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籌謀(1 / 2)

劉元及笄禮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到底還是有些不同,比如說劉元的裝扮,她已然是大姑娘的打扮了,言談舉止也顯得更自信起來。

當然了,林清源並沒有多想什麼,隻是感慨一轉眼學生都大了,不過想想也屬正常,15歲的年紀在現代也該從初中升到高中了,有些變化再尋常不過。

他是覺得無所謂了,可劉元不這麼想,審食其和呂雉更不這麼想,而後三者盤算的都是同一件事,隻是現在沒有挑明了罷了。

日子就這麼又過了一個夏天,好在老天爺賞臉,這段時間風調雨順,平平安安到了秋收時節,家家戶戶臉上皆是喜悅。

這本是萬家歡慶的時候,奈何邊境傳來了烽火,八百裡加急快報,言說鎮守在代國雲中郡附近的韓王信造反了,而且他還獻出了長城外的重要城市馬邑給匈奴人,並引著他們前往了雁門關。

劉邦得知此事之後大怒,也顧不上享受戚夫人的溫柔鄉了,立刻召集朝臣就開始商議對策,最終決定以左丞相樊噲和將軍灌嬰為前鋒,陳平為軍師,自己則是禦駕親征,並帶上三十萬軍隊迎戰匈奴。

其中不乏大漢的精銳之師,南軍和北軍的將士們,自然呂雉和審食其之前的謀劃也就落到了實處,毫不費力的將建成侯呂釋之訓練出的那支新騎兵藏在其中。

若問怎麼做到的,隻看負責後勤輜重的全是他們呂家人就是了。

馬蹄鐵釘在馬掌上不顯,而馬鐙和馬鞍特地做成了可以隨時拆卸的樣式,將其混在糧草物資中,再加上負責的又是自己人,需要時便能快速裝備而不被發現,可謂是做的滴水不漏。

隻等著那白登之圍一出,便可出其不意,立下那潑天的功勞,隻是審食其對此還是有些憂慮,不是擔心過程,而是擔心過後。

畢竟,劉邦是個什麼人,他最清楚不過,過河拆橋的把戲劉邦那是玩的比誰都明白,也因此,他很是憂慮對方得救後會翻臉不認人,不免就提醒了呂雉。

“這點我倒也考慮到了,隻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正好今日你提出來,我們便議一議,”隻是她倒是沉穩的很。

“那你可有什麼妙計?”見她胸有成竹,審食其也稍稍放心,隨即便順勢把話接了下來。

“妙計談不上,隻是穩紮穩打罷了,”話雖如此,但呂雉的神情卻很是得意。

“如若陛下回來後問起那些裝備和新騎兵,我們就大大方方說實話,但隻說三分就好,隻道是林清源獻上的就是,借著這個功勞正好把人擺在明麵上,以後的事也就好操作了。”她說的頭頭是道。

“說的也是,老是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回事,”審食其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陛下會懷疑我們居心不良,不然為何得了賢才不一早跟他說呢?”話到此處,他又皺緊了眉頭。

“他就是懷疑又能如何?他懷疑的事多了去了,可也沒見件件如他所願。”呂雉卻不以為然。

“退一萬步,就算他懷疑我們,可到時候他已經被我二哥所救,難道還能恬著臉反過來問罪不成?”

“屆時我再趁機提議讓林清源做盈兒的太傅,這樣一來,賢才和奇兵都落到了手裡,便是陛下再怎麼樣也不會當麵拆穿。”

“因為那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對大家都好。”呂雉把劉邦的本性看的很清楚。

“這就好比陛下明明想殺韓信想的不得了,可偏偏顧忌著名聲不敢下手,隻能把對方降為淮陰侯幽禁一樣。”

“這世上的事啊,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能做卻不能說,想做又畏手畏腳。”她感歎一聲。

“說起韓信,你覺得陛下會怎麼處置他?”審食其卻注意到了另一個關鍵,“眼下這人是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簡直就是個刺蝟,根本無從下手啊。”

“誰說殺不得?”呂雉卻反問道,“他功高蓋主又不知收斂,陛下恨不能立時將其斬殺,隻是沒有好的借口罷了。”

“……食其,你說,如果我趁著陛下迎戰匈奴的時候替他把韓信殺了,他會不會更看重我和盈兒一些?”

這個念頭盤桓在她腦海中很久了,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今日話趕話說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想跟他商量一下。

“可你有什麼理由殺韓信呢?”審食其卻不答反問。

“我的理由太多了,我……”,呂雉迫不及待的就想把自己想的殺了韓信之後的好處講給他聽。

“但你沒有一個能在明麵上既置韓信於死地,又不引起任何不利於我們的議論和反響的理由。”而不等她說完,審食其就給出了點評。

“這……”,呂雉本想反駁,可奈何話到嘴邊卻真的想不出萬無一失的法子,一時便也有些躊躇。

“便是不提這個,隻說如今蕭何還在長安,他可是當年舉薦韓信的人,兩人之間說是知遇之恩也不為過啊。”

“再加上蕭何現在又是丞相,位高權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了韓信去向陛下邀功嗎?”

“用一句林先生教盈兒他們的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依我看,此事還是緩緩吧。”審食其搖了搖頭,怎麼也不讚同她現在就對韓信下手。

“……所以,你並不是反對我殺他,隻是覺得時機不太好,是不是?”呂雉也回過味來了,輕聲問道。

“雉兒,你說實話,到底是什麼事引得你這般急切?可是後宮有人給你氣受?是戚夫人?”審食其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壓低聲音問起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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