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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年柳 狡童臨淵 54603 字 2個月前

仁王回頭一看,是柳。

不知為何柳身上沾滿了泥土,頭上也沾著幾片樹葉,形容狼狽。而且,那隻坐在肩上的玩偶,嘴角仿佛是向下撇的。它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第 66 章

看柳的樣子, 倒像是半夜睡不著去爬山,可是民宿附近哪來的山呢?更何況,仁王和隊友洗漱完畢回到房間的時候, 柳便已經不在房間裡, 總不能是臨時起意去爬山的吧?仁王的目光落在柳的身上, 不過, 不管柳是因為什麼才出現在這裡的,總之,多一個人便多一個幫手。

“柳!”仁王簡單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兩手一攤十分無奈, “總之,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柳伸手在柳生眼前晃了晃, 後者果然沒有絲毫反應。

“柳生這大概是嚇暈了。”柳搖了搖頭, 心下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沒忘記將這條數據記錄在記憶宮殿中:他和柳生同在學生會,還是第一次知道柳生怕鬼呢。“唉, 總之,先把柳生扶回去再說吧。”

讓柳生一直在海邊站著也不是個事, 九月的夜晚又是海邊, 海風還是有些涼爽的,萬一被海風吹的感冒了可就不太妙了。

於是,仁王和柳兩個人站在柳生兩側, 一左一右架著柳生的兩個胳膊,兩個人放慢步子讓步調保持一致, 就這樣架著昏迷的柳生走回了民宿。

回到民宿時, 已經是深夜了。兩個人放慢了動作,輕手輕腳的拉開門, 再輕手輕腳的架著柳生來到他自己的床鋪前。把柳生放在自己的床鋪,摘下眼鏡蓋上被子,做完這些動作,仁王直起身來,右手叉腰,左手扶了把額頭的汗,由衷的讚美學校選擇海邊民宿真是英明的決定。

當然,讚美的時候,仁王也不忘壓低聲音,生怕吵醒熟睡的隊友。

“piyo,幸好民宿離海邊不遠。”

這樣的感慨並不是無的放矢。柳和仁王都是運動少年,架起柳生的力氣是完全足夠的。隻是三個人身高沒有差很多,架著柳生的同時還得小心不要讓他的腿磕碰到路上的石頭,一路下來,兩個人身心俱疲。

困意上湧,仁王打了個哈欠,蹭到自己的床邊,倒頭躺下,一一隻手摸索著給自己蓋上被子,另一隻手則支在半空衝柳揮了揮手,“晚安piyo~”

“晚安。”柳輕聲回複一句,而後帶著洗漱用品離開了房間。這個時間,民宿裡的遊客和店家睡得正香,走廊靜悄悄的,兩側的房間隱約傳來某位同學酣眠的呼嚕聲,牆壁上的燈靜靜的為柳照亮腳下的路。

小可從柳的衣服口袋中飛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柳的肩膀上:“今天……真的要累死小可我了。”說著,小可側頭看了眼柳,“蓮二,你不累嗎?”

柳先是點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不是不累。我是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

聞言,小可對柳投去同情的眼神。它隻是全程飛在空中,偶爾動動嘴,就已經這麼累了。為了捉住這張牌,柳可是一直沒有停下過腳步,魔力也在不停的輸出,精力消耗了不少。再加上柳回來的時候還要扶著隊友回民宿,就算柳的體力在隊內能夠排進前幾,現在恐怕也要見底了。

柳嗯了一聲,眉眼帶出點困倦的神色,他現在隻想儘快洗漱然後休息。

身體越累,精神就越活躍,柳的腦海裡不自覺的開始放映剛剛的事情,他今晚的行程可謂十分精彩。

起因是在他整理床鋪的時候,小可原本在跟他閒聊,突然間神情嚴肅的提出附近的魔力波動不太正常。但一人一守護獸又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一時間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小櫻牌在搗鬼。

“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小可雙手環抱,皺著眉頭思索有沒有什麼一舉兩得的辦法。

柳看了看屋內的時鐘,想了想,說道:“小可,你還記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嗎?時間還早,我們不如先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小櫻牌搗鬼,也好及時收服。”就算找不到小櫻牌的蹤跡,睡前散散步也是好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柳拿上卡牌和鑰匙,帶著小可就離開了民宿。

魔力波動不對勁的地方就在民宿不遠,小可帶著柳走了幾分鐘便趕到了。

“這裡是衝繩島的北部,”衝繩的地圖在柳的腦海中浮現,他很快將這裡與地圖的位置相對應,“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山地了。”衝繩島的三分之二基本都是山地,民宿和今天去過的小吃街都在島的南方,地勢平緩,適宜居住。

“確定是在這裡感受到異常了嗎,小可?”

小可飛到前麵去,繞著周圍轉了幾圈,飛回來的時候臉色奇怪:“的確是這裡沒錯,但是現在又沒有異常波動了。可是!我是不會感知錯的才對!”

它可是是守護了那麼久的卡牌,是偉大的庫洛裡多創造出來的守護獸,怎麼可能會感知錯呢?!

小可百思不得其解。

柳沒有貿然質疑小可的判斷,無論怎麼說小可的經驗要比他豐富的多。柳想了想,提出一個問題:“如果確實有牌出現在這裡的話,會是什麼牌呢?”

“這附近多是山地,會是跟土地有關的牌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小可順著柳的思路繼續思考,“如果是跟土地有關的話,可能是‘土牌’或者‘沙牌’。是這兩張牌的話,收服起來動靜不會小。”

將鑰匙握在手心裡,柳和小可繼續向前走著。在這片山地附近找了十餘分鐘,仍沒能找到半點小櫻牌的蹤跡。風拂過山體,一切靜極了,隻能聽到柳均勻的呼吸聲。

小可不免有些喪氣,“……不然,”我們回去吧?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小可上方投下一片陰影。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頭頂雙髻的少女站在山丘頂端。

“怎麼會?!”小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鬥牌’!這是一張非常好鬥的牌,隻有你打贏它,才能收服它!”

