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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年柳 狡童臨淵 55130 字 1個月前

第 101 章

開幕式結束後, 預留了十五分鐘的準備時間,緊接著就是第一輪的比賽。

立海大第一輪輪空,下午第二輪比賽的對手並不算強, 不需要刻意做什麼準備。因此, 正選們便四散開來, 各自找了感興趣的比賽去旁觀了。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 是因為今年全國大會的規則進行了修訂。除了‘每所學校的第一場比賽必須打滿全部五場’這樣的規則外,對於單雙打的出場順序也做了調整——從原來的先雙打後單打,變成了單雙交替的形式。

“也就是說, 勝負的關鍵將會落在單打二的身上。”看重單打的意思十分明顯。柳繼續說, “等會大家去看比賽, 要格外注意每所學校單打二安排的人選。結合球員的直麵數據和出場順序的安排, 或許能夠從中推斷出這所學校今年的實力和值得注意的對手。”

對於立海大的隊員來說, 觀看比賽不僅可以從中推測出己方可能遇到的對手,更是一種學習和放鬆的方式。網球上的技巧是互通的,有時候彆人偶爾的一個動作或者隻言片語, 或許就能夠成為自己的靈感。

因此,立海大的隊員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了解~”

說完, 一群人便四散開來。柳和幸村則是去到了六角的場地, 他們今天的對手是之前在衝繩有過一麵之緣的比嘉中。

“你似乎對比嘉中格外在意呢,蓮二。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幸村問道。

“進入全國大會的學校名單確認下來後,我收集過今年第一次進入全國大會的學校的資料。”柳說, “比嘉中去年沒有進入全國大會,但是在今年, 他們擊敗了獅子樂, 拿下了九州大會的冠軍。”

雖然在橘和千歲先後退出獅子樂後,獅子樂實力下降, 但去年依舊牢牢把持著九州冠軍的寶座,相比較而言,比嘉中在前幾

年默默無名,今年一舉打敗獅子樂,實力不可小覷。

柳接著說:“除此之外,我對比嘉中的網球招數也很感興趣。”

“哦?”

“比嘉中網球部的成員似乎都有一些武術的底子,他們的招數大多都是糅合了衝繩武術後形成的。六角的實力不弱,我想看看,如果是他們的話,會如何破解呢?”

如果連六角都拿比嘉中沒辦法的話,或許,比嘉中會是今年全國大會上的一匹黑馬。

然而,令柳沒有想到的是,在第一輪比賽以5-0的比分贏過六角的比嘉中,在第二輪以同樣的比分輸給了青學。

“預算錯誤了啊。”柳握著筆在本子上塗塗寫寫,不斷的修改著數據,過了一會,他終於停下筆,仔細打量本子上的賽程圖:“不過,還好這點錯誤對於最後的結果沒有影響。”

立海大達成全國冠軍三連霸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半決賽之前的比賽,立海大結束得很快。六裡丘和兜是是今年第一次進入全國大會,實力平平。對戰六裡丘的比賽,因為是立海大的第一場比賽,按照規則必須打滿全部五場,但令觀眾沒有想到的,立海大在這場比賽並沒有采取傳統的陣容,而是將雙打選手拆開放在單打的位置上。

即便如此,立海大以連續五場6-0的比分拿下了第二輪的比賽,並且在此日對戰兜的第三輪比賽中,依舊勢如破竹以連續三場6-0的比分贏下了比賽。

“立海大今年氣勢驚人啊!”

“說不定真的能夠達成史無前例的三連冠呢!”

值得一提,第三輪比賽中,青學與冰帝再次碰到。這次雙方同樣打到了最後一場。冰帝的單打一依舊是跡部,不過,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青學的單打一不是手塚,而是一年級正選,越前龍馬。後者在單打一的比賽中竟然與跡部打的不相上下,甚至在搶七局打贏了以耐力聞名國中網球界的跡部。

全國大會賽程密集,學校通常不會離開場地太遠。人多的地方就容易產生八卦,也藏不住什麼秘密。因此,跡部被越前剃掉了頭發的事情也不脛而走。

“除此之外……兩人賽前還打了個賭。賭注是他們的頭發。”丸井補充道,“打完最後一球的時候,兩個人體力不支,但越前還是強撐著走到對麵的球場,用推子給跡部剃了個頭。”

柳說:“看來,越前是早有準備啊。”不然也不可能在比賽結束後立馬就能掏出推子。正常來說,沒有哪個網球選手上場比賽的時候會帶這種東西。

打賭的事情大概是早有預謀,跡部這是掉入了越前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裡了吧。

幸村捂著嘴笑了出來:“真想看看跡部頭發被剃掉以後是什麼樣子。”

