子才行。”

變回雷獸……柳抬頭看著天空陷入了思索,雷在天上占據空中的優勢,如果想要讓‘雷牌’變成雷獸的模樣,首先要將‘雷牌’引下來然後困住才行。

可是,怎樣才能安全的將雷電引下來呢?

柳本想就這個問題向小可了解一下前任魔法使收服‘雷牌’的經驗,誰知卻對上了小可遊離的眼神。

“怎麼了?”柳追問道。

小可屈起手指撓了撓臉頰,“‘雷牌’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小櫻自己收服的。”即使過去了幾十年,當初陪在小櫻身旁收集庫洛牌的事情小可依然記得十分清晰。若不是現在情況緊急,它能夠說上個幾天幾夜都不帶停頓的。但現在‘雷牌’還在天空上虎視眈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降下下一道雷對周圍造成什麼樣的危害。小可便隻能長話短說。

原來,當初收服‘雷牌’,是李小狼——也就是庫洛·裡多母親所在家族的後裔,後來這小子成了小櫻的丈夫——先用法術將空中的‘雷牌’困住使其變回雷獸的樣子,小櫻再用出‘影牌’化作牢籠將‘雷牌’緊緊鎖住,這才收服了‘雷牌’。

“但是這個方法,我/你沒辦法用。”柳和小可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手裡現在沒有‘影牌’,無法用影子化成牢籠困住‘雷牌’。身邊也沒有像李小狼一樣能夠用法術將‘雷牌’擊落並令其變回雷

獸模樣的人。

“所以,隻能想彆的方法了。”說著,柳從挎包裡摸出至今為止收服的所有庫洛牌。

這個挎包還是柳姐姐在知道一切後,特地在家政課為柳縫製的,剛好是能夠裝下小櫻牌和鑰匙的大小。外部有磁吸搭扣,能夠充分防止柳在跑動過程中不小心弄翻挎包,將卡牌遺失。

自從有了這個挎包,柳便將所有卡牌和鑰匙都放在裡麵,日常訓練和上學都會將挎包裝在書包或網球包裡,暑假時便直接放在桌上或者抽屜裡,以便出門收集卡牌能夠第一時間帶上就出發。

柳一張張牌看過去,心裡一一排除:大、小和甜這三張牌能夠發揮的作用不大,可以暫時排除。剩下的牌裡,‘跳牌’能夠幫助他逃離‘雷牌’的攻擊範圍,‘翔牌’可以飛起來,水、樹和雲三張牌如果使用得當,大概能夠將‘雷牌’引下來,等到那時‘迷牌’便是最好的困住‘雷牌’的辦法!

事不宜遲,柳一把抓住小可,衝出了家門。雖然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的辦法,但柳在奔跑的過程中在腦海裡對方案做了進一步的完善。

他十分清楚,家附近並不是合適的收服‘雷牌’的地點,這並不是因為家附近容易暴露。而是柳家所處的位置是居民區,整條街上有許多一戶建式的住宅,住著許多人。將‘雷牌’引下來的過程勢必會引來許多雷電,柳能夠保證自己儘量不誤傷旁人,卻無法替‘雷牌’做出這樣的保證。

因此,即便不考慮是否會暴露的問題,居民多的地方也並不是合適的地點。

柳一邊跑一邊留心周圍的場地,小可低低的飛在柳的旁邊,幫他一起尋找合適的場地。

“這裡!蓮二!”

小可說完,率先飛了過去。柳跟在身後跑過去一看,是塊不小的空地,幾米之外都長著一棵棵樹木,樹葉掩映著讓旁人從外圍無法看清空地的情形。是再適合不過的釋放卡牌引來‘雷牌’的好地方。

柳站在空地中央,運轉魔力將鑰匙變成魔法杖,另一隻手從挎包裡摸出‘樹牌’‘迷牌’和‘雲牌’向上方扔去。

“封印解除!”

隨著一聲令下,‘雲牌’‘迷牌’和‘樹牌’的牌靈先後從牌中鑽了出來。

柳衝兩隻牌靈微微頷首:“‘雲’,麻煩你將‘雷牌’引到這裡來。‘樹’、‘迷’,麻煩你們在‘雲牌’將‘雷牌’引過來以後聯手將它困住。辛苦你們了。”

‘雲牌’嘻嘻笑了兩聲,原地轉了兩下便飛到了空中,朝著天空中積聚的雷雲飛了過去。‘樹牌’和‘迷牌’互相看了看,不知無聲的交談了些什麼,仿佛達成了共識,飛到一旁的樹上藏了起來,打算暫時按兵不動,等‘雷牌’引下來再做打算。

柳很少去乾涉卡牌的決定,自從他從小可口中聽說了庫洛·裡多與庫洛牌的過往後,他便無法再單純的將這些卡牌當作無生命體。他或者是她,這些卡牌是有生命和靈魂的存在,他/她們有自己的喜好和性格,與許多人類和動物是相同的存在。

柳無法做到將這些卡牌和牌靈當作工具。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他總是會儘可能的滿足這些卡牌的願望,包括但不限於時不時的放出‘樹牌’讓她曬曬太陽,放出‘甜牌’去做一些甜品等。

現在,則是尊重牌靈的決定,認可她們的智慧能夠幫助他收服‘雷牌’。

‘雲牌’在空中化為朵朵紫雲,圍繞著‘雷牌’,一直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雷牌’身邊。每當‘雷牌’想要用雷電攻擊它的時候,‘雲牌’又很快躲過,如此反複幾次後,‘雷牌’不勝其煩。

見此情景,‘雲牌’從雲朵中探出頭來,衝不遠處藏在雲裡的‘雷牌’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而後嗖的一下便從天空飛了下來。

‘雷牌’果然被激怒,顧不得藏在雲朵中繼續釋放雷電,直接從雲中飛了出來,追在‘雲牌’的後麵試圖用雷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膽敢挑釁它的牌靈!