柳抓住小可說的某個詞語:“打贏?是物理層麵的打贏還是魔法層麵的打贏?”

小可沒想到柳的重點在這裡,回憶了一下小櫻曾經收服‘鬥牌’的經曆,不確定的開口:“應該都行?不過,想要打贏它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蓮二你千萬要小心。”

說話間,‘鬥牌’從山丘一躍而下,跳到柳的麵前,鞠躬之後抬手擺出戰鬥的姿勢。柳深吸一口氣,回禮過後同樣做好準備。

“來吧!”

收服‘鬥牌’,柳是廢了一番力氣的。他在國一時學過柔道,最開始是每周去兩次柔道課,後來柔道的內容學的差不多了,便改成一周或兩周去一次。多是為了通過實戰磨練自己,不至於太長時間沒碰柔道就將攻防技術忘的一乾二淨。這次對上‘鬥牌’,抱著試試自己實力的想法,柳在一開始沒有用出魔力,隻是單純的用柔道的技術應對‘鬥牌’的攻擊。

隻是,‘鬥牌’的打鬥技術融會貫通各種武術,攻擊又快又狠。起初柳還能應對‘鬥牌’的攻擊,後來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他不勉強自己,運轉魔力用‘大牌’將自己變大,控製住‘鬥牌’後對其用出投技,將之摔在地上,這才打贏了‘鬥牌’並成功收服。

原本以為今晚的行程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剛剛收服‘鬥牌’,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鏡牌’。

看著站在對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鏡牌’,剛剛經曆一番打鬥的柳努力把歎氣的念頭壓了下去。

好在,‘鏡牌’的收服辦法十分簡單,靠著小可提供的方法,輕鬆便將之收服。

‘鏡牌’化為青煙回歸卡牌,柳和小可剛準備離開,卻被什麼東西晃到了眼睛。

“咦?”

柳走上前去,發現是一枚圓形的珠子。那是一枚綠色的圓珠,珠子表麵光滑,觸手冰涼,入手的感覺不似塑料,反而更像水晶。

“這枚珠子究竟是什麼呢?”柳捏著圓珠,有些疑惑,“小可,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可捏著下巴仔細打量這枚圓珠,良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肯定跟小櫻牌有關!”

柳心念一動,將魔力聚集在捏著圓珠的拇指和食指,而後將圓珠對準月光,借著月光,柳看到珠子內部有魔力緩緩流動。

“這枚珠子裡麵藏著魔力。”

聞言,小可湊過去一看,先是一驚:“竟然真的有魔力!我剛剛竟然一點都沒發現!……難道是因為這枚珠子隻是帶有魔力,但無法使用魔力的原因嗎?”

柳和小可想了又想,沒能想出些什麼,見時間已晚,便隻能將這個問題暫時壓下。珠子則被柳放入挎包妥善收好。

“反正還要在這裡呆幾天,之後幾天我們再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懷著重重心事,柳又在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仁王和暈倒的柳生,忙活到現在才洗漱完畢躺到床上。回顧剛剛幾個小時的經曆,縱然他平時再怎麼精力旺盛,再怎麼冷靜理智,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柳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近於呢喃:“晚安,小可。”希望今晚能夠睡個好覺吧。

疲憊席卷而來,在聽到小可的回複之前,柳已經睡著了。

第 67 章

柳睡了個好覺。

雖然昨夜回來的晚, 但生物鐘已經養成了,六點半左右柳便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蓮二。”

旁邊的幸村見柳醒來, 一邊收拾今天外出要帶的東西, 同時輕聲道了聲早安。

“早, 精市。”

柳本想繼續說些什麼, 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順著聲音柳回頭一看,卻發現仁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墨水筆, 正在柳生的臉上塗塗畫畫。或許是昨晚被嚇到的緣故, 柳生睡的格外熟, 加之仁王刻意放輕了力道, 這才導致柳生沒有被弄醒。

柳和幸村對視一眼, 麵麵相覷:……看來仁王還是沒有放棄捉弄柳生。

仁王熱愛惡作劇,不過他很有分寸,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柳和幸村也就沒有去管, 前者收拾好洗漱用品出門洗漱,後者看了兩眼便低頭繼續收拾東西。這件事柳並沒有放在心上, 本以為等他洗漱回來仁王的惡作劇也該結束了, 誰知柳剛推開門,就見仁王半蹲在柳生床鋪前,拿著手機給熟睡的柳生拍照。

“柳生還沒醒嗎?”

仁王的床鋪就在柳生旁邊, 加上他睡眠比較淺,所以對昨晚的事情比較了解:“puri~可能是昨晚被嚇到了, 不知道半夜幾點的時候醒了一次, 過了一會才平複心情睡著的。”所以今天醒的晚一點也算正常。

“上午要去水族館參觀,你看好集合時間記得叫醒柳生。”說著, 柳看了眼柳生的臉,還是提醒了一句,“你確定這個墨水能夠洗掉吧,仁王?”如果洗不掉的話,仁王單方麵的惡作劇恐怕就要上升為雙方的互相‘攻擊’了。

“放心啦柳。”

仁王擺了擺手,低頭繼續忙於拍照。

見此情景,柳想著仁王大概心裡有數,便沒再說什麼,轉身帶著小可出門散步。今天八點就要集合,晨練的話還要再次洗漱,時間可能不太充裕,柳便將晨跑改為了散步。心裡惦記著那枚圓珠的事情,柳散步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北方走去。昨晚他和小可是在北部收服的‘鬥’和‘鏡’,也是在那裡發現的圓珠,想要弄清楚圓珠究竟是什麼東西,最好還是回到發現它的地方去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隻不過,柳沿著昨天的路走了一段,沒有任何發現。

小可安慰他說這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夠偵破的事情,“畢竟我做守護獸這麼多年,也還是第一次發現這種圓珠呢!”