至此,全國大會的四強已然誕生:上半區的立海大和名古屋星德,以及下半區的青學和四天寶寺。

半決賽的對戰安排,也隨之明了:立海大對戰名古屋星德,以及青學對戰四天寶寺。

第三輪比賽結束的下午,立海大的正選在社辦召開了賽前會議。

“名古屋星德往年或是沒有打入全國大會,或是成績平平。為了改變這樣的局麵,學校在今年招攬了大量的留學生,能夠打入半決賽,也是多虧了這些留學生。”柳一邊說著一邊在幕布上放出名古屋星德選手的資料,其中一個金發男生的名字被他加粗顯示了。“利利亞安德·藏兔座,名古屋星德的王牌選手。絕技‘十字架之刑’是因網球將人打到牆上呈現十字架的形狀而得名,是一位技巧與力量並重的選手。”

“除了他以外,名古屋星德的其他人都比較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值得特彆注意的。具體的信息我已經整合完畢發到群裡了,大家可以自行查閱。”

幸村點點頭,指尖滑動屏幕來到藏兔座的那一頁資料,他仔細閱讀了一會,想了想,看向切原:“如果對手是藏兔座的話,赤也有沒有信心打贏他?”

瞬間領悟了幸村話裡的意思,切原睜大了眼睛。

“當然!我可以的部長!”

柳前輩之前說過,單打二是隊伍的王牌,他切原赤也就是隊伍的王牌,所以肯定沒問題的!

幸村衝柳點了點頭,柳會意的將切原的名字填到了單打二的位置上,“那麼,有誰想在單打三出場嗎?”

柳的目光掠過在坐的每一個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心裡也在想誰第一個上場比較合適。或者,如果大家都沒有想法,他在單打三出場也可以。

“單打三,可以安排我出場嗎。”柳生舉起一隻手。

“阿拉,這就要拋棄我了嗎,搭檔~?”仁王故作哀怨,轉而衝柳眨了眨眼:“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兩個組隊雙打一怎麼樣,參謀?”

所以說,你們兩個的事情為什麼要扯上我。柳在心裡默默歎氣。

“為什麼不是雙打二?”柳反問。

“當然是因為我不想上場啊。雙打二是肯定逃不過的,但是赤也贏了單打二的話,雙打一就不用出場了吧。”仁王拍了拍切原的腦袋:“加把勁啊,赤也。可彆讓我有機會上場啊,piyo~”

切原下意識的點頭,下一秒,真田的吼聲響徹社辦。

“太鬆懈了仁王雅治!”

仁王才不怕他,哼了一聲:“puri~那不然你在雙打二出場好了。”既然你不鬆懈那你乾脆去打雙打,直接讓比賽在前三場結束好了,這是仁王畫外的意思。頓了頓,仁王嘴角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對了,前提是得有人願意和你搭檔才行。”

真田卡殼了。

網球部內能跟他配合的很好的人不多,幸村和柳都算在內。前者是板上釘釘的單打一,真田打心底裡認為這場比賽還沒有到讓幸村非出場不可的地步。後者剛剛被仁王單方麵敲定做他的搭檔,顯然一個人是不能做兩個人的雙打搭檔的。

“柳……”真田看向柳,腦海裡飛快的組織語言,希望柳能夠跟他搭檔。

柳飛快的在胸前比了個叉,態度堅決:“我哪一場雙打都不打算參加。”

“既然你們兩個都想打雙打,不然你們兩個搭檔上場呢。”柳提議道。

真田和仁王對視了一眼,而後飛快移開視線,一秒都不想多看。

“還是讓丸井和桑原出任雙打二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丸井拍了下桌子:“你們兩個隻有這個時候還記得我和傑克啊!”

“難得見你們兩個這麼有默契呢。”幸村微微一笑,“不然,弦一郎和雅治搭檔一次怎麼樣?”

仁王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跑到柳旁邊:“絕對不要!明明是我先說的要和柳搭檔啊piyo~”

真田慢了一步,放在腿上的手握緊成拳,他原本想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但說話前對上了幸村的眼睛,莫名的聲音就低了下來。

“……讓我打單打吧,精市。”

幸村笑而不語。

柳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就是因為你總是這幅表現,所以精市才說要安排你和仁王打雙打啊。

看了眼跑到身後的仁王,柳微微睜眼,頗有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精市他,完全是在捉弄你們兩個啊。

第 102 章

八月十九日上午, 半決賽正式開始。

立海大照舊是踩點進場,作為部長的幸村需要在場邊工作人員處完成簽到和檢錄,其他人則毫不避諱的將目光投向名古屋星德的方向。

“真的好多外國人哎——”切原打量著坐在備戰區的膚色各異的選手, 最終和一名金發的男生對上了視線, 然後成功的被對方嚇了一跳:“——嗚哇!”那個人的眼神, 也太冷冰冰了吧?!

柳順著切原的視線看過去, “啊,原來赤也是看到他了。那個人就是藏兔座,還記得昨天看過的資料嗎, 赤也?”

切原點頭, “當然!前輩放心吧, 我會贏下這場比賽的!”

