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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正好站在假山後,透過縫隙,看見了被他們幾人圍在中間的少年。

真是少年,看上去和程境差不多年紀。容貌極其奪目,眉眼似畫,是天生的貴公子長相,卻又無聲無息地帶了些不可言喻的烈,簡單說,就是“不好惹”三個字。

也不知道五皇子和他的狗腿們吃錯什麼藥了,要來惹這位。

聽他們說話,這位是個“世子”。隻是,京中侯爺多如狗,將軍遍地走,就是不知道這位是誰家世子了。

等等,剛剛五皇子提到了“二哥”……二皇子、世子、挑釁。

蕭霽心下一凜,她想,她知道這是哪位了。

頭一回看見書院霸淩,還想著要不要挺身而出,幫幫這個被皇子欺負的小可憐。現在是完全打消這主意了,得,就這位,連二皇子都敢說射就射的,哪還需要她出麵。

人家可不是小可憐,而是黑心鬼呢。

看,世子果然發話了。

“五殿下誤會了,在下從未挑釁過二殿下。”

嗯,這個隨緘還是挺知道分寸的嘛,曉得好馬不吃眼前虧。

蕭霽暗想。

五皇子憤怒極了,二哥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長,險些叫這個隨緘給害死了,隨緘早就和淑妃一係結下仇怨了。可父皇居然一點也沒有罰隨緘,憑什麼啊。他一個臣子之子,還能比二哥這個天家之子尊貴不成?

既然父皇不肯主持公道,那他就自己來了。五皇子可都想好了,必然要合夥揍他一通才算解氣的。

“不是你射的二哥麼?全戰場的將士都可作證!你還要狡辯!”

蕭霽都要扶額了。反派死於話多啊。你要是二話不說就給隨緘套麻袋打一頓我還叫你一聲好漢,在這磨磨唧唧的扯一堆又有什麼意思?

“全戰場都可作證”也隻能證明你二哥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了。就是你二哥都不好意思承認,你又來自找什麼話頭。

蕭霽為淑妃一係的智商深深發愁。

五皇子送上話頭,隨緘怎麼可能放過:

“在下是真不知道那位是二殿下,否則怎敢藐視天家威嚴。五殿下想想,二殿下素來有聰穎過人之名,武功又遠超凡人,胡人怎麼可能抓得住英明神武的二殿下呢?既然不是二殿下,那就隻能是奸細了。”

我殺一奸細,何須顧慮那麼多?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不言自明。

“你你你……”五皇子快被氣死了。難道他還能怪上自己二哥,沒有那麼大個頭就不要戴那麼大一頂帽子麼?

隨緘好口才,蕭霽聽得心裡發笑。

五皇子決定最後給隨緘一個機會,畢竟也是父皇親近之臣的兒子,

“你是真就站在太子那邊了?”

很多人以為,隨緘,連同他身後的隨侯都站隊太子了,這才有隨緘在戰場上那肆無忌憚的一箭。

隨緘雖在這一戰中在陛下心中留了好印象,但卻徹底得罪了淑妃一係。對於不偏不倚的臣子來說,確實劃不來。因此,除了向太子投效,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蕭霽聽及此話,心裡一跳。

隨侯世子得罪了淑妃一係,真的是向哥哥示好麼?

那人卻輕笑一聲:“隨家隻效忠陛下。”

說了和沒說一樣。

蕭霽暗想,這人真是個滑頭。

五皇子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卻拿隨緘無可奈何。如母妃所說,他們已經和隨緘結仇了,不可以再明麵上鬨出什麼大事來了。

他的智商短暫地回歸了,決定今日不揍他了,隻陰狠地望著隨緘笑:“世子可等著。”

隨緘默然,望著他們一行人離開。

嘖,五皇子不揍他,倒免了他麻煩。隻不知道,“毆打皇子”是個什麼罪名?

隨緘的目光落在假山上,剛剛一閃而過的女子發髻應不是錯覺。那人倒是很沉得住氣,若不是剛剛聽到“你是真就站在太子那邊了”的時候,氣息泄了一絲,他也無從察覺。

國子監真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