“我明白。”柳原本也沒想著這麼短的時間能夠有所發現,“隻是圓珠裡麵的魔力總讓我感到不安,好像是之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所以柳才想儘快解決。

聽柳這麼一說,小可反而放心了:“這是正常的。有了魔力以後,第六感什麼的會比一般人要靈敏,有所感知也是正常的。小櫻之前還做過預知夢呢。”

“這說明你的魔力在增長,是個好事。”

這麼一說,柳安心了。不管是之後收集卡牌,還是找尋關於圓珠的線索,魔力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所以,魔力有所增長自然是好事。

之後幾天在衝繩的日子風平浪靜。網球部一行人按照修學手冊裡安排的日程,在衝繩各地進行打卡。也就是這幾天的經曆,讓柳意外的發現,網球部的隊員似乎跟比嘉中的選手……還挺有緣分的。

繼修學第一天,仁王在海邊碰到甲斐、柳生誤將知念看成妖怪被嚇到休克後,之後的幾天網球部的其他人也與比嘉中網球部的選手產生一些交集。修學旅行的第二天,丸井在麵館碰到了田仁誌,兩個人就衝繩拉麵為標準,開展了飯量大決戰。隻可惜,無論事後柳怎麼旁敲側擊,丸井都不肯說誰勝誰負。柳便明白,這次飯量比拚的結果要麼是田仁誌獲勝,要麼是二人打平。否則依丸井的性格,如果是他贏了的話,怎麼可能閉口不提呢?

就連柳,都在後幾天的修學中,遇到了平穀場凜。彼時平穀場正在街頭與彆人battle,柳對於街舞不太懂,不清楚平穀場和對手誰更勝一籌。但來都來了,現場氣氛火熱,柳被吸引著,駐足欣賞了一會,直到平穀場結束battle才離開。

之後的幾天,柳一邊按照日程繼續修學旅行,一邊趁著自由活動的時間在衝繩四處散步。一方麵,是為了看看是否還有遺漏的未收集的卡牌,或者與圓珠有關的線索。另一方麵,柳也想趁著此次修學參觀一下不一樣的風光。

當然了,還有伴手禮。

不過,直到柳從衝繩離開,也沒能找到關於那枚突然出現的‘圓珠’的半點線索。無奈之下,柳隻能將圓珠和卡牌放在一起,轉變策略,打算之後收集卡牌的時候多多注意地上是否有落下相似的圓珠。

“船到橋頭自然直。”小可這樣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了。”

#

修學旅行結束不久,海原祭正式提上日程。網球部的兩份策劃在修學結束的周一就已經提交給學生會和社聯的相關負責人。

在衝繩的時候,網球部的大家便挑了一天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去某個咖啡廳點了幾杯飲料一些吃的,將海原祭的公開表演和攤位內容定了下來。

幸村攤開本子,摸出一支筆,笑著說道:“關於公開表演,大家有什麼想法嗎?”

切原提出一個最簡單的形式:“合唱?這個比較簡單,而且我們可以每個人帶一種樂器上台,這樣也不會太單調。”

丸井一聽,飛快的擺手否決:“不行不行,仁王的聲音會把觀眾嚇跑的。而且,真田不管唱什麼歌,最終都跟吼沒什麼區彆……”

丸井和仁王同班,真田在他們兩個的鄰班,兩個班的音樂課排在同一節,隻不過是在相鄰的兩間音樂教室。音樂課包括樂器和聲樂兩部分,基本上是一周一輪。樂器課的時候還好,仁王雖然五音不全,但吹出來的樂器還勉強在調上。

但每次聲樂課的時候,對丸井來說都與折磨無異。

“仁王這家夥!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擅長,他每次唱歌的調都不一樣!”跑調還能跑出許多種花樣,丸井頗為冤念的盯著仁王。仁王自知理虧——畢竟跑調不受控製,有時候他自暴自棄之下還真的有了不一樣的曲調,他後來就忍不住課上多試了幾次——所以不去跟丸井爭辯,吹著口哨上看下看就是不與丸井對視。丸井盯了他一會,憤憤的扭頭,“還有真田!”

“他每次唱歌都跟要進行劍道比試一樣!聲音洪亮,正氣十足!”

香取不解:“這聽上去沒什麼問題啊?”

丸井神情木然:“問題是他們那節課學的是抒情小調。”

“噗嗤——”

“哈哈哈哈真田你竟然!哈哈!”

真田咳了兩聲,伸手壓低了帽簷。坐在他旁邊的柳清晰的看到,真田的耳尖在短時間內迅速染紅。

柳捂著嘴,輕笑了兩聲。

幸村早就知道這點,此時還能穩得住不笑,“好了,既然如此,合唱暫時被排除。大家還有什麼想法?”