丸井揉了揉切原的頭, 嘴上說著‘相信你’‘赤也肯定沒問題’之類的話語, 眼神飄向名古屋星德的方向卻透露著好奇。

“不過,他們還真是一盤散沙啊。每個人都是分開坐的,連隊友之間的交流都很少哎。”

還以為在同一支隊伍裡待了這麼久, 關係應該不錯呢。

不過很快,丸井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上午九點, 比賽正式開始。

單打三出場的柳生, 對上了嘉拉卡。雖然是阿根廷人,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力量型選手,立海大眾人原以為柳對上他會耗費一番功夫, 沒想到還算順利的就拿下了比賽。

“怎麼會呢?柳生看上去明明也不是力量型選手啊,怎麼能把對手的球拍打飛呢?”丸井百思不得其解。

丸井說的是在比賽中期發生的一幕。嘉拉卡打出了拿手的力量型網球, 是打量對麵的柳生身體纖細, 並不像力氣大的樣子,所以刻意打出這樣的球, 一方麵是想爭奪比賽控製權,另一方麵也是想給對手一個下馬威。但令嘉拉卡沒有想到的是,柳生不僅成功打回了這一球,還在下一球他的發球局中用同樣的方式打飛了他的球拍。

仁王嗤笑一聲,“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在加入網球部之前,比呂是哪個社團的成員了?”

“高爾夫球社啊,我沒忘,不過這跟柳生力氣大有什麼關係?”

仁王衝丸井做了個鬼臉,比著‘笨太’的口型,成功的讓丸井想從椅子上跳起來給他一拳。

柳一手拉一個,在鬨劇發生前成功將之製止,並解釋道:“高爾夫球對手臂的力量要求很高的。一個標準的高爾夫球場占地在60到100公頃左右,包括不同大小的18個球洞。想要成功用球杆將球打入球洞中,力氣和控球的精準缺一不可。柳生的臂力大概就是在那時候鍛煉出來的。”

“原來如此。”

丸井先是感歎了一句,而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的掌心作恍然大悟狀:“傑克,不然你也去練練高爾夫吧!”

桑原蚊香眼:“啊?”

雙打二出場的,是丸井和桑原。

在昨天的賽前討論中,雖然幸村半開玩笑的說讓真田和仁王搭檔一次試試,但考慮到是全國大會半決賽,最終還是讓更為穩定的丸井桑原出場了。

真田和仁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狠狠的鬆了口氣。

柳生對搭檔予以毫不客氣的嘲笑,“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仁王君竟然也有這麼遜的時候。”

仁王嗬嗬一笑,伸手攬住柳生的肩膀,“不然,我跟幸村建議一下,決賽的時候讓你和真田搭檔打雙打怎麼樣?”

柳生飛快地說:“不用了,謝謝。”說完,柳生推了推眼鏡,直視賽場:“雙打二開始了。”

“puri~”

丸井和桑原的對手是一對名叫卡羅隆斯和莫朗的搭檔,兩個人分彆來自葡萄牙和法國,是明顯的為了半決賽才臨時湊在一起的搭檔,兩個人一前場一後場,配合的程度連說一句‘中規中矩’都勉強,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不服氣的神情——對彼此的不服氣和被安排在雙打的不滿。

“我說,他們究竟把雙打當成什麼了啊。”

交換場地的時候,丸井吹了個泡泡,想著剛剛對手在比賽中的表現,有些無語。雙打比賽各自為營就算了,竟然還能在賽場

上因為某一球就開始指責和嘲諷對方……這樣的配合竟然還能打入半決賽?

“嘛,隻要贏下來就好了。”桑原拍了拍丸井的肩膀,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等會比賽結束我請你吃蛋糕?”

丸井眼睛一亮,伸出兩根手指:“我要吃兩個!”

“沒問題。”

有了蛋糕的許諾,丸井在下一局動力十足。桑原守好後場,他就在前場打起截擊,‘走鋼絲’‘鐵柱倒’等輪番用出,讓對麵兩個人無從下手,眼看著分差一點點拉大,卡羅隆斯和莫朗不由得焦躁起來。

亂中易出錯。丸井和桑原敏銳的把握住對手因焦躁而露出的破綻,無需多言,兩人同時加快了步伐,強行將比賽節奏拉快,沒有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直接落球結束了比賽。

雙打二是立海大的勝利。

卡羅隆斯下場的時候切了一聲,回到備戰區看到藏兔座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心中的不滿愈發旺盛。

“喂,我說,你既然是王牌,可千萬要把下一場比賽贏下來啊,不然我們可就要被淘汰了。”卡羅隆斯雖然笑著,但眼中卻滿是惡意:“我們如果被淘汰的話,全都怪你啊,王牌。”

藏兔座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比賽走到這種境地,不都是因為你們輸掉了比賽嗎?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贏了的話,單打二也不會成為決勝局了吧。”

卡羅隆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莫朗和嘉拉卡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藏兔座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而是低頭檢查球拍,進行上場前的最後確認。在這種臨時聚起來的隊伍裡,每個人來自不同的國家,自負實力看不慣其他人,出言諷刺和反擊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藏兔座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已經能夠麵無表情的反擊回去了。

他會承擔起單打二的責任,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就能將臟水、勝負的壓力和失敗的原因全都歸結於他一人。

單打二出場的切原對上了藏兔座。

在比賽的最初,兩人維持著相同的步調進行試探。變故出現在第五局,比分3-2藏兔座領先的時候,他用出了‘十字架之刑’。飛馳的網球重重的砸在切原的腹部,然而,網球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直接將切原砸到了場外的圍欄上。

切原被這一球砸的直接掛在了圍欄上,手臂貼在圍欄上,手腕自然垂下,呈現十字架的形狀。

“赤也!”

