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詛咒·8(2 / 2)

冬月暄冷淡而殘酷地逼迫自己麵對這個事實。

她太知道答案了,所以這一次也請不要抱著期待,不要,不要……

“不可以。”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懶洋洋的,拒絕的意味卻不容置喙,“現在是老師嚴肅為學生授課的時間欸,不可以分給外人。”

“哈?”美甲小姐差點被這種荒謬的借口逗笑,“你們是師生?”

“冬月再不抬頭,拿破侖就要被我吃掉了哦?”五條悟托著腮心情愉悅地盯著草莓拿破侖,仿佛沒看到這塊甜點上被冬月暄無意識地劃得亂七八糟。

美甲小姐被徹底無視了,她剛想不滿地出聲,就聽到男人拋出各種問題,語速快到她差點反應不過來:

“冬月知道這次我約你出來的原因吧?沒——錯!要商討一下小慎的撫養權問題哦?啊、啊,如果撫養權歸老師我,就不需要動用本家的勢力來強迫你同意了哦——不過話說回來,冬月也知道小慎一直想要你住在高專的吧?現在隨著小慎跟你的各種舉止不斷被拍到,很多詛咒師都認定你確實是她的母親呐…”

“五條老師,”冬月暄麵色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然而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起,“她已經走了,你不用絞儘腦汁地瞎編了。”

師生,疑似正在打離婚官司,爭小孩撫養權,強行用權.力強迫人就範。

四重亂七八糟的Debuff疊加在一起,美甲小姐瞬間無影無蹤。

也許本來隻打算春風一度、隻搭訕一夜的,又或許是當池子裡的一尾最漂亮的觀賞魚的,現在聽到這麼一團亂麻登時更覺麻煩,立刻逃之夭夭了。

“被老師當好用的擋箭牌了啊,”冬月暄叉起一塊拿破侖。

好甜啊,但不膩。

這家店可以下次再來,她微笑著想。

“沒辦法,”五條悟攤攤手,“老師我每天都要遇到很多次這種事情,真的很困擾的嘛,直接說的話總是跟聽不懂一樣,隻好趁著冬月在了。話說,冬月再不快點吃掉,老師真的會為這塊草莓拿破侖心痛的哦。”

什麼拿破侖,都快碎.屍了,冬月真是暴殄天物呐。五條悟不滿地腹誹。

從電影院自動販賣機裡取出來的、作為贈送給冬月暄禮物的六瓶波子汽水,被他百無聊賴地疊金字塔,把正事當閒事順便說出口:“所以冬月同學要怎麼選呢,怎麼選老師都可以為冬月兜底哦。”

他尊重她的選擇,無論是選擇承認“小慎的媽媽”這個身份,從而一起來照顧小慎,還是拒絕承擔這樣的重荷——他也絕對不會譴責、勉強、為難她。

冬月暄很認真地思考了幾分鐘。

住在高專裡,好處是通勤很方便,安全係數很高,也可以好好關照一下學生們的身心健康,還不用自己額外支付房租。

唯一的壞處是生活沒那麼便利,不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居酒屋,也不可以和非咒術界的朋友隨便哪個傍晚約出來聚餐。

她真的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嗎?

對麵的五條悟支著下巴頦,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回複。

“我……”她深呼吸一口氣,正要說出答案,結果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是五條悟的手機。

冬月暄下意識噤聲了,腦海中飄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好煩啊,能不能不要再一直壓榨他了。

讓他安安靜靜地享受一個夜晚,咒術界難道就會毀滅嗎?

可事實證明,沒有他,確實會多的人員傷亡。

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對麵的五條悟不高興地皺了一下眉頭,“啪嘰”一下按掉了電話,嘴裡咕噥:“伊地知真的——很過分誒,說好了幫忙攔一下任務的,就一個晚上而已。”

伊地知潔高的名字從他的手機屏幕上消失了,結果下一秒,手機屏幕上躍動著硝子的電話。

“啊,”五條老師癟嘴發蔫,“這家夥,居然學會了找硝子,真過分呐。”

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了家入硝子一貫冷靜的聲線,隻不過這回有所波動,和往日的大不相同:“五條,你女兒剛剛失蹤了。”

什麼?!

冬月暄一下子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潔白光亮的桌麵一角出現了一條裂縫。

五條悟麵上的表情沒有改變,但是語調已經冷下來了,聽起來完全可以立刻手撕數個特級咒靈:“有人蓄意?”

“不,”家入硝子這回卡了很久,才艱難地道,“……她留下了一封信,我拆開了,內容看上去像是,呃……離家出走。”

“……”冬月暄猛地坐回去,盯著被自己不小心掰壞的桌麵瘋狂想補救措施。

“哈?”五條悟腦門上亮起一排問號,“這麼炫酷的嘛?我記得她才三歲多啊?”

電話這端的家入硝子用肩膀和側臉夾著手機,一手翻動著《兒童心理學》,另一隻手捏著小孩子歪歪扭扭的離家出走信件,無語又凝重地道:“……據調查表明,小孩子三歲多會進入第一個,呃,叛逆期。”

“那硝子知道小慎現在在哪裡嗎?”冬月暄有些心焦,忍不住插了一嘴。

家入硝子靜默了兩秒鐘:“……在情侶和服寫真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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