大家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演舞台劇吧。

“舞台劇比較簡單,我們定好角色背好台詞就差不多了。戲服和道具都可以從戲劇社借用一下。”柳說道,“而且大家都可以參與進來。”

至於劇目,網球部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選擇比較經典的莎士比亞喜劇裡麵的一些橋段。

幸村笑道:“那麼,劇本就交給我吧。”

國一的時候幸村被戲劇社拉去做過一段時間的編劇,幸村有些編寫劇本的經驗,算是半個專業人士,劇本交給他,大家也就可以放心了。

真田低著頭,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幸村在說完之後衝柳眨了眨眼。

收到幸村的眼神,柳會意的點點頭,“我會儘快做好策劃案的。”劇本交給幸村自然是可以放心,就怕大家放心的太早了。柳的目光從左向右依次掃過在坐的每位隊友,就是不知道這次幸村有什麼打算了。

柳可沒有忘記,幸村是很喜歡看熱鬨,偶爾也會親自下場將水攪混。海原祭他們要表演舞台劇,幸村又是編劇,想要捉弄某些人簡直輕而易舉。

就是不知道這次幸村的目標是誰了。

海原祭公開表演的內容定下來後,攤位的內容就更簡單了。網球部去年是設置的食品攤位,今年打算延續去年的傳統,繼續設置食品有關的攤位。

“不過,今年在設置食品攤位之外,我們還需要想一些新的花樣才行。”柳說道,“每年海原祭都有許多食品和飲品的攤位,但大多數隻能勉強收支平衡,隻有在主乾道兩側的那些攤位才有盈餘。”

網球部的攤位就在球場附近,地理位置不占優勢,去年因為口味原因,收支平衡也沒能做到。

今年柳是下定決心要有所改變了——今年最起碼不能虧本吧?

第 68 章

想要不虧本, 就隻能開源節流。柳決定今年的攤位設置得更有新意一些,預備做一個囊括飲品和食品在內的集合店鋪。

丸井有些擔心:“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複雜了?部裡擅長廚藝的人可不算多, 做出來的食物的口味肯定是比不過烹飪社的人的。想要純靠味道取勝, 實在有些困難。”

仁王打趣道:“puri~真是難得聽你這麼說呢。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做甜品的手藝天下第一嗎?”

“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而且, 除了甜品, 我做彆的也很擅長好不好!”丸井叉著腰站了起來,“我可是在去年海原祭料理大會的特色菜品部門拿了冠軍的好不好!”

海原祭是有料理大會這一項活動的,丸井愛吃甜品也愛琢磨, 所以烹飪的手藝還不錯。烹飪社的社長在見識過丸井的手藝後, 便幾次三番的想要說服丸井加入烹飪社, 隻不過都被丸井以‘網球部訓練任務重’為由拒絕了。

“但是, 我一個人手藝好也不能讓攤位起死回生啊。”

這才是丸井擔心的原因。海原祭的攤位要從第一天一直持續到結束, 就算丸井手藝再好,也不可能每天都呆在攤位上製作各種甜品,網球部攤位工作人員采取的是輪值製度, 每個人隻會輪到一次值班,其餘時間可以自由安排。去年的海原祭, 丸井是第一天上午值班的, 當時經他手製作的小吃十分美味,引來了不少遊客的光顧。隻不過之後接替他的人手藝一般,兩相比較之下, 難免讓人有落差感,再加上真田製作的小吃口味‘獨特’, 後幾天基本沒什麼顧客了。

柳微微一笑:“這點, 倒是不用擔心。海原祭的邀請函會向關東、關西以及九州等地的名校發放。當然,這是學生會對各校學生會發放的。除此之外, 今年學生會提前預留出一定數量的邀請函,各大社團根據今年取得的成績,會分配到相應數量的邀請函,可以向想要邀請的他校社團進行派發。”

“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練習賽的機會嗎?”柳反問道。

柳生很快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你是想在海原祭期間和其他學校舉辦一次練習賽?而且肯定跟攤位有關係,那麼,是要消費達到一定金額才能打練習賽嗎?”

“你隻猜對了一半,柳生。”柳說完,仔細的給大家解釋自己的想法,“如果隻是消費達到一定數額就能與我們開展練習賽,那麼這個門檻定的太高或者太低都不合適。倒不如純看運氣。”

“運氣?”

“凡在我們的攤位購買兩杯及以上飲料或者兩個以上甜品的網球選手,可以抽獎一次,獎品是與網球部正選交手的機會。抽到誰就可以與誰打一次練習賽。”柳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普通顧客,滿足以上條件同樣可以抽獎一次,獎品是網球部的各類周邊以及‘再來一杯’的免費飲料券。”

“至於飲料和甜品,我們可以不做太複雜的,做一些短期培訓過後能夠上手的就好。這樣就不用擔心因為換班而影響口味了。”

“這個主意好!”

能夠抽到誰做對手完全是隨機的,而且考慮到有些顧客對網球不感興趣,還準備了彆的獎品,柳的計劃可謂思慮周全。

其他人沒有異議,能夠在營收的同時與其他名校的網球選手交手,何樂而不為呢?

策劃案定下以後,學生會和社聯很快予以通過。網球部內部按照策劃進行分工籌備:家政課成績優異的丸井、桑原和香

取負責給其他正選和非正選培訓飲料和食物的製作;幸村主動接過了周邊的繪製工作,柳負責與廠家定好周邊的種類和件數。

與此同時,話劇的排練也提上日程。網球部此次表演的是莎士比亞四大喜劇中的《威尼斯商人》這一劇目,幸村在編寫劇本的時候直接定好了大家所要飾演的角色。

看著演出人員名單,柳陷入了沉默。當時他們的確忘記了角色分配的事情,幸村是有意,他是放任,但柳也沒有想到,幸村這次竟然玩的這麼大!

“精市,你確定讓毛利前輩和伊勢前輩分彆出演鮑西亞和尼莉莎真的沒問題嗎?”

“不會有問題的。”幸村笑著衝柳眨了眨眼,“而且,你難道不像看前輩們反串而是想看我們反串嗎,蓮二?”