雖然早就知道藏兔座的這一絕招,但實際看到這招打在切原的身上的時候,柳還是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咳咳。”

切原從圍欄上掙紮了幾下,跌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用手背胡亂擦了擦了,重新回到了場上。

柳在場外仔細觀察著切原回球和發球的動作,確認腹部的傷對他的行動沒什麼影響,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從行動來看,剛剛那球應該是沒有傷到肺腑,唇邊的血跡大概是咬破口腔導致的。但是,謹慎起見還是要帶赤也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

這麼想著,柳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

“蓮二。”直到幸村喊住了他,柳才意識到他已經走到場邊了,再向前一步可能就要被裁判吹哨警告了。

“要相信赤也。”幸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柳坐過來,“你今天怎麼這麼著急?關東大會的時候安排赤也和橘桔平對上的時候,你也沒這麼緊張啊。”

柳深呼吸幾次,平複下心情。

“橘的暴力網球跟藏兔座的不一樣。即使是在獅子樂的時候,橘的風格也是更偏向狂放,打傷對手隻是網球招數附帶的效果而已。但是藏兔座的‘十字架之刑’,是故意衝著對手的腹部去的,目的就在於打傷乃至令對手失去行動能力從而獲勝。”

“我擔心,赤也他會在這場比賽受傷。”

柳歎了口氣。他知道這種心態不對。

實際上,用‘愈牌’治好幸村後,柳便定期讓小可去篩選神奈川地區醫院的病人,看看符合‘愈牌’的作用條件的病人(小可:當然是有條件的,不能亂用,不然世界就亂套了),或許他能夠幫得上。這是他當初創造‘愈牌’的時候就決定好的事情。在幸村日漸好轉之後,柳便時常找機會進入醫院,對小可篩選出來的病人使用‘愈牌’。

或許是見多了因為這樣那樣原因不得不放棄夢想的事情,柳對於隊友的身體健康愈發重視。

“放心好了。赤也知道輕重的。”網球選手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害怕網球打在身上。這是他們從小學習揮拍和打球時就明白的道理。

“而且,還有我們呢。到了必要程度,我們可以直接棄權。”

前兩場比賽均已獲勝的情況下,這場單打二切原能贏自然是好的,贏不了也無所謂。隻要彆給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就好。

第 103 章

這場單打二最終是切原獲勝。

在前輩們一直密切觀察他的狀態, 打算見事不對立馬棄權的時候,切原已經在一次又一次被打飛的過程中習慣並摸索出了藏兔座打球的方式,並且成功進入了‘天使化’。在速度和力量提升的同時, 保持頭腦的清醒和理智, 這讓切原在比賽後期奪回了控製權, 並且在藏兔座將比賽拖入搶七局之前, 結束了比賽。

大比分3-0,勝負已定。

立海大這邊結束掉半決賽後,柳帶著切原先行一步去了醫院, 幸村則帶著其他人去了另一邊的球場, 去看青學和四天寶寺的比賽。

“前輩, 我真的沒什麼事的。”

切原被醫生摁在椅子上做檢查, 一邊按照醫生的指令做出相應的動作, 一邊掙紮著試圖向柳證明自己的健康。

柳摁了摁切原的腦袋,讓他老老實實接受檢查。

“赤也,好好做檢查。有事沒事你說了不算, 要聽醫生的結論。”

“哎。”

知道無法說服前輩,切原隻能乖乖坐在椅子上接受醫生的檢查。檢查全程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柳帶著切原在醫院附近的餐館解決了午飯, 又等了一會,才從醫院取到了報告。

柳仔細的查看報告中的各項數值,確認每項都在正常範圍內之後, 才去看最後一頁的醫生給出的結論。

“沒什麼問題。不過赤也,之後比賽還是要注意身體啊。”想起今天上午的比賽, 柳不由得皺起眉頭, “後麵幾場你明明可以

用自己的招數克製對方的‘十字架之刑’,何必去跟他硬碰硬呢?”

明白柳前輩說的是什麼, 切原心虛的彆過了頭。今天的比賽到了後期,他進入‘天使化’的狀態後,憑借著增幅過的速度,其實完全可以避開之後的幾個‘十字架之刑’。隻是他一直想著要正麵擊破‘十字架之刑’,所以並沒有避開,而是嘗試著反擊,這其中自然免不了被球打飛幾次。

切原沒想到柳前輩發現了。

“我還以為前輩們發現不了呢。”切原咕噥著。

柳按著切原的腦袋微微用力,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啊。

離開醫院的時候,柳收到了幸村的信息。

[青學勝出。但是因為場地在比賽過程中被破壞,為了修複比賽場地,決賽將延期至23日舉行。]

“幸村前輩怎麼說?”切原問道,“我們決賽的對手是青學還是四天寶寺呀,柳前輩?”