‘雲牌’飛速飛到空地上方,一眼便看到了‘樹牌’和‘迷牌’躲在樹上,提高聲音叫了幾聲催促著。‘樹牌’和‘迷牌’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等‘雷牌’飛得更低一些後,才一齊出手。

‘迷牌’直接幻化出一座迷宮,在半空中就將‘雷牌’困在裡麵。‘雷牌’不肯變回雷獸的樣子,以一道光的形象在迷宮裡來回穿梭,試圖找到迷宮的出口。‘迷牌’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雷牌’,而是不斷的縮小迷宮的大小,‘雷牌’被越困越緊。與此同時,‘樹牌’化出一根根枝條,將迷宮外側緊緊纏繞,不給‘雷牌’一絲脫逃的空隙和機會。

‘雷牌’見突破不了,便縮小自己的光束,打算從上方突圍。

柳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枚網球,迅速用‘大牌’將網球變大,而後直接將魔法杖當做球棍,將這枚巨大的網球狠狠的打了出去。

目標——正是試圖從空中脫逃的‘雷牌’!

第 62 章

網球一擊而中, 這一擊蘊含了魔力和力量,驟然被擊中,‘雷牌’的光芒暗淡不少。哀嚎兩聲, 雷電越縮越小, 最終光芒散去, 被‘迷牌’困在迷宮中的不再是一團雷電, 而是一隻動物。

柳走近一些,這才看清雷獸的模樣。那是一隻似狼非狼的動物,銀藍色的毛發向上張著, 根根都帶著電光。

‘迷牌’絲毫沒有要將雷獸放出來的意思, 雷獸也不打算就此認輸, 化成動物模樣後比雷電的形態更為龐大, 在狹小的迷宮裡橫衝直撞, 試圖直接破開。

這種程度就想讓它低頭,沒門!

看出了這一點,柳握著魔杖, 杖尖抵在迷宮外牆的樹枝上,運轉魔力的同時輕聲說道:“‘樹’, 將‘雷牌’綁緊。”

‘樹牌’應聲抽離迷宮牆上的樹枝, 轉而探入迷宮之中,用枝條將雷獸層層困住。

樹一般來說並不會導電,隻有在下雨等特殊情況的時候才可能表現出導電性。‘樹牌’嚴格來說並不能歸屬在樹木的行列, 因為其本質上是庫洛·裡多通過魔法創造出來的生命體,雖然‘樹牌’能夠化身大樹並延展出許多枝條, 但本質上來說仍然是魔力的結果。

換而言之, ‘樹牌’幻化出的枝條,不導電。

再加上有柳的魔力加持, ‘樹牌’的枝條比原來更加堅韌,雷獸百般嘗試也無法掙脫,最終隻能低下了頭。

趁此機會,柳握緊魔法杖念出口令,喝令‘雷牌’變回原樣。

“對了小可,你之前說的另一張卡牌,是在哪裡?”將新收服的‘雷牌’收入挎包,又讓‘迷牌’、‘雲牌’和‘樹牌’在外麵放會風,柳想起一件事,突然側臉看向小可。

柳還沒忘記,小可最初跟他說的發現卡牌的蹤跡,指的並不是‘雷牌’,而是‘影牌’。

“是在xxx街那裡,不過‘雷牌’剛剛弄出來的動靜有些大,不知道‘影牌’會不會跑掉。”小可說道,“‘影牌’可以操控影子,想要捉住它的話要費一番功夫。”

“而且,想要尋找‘影牌’也是要靠運氣的。”畢竟屬性擺在那裡,隱蔽值可謂是直接點滿的。

柳沒有立刻做出判斷,“先去看看吧。如果‘影牌’還在,那自然最好,我們直接一鼓作氣將它收服。如果不在原來的位置了,那我們也隻能從長計議。”

對於這點,小可也沒有意見。

在外玩耍的三張卡牌明白要離開了,從樹上飛下來,落在柳的麵前。柳用魔法杖輕點卡麵,將這三隻牌靈重新收回牌中,裝入挎包裡。

“跟我來。”

小可飛在前麵,為柳指引方向。一人一守護獸走小道離開這片空地,朝著西方而去。小可發現‘影牌’的地方是西邊一千餘米外的一個路燈燈柱處,柳在路燈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仔細觀察這個路燈的影子。

“好像沒什麼異常。”數秒過後,柳說道。

聞言,小可繞著路燈飛了幾圈,的確沒有發現‘影牌’的蹤跡。它並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乾脆降低飛行高度,以路燈為中心,貼地將這附近挨個搜查一遍。

在此期間,柳也沒有閒著。小可貼地觀察附近的影子有無異常,他便在附近來回走動,觀察地麵以上空間的影子有無異常。

幾分鐘後,柳與小可碰頭。

“還是沒有找到。”小可耷拉著腦袋,“看來‘影牌’已經跑了。”

柳想了想,“‘影牌’有操縱影子的能力,那麼它出現的地方,會有什麼亂子嗎?”