柳頓時閉嘴,怎麼可能不想看前輩們反串呢?這可是前輩在網球部的最後一年,如果不是他們還沒有引退,這次海原祭的反串恐怕就要輪到他和真田了。

你說幸村?

作為劇本的執筆者,網球部的大BOSS,幸村才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

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海原祭如期而至。從上午八點開始,校園主乾道兩側的攤位已經陸續支了起來,桌子上擺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攤位附近有不少身著立海大校服的少年少女在忙碌的準備著。

網球部自然也不例外。因為是隻用一次,所以抽獎機是以紙盒為原料,純手工製成的。一個抽獎機裡放有網球部正選和預備役的名字,另一個則放入一二三等獎和作為參與獎的‘再來一杯’的飲料券若乾。

上午九點,海原祭正式開始。

立海大網球部的邀請函發給了各個友好學校的網球部,除了邀請函之外,柳額外附了一張A4大小的宣傳海報,用於讓其他網球部第一時間了解網球部此次海原祭的活動安排。

而海報中提到的,‘與網球部正選和預備役交手’這一條,的確吸引了不少學校的選手趕赴神奈川,參與此次海原祭。

“網球部的攤位,讓我看看,應該是在這邊。”

忍足謙也拿著從校門口領的導覽圖,低頭在圖上找著網球部的位置,正打算邁開腿按圖索驥,下一秒就直接與彆人撞在了一起。

“對不——欸?是你啊,侑士!”

忍足侑士扶了扶因為相撞而有些滑落的眼鏡,先是喊了一句自家堂弟,而後衝白石他們點點頭:“謙也。白石君,你們也是為立海大今天的活動來的吧。”

“當然。全國大會與立海大一戰讓我們受益頗多,隻可惜我沒能與幸村交手。這次網球部的活動,說不定就是一個機會。”白石笑了笑,目光落在跡部身上,“跡部君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吧。”

跡部點了點頭,注意到前方越來越多的人,開口說道:“我們先過去吧。”

校門口人越來越多,這裡的確不是一個適合交談的地方。冰帝和四天寶寺的選手便順著主乾道繼續往前走,手裡捧著導覽冊的忍足謙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大家的引路人。

網球部距離主乾道不算遠,一群運動少年走了幾分鐘便看到了網球部的大門和門前的攤位。

柳和丸井是第一天上午負責值班的正選,遠遠的就看到冰帝和四天寶寺的正選結伴而來。

柳看著走在最前方的跡部,若有所思:“看來我們今天上午是清閒不了了。”

“為什麼這麼說?”丸井頭也不抬的反問,同時手裡動作不停的擺開杯子,準備好製作飲品的材料。四天寶寺和冰帝既然來了,肯定就是以練習賽為目的,考慮到抽獎的前置條件,先把一次性的杯子準備好總歸是沒錯的。

“跡部的手氣不太好。”

柳說的很委婉,丸井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眼睜睜的看著跡部繼第一次沒有抽到想要對打的選手後,緊接著又點

了許多杯飲料來換抽獎券,還是沒有抽中。

丸井:……

丸井數了數跡部麵前的杯子,神情木然,“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說跡部手氣不太好了,柳。”

這根本就不是一句‘手氣不太好’就能形容的了,這明明就是手氣很差好不好!

到了最後,柳都看不下去了,將跡部手裡的抽獎票收起來,說道:“跡部是想跟誰打一場比賽?始終沒有抽到的話,用

這些獎券換也可以。”

這算是柳給跡部破例了。雖然不知道跡部是想跟誰交手,所以才這麼執著的去買飲料然後去抽選手,但他目前為止花出

去的金額已經抵得上四天寶寺網球部所有人花費的金額總和了,所以破個例也無傷大雅。

——沒看四天寶寺的選手看著跡部的目光都變得同情起來了嗎。

跡部咬牙:“本大爺就不信本大爺抽不出來!”

冰帝眾人:“收手吧跡部!”

最終,在冰帝眾人的勸說之下,跡部接受了柳‘以多換一’的提議,成功獲得了與幸村交手的機會。而那些多餘的飲

料,因為一口沒動,所以跡部便乾脆分給了留在網球部幫忙的非正選。

至此,網球部正選和預備役的海原祭練習賽對手便徹底定下了。

除了幸村要與跡部和白石分彆打一場以外,其他人對上的大多都是老對手,比如毛利再次對上忍足謙也,丸井再次與芥

川交手。但也有一些人對上了新的對手,比如柳生和仁王對上了金色和一氏的雙打組合。

又比如,柳這次的對手是四天寶寺的一年級新生財前光,以及冰帝的一年級生鳳長太郎。

看清自己的對手的瞬間,一個念頭不禁浮現在柳的腦海中:跡部和白石不會是特地讓他來指導自家小孩的吧?

第 69 章

‘指導後輩’倒不是柳憑空揣測, 而是通過冰帝和四天寶寺剛剛的表現推測出來的。財前光最初並沒有參與到抽獎的活動中來,是白石額外買了兩杯將抽獎機會塞給他,財前才去抽獎機裡摸了一張獎券出來。鳳長太郎一開始有些靦腆, 後來是在宍戶的催促下才點了兩杯飲料抽了一張寫著選手名字的獎券。

柳看著鳳和財前, 想了想, 左手拉住跡部右手拉住白石, 三個人湊在一起後,低聲問道:“鳳和財前,最近是在瓶頸期嗎?”

