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物極必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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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從林清源那兒得了個折中的主意,趁著呂雉還沒對韓信下手,趕緊將蕭何約了出來。

或許是在乎隔牆有耳,亦或者有彆的考量,總之這次他們兩個見麵的地方並不是家裡,而是渭橋邊的涼亭,兩人相對而坐,寒暄幾句後就進入了正題。

張良如約告知他解決的辦法,但蕭何聽了之後,臉上卻不見任何喜色。

“留侯,就再沒有彆的法子了嗎?韓信他,就非死不可嗎?”

蕭何比張良小幾歲,可常年操勞政事,憂國憂民,讓他看著卻與對方相差無幾,兩鬢的白發夾在黑發之中,如今又眉頭緊皺,更顯幾分愁苦。

“丞相可知懸崖勒馬之理?”張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舉起了例子,“所謂馬到懸崖,若衝力不足,則不能登頂,但登頂之後,不能及時撤力,便有粉身碎骨之危險啊。”

“我自是知道其中道理,可有人不懂啊,而且是該懂的人,他不懂,你說,我能不發愁嗎?”蕭何簡直無奈至極。

“韓信是你舉薦的,你對他有知遇之恩,如今這般憂心,也屬正常。”張良表示理解。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何以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呢?當真全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嗎?他自己,難道就半分錯處都無?”但他話頭一轉。

“他自然也有錯,他最錯的就是他的秉性,說是像脫韁的野馬都是誇了他,簡直就是頭倔驢!”蕭何也曾多次勸過對方,但收效甚微,心裡自然也有怨氣。

“若真隻是頭倔驢,倒還不足為懼,可偏偏他有千裡馬的資質,卻有倔驢的性子,兩相一疊加,執意往上衝,那就是仙神一流在世,恐也勸不動他。”張良搖了搖頭。

“我隻是覺得有些心寒,”蕭何聽到這兒就知道對方是不願再幫他去勸韓信了,但他也沒有再次請求。

或許他已經猜到,就算張良親自去勸,韓信也不會低頭的吧,可一想到連韓信這樣的大功臣都難逃一死,蕭何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所以才有這句感慨。

“心寒,說明你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可若是等到身寒再反應過來的話,那可就什麼都晚了。”已經救不了韓信了,但張良覺得,蕭何還是能救一救的,便順著他話說了下去。

“子房兄這是何意?”蕭何一愣。

“沒什麼,隻是最近閒來無事,常來這渭橋邊垂釣,路上時常聽到百姓讚你清廉,愛民如子,又見你穿的簡樸,住的也不甚氣派,不免感歎一句罷了。”張良沒有立刻點出關鍵,而是引著他繼續往下。

“什麼氣派不氣派的,說到底不就是住人的房子嗎?”

“至於吃穿簡樸,我倒覺得無所謂,隻要能為百姓做事,為朝廷儘心,得些俸祿養活一家人,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彆的榮華富貴,穿金戴銀的,不過都是些身外之物,我最是不在乎的。”

蕭何聽他說百姓讚頌自己,臉上也帶上些笑意,也與他說著心裡話。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你不放在眼裡,在我看來是品德高潔之表現,可若是落在有心人眼裡,那就未必如此了。”張良意味深長道。

“就好比韓信,如今他被削了王爵,囚禁在長安,即便什麼都沒有做,也做不了,但還是有人要他的命一樣。”他意有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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