小可搖了搖頭。

據小可所說,‘影牌’不會鬨出太大的亂子,一時半會沒有線索的話也不用太擔心。

柳就暫時放心了。

收服‘雷牌’之後,柳最後幾天暑假恢複了平靜。處理文件和進行網球訓練之餘,柳最近特彆留心路邊的影子走向,希望能夠在開學前收服‘影牌’。

隻可惜,似乎是‘雷牌’的陣仗有些大,‘影牌’不想被收服,便暫時躲了起來。柳和小可一連找了好幾天,均是一無所獲。

找不到‘影牌’的蹤跡,其他小櫻牌也沒有線索,柳便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放在一邊。

因為,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

九月,立海大如期開學。

國二第二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是周一。顧慮到大家可能還沒從假期的狀態中收心,網球部並沒有安排太多的訓練,隻是簡單的跑步熱身和幾組接發球練習而已。

訓練結束後,是全體會議。

“今年的海原祭,網球部要參加至少一個團體項目,同時還要設立模擬店。”會議一開始,柳便拋出一個重要消息。

海原祭的團體項目,是指要在禮堂進行公開表演的項目。屆時禮堂對外開放,任何感興趣的人都可以走入禮堂來觀看該社團的表演。往年這種團體項目都是聲樂部、戲劇社的主場。

切原一臉迷茫,小聲問身旁的香取:“之前我們沒有團體項目吧?”去年海原祭舉辦的時候他還在埋頭補習,因為考核成績不理想,沒能來參加海原祭。最後是在立海大的海原祭特彆校刊上,看到的網球部的信息。

香取同樣小聲回複:“好像是的。去年網球部好像就弄了一個簡單的攤位就結束了。”他能夠記得這麼清楚,完全是因為去年海原祭舉辦的時候,他因為對拿下當年全國冠軍的網球部感到好奇,特地來看過。

……甚至還吃了一杯出自真田副部長之手的關東煮,那個味道香取至今難忘。幸好入部之後真田副部長沒有再做過吃的。香取名人對此感到十分慶幸,並且提議今年的攤位不要設置小吃一類。

仁王看了香取一眼,眼珠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上揚,“puri~”

柳生頗為好奇,微微□□,拉近與仁王的距離,小聲詢問。

柳看了湊在一起的兩個人,眼角的餘光瞥到正襟危坐的真田,心下微微歎氣。仁王明顯是知道當時的事情,但是看弦一郎的樣子明顯不清楚香取提出這個提議背後的原因……哎!

你問柳怎麼清楚這件事?

當然是因為去年跟真田一起守攤的人就是柳,香取吃的那杯關東煮還是柳結的賬。香取吃了一口後整個臉都皺起來的表情,讓柳記憶猶新。

不過凡事都要適可而止,柳輕咳兩聲,算是警告。而後開口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去年網球部沒有參加團體項目,今年社聯負責人和片倉部長都認為網球部在取得全國二連冠之後也該在大家麵前亮亮相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提議。”

幸村想了想,“片倉部長和社聯的學姐有沒有說,希望我們社團出什麼樣的團體項目?”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片倉部長和學姐對於海原祭比較熟悉,如果能夠在這方麵給出一些建議,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片倉部長的意思是,既然已經要求我們必須參加,那麼項目上就會對我們適當放鬆一些,隻要正選儘可能全員出席就行。”

畢竟拿下全國冠軍的主力就是這群正選。用網球部正選作為噱頭,能夠吸引更多的人來參加海原祭,便能夠無形中多出一些資金收入,在主乾道兩側做模擬店的社團的資金也能夠得到一定的補充。

當然,這對網球部也是同樣的道理。

“在團體項目全部結束之後,會進行觀眾喜愛度的比拚,獲得前三名的社團會得到學生會額外給予的一份資金。”學生會今年的財務報表最後是柳審核上報的。父親是會計,他又對數據格外敏感,一打眼便看出數額增長的不對之處,再一看款項用途,便什麼都明白了。

心算一下,柳很快算出獎勵金的數額,隨之而來的是狠狠的心動和勢在必得。

哪有運動社團會嫌經費多啊?!

“距離海原祭時間還早,團體節目的事情大家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柳說了一個日期,是最晚提交團體項目的時間,網球部要在此之前定好他們的團體項目並上報給社聯。

說完海原祭的事情,柳繼續說道:“海原祭離我們還有段時間,修學旅行距離我們已經很近了。大家應該都收到各班下發的修學旅行地點了吧,有什麼想法嗎?”

立海大注重對學生綜合素質的培養,除了平時課業上管理嚴格,開設多門外語課程之外,每年的第二學期都可以稱為立海大的遊學季。九月是立海大學生們修學旅行的時間,學生們可以自由選擇國內或是國外的地點進行修學旅行。十月份更是還有海外研修。總之,是致力於讓學生在遊學中開拓眼界。

“我想去衝繩哎!九月天氣不冷不熱,剛好適合去衝繩看海!”切原說道。

仁王舉了舉手:“我附議,我也想去看海piyo~”

丸井衝仁王挑了挑眉,“衝繩是不是你的老家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據仁王自己說他的老家是南方的一個小島。衝繩完全符合‘南方’和‘小島’這兩個描述。