跡部抬了抬手, 止住了白石的話, 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陷入瓶頸期的話, 最適合鳳的對手應該是柳生才對。”鳳長太郎的‘一球入魂’屬於高速發球, 與柳生之前在全國大會上用出的‘鐳射光束’屬於同一類型的球。隻不過前者還無法很好的穩定自己的發球, 而後者已經得心應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柳生才是最合適的對手。

這也是柳認為鳳長太郎陷入瓶頸的原因。

跡部點頭,這才說出拜托柳同鳳打一場的原因。原來, ‘一球入魂’始終不能很好的穩定下來,讓鳳十分苦惱同時難免有些泄氣, 前幾天主動找到跡部提出暫時不想打單打, 想試試看在雙打中能否找到穩定或者突破的辦法。跡部當時沒有直接答應,想到柳原本是雙打選手,本想與立海大約一次練習賽的, 但又恰好收到海原祭的邀請函,看到了立海大網球部此次的模擬攤位的內容, 便乾脆直接上門來了。

至於白石那邊, 則又是彆的情況了。

“小光他天賦很高,跟我和謙也打了兩三次就打的很棒。小光最開始想要加入的不是網球部, 而是音樂鑒賞社團來著。是我和謙也拉他進來的。”白石解釋道,“入部以後小光每天都有在堅持訓練,但是一直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的網球風格是怎樣的。”

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讓我推他一把,幫他儘快形成自己的風格。”

“就是這樣。”白石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柳。”

柳答應下來,“好吧。我隻負責在比賽中進行引導,能不能突破瓶頸和想通還要看他們自己。”

白石和跡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柳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這個忙我可以幫。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柳看著白石,緩緩說道:“作為交換,我希望你能跟切原打一場。”

“切原?是全國大賽時出場過的那個一年級生?”白石一口答應,“沒有問題。”

提出讓白石跟切原打一場,是柳在無奈之下做出的決定。切原的‘紅眼’狀態雖然跟他的血壓有些問題,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理和精神層麵的問題。切原在兩歲的時候就因為姐姐拿走了他的玩具,而第一次有了‘紅眼’的傾向,那會切原的家人並沒有把這當成是什麼大問題,隻以為是切原容易情緒激動而已。

直到切原加入網球部,做過全身體檢之後,柳見過切原進入‘紅眼’狀態的樣子,也明白‘紅眼’狀態對切原實力有一定的增幅,但出於健康考慮,他還是希望切原能夠控製住這個狀態。

這畢竟是個不穩定因素,血壓過高和過低都會給人的身體造成影響。柳接觸的關於教練內容的書籍和知識越多,就越能夠理解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對運動員的意義。柳並不確定網球部的大家有幾個是之後會走上職業道路,但他希望,最起碼在與大家同隊的時間內,大家的身體都能夠處於健康狀態。

如果不是因為切原對他、幸村和真田太過熟悉,練習賽中無論怎麼步步緊逼也不進入‘紅眼’狀態,柳也不會想到去跟白石提這個條件。

好在白石答應了。

“啊嗯,切原需要磨練為什麼不找本大爺?”跡部摸了摸眼角的淚痣,不太理解自己跟白石相比輸在哪裡。

“跡部的風格,可能不太適合。”

柳說的十分委婉。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切原本身性格外放,打球的時候熱血上頭就會時不時的以‘本大爺’自稱,考慮到跡部帶領的冰帝後援團的應援風格,以及跡部本人在比賽中的表現,柳隻能將跡部排除在外。

雖然網球部裡的大家各有各的癖好,但好歹沒到跡部那個地步。以後最好也不要有這樣的風格。

跡部立馬明白柳的意思,哼了一聲,拎著球拍走上了場地。

在跡部走後,柳跟白石說了一些關於切原的事情,並為之後場上切原進入‘紅眼’狀態,可能用出暴力網球打到白石而進行了事先道歉。

白石忽然笑了,“你們立海大,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不近人情嘛!”

外界小報傳言,立海大網球部采取‘鐵血’政策,隊內關係冷漠,隊友情分幾近於零。

“少看點小報吧,白石。”

柳之前隻知道四天寶寺每年都有搞笑祭,網球部的金色和一氏更是十分精通搞笑的精髓。但他沒想到,白石竟然也會看這些小報?一時間,柳看白石的眼神十分複雜。

白石哈哈兩聲,“有時候這些小報還是很有趣的,裡麵還說小春和裕次在雙打的過程中日久生情呢!”

柳:……

原來你不隻看立海大的小報,就連你們自己學校的也不放過啊。

考慮到下午網球部還要準備出演話劇,加之上午的時間不太足夠,於是冰帝和四天寶寺的幾場比賽便分在了兩天。

柳同鳳和財前的比賽在第二天的上午。

#

海原祭第一天的下午,三點是節目單上網球部話劇的表演時間,所以兩點半以前,在話劇中出演主要角色的幾位正選就要抵達禮堂後台的房間,進行上台前的換衣服和化妝等準備工作。

網球部一群男孩子對化妝屬於是一竅不通,所以柳特地拜托了戲劇社的同學幫忙化妝。此時伊勢前輩、桑原和丸井等人剛換好戲服,正坐在梳妝台前等待化妝,其他正選和預備役在屋內對等下上台的流程和燈光問題。

“毛利前輩在哪裡?”

柳跟負責舞台幕布的工作人員對了一下流程,一進門覺得哪裡不太對,數了數屋裡的人數,這才意識到屋內少了一個重要角色。

站在桌邊的切原看見桌上有張紙,舉起來一看,大驚失色道:“毛利前輩留下一封信後跑了!”

“什麼?!”

“毛利前輩前幾天一直在認真背台詞,我還以為他已經做好了上台的準備呢!”

“結果根本就是障眼法啊!”

室內響起一片哀嚎之聲,網球部要表演話劇,結果上台之前女主角跑路了可還行?