柳摁滅屏幕,說道:“是青學。”

“走了,我們先回學校。”

“好的柳前輩。”

#

等柳帶著切原回到學校後,其他隊友已經在社辦坐好。在路上的時候,柳提前將收集好的青學的資料發到了群裡,此時大家正低頭看著資料,各自思考自己在決賽的定位和勝率。

對於立海大來說,青學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對手。關東大會一戰,已經讓立海大眾人明白青學的實力不可小覷。

“雖然關東大會決賽的時候,手塚處於離隊狀態。但他的實力想必大家通過與跡部的比賽也多少有些了解,我就不再過多贅述了。”帶著切原回到社辦,柳迅速進入狀態,開始主持決賽的賽前會議,“那麼,關於決賽的出場順序,大家有什麼想法嗎?”

“我要在單打三出場。”真田第一個開口,他看著柳和幸村,目光堅定,“手塚就交給我吧!”

幸村沒有說話。

“幸村,”真田罕見的用上了催促的語氣,他並不知道幸村在猶豫什麼,隻能憑直覺開口:“全國大會以來,手塚很少在單打一出場,他明顯是想把鍛煉的機會交給後輩。單打三是決賽的第一場比賽,他會在這場比賽上場的。”

真田的語氣裡透露著‘絕對不會猜錯’的意思。

但是,幸村並不是因為位置而猶豫。柳看了眼真田,完全猜錯了啊,弦一郎。

事實上,柳知道幸村在猶豫什麼。精市偶爾會向他抱怨,說弦一郎對手塚未免太過執著。柳明白幸村的言外之意:過於執著並不是一件好事,可能會影響自身的比賽狀態,甚至對方可能會反過來利用這點。這也是在弦一郎主動提出要跟手塚對決後,精市猶豫的原因。

柳原本在想弦一郎會怎麼去說服精市,沒想到弦一郎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根本所在。柳看了幸村一眼,心中有些好奇:精市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

沉吟幾秒,幸村最終點頭答應了真田的請求。

“單打三你可以出場。但是我隻接受一種結果。”幸村直視真田,眼神透露出不容拒絕的意味,“你明白嗎,弦一郎?”

幸村知道,將真田放在單打三的位置,是大概率會讓他如願對上手塚的。他本應該一口答應下來的,但是作為部長,他必須考慮清楚其中的風險再開口。對上手塚後弦一郎會解封封印的兩招,理論上來說,獲勝的概率是很大的。但是,考慮到手塚之前拚著不要手臂也要為青學拿下一局的作風,‘概率很大’也不等於‘百分百獲勝’。幸村同時也要考慮最壞的結果:萬一弦一郎輸了,立海大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在賽製調整後,單打三成了開場第一局,輸贏都會對士氣造成一定的影響,並且還會對之後比賽的走向產生一定的影響。

先拿到第一分的球隊,很大概率會率先達到賽點。

猶豫過後,幸村還是選擇相信弦一郎。三連霸是當初一起許下的約定,弦一郎是不會辜負這個約定的。

真田重重點頭:“我會為立海大拿下第一場的勝利的!”

“雙打二,柳要不要帶著切原打一次雙打啊?”仁王突然開口。

柳有些好奇:“為什麼這麼說?我以為你和柳生會更想打雙打。”

“在你預測的青學出場順序裡,雙打二出場概率最高的那組可是你的幼馴染和二年級的搭檔哎。”仁王話裡帶著明顯的打趣的意味,“puri~他該不會是上次單打輸給你後,想從雙打上扳回一城吧?”

‘你會答應他的宣戰嗎’,柳從仁王的眼中讀出這樣的含義。

“不,”柳冷靜的搖了搖頭,“單打上我已經贏了,就算在雙打上再打一次,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那場單打,已經為他和乾分彆時的那場未完成的比賽畫上了句點。時間是永不停止的東西,過去的事情隻能變成回憶而不能定格。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

“比起雙打,我更想在單打二出場。”柳說著,睜開了眼睛,“我對不二的‘三重回擊’比較有興趣。而且,加入網球部的時候我

就是想要在單打上繼續發展的,仔細算一下,入部以來好像雙打的次數更多一些,難免讓我有些遺憾呢。”

沒能從柳身上得到想要的反應,仁王癟了癟嘴。而且,什麼單打雙打次數,仁王想,除了你以外根本沒人會去記這種東西啊,地區賽和縣大會的那些比賽究竟在哪個位置出場根本沒差彆。綜合算下來單打雙打哪個出場次數更多還不是看柳怎麼說。

柳生瞥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恰好維持在仁王能夠聽得到的分貝。是再明顯不過的嘲笑的意思。

但仁王沒有反駁。雖然他是喜歡撩虎須,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見好就收。像這種柳明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繼續挑釁或者較真的話,是很有可能被‘秋後算賬’的。