“pupina~誰知道呢。”仁王沒有給出正麵的答複。

第 63 章

網球部正選和預備役此次修學旅行的地點, 最終決定是衝繩。

衝繩屬於九州地方,是由許多小的島嶼組成,本次修學旅行就定在了兩個比較大的島上, 時間上也是根據當地遊玩項目的多少而進行的分配。一般來說, 四至六月是最合適的去衝繩旅遊的季節, 這時入春不久, 氣候宜人,再加上外界氣候比較穩定,沒有台風和海嘯, 所以大多數遊客會選擇這個時間去衝繩遊玩。九月的衝繩氣候宜人, 同樣是比較合適的旅遊季節。不過, 因為九月不算是傳統的旺季, 所以住宿和車票都比較平價。作為修學旅行的地點, 在衝繩居住和遊玩的花銷是大多學生都能夠負擔的起的價格。

九月的第一周周日,便是修學旅行開始的日子。柳提前一天將需要準備的行李清單發了一份到網球部的群裡,除此之外, 柳還特彆艾特了切原。

因為是周六,大多數隊友都在線, 所以柳的消息一發出來, 就被大家看到了。

丸井和仁王在群裡對切原展開了‘友好交流’。

[丸井:東西什麼的都無所謂啦,隻要赤也彆迷路就行。]

[仁王:puri~集合那天彆遲到啊@切原赤也。]

剛剛結束遊戲,拿起手機便看到了這兩條消息, 切原:……

忽略掉兩個前輩對他的打趣,切原皺著臉在屏幕上敲出自己的回複。

[切原:柳前輩!我肯定不會忘的啊啊啊!]

他究竟是為什麼會給柳前輩留下丟三落四、不省心這樣的印象啊?!切原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是因為之前補習的事情嗎?還是入部那天迷路找人問路, 結果仁王前輩給他指了相反的方向害他走錯路的事情被柳前輩知道了?

早知道上課的時候就認真一點了!切原仰躺在床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但是英語這種東西……霓虹人為什麼要學英語啊?!

柳對切原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

看到切原的回複,柳稍微放心一些,安慰了切原幾句,便丟開手機,專心收拾自己的行李。

是難得的出遊,日程安排中有許多自由活動的項目,同學們可以自由選擇感興趣的地點去遊覽參觀。所以柳就打算帶上小可一起去衝繩。

小可知道這個消息後,一直處於十分興奮的狀態。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找來姐姐之前給它縫的一塊手帕平鋪在桌子上。做完這些後,小可在屋子裡飛來飛去,從這邊拿點餅乾,又從那邊拿上自己的小枕頭,統統放到手帕上。而後落在桌麵上,叉腰看著手帕上的東西,確認一樣都不少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又飛起來將手帕的四個角兩兩係在一起,這樣就成了一個小小的行李。

“蓮二~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哦,你的收拾好了嗎?”小可背著自己的小包袱,飛到柳的旁邊,打量著箱子裡的東西。

“差不多了。”柳說著,目光落到小可背著到包袱身上,笑了一下:“小可,你的小包袱要不要一起放到箱子裡?”

小可想了想,一直背在身上也不太現實,便十分乾脆的將包袱丟到了柳的箱子裡麵。

“那就放在一起好啦!”

小可雙手捧臉,有些期待:“衝繩應該有很多好吃的吧?”

柳蹲在地上,一邊合上行李箱,一邊回複:“那邊有許多當地的特色食品,到時候可以嘗嘗,如果覺得好吃的話我們可以帶回來一點。”剛好出去玩也是要帶伴手禮的。

“嗯嗯!”

#

從神奈川抵達衝繩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按照行程表的安排,抵達的當天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

“這豈不是說,隻要我們收拾完行李,整理好房間,就可以出去玩了?!”切原眼睛都亮了,“我要去吃衝繩的特色小吃!”

但在那之前,首要的事情是分配住宿房間。

雖然修學旅行是集體活動,但遊玩的意味更濃,幾天的行程裡大多是自由活動,統一的參觀項目隻占一小半。老師們選

擇讓大家自由結對,跟自己關係好的同學住在一起。

“畢竟是難得的遊學嘛!”帶隊的老師笑道。

有了老師的話,同學們歡呼幾聲,飛快的與自己相熟的好友聚在了一起。

網球部成員不少,刨除伊勢和毛利二位前輩因為升學原因不參與這次修學以外,其他正選和預備役都選擇了衝繩作為此次修學旅行的目的地,這麼一算一二年級加起來足足有九個人。民宿的房間是榻榻米,原本是八人一間,但由於這次選擇衝繩作為修學地點的人數除以八還多一個,所以種種巧合之下,網球部的九個人便決定擠一擠,這樣剛好住在一間屋子。

皆大歡喜。

房間分配完畢後,柳從帶隊老師那裡拿到了寫著房間號的房卡,跟前台確認過位置後,率先拉起行李箱朝屋內走去。

“走吧,早點收拾好我們也可以早點出去玩。”

‘早點出去玩’這幾個字調動了絕大多數人的熱情,網球部的幾個人一聽這話連忙跟上。

是傳統的和式建築改造成的民宿,穿過前台,便來到走廊,走廊兩側是帶有和式推拉門的許多房間,門上寫著房間的號碼。柳帶著隊友找到對應的房間,而後拉開門,房間的全貌便展現在眾人眼前。

不過,一心想著等會去衝繩的街道上逛一逛的少年們,並沒有心情仔細觀察這個房間。

“都差不多嘛!”

