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癱你也有今天(2 / 2)

這也太不尊重死亡了!

先後經曆了顛簸,吵醒,嬰兒的口水,酒精和香水的宿儺:“……”

“又香又臭的,難頂。”他終於從走神狀態中回神,聽到香織說,“看好了悠仁,這個像屎一樣的東西不能吃,吃到會中毒變絕美醜男,長出四隻眼睛四隻手,嘴巴也多長一張到處亂飄,還會吸引奇怪的戀愛腦。不要學你傑哥哥那樣什麼垃圾都吃,吃垃圾不會讓你營養均衡長得更高更壯,隻會讓你變成被輻射過變異的怪物,然後帶著輻射去禍害彆人。”

“……他還這麼小,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吧。”

“聽不懂也沒關係,這是必要的早教。”

“絕美醜男是什麼東西……”

“明明長得很醜,卻被稱讚絕美的玩意。”

“呃……”

嘈雜的小鬼們說什麼宿儺後麵不記得了。他昏昏沉沉地繼續發著呆,直到一切聲音和光源都在身邊淡去,仿佛重新回到了不斷下墜的深淵,一種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寂靜地籠罩了他——

詛咒之王徹底驚醒。

他聽見那個總在哈哈大笑的女孩說:

“不是,這也太掉價了,說好的暗黑大魔王,能給所有人帶來平等的死亡,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惡魔呢,竟然對已經死掉了的玩意不管用嗎?!”

然後他被拎起來翻來覆去地看,卷尺繞了一圈量手指直徑,遊標卡尺卡在手指兩端記錄下精準長度,隨後在從廚房裡掏出來的天平上隨籌碼增減起伏。

“這看起來和普通人類也沒什麼兩樣啊。頂多指甲蓋稍微長了點,但人類不剪指甲也就這麼回事吧……我總不能隨便去抓個咒術師解剖,看看和普通人到底有哪裡不一樣吧。又或者抓個人回來……”

後麵的話斷了。

“我回來了……香織?你這麼晚不睡在廚房裡乾什麼?”虎杖爺爺風塵仆仆從外麵回來,看到義孫女盯著廚房裡的天平安靜地陷入沉思。

“爺爺!歡迎回來!在算數呢,算物體的密度。”

香織回神,把砝碼和手指一起收進盒子裡,天平擦乾淨收好,問過老人家今天加班沒來及吃晚飯,把提前做好的半成品飯菜從冰箱裡拿出來一份加熱,“一直兩地跑對你來說太辛苦了吧?要不要乾脆把工作換到這邊?”

“哪有隨便換工作的,再過幾年就退休了,不折騰這個。行了,你早點睡,明天早起還要上課。”老爺子催促她,“悠仁今晚和我睡,我會看著那小子的,不用你操心。”

香織怔了怔,隨即張開雙臂,伸手擁抱了一下白發蒼蒼的老人。

“有家真好。”她笑著說。

*

當天晚上,兩麵宿儺被迫承受了共計9次衝擊。

為什麼他會確切記得這個數,是因為那個讓他承受這衝擊的小鬼,每使用一次那種奇怪的力量,都會做筆記記錄她自己的輸出,觀察對他及周圍一切生物的影響,念念有詞算很久,然後在晚上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

“啊……對了,你應該能聽見才對。”

女孩拉好被子關燈,在黑暗中突然發出暴言,“我忍你很久了,你這個貪生怕死騙女人還淨使下三濫手段的low貨。小理子有段時間被氣得天天吃不下飯全都拜你所賜。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你太low把和對手全都變成和你一樣的小醜是。生氣嗎,生氣就來打我啊,怎麼了,一動不動的在那躺屍,是動不了嗎,好弱啊,難怪要到處偷彆人的東西。詛咒之王這名號到底是誰起的,連死亡都不敢麵對,隻會躲在彆人身體裡發爛發臭的寄生蟲也配稱王。”

神清氣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