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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回信倒是挺快,很快就約好了在茶館見麵。

丫鬟留在外麵守著,蘇九年推開門進去,就看見一旁坐著的秦江春。歲月對於這個男人格外優待,這幾年在他的身上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依舊像是記憶中那般風光月霽,像是跳出了凡塵之外冷眼瞧著這世間種種。

她這些年已經努力去學著琴棋書畫,學著管理中饋,學著怎麼去做一個合格的名門貴女。她足夠努力也足夠幸運,讓人跳不出半分的錯處來。可在秦三爺麵前,卻仍舊沒有多少底氣與他相處,動作中仍不自覺地帶著幾分仰慕。

秦江春見到她來,挑了挑眉,“過來坐,我有事情想要同你說。”

蘇九年心裡還在奇怪著,走了過去,開口說,“原不是我約著你過來的嗎?怎麼是爺有事情要對我說。”

“許是說明我們想到一處去了。”秦江春笑了一聲,眼睛明亮。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是好看,眉目間沾染了一點凡塵煙火隻之氣,倒是更像是個真人了。蘇九年還沒有反應得過來,就聽見他又說,“西南起了戰亂,皇上派我過去監軍,怕是要有些日子不能回來了。”

蘇九年覺得自己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她麵上露出驚訝之色,“這不是兵部應該做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你過去?”

聖上身體早就不大行了,外麵雖然瞞得緊,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得到風聲,底下的皇子蠢蠢欲動。西南乍起戰事,這是幾方勢力爭權的關鍵。去了西南大勝全歸自然是風頭無兩,可若是戰事拖上幾年,所有賓利駐紮西南,聖上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則鞭長莫及,盛京種種皆不過是拱手讓人。

底下的人想得多,就是聖上自己也有自己的思量。他是病了,又不是真的死了,豈能容忍底下人明目張膽的設計。幾番權衡之下,聖上最後還是覺得將秦江春派去西南。

這番話不方便仔細同蘇九年說出來,秦江春指是隨意找了個聽得過去的借口。

蘇九年頓時沉默下來,她低著頭,目光也沒有落在實處,整個人陷入一個壓抑的氛圍當中。

他們之前雖沒有挑明了說,但是彼此都默認了,等她除服之後,他們的婚事便走上議程,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她聽說淮陽侯欲意娶親時,沒有胡亂地猜測什麼。

她沉默很長時間後,問:“約莫要去多長時間”

“沒個定數,照著目前來看,怕是每隔幾年不得回來。”

她年歲不算是小的,在她這個年紀裡,多數人都已經嫁做人婦,有的連孩子都有了幾個。若是再拖上兩三年的時間,那她就真的成了一個老姑娘了。心裡沒有一點埋怨都是假的,可這就是他的使命與責任,蘇九年也不想去阻攔什麼,讓兒女情長成為他一時的拖累。

就這麼一時糾結,過來許久她才低著頭,緩慢開口,“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