“跟我們當時林間合宿的那個民宿感覺很像啊!”

簡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網球部的成員拿上各自的錢包,出門覓食。在來之前,柳做過攻略,提前查過哪家餐廳口味比較好,招牌菜又是什麼。因此,在隊友們陷入糾結的時候,柳將準備好的攻略發到群裡,同時簡單的介紹給大家。

聽完柳的介紹,大家決定第一天還是品嘗一下衝繩的當地特色菜。

“來都來了,不吃特色菜豈不是有些可惜?”

“想吃彆的也不是沒有機會,之後自由活動的時間去吃就行。”

“或者是我們也可以帶回來吃!”

餐廳距離民宿不算太遠,不到兩公裡的距離對於運動少年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幾個人徒步一會便走到了。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還不到十二點,店內的食客不算多,幾個人很快找到位置坐下來。

十來分鐘後,菜品上齊,大家拍照過後齊齊動筷。

菜品美味,價格適中,環境舒適。網球部的大家吃的肚皮滾圓,推門走出餐廳的時候切原直嚷著要散步消食。其他人也有同感,便慢悠悠的沿著街道向前直走。

午後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切原眯著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前方有什麼動靜。登時將自己想說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左手拉著柳右手拉著香取,飛快的湊了過去,打算一探究竟。

“這裡有網球場欸!”切原興奮的說著,又向前跑了幾步,回頭衝前輩們招手,“還有人在訓練欸!”

二年級生聞言,走上前,這才看明白場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網球場上,發型奇特的黑皮膚男生站在一群人的前方,單手推了推眼鏡,另一隻手裡舉著一杯綠色的果汁,“衝刺練習的最後一名,要灌下這杯苦瓜汁。這裡麵可是有足足六個苦瓜,營養豐富,不知道你們中的哪一個會喝到這杯苦瓜汁呢?”

說完,黑皮少年的鏡片噌的閃過一道光。

站在他對麵的一群身著紫色隊服的少年,霎時間臉色大變,綠的跟苦瓜汁一個顏色。

“為了不喝苦瓜汁,衝啊!”

一聲令下,頭戴帽子的褐發男生第一個衝了出去,其他隊員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大聲抱怨。

“部長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苦瓜啊啊啊!”

“可能因為……是這裡的特產?”

“那也不能總是用苦瓜做懲罰吧?吃了這麼多天,我都快成苦瓜了!”

“彆管這些了,先跑吧!不然就要喝苦瓜汁了!”

看著在網球場上狂奔的隊員,立海大的選手陷入了沉默。

切原打破了這片沉默,他乾笑兩聲,“……原來衝繩的特產是苦瓜啊。”幸好!神奈川沒有這種特產,他們立海大網球部也沒有這種懲罰措施!

“苦瓜這種東西……”丸井話沒說完,先打了個寒顫。這對熱愛探索各種甜品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種對味蕾的折磨,“幸好柳你沒有製作這種東西的愛好。”

柳輕咳兩聲,明智的沒有說話。貞治倒是研究出許多種不同口味的處罰茶和乾汁,也曾興致勃勃的將製作步驟發給他。不過那段時間網球部的訓練效果還不錯,柳便沒有製作這些東西的打算。雖然對乾口中‘能夠激發青學隊員潛能’的乾汁十分好奇,但看著上麵的材料,柳終究還是沒能邁過心裡的坎。

——他實在是下不去手啊!那裡麵為什麼會有昆蟲這種東西啊?!

第 64 章

場上的選手已經開始繞著網球場跑步, 柳仔細觀察他們隊服上的標誌,同時在記憶宮殿裡翻找衝繩地區網球部的信息,最終成功將隊服與資料對上號。

“是比嘉中網球部的。”柳說道。

仁王挑了挑眉, 半開玩笑道:“柳, 你連這個也知道?該不會是關東和關西的數據收集的差不多, 所以觸角伸到衝繩這裡來了吧, puri?”

柳笑而不語。

比嘉中網球部去年還籍籍無名,今年已經能夠打進九州大會半決賽了,進步不可謂不大。他看過九州大會的比賽錄像, 比嘉中網球部的風格很有特色。似乎是融入了衝繩武術的樣子, 給獅子樂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原本柳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學校, 但在‘九州雙雄’先後離開獅子樂、獅子樂全國大會敗北以後, 這所學校便被柳列入重點觀察名單了。‘說不定比嘉中會成為明年九州大會的冠軍’, 柳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記憶宮殿裡為比嘉中單獨開辟了一層書架的。

幸村略一思索便明白隊員停在這裡不肯挪動腳步的原因:衝刺訓練大概隻是一個熱身,之後可能會進行的練習賽才是重點。柳的一番話已經調動起他們對於比嘉中的好奇, 他們更想看看比嘉中選手的實力。

“既然來了,那不如旁觀一會好了。”說著, 幸村看了眼身旁的隊員, 莞爾:“反正,就算現在讓你們離開這裡去彆的地方參觀,你們大概也不會樂意吧。”

回答幸村的, 是隊員們不住的點頭:比起去彆的地方參觀當地風土人情,果然還是擺在眼前的網球更能夠吸引他們。

是街頭露天的網球場, 加上是周末的緣故, 除了立海大的隊員外,還有一些衝繩當地的居民也來這裡圍觀, 不時的發出喝彩和激勵的聲音,柳一行人混在裡麵並不顯眼。

趁著比嘉中選手還在進行衝刺訓練,柳簡略的為隊員介紹了一下比嘉中選手的姓名,以便他們能夠將姓名和人一一對應,“帶著眼鏡下達命令的是比嘉中的部長木手,剛剛第一個跑出去帶著帽子的是副部長甲斐……”

