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來辦,你且放心就是,”對待蕭何這種八麵玲瓏的人,陰謀是不行的,那就隻能是陽謀,讓對方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那麼最快的法子當然是以權勢逼迫,這事審食其不能做,得她親自來。
“對了,我還有一事要跟你說,早些時候盈兒跟我講,林先生他,還想再出宮一趟,”見她胸有成竹,審食其也就不再操心,轉而提起了其他。
“還是去見留侯吧,”呂雉都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讓他去,但元兒必須跟著他,你之前那話我也聽進去了,若能拉攏住留侯,便是他們搭上了,對我們也是利大於弊,依我看,這言辭對著呢。”
“如今陛下恐怕是真的動了改立太子的心思了,為著以後著想,我們也確實該留一手了。”
不是呂雉轉了念頭願意放林清源這張王牌隨意出門去接觸張良了,而是她看出了現在形勢的緊張,不得不提前做準備,以待來日。
一旦劉邦真把改立太子的事放到明麵上,呂雉知道,能真正勸得住劉邦的,就隻有張良。
所以這次她才這麼痛快的答應了林清源出宮的請求,但她又不全然放心,故而才會讓女兒寸步不離的跟著,一來是照料看顧之意,二來也是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
呂雉始終堅信,隻有促成這樁婚事,才能把林清源徹底綁在他們的戰車上,所以對此從來都不遺餘力,恨不能見縫插針了。
“那盈兒那兒?”審食其順勢問了一句。
“盈兒不能出宮,眼下是多事之秋,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呂雉搖了搖頭,堅決道。
“至於元兒他們,出宮那日,你派人多看顧著些吧。”她抿了抿嘴唇,拜托對方道。
“你放心吧,”審食其也知道接下來對方必然要集中精力設法讓蕭何入局,並殺死韓信,這些事他不能直接幫忙,那麼免除她的後顧之憂就是他該做的了。
“有你這句話,我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呂雉聞言笑著回道。
兩人相視而笑,算作定下此事。
一日後,出宮的事就已經安排妥當了,林清源依舊故技重施扮做女子和劉元再次到渭橋附近的涼亭中相見,而這次傳遞消息的人依舊是小劉盈。
呂雉和審食其也都知道這點,但他們並未阻止,因為很簡單,他們也需要張良多多念著小劉盈,哪怕這次不能相見,但這傳遞消息的功勞還是要的。
就這樣,出宮相見之事便定了下來,到了渭橋涼亭中,劉元依舊識趣的去周圍摘花觀景,而留張良和林清源獨處。
這次他們並沒用什麼膳食,反而在案台上擺了一局六博棋,你一手,我一手的對弈起來。
說起六博棋,顧名思義,每人有六枚棋子,喚做‘一梟五散’,相互配合在棋盤上布局行進,有點類似象棋。
林清源是會下棋,但更多的卻是圍棋,而對著六博棋,自然手生的很,好在張良也不嫌棄他生疏,耐心的與他講解著。
也虧得林清源聰慧,沒幾局就弄清楚了規則,與之對弈起來,也算有模有樣,見他這麼快領悟,張良也很是欣賞。
不過他們這次見麵,可不是為了下什麼棋的,又指點了幾處後,張良便開口了。
“小友,不知小友最近可聽說過淮陰侯韓信的消息?”
“嗯?”林清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韓信怎麼了?總不會快要被殺了吧。”他半是玩笑的回了一句。
“……”,張良沒說話,隻眼神很驚訝。
“不會吧,他真的要被殺了?可怎麼是你來跟我說呢?”林清源本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