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全怪你,也是我自己沒說清楚,這才讓你產生了誤會,該當我給你道歉才是。”林清源也忙把責任攬過來。
“那先生錯哪兒了?”劉元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但隨即就繼續給他上藥。
“錯在沒跟你溝通,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是我這個做先生的失職,但是,”林清源覺得很為難,可最後還是說了。
“但是元兒,我是有苦衷的,我不告訴你,是不想把你扯進來,也不願你夾在長輩和我之間左右為難。”
“我覺得吧,其實你沒必要為我做這麼多,畢竟,我們隻是普通的授課和被授課的關係。”
他斟酌著言辭,努力想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安撫對方,然而似乎卻適得其反。
在他話音未落之時,劉元正好給他係上紗布,這最後一綁的力道可不小,也成功讓他皺緊了眉頭,不是氣的,而是疼的。
“說白了,就是先生沒那麼信任我,對吧。”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林清源的胳膊疼的很,但還是儘量微笑著回應她。
“不信你自己能夠騙過我母後和審伯父吧,”劉元再一次猜出了真相,“這次出行,你之所以選擇盈兒,就是覺得他更值得信任,而我,則更容易被長輩們拉攏,是不是?”
“……”,林清源沒說話,隻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果然是彆有心思的,”劉元突然湊過去問他,“先生,你想逃跑?”
“……這不叫逃跑,這是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權利決定自己去哪兒,”林清源被她說破了心思,頓時嚇了一跳,但還是梗著脖子狡辯道。
“那我也有權利舉報你,這是你教我的,‘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對長輩不應該撒謊,要誠實,對吧。”她挑了挑眉,用平靜如水的口氣說著讓人膽戰心驚的話。
“……對,但善意的謊言是可以得到諒解的,而且我也沒想逃跑,頂多是有點小心思罷了。”
“元兒,你也不想看到我和你母後他們魚死網破吧。”
林清源苦笑一下後,艱難的把話圓了回來,並暗示她保密一下,否則一切都完了。
“所以,你真的沒想逃跑?”劉元的關注點隻在這兒。
“當然沒有了,我人生地不熟,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能去哪兒啊,”話到此處,他還示意她看自己被包紮的跟粽子似的胳膊。
“……”,想起他被自己輕輕鬆鬆就掐的青紫一片,看來確實說的是實話,劉元也就相信了他,而且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更多的愧疚。
“原來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先生,雖然你一點兒也不坦誠,但我可以理解,隻是,”她頓了頓。
“隻是什麼?”林清源看了她一眼。
“隻是我能不能也提個要求,如果你做不到事事與我坦言,那至少先把我當個普通朋友好嗎?”
“人們不是也說,亦師亦友嗎?你我年歲相差不大,也勉強算得上吧。”
“我們可以慢慢加深與對方的信任和了解,以‘亦師亦友’的方式,可以嗎?”這姑娘退了一步,而且很明顯。
“哪怕這種亦師亦友可能會讓你違背長輩的意思?”林清源愣了一會兒後,就問了她一句話。
“你說過的,人要有自主思考能力,那樣才算真正的長大,我會自己判斷應不應該做什麼,而不是成為誰的提線木偶,為其達成目的而一味的犧牲自我。”劉元也堅定的回複了他。
“相信我一次吧,好嗎?”她眼裡滿是誠懇。
“……看你表現嘍,”林清源到底妥協了。
“你一定還沒想到這次出行時,怎麼遮掩身份吧,我有辦法,”她立刻舉手,開始投誠。
“那敢情好,我還不用想了呢。”林清源覺得不錯。
然而等這姑娘找來一堆女式深衣並各種釵環首飾,擺的房間一側都沒地兒下腳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她所謂的辦法是什麼。
雖然男扮女裝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但非常時刻,當用非常手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這樣勸自己,勉強算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