柳的時間卡的剛剛好,介紹完畢的同時,場內的衝刺練習也有了結果。落在最後的新垣浩一緊閉雙眼,從木手手中接過苦瓜汁,屏住呼吸一飲而儘。

“呃啊啊啊!”新垣浩一捂住嘴,苦瓜汁入口的瞬間臉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對味蕾的刺激讓他下意識張大嘴想要將苦瓜汁嘔出來。站在一旁的隊友本想幫忙,就見木手揮了揮手,冷酷的下達了‘灌進去’的命令。

甲斐:愛莫能助了,浩一!

站在旁邊的幾個隊員圍了上去,幾個人幫忙摁住他的手和肩膀,另外一個人拿過新垣手中的苦瓜汁,對著新垣大張的嘴巴直接灌了下去。

場外的立海大隊員目瞪口呆,本地人反而見怪不怪。

“嗚哇!竟然真的喝了……”切原睜大了眼睛,“雖然隻喝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被灌進去的。但能夠喝下苦瓜汁這種東西,比嘉中果然很厲害啊!”那可是六個苦瓜榨成的汁啊!切原無法想象那杯苦瓜汁得有多苦。

站在旁邊的一個大叔聽到切原的感慨,先是笑了兩聲而後解釋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之前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吧,哈哈哈哈!這不算什麼,永四郎之前的懲罰措施還有過苦瓜盛宴呢!”

“苦瓜盛宴……?”柳根據字麵意思猜測道:“是用苦瓜做的某種菜品嗎?”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大叔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些:“可不僅僅是一道菜。”大叔張開手臂比劃著,“是一整桌子的菜全都由苦瓜作為原料做出來的,就連米飯也是放了苦瓜汁染色的特製米飯!”

丸井後退半步,抽了抽嘴角,小聲跟桑原吐槽:“不,這種東西我絕對接受不了。為什麼米飯還要用苦瓜汁染色啊?這簡直是對食物的褻瀆!”

桑原讚同的點頭,他也不想嘗試這種食物。

倒是真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難道這就是比嘉中在短時間內實力猛增的原因嗎?”他們要不要借鑒一下這樣的懲罰措施呢?

一眼看出幼馴染的想法,幸村嘴角的笑容一僵,“不可以哦,弦一郎。”頓了頓,幸村委婉的說:“更何況,這樣的懲罰措施可能不太適合我們。苦瓜不是神奈川的特產,每個人的胃的承受能力也不太一樣。貿然借鑒,很可能對大家的身體造成傷害,進而影響訓練狀態,這樣反而不太好了。”

真田沒有發現其中的邏輯漏洞,順著幸村的話仔細一想確實有道理,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柳意味深長的看著幸村,避開真田的視線,小聲的說:“其實,如果真的想要借鑒,完全可以用彆的蔬菜水果代替吧?”

幸村笑了,衝柳眨了眨眼,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邊,是噤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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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比嘉中網球部訓練的事,給立海大隊員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雖然苦瓜汁的事情結束後,比嘉中開始了兩兩一組的練習賽,也的確讓旁觀的眾人看到了衝繩武術在網球上的應用。但看到比嘉中的選手就想起剛剛的苦瓜汁事件,仿佛味蕾也泛起了苦味,眾人便沒有多待,看完一局練習賽便離開了這片球場。

網球場上,注意到場外一群人離開的背影,木手推了推眼睛,看清身上的隊服後鏡片閃過一道光。立海大的人怎麼會在這裡?是來玩的嗎?木手還沒有自信到認為立海大千裡迢迢來到衝繩就是為了旁觀他們的練習賽的。更何況,如果不是武術館今天維修,他們也不會選擇露天球場作為訓練場地,更不會遇到立海大的成員。

大概是巧合吧。木手這樣推測道。

已經走遠的立海大眾人對木手的想法一無所知。

離開露天網球場後,幾個人在柳的帶路下前往最近的一個打卡景點。

“這個景點是近期在網絡上流行起來的,說是在這棵樹上係上自己的願望之簽並合影留念的話,到了來年願望就一定能夠實現。”

柳的話讓大家來了興致。

“還有這樣的傳說?那我一定要寫立海大全國六連霸!”切原高舉雙手興衝衝的喊道。

丸井環住切原的肩膀,好奇道:“為什麼是六連霸?”他們原本的目標不是全國三連霸嗎?就算等他們這群前輩們畢業以後,切原和香取成為網球部的負責人,繼續帶領隊伍拿下全國冠軍的話,在他們畢業之前也最多隻能達成四連霸的成就啊?

所以,切原是怎麼算出來的六連霸的?

“前輩們畢業前應該能夠達成三連霸,我跟香取也會努力,爭取不輸給前輩們,繼續拿下之後三年的全國冠軍的!”切原握緊拳頭,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香取一開始被切原的話繞進去了,過了幾秒反應過來不太對勁,伸手捂住臉,另一隻手拽了拽切原的衣服,“……赤也,到我們畢業的時候應該是四連霸才對。”

“對啊。”切原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香取的意思後,連忙解釋道:“六連霸是加上我和香取之後的新生啦!我和香取畢業的時候應該有很多一二年級生入部吧,裡麵肯定會有能夠帶領立海大走向勝利的後輩的!”