想起上次因為‘柳媽媽’事件被秋後算賬的後果,仁王晃了晃腦袋,這種事經曆一次就夠了piyo。

雙打二的位置懸而未決,倒是雙打一的位置有人主動請纓。

“雙打一的比賽,請讓我和傑克上場吧。”

聞言,柳微微一怔。

按照柳給出的預測,青學會在雙打一安排他們的‘黃金雙打’出場。大石和菊丸已經掌握了‘同調’,就柳自己而言,他其實不建議丸井和桑原在雙打一出場的。論默契,丸井和桑原不會輸給大石和菊丸,但‘同調’並不是能以常理推斷的存在。更何況,柳想起之前在綜合訓練營看到的大家的五維數值,桑原的精神力數值隻有1,想到與丸井達成‘同調’是很難的。

但丸井心意已決。

作為家中長男和隊伍中年齡最大的那個,雖然平時表現不那麼穩重,但丸井其實很細心,洞察力也很強。他明白隊友在擔心什麼,因此說服的重點也放在了這上麵:“我不能一直避開與‘同調’的正麵對決吧。如果今年年底真的被選入u17訓練營,如果更幸運一點或許能夠作為代表去參加青年世界杯,到那時候,我總要麵對‘同調’的。所以,提前麵對一下也沒什麼不好。說不定就能找到破解‘同調’的辦法了呢。”

坐在一旁的桑原點了點頭。

“而且,我和文太打算在接下來的幾天進行一些關於‘同調’的特訓。”桑原看向仁王,眼神堅定,“之後的幾天,麻煩仁王你輪流與我們兩個達成‘強製同調’吧!”

即使無法達成‘同調’,也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要在這裡放棄!

第 104 章

幸村最終答應了丸井和桑原。

全國大會的決賽關乎立海大能否達成三連霸, 在確定了單打三和雙打一的人選後,其他位置的選擇就更要慎重對待了。

“在看過青學的比賽錄像後,不難發現, 他們最擅長絕地翻盤, 所以我們的出場順序也要慎重才行。不能因為在出場上一時大意和輕敵, 就將勝利拱手讓人。”

見沒有人繼續對決賽的出場發表自己的意見, 幸村直接拍板定下了其他位置的人選。

“單打二:蓮二,雙打二:仁王柳生,單打一則是我。”

決賽的出場名單決定下來以後, 柳適時開啟了新的話題。與青學的決賽向後推了三天, 在確定好決賽的出場順序後。考慮到還有三天的時間, 柳打算進行一次短期特訓。

“據我所知, 為了備戰決賽, 青學在山上安排了特訓。”對於青學的事情柳一筆帶過,“往年網球部都會安排一次合宿,今年因為青年訓練營的事情, 時間上比較緊張就沒有另行安排合宿。三天的時間雖然短了些,但可做的訓練還是有不少的。”

說著, 柳微微一笑:“剛好, 我從幾位教練和前輩那裡學到了不少有意思的訓練方式,可以在這次短期特訓中試一試。”

幸村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笑了出來。

“我覺得挺好的。”

我們覺得不是很好啊, 部長!

……總而言之,短期特訓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柳迅速打電話聯係了東京附近的幾個體育館和對外開放的訓練基地, 最終敲定了東京市內的一家訓練基地。

“這家訓練基地有山腳和山上兩家, 山腳處的是體育館和住宿的地方,器材完善且包食宿。山上的是野外訓練基地, 提供給有野外訓練需求的選手。這兩種我都預定好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就好。”

聽柳這麼說,在座的人突然有了種微妙的預感:什麼樣的訓練才需要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啊?

次日,立海大一行人乘車抵達東京。

等到訓練開始,大家終於明白了柳口中‘有意思的訓練方式’指的是什麼了。

怎麼會有把人倒吊在樹上鍛煉核心力量和腿部力量的方法啊?!

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柳的聲音便先行一步。

“堅持住!還有十分鐘!因為撐不住所以提前掉下來的人,在全部訓練結束後要加訓!”

聽了這句話,幾個腿部力量不太好的人,隻能將疑問暫時壓下,專心訓練。他們可不想加訓,就看今天這個訓練模式,等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他們還有沒有力氣爬起來都不一定。再加訓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除了倒吊之外,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立海大眾人先後經曆了體力上的山上馬拉鬆訓練,以及技術和精神層麵的依次車輪戰直到力竭、八人球場大混戰等訓練項目。

山上地形複雜,打出的球落地的時候可能不會產生預期的效果,再加上混戰人數眾多,被球打到和搶了彆人的球的事情時有發生。這就導致每個人打到最後,身上多少都沾了點土。

幸村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飛來飛去的網球打掉,但因為混戰沒有中場休息,幸村始終沒有機會將外套再披到身上,隻能抓準空隙時間從地上撈起外套扔出場外,這才避免了外套被踩的悲慘局麵。

上午的訓練在十二點鐘準時結束。

“嘩!時間到——!”