柳冷靜下來,看向幸村:“現在怎麼辦?事到如今,隻能找人代替了。”

女主角的台詞是全劇的精華所在,整個部裡能夠背得過的人並不多。幸村作為編劇十分熟悉台詞,柳審核劇本的時候也將大致內容印入腦海。再有一個就是真田,為了監督毛利前輩認真記單詞,這幾天他一直跟在毛利前輩附近,光是聽毛利前輩背也聽得差不多了。

幸村目光在室內巡視了一下,點了一個人的名字,“弦一郎,你來。”[1]

“我?!”

真田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柳瞬間明白幸村的意思,解釋道:“當然是你。毛利前輩的體型不太好找衣服,所以當時是找的最大碼,現在也無法調換,部內隻有你能夠撐得起來。”

毛利前輩的身高擺在那裡,要找衣服隻能按照他的身高來找,柳從戲劇社的庫存戲服找了半天也隻找到這麼一件符合毛利前輩的身高的,隻是肩膀和腰部有些寬,原本想著換好後用彆針改一下的。誰能想到……,不過這件戲服真田來穿應該正合適,他的骨架本身就比毛利前輩要大一些,剛好能夠撐起這件衣服。如果換他或者幸村上台的話,隻能臨時找新的戲服,但是……時間不夠。

“我明白了。”真田點點頭,僵硬著身體從切原手裡接過女主角的戲服,繞道簾子後麵換上。

希望沒問題吧。看著真田幾人畫好妝,按照出場順序在上場通道站定,柳在心裡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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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表演期間,柳的心一直懸在半空,直到表演結束,演員一起鞠躬謝幕的時候,在幕後聽到台下掌聲雷動,柳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表演結束了,也是時候算算賬了。”說著,幸村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燦爛,讓在場不少網球部的選手不由得後退半步。

總感覺……幸村/部長/精市笑的好可怕啊。

“是我看錯了嗎,總感覺幸村部長身後好像有百合花開了哎,而且還是黑色的!”切原拉著香取的胳膊,驚奇的說,“我還從沒見過黑色的百合呢!”

不過,幸村前輩背後為什麼會開百合花啊?這是什麼絕技嗎?

香取乾笑兩聲,“或許,是毛利前輩要倒黴了吧。”

第 70 章

網球部的舞台劇有驚無險的落幕了, 始作俑者毛利壽三郎雖然逃過了扮演女主角和伊勢上演喜劇愛情故事的命運,但還是沒能逃過被三巨頭事後抓住狠狠懲治的命運。

毛利·被迫加訓·之後幾天海原祭都要值班·壽三郎:早知道就不跑路了T-T。

“毛利前輩為什麼看上去那麼難過?”

“可能是因為毛利前輩比起演舞台劇,更不想值班吧。”

畢竟舞台劇隻是要跟伊勢前輩演一個多小時的喜劇, 雖然是反串, 但是時間短啊!值班可是之後兩天每個班次都有他!

看了眼站在網球場門口攤位前的毛利前輩, 還想說些什麼, 下一秒,切原注意到前方並肩走來的冰帝和四天寶寺眾人。

“冰帝和四天寶寺的正選來了。赤也,你要不要先去做個熱身?”四天寶寺的部長白石要跟切原打一場的消息在昨天就被柳告訴了切原, 正選和預備役也有所耳聞。眼見著四天寶寺的隊員越走越近, 香取輕輕推了一把切原, 帶了些催促的意味:“這是難得的機會, 赤也你快去準備吧。”

切原如夢初醒, 支支吾吾的應了下來,拿起球拍轉身就跑。徒留香取站在原地,看著切原匆忙跑走的身影, 滿頭問號。

赤也他這麼心急的嗎?

看著冰帝和四天寶寺越走越近,香取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 快走兩步迎了上去:“前輩們, 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比賽。”

跡部和白石點點頭,跟在香取身後走進網球場, 在球場外的台階上落座。今天要進行比賽的幾個人則將網球包放在台階上,各自按照自己的習慣進行賽前準備。

與冰帝和四天寶寺的比賽昨天已經進行了大半, 今天隻剩下柳、仁王柳生和切原的比賽。原本立海大是打算隻開放一個球場進行比賽, 其他球場照舊用來訓練。畢竟到目前為止,除了冰帝和四天寶寺, 還沒有其他學校的網球選手來攤位前抽簽呢。

“這麼說起來,豈不是跡部貢獻了昨天最大的流水?”想起昨天跡部幾抽幾不中的情景,仁王忍不住笑了一聲。

毛利沉默一會,神情古怪:“其實,最大的流水還不是跡部貢獻的。”

“puri?”

“是網球部的支持者。”

說到這裡,毛利頭頂冒出一個個的問號: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收集全套周邊?不管是鑰匙扣、貼紙還是擺件,有一個不就足夠了嗎?