至於六連霸之後的事情,那就不歸他和香取管了。

仁王抬手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清了清嗓子,模仿四天寶寺那對雙打的聲音說道:“puri~赤也終於長大了,蓮二。”

柳毛骨悚然:……

“……彆學金色。”原本因為切原對自己‘網球部一年級正選’的身份有所認知和擔當而感到開心,乍一聽仁王模仿金色的聲音說這種話,柳掉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仿佛媽媽在對爸爸表功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幸村和真田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倒是柳生扶了扶眼鏡,十分淡定的指出柳這樣說無異於承認了他和仁王是切原在網球部的‘嚴父慈母’。

“雖然我個人感覺,真田君平日的作風更像嚴父多一點。”柳生補充道。

但這並沒有讓柳感覺好一點。

“我們還是去拿簽條然後係在樹上合影留念吧。”

柳強行將話題扯回來,隊友們見好就收,紛紛從指定位置取了簽條和筆,寫下自己的願望。

仁王捏著自己的簽條,探頭去看丸井的:“我看看你寫了什麼,果然是三連霸啊。”

“你不也是?我可不一樣!我還寫了彆的呢!”丸井仰起頭,單手叉腰大笑。

“puri~許兩個願望,你好貪心啊笨太。”

兩個人對視一眼,放輕了腳步,一左一右圍到柳的身邊,去看柳寫了什麼願望。

隻見白色的簽條上字跡端正的寫著兩行字:立海大全國三連霸,隊友們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很有心意嘛,柳。”

“你隻要彆再模仿金色感動的哭出來就行。”柳還記得剛剛仁王的調侃,此時正好‘報複’回去。

大家站在原地笑鬨一陣,冷靜下來後神情肅穆的將各自的簽條係在了樹上。而後,九個人站在樹下,拍下了他們在衝繩旅行的第一張合照。

照片上,陽光灑在樹上和少年的身上,見證了他們許下的願望和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

第 65 章

拍完合照後眾人離開打卡景點, 沒有事先商量,但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南方走去。他們剛剛從那裡過來的時候,發現附近有一間體育館, 這對運動少年的吸引力可比任何一個景點都大。大家都默默記下了體育館的位置, 等景點參觀結束以後便抬腳往體育館走去。

——已經參觀過景點了, 每日的訓練也不能忘記啊。

切原語出驚人:“我們遇到體育館簡直是……命中注定!”

香取懷疑人生:“‘命中注定’是這麼用的嗎?”

“果然, 我們一出來就會找網球場。”說著,丸井拽進了肩上的網球包,“出門的時候看見大家都背上網球包, 我就有這個預感了。”

仁王拽著自己的小辮子, 吐了句口癖:“正常正常。剛剛看比嘉中的比賽, 你不也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上去打一場比賽嗎, 笨太~”他刻意加重最後幾個音節, 調侃了一句丸井後立馬背著網球包跑到了前麵去。

丸井走在隊尾,咬牙切齒的看著前方仁王的身影,“要不是我不想浪費體力, 哼!”

桑原拍了拍丸井的肩膀,猶豫了一會才開口:“等會我請你吃蛋糕吧, 文太。剛剛路過的那家蛋糕店, 你不是說想嘗試一下他們家的新品嗎?”

丸井轉頭盯著桑原,伸出兩根手指,語氣堅定:“我要吃兩個!”

“好!”

將整個過程收入眼中, 柳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打算乾預。仁王和丸井是兩年的同班同學和前後桌, 有自己的相處方式。桑原

和丸井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對於安撫丸井的情緒頗有心得。更何況,是部內的大家一起出來修學遊玩的, 又不是什麼需要保持克製和儀態的場合,沒必要要求太多。

這樣想著,柳將手伸進兜裡,輕輕的將小可從兜裡掏出來放在肩膀上,好讓它也看看沿途的風景。

幸村第一個發現小可,有些好奇:“咦?蓮二什麼時候帶了一隻玩偶過來?”明黃的玩偶坐在柳的肩膀上,這樣的組合反差實在有些大,讓幸村不禁笑了出來,“你什麼時候有隨身帶玩偶的習慣了,蓮二。”

柳一本正經的回複:“我最近在看一本書,書上說人偶爾需要一些毛絨絨的玩偶或者動物的陪伴。據說這樣不僅能夠有效的緩解心理壓力,還可以得到情緒上的正向反饋。我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打算親身驗證一下這個理論是否正確。”

“對了,這個玩偶叫小可。”說著,柳將小可從肩膀上取下來,一隻手放在小可的後背,另一隻手將小可的胳膊微微抬起,左右晃了幾下,“請多多指教~”

“好哦。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啦,小可。”幸村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小可的腦袋,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變大了些。真是可愛呢,蓮二和小可都是。

真田沒有伸手,但同樣一本正經的點頭致意。柳生和桑原先後跟小可揮了揮手,前者還從兜裡掏出一塊嶄新的手帕送給小可,說是作為晚上小可睡覺的被子。丸井、切原和香取湊過來看了看小可,然後頭碰頭的開始商議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買一個可愛的玩偶隨身帶著。

丸井有些心動:“感覺真的很解壓哎。”

“我也很需要釋放壓力啊!”切原給出的理由十分合理,“學習的壓力和網球部的壓力,我每天都要想辦法排解的!”