柳吹響了哨子,宣布訓練結束的瞬間,眾人忍不住或蹲或坐,還有幾個體力不算好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柳……你這些訓練方法,是從哪學來的。”

丸井斷斷續續的說著。

躺在地上的仁王翻了個身,不願意說話。他已經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怎麼文太這家夥還有心思追根究底呢?仁王趴在地上,一半的臉露在外麵,看著站立的柳,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一個念頭:明明是跟著大家一起進行訓練,怎麼柳還能好好的站著呢?這麼想著,趁著柳回答丸井問題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仁王悄悄伸出手,而後猛的用力——

“啪!”

柳被突如其來的力度拽的向下,下意識的想要穩住,卻低估了自己剩餘的力氣以及仁王想要拉他下水的決心,一時間沒能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看著躺在地上笑的十分開心的仁王,柳緩緩睜開了眼睛。

“仁王雅治。”

仁王後頸一涼。

#

三天的短期訓練轉瞬即逝。

8月23日,周六。

東京體育場的網球場地人滿為患。這裡即將舉行第x屆男子國中生網球全國大會的決賽,比賽的宣傳從半決賽結束後便開始了。

立海大一行人一早便乘坐校車,從特訓的山上趕往比賽地點。

“‘全國大會決賽:立海大vs青學!立海大的三連霸戰績能否延續?還是青學橫空出世成功奪冠?’這都起的什麼標題?”丸井

刷著手機上的網球新聞,越刷越覺得不對勁,一連看了幾篇都是換湯不換藥的東西,一氣之下乾脆關掉了手機。

“這些標題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但仔細一想,傾向性未免也太明顯了吧?”明麵上看著是中立,不偏不倚,但遣詞造句之中,還是對青學更為看好。

“piyo~這些報紙上說什麼都無所謂了。”仁王托著腮,眼瞼半闔,“實力會證明一切的。”

坐在前排的真田點了點頭,“沒錯!立海大全國三連霸沒有死角!”

“puri。”

雖然他也是這麼認為,但是……跟真田有默契這種事情,果然還是……

噫。

柳生推了推眼鏡,將笑意悄無聲息的隱藏起來。隔一個過道的柳將整件事情收入眼中,在記憶宮殿裡默默更新了隊友的數據。

仁王和弦一郎,偶爾還是很有默契的,雖然兩個人誰都不肯承認。

因為特訓地點距離比賽場地不算遠,立海大抵達的時間有些偏早,青學甚至都還沒有到場。距離比賽開始還有段時間,此時

入場有些早,幸村看了看時間,便讓隊員們先去熱身,定好集合時間再回來辦理選手登記。

柳沒有去熱身。他在單打二出場,太早熱身等輪到他上場的時候,熱身效果也差不多沒了。倒不如算好時間,在雙打二比賽期間再去熱身。

也正是因為沒有離開大巴,反而讓柳目睹了青學的一出鬨劇。

青學一行人是在十分鐘後來到場地外的,但他們來了以後並沒有立刻入場,反而站在門口等了一會。

柳微微睜眼,“青學那邊,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

柳的目光在青學的隊伍中搜尋了一番,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越前龍馬似乎不在隊伍裡,是走散了嗎?柳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原本沒有多想,隻想著如果是走散的話,通過手機聯係到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什麼?滑坡了?”

青學議論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坐在車內的柳聽到了隻言片語,從幾句話中抽絲剝繭的拚湊出了事情的全貌。越前似乎是脫離隊伍單獨去做了特訓,因為前幾天下雨,所在的山頭發生了滑坡,堵住了路出不來。

柳起初並沒有彆的想法,選手臨時出現意外情況無法趕到,是可以向賽方說明情況,請求幫助的。因此柳並不打算插手青學的事情。

但柳沒想到,青學不走尋常路。

青學,竟然想要身高相似的非正選代替越前進行簽到和賽前禮儀!明白了青學的打算後,柳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熱身結束回到車上的丸井,恰好看到了柳這瞬間的神色變化,被嚇了一跳。嗚哇!柳的臉色好難看,是誰惹到柳了嗎?順著柳的視線看過去,入口處,青學的隊伍一團混亂。是因為青學嗎?可是,為什麼?

柳並不知道丸井的想法,隔著一扇車窗,他緊緊盯著青學的方向,腦海中思緒翻湧。

手塚作為青學的部長,應該對比賽條例十分清楚,替代報名和簽到這樣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更彆說,在綜合訓練營和青年訓練營的時候,教練們都專門拿出半天的時間來講過遵守比賽規則的重要性了。雖然教練後來也說,在合理的範圍內,也不是不可以鑽一下規則的漏洞,但是……替代簽到和入場這種事情,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嗎?!

真以為彆人發現不了嗎?

而且,如果說手塚是因為臨時加入青年訓練營所以沒能聽到關於比賽規則的課程講解,那麼作為副部長的大石呢?你可是全程參加了青年訓練營的!