倒是仁王,聽了這話隱隱明白了些什麼,“大概他們跟跡部是類似的情況吧。”

隻不過跡部是抽不到想要比賽的對手,同學們可能是抽不到喜歡的選手的周邊吧。本來或許是抱著‘來都來了’‘萬一一發入魂呢’這樣的念頭去摸抽獎券的,結果打開一看不是自己想要的角色,心裡產生落差的同時還會抱有僥幸心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想要的了。

就這樣,陷入了‘下一張一定能中,沒中,要不再來抽一張’的無限循環往複的狀態之中。

仁王看著麵前排起的長隊,忍不住小聲吐槽:“puri~”柳的這個主意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網球場內,柳並不知道仁王的腹誹,他提前做好熱身活動,此時站在場上等待自己的第一個對手。

場下,鳳和財前互相謙讓了一番,想要將第一個上場的機會讓給對方,謙讓了半分鐘也沒有商量出結果,最終是跡部拍板決定讓他們猜拳決定上場的先後順序。鳳第一個上場,財前緊隨其後。

鳳長太郎深吸一口氣,握著球拍走到了場上。

“加油啊,長太郎!”宍戶雙手放在嘴邊大喊著為他加油。

柳衝鳳點了點頭,“鳳,彆緊張,你先發球吧。”

與鳳長太郎的練習賽,是雙方心照不宣的指導賽。或許是跡部事先給鳳說過什麼,鳳這次比賽一改往日謹慎的態度,打得格外狂放。在比賽的最初鳳便用出了‘一球入魂’,隻不過這球的確不太穩定,一連兩球均發球出界,直到第三球才有所好轉。

柳對鳳發球不穩早有心理準備,前兩球剛一離拍便判斷出落球點在界外,便乾脆站在原地不動,直到第三球才開始跑動著去接球。這一球在柳的球拍短暫停留,緊接著便被彈飛。柳看了眼落地的網球,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示意鳳繼續發球。

場外,坐在第一排的幸村輕輕咦了一聲,跡部和白石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發現了什麼嗎,幸村?”

幸村是知道這次練習賽背後的原因的,“蓮二他,大概已經發現鳳的問題了。”

“這麼快?”白石下意識感歎了一句,“我還沒看清楚情況呢,柳就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

幸村嗯柳一聲,笑了:“蓮二的觀察力比較敏銳。”

跡部看了眼幸村,重新將視線放到場上。僅僅三球便意識到鳳的問題,柳的觀察力可不是一句‘比較敏銳’能夠概括的。他很快將柳的表現與先前的一些傳聞聯係起來,柳該不會是以後真的打算往教練方向發展吧?

再看看吧。跡部在心裡這樣想到。

接下來的比賽,柳向觀眾展現了一場教科書級彆的指導賽,讓冰帝和四天寶寺的正選不禁感慨:原來指導賽還能這麼打!

在練習賽的最初,柳並沒有用出全部實力,隻是維持著比鳳略高一線的實力在接球和回球,直到鳳漸漸熟悉這樣的節奏後,柳才會在下一局將實力再提高一點。這樣做是為了讓鳳能夠在比賽中不至於太過被動,一直處於被壓著打的情況從而失去信心。

在發球局的時候,柳便看出,鳳的‘一球入魂’除了技術上仍需要努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心態的問題——鳳對自己的發球不太自信。因為害怕發球失誤會讓己方接連失分從而落敗,所以鳳在正式比賽中,尤其是比賽關鍵時刻,用出‘一球入魂’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所以柳在這場練習賽中的主要目標就是幫助鳳建立信心。‘這是一場練習賽’‘不要害怕’‘放手去打’,是整場練習賽中柳通過行動去告訴鳳的。而鳳也成功的在這場練習賽中克服了對丟分和失誤的恐懼,等到比賽最後的時候,已經能夠淡然的看待‘一球入魂’的成功與失敗。

“柳前輩,”鳳握著柳的手,笑著說道:“多謝指教!”

柳點點頭,“希望在明年的全國大會上能夠看到完成版的‘一球入魂’。”

柳說的是真心話。立海大是要繼續拿下關東和全國連霸,但那也是在所有選手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堂堂正正用實力去贏下每一場比賽,最終拿到冠軍獎杯。而不是寄希望於對手心態動搖、招數不穩等場外因素。所以,如果明年能夠在賽場上看到鳳長太郎打出穩定版本的‘一球入魂’,柳隻會更高興。因為他相信,他的隊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夠贏下比賽。

回答他的,是鳳長太郎重重的點頭。

針對與財前光的練習賽,柳采取的策略與上一場截然不同。鳳是對自己不太自信,而財前則是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路。考慮到他是被白石和忍足謙也拉進的網球部,柳猜想財前大概隻是覺得網球還算有意思,並沒有真正的熱愛上網球。所以,柳這場練習賽的重點,便放在了調動財前的熱情上。

簡單來說,就是先讓財前感受到得分的樂趣,而後壓著他打兩局,激起財前心中的不服輸,到這裡便成功了一半。在比賽中期,柳又轉換方式,用數據預測出財前的行為模式,同時接連用出‘草枕’‘行歌’等招數,致力於讓財前見識到網球的樂趣。

賽後禮儀時,看著財前亮亮的眼睛,仿佛眼底有火焰在燃燒,柳微微一笑。或許,再過不久財前就能找到自己的路了。

兩場比賽到此結束,打比賽的人收獲頗豐,場外的人也深有感觸。

忍足侑士更是直接湊到跡部身旁,委婉的試探:“看了柳和長太郎的比賽,跡部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忍足侑士手指了指場上的柳,“不考慮借鑒一下柳打練習賽的方式方法嗎,跡部?”

身後的冰帝眾人不由的屏住呼吸,等待跡部的答案。跡部到底會不會答應呢?

幸村和白石對視一眼,饒有興致的關注著這邊的發展。

眾目睽睽之下,跡部張開嘴:“嗬嗬。”

向日和宍戶兩兩相望,均是一頭霧水:跡部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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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祭的第二天下午,是各種各樣的社團項目。

數學社今年依舊是舉辦了數獨大賽,是從上午便開始預選賽、複賽,下午進行決賽的賽程。柳上午在網球部忙著練習賽的事情,將數獨大賽的事情拋之腦後。直到與鳳和財前的比賽結束後,柳才想起數獨大賽的事情,見還有時間,便匆匆跑到數學社報了名。他去的時間很巧,剛好趕上上午的最後一場預選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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