仁王說:“……你所謂的辦法不會是打遊戲吧?”他可是有幾次路過街邊的電玩城,都恰好看到切原走進去或者走出來。

“仁王前輩你怎麼知道?!”

“puri~這是秘密。”

總之,經過這樣一番介紹,小可已經徹底被網球部的正選和預備役深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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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衝繩的第一天,眾人剩餘的時間是在體育館的網球場度過的。體育館的網球場地很新,看起來是最近才翻修過的樣子。眾人將網球包放在場邊,先是圍著場地跑了幾圈熱身,而後便開始了對打練習。是抽簽決定對手的模式,先單打後雙打,以最終獲勝場次進行排名,倒數三位會有相應的懲罰措施。

丸井警覺:“什麼樣的懲罰措施?”柳不會改變主意想要借鑒比嘉中的懲罰飲料吧?想到這裡,丸井緊盯著柳。

“不是懲罰飲料。”柳的一句話讓丸井徹底放鬆下來,“倒數三位要額外繞著場地跑圈,同時還要負責最後的場地整理工作。”

“還好還好。還好隻是跑圈和整理場地。”丸井鬆了口氣,安心的去熱身準備比賽了。

是在修學旅行途中,大家的心情比平常要上升了十個百分點,所以打起球來也比平日更加……外放。柳第一輪輪空,此時正站在場邊挨個場地掃過去,對比大家的平時表現進行記錄,算出大家的心情對實力的影響後,柳沉吟半響,一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既然心情愉悅對實力有一定的加成作用,要不之後多舉辦一些合宿之類的活動?

單打訓練賽況激烈,雙打訓練也毫不遜色。正因為是練習賽,隊員們不再局限於中規中矩的試探,各種挑釁的話術紛紛用出,一些正式比賽中沒有用出的招數,又或是還在打磨中的招數,也都被他們用在了這次練習賽上。以至於等大家打的儘興結束此次練習賽後,已經過了飯點。

為了省事,再加上外出旅遊總歸不太想吃平常能夠吃到的食物,晚餐便乾脆選擇在體育館附近的小吃街,一邊感受衝繩的煙火氣息,一邊填飽饑餓的胃。

小吃街的食物大多比較重口,柳挑著特色小吃和比較清淡的吃了一些,感覺有七八分飽的程度便停手了。注意到小可盯著兩側攤位兩眼放光的樣子,柳想了想,又選了兩三串味道不錯的小吃放在紙盒裡,假裝在進食,實際上是趁隊友不注意喂給了小可。

小可坐在柳的肩膀上,借助柳頭發的陰影和視覺錯位,迅速將幾串小吃一掃而空,而後發出滿足的喟歎:“好好吃!”

晚餐結束後,大家回到民宿,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著東西出去洗漱了。民宿的洗漱間是獨立的一間,內置數十個長形洗漱池和淋浴頭,能夠充分滿足客人的需求。

“我們先過去了,柳。”

柳還在收拾東西,隊友們先行一步去洗漱。等最後一個離開的香取關上了房間的門之後,小可從肩上飛了下來。

“太感動了——!”小可捧著手帕轉了幾圈,“大家人都超好哎!”

柳正在收拾自己的床鋪,聞言笑了笑,“嗯,大家都很好。”

“說起來,蓮二,等下要不要出門走走?”

小可的提議讓柳有些意外,“怎麼突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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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民宿內。

仁王輕輕拉上房間的門,離開了民宿。這個時間並不是他平時入睡的時間,突然這麼早入睡,他還真有些不習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便打算去海邊走一走。仁王一直都很喜歡大海。小的時候在老家,在那個南方的小島上,他就很喜歡看海,現在也是一樣。

民宿距離海邊不算遠,仁王步行幾分鐘便到了。褪去白日的喧囂,夜晚的海邊十分安靜,隻能聽到海浪拍打沙灘的水聲。月光灑在海麵和沙灘上,為這片海域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仁王在沙灘坐下,雙腿屈起,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下巴則壓在手臂上,靜靜的欣賞這難得的夜晚。

衝繩的海與神奈川的海不太一樣。仁王這樣想著,心緒隨著海水的波浪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盯著海麵過了多久,‘砰砰’的擊球聲打斷了仁王的思緒。

“那是比嘉中的?”仁王順著聲音看過去,在不遠處的海邊發現了一個眼熟的人影,不由得坐直了身體,仔細觀察片刻,驚訝道:“……甲斐?那個在跑步的是知念?”

這麼晚了還在海邊訓練?詫異僅僅在仁王腦海中停留了一瞬,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感歎立海大與比嘉中的緣分。

“仁王?”柳生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原來你在——”

話還沒說完,柳生便突然沒了聲音。詫異之下,仁王回頭看去,就見柳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指還指著前方。

“puri?”

仁王走過去戳了戳柳生,見對方完全沒有動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不會吧……?與柳生搭檔這麼久,仁王早就知道柳生這家夥怕鬼?可是這附近哪來的鬼?仁王左右看了看,海邊除了甲斐以外,就隻有在夜跑的知念寬,視線停留在知念的發型上,仁王有了一個猜測:該不會,柳生是把知念錯看成妖怪了吧?

“噗嗤。”仁王笑了兩下,上前伸手比劃了一下,思考該怎樣將失去意識的柳生帶回民宿。

“隻有我一個人的話,好像不太行唉piyo~”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仁王?還有柳生?你們怎麼站在這裡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