視線看到一旁的龍崎教練,柳已經無話可說了。隻有一句話,您為什麼不阻止他們繼續討論啊!作為執教經驗豐富的教練,

龍崎教練應該最清楚他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有多麼危險。

可是,她現在隻是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雖然沒有同意他們的做法,但也沒有製止。

柳一時間百感交集。

第 105 章

理智上來說, 柳能夠理解青學為了不被取消資格而想儘辦法。但從情感上來說,柳無法接受青學選擇這樣的方式。

“蓮二,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哦。”

幸村的聲音將柳從自己的世界中喚醒。

柳抿了抿唇, 將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的猜測一一告訴幸村。

幸村愣了一下, 柳清晰的看見幸村的眼神冷了下來。

但是, 幸村說的是:“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蓮二。我們的三連霸不應該被這些東西影響和汙染。”

柳點點頭,下車後朝青學所在的地方疾步走去,在乾將帽子扣到非正選頭上, 在大石秀一郎從包裡掏出登記表之前, 柳終於趕到了。

“住手。”

青學眾人齊齊回頭, 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情。

“立海大的柳……?”

柳點點頭, 沒有說話, 而是看向了乾手裡的帽子。感受到柳的目光,乾下意識的將帽子往身後一藏。

“根據比賽規則,替代他人進行入場簽到, 一經發現會被取消比賽成績和比賽資格,並且視情況輕重予以相應時間的禁賽處罰。”麵對青學眾人或驚疑或警惕的視線, 柳選擇了視而不見:“總之, 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我勸你們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柳的話沒有說的很直白,但並不妨礙青學眾人聽懂他的畫外音。

“可是, 如果不按照規定時間進行登記,我們還是要被取消比賽資格的。到時候……”到時候你們立海大不就能不戰而勝了。

勝雄越說到後麵聲音越低, 崛尾在後麵扯他衣服的力度越來越大,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還是乖乖閉嘴了。

“你們可以向組委會說明情況。其他幾場比賽照常開始, 在這期間請他們派人幫你們將越前接過來或者其他彆的辦法,總之,隻要越前最終能夠按時參加比賽,就不會有問題。”

“可是,這能行嗎?”

柳深吸一口氣:“理論上來說,隻要我們同意了,組委會就不會有意見。”

全國大會的決賽是對外售票的,今天賽場人滿為患,在決賽的票全部售空的情況下,為了聲譽和輿論考慮,除非青學觸碰到紅線,否則網協不會對青學按棄權處理的。

柳原本希望龍崎教練能夠做出決定,但沒想到,在柳的提醒之下,龍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柳將視線投向了手塚。

“手塚君,你怎麼看?”

最終,手塚做出了決定。

“就按柳君說的做吧。”

敲定方案以後,柳給幸村發了條訊息,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幸村大概也在車上關注著這邊,很快便回複了訊息。

[精市:ok,我馬上過來。]

立海大的大巴車就停在附近,幸村很快趕過來,與柳和手塚一同前往入口的登記處說明情況。

工作人員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隻能讓他們稍等幾分鐘,在通過電話與上級溝通過後,最終同意了雙方的申請:決賽的前幾場照常進行,青學那邊可以找人幫忙搜尋越前的下落,隻要越前能在他出場的單打一比賽開始前趕到即可。

處理完突發事件,又為跟著一起過來的青學其他隊員辦理了入場登記,工作人員長舒一口氣。

立海大還真是……說是心軟都不為過了。工作人員在網協做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像立海大這種願意幫助對手的。

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結果吧。

#

雖然經曆了一番波折,但決賽還是順利進行了。

無需出場的桃城在外麵碰上了跡部,得到了對方的直升機幫助,明白越前能夠趕上比賽的概率變大,青學眾人便放心了一半。

八點五十五的時候,立海大和青學雙打球員在裁判的主持下隔網站好,準備進行賽前禮儀環節。

看清楚對麵的人的時候,乾下意識的喊了出來:“怎麼會是你們?”

仁王眯了眯眼,“puri~不是我們還會是誰呢?”白發男生刻意拖長了尾音,“或者說,乾君心裡想的對手是誰呢?”

乾沒有回答,隻是看向斜前方的柳,有些失神。站在旁邊的海堂看了看對麵兩位前輩的神情,又看了看柳前輩的神情,在心底為乾前輩默默的嘶了一聲。

……其實他挺想直接出聲的,但是現在的這個氣氛,總感覺他不太適合出聲呢。

球網兩側的人各懷心事,最終麵對麵鞠躬致意。

“請多多指教!”

賽前禮儀結束,單打三的選手走到場上站定,其他人轉身下場。

“教授……”

看著柳的背影,乾低聲說了一句才落在隊伍最後回到了備戰區。

單打三出場的真田,終於得償所願,在國中階段的最後一次全國大會對上了手塚。兩個人在比賽的前幾局維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直到手塚用出‘手塚領域’後,局勢才發生了變化。真田用‘其疾如風’和‘侵略如火’作為回擊,雖然球仍舊被‘手塚領域’牽引到手塚身前,但備戰區能夠清楚的看見,‘手塚領域’正在一點點潰散。手塚沒有坐以待斃,在‘手塚領域’潰散之前,便進入了‘千錘百煉之極限’的狀態中,打出了理論上真田接不到的球。

但那是過去的理論了。麵對手塚的攻勢,真田選擇解封‘動如雷霆’。

“真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他原本的速度有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