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投去眼神,見是《中庸》,道:“原來是書惹了姑娘生氣。”
見薛硯揶揄自己,林黛玉有些不滿,道:“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薛硯故作不解。
見狀,林黛玉更生氣了,但是很快泄氣,道:“我隻是不明白,娘親為什麼非要我來外祖家。”
聽到林黛玉為這這事生氣了一路,薛硯也有些好笑,安慰道:“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已經在去往外祖家的船上了啊。姑娘,很多時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隻需要想著怎麼解決就好了。”
林黛玉聽到薛硯的安慰,心中的氣憤並沒有因此減少:“可是,我該怎麼解決?等娘親來接我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薛硯認同的回道,畢竟彆說古代了,哪怕是自己原本生活的現代,小孩子都沒人權。
鑒於林黛玉多思的性子,薛硯這些年一有機會就勸林黛玉想開點,好在現在初見成效,不會動不動就將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了。
“好吧。”林黛玉有些無奈,被迫接受了現實,又道,“雪雁,你繼續給我講上次沒講完的故事吧,那個女子揍了自己表哥後,又發生了什麼?”
果然還是小孩子,薛硯會心一笑,開始耐心講起故事來:“後來啊,女子的舅母就把女子送到私塾,不再管她。女子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夫子。”
“女夫子?”林黛玉抬頭有些不解。
薛硯點點頭,道:“是啊,就和賈夫子一樣,女子成了教彆人的夫子。隻是後來,女子選擇教很多人變成教一個人。在一個大家族裡麵,教一個更小的女孩。隻是這個女孩的父親逐漸愛上了這個女子,麵對女子的冷漠,女孩的父親沒有放棄,久而久之,女子心動了。當兩人準備成親的時候,女子發現,女孩的父親還有一個瘋掉了的原配,而女孩的父親一直沒告訴她。”
“他騙了她。”
“對,他騙了她。”薛硯附和道。
林黛玉的眉毛又皺在一起了,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女子很生氣,選擇離開了男人。”薛硯講訴了結局。
聽完結局的林黛玉,心情更加鬱鬱,不過好在不是糾結賈敏非要自己去賈家的事了。
接下來的行程,林黛玉也願意出來在船板上吹吹風,偶爾還和林修謹互相考考對方。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賈家。
看到熱鬨的街道,林黛玉也有些興奮,隻是想著自己娘親臨行前的叮囑,不敢過於放肆。
看著氣派的外祖家,林黛玉終於對此行多了一點期待。
一路上轎子換了一頂又一頂,終於到了賈母麵前。
隻是人還未到,雪雁就已經感受到女孩子們之間唧唧喳喳的談論聲了,對比之下,還是在揚州的林家清幽許多。
一見麵,賈母就“心肝兒”的叫個不停,一會問林黛玉自己身體如何,一會問林黛玉的父母身體如何,最後才將目光落在林修謹身上,見比林黛玉還多些稚氣,也不免多了幾分愛憐。
拉著林黛玉和林修謹介紹著房內幾人。
隻是話才說沒幾句,就聽到一聲笑聲從後院傳來。
果然如書中描寫一般無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王熙鳳從後院穿廊而過,穿著打扮俱是不俗(外貌描寫看原著就好了,我就不抄了),一見林黛玉,就無比親熱起來,一會說這,一會說那,惹得眾人笑聲連連。
不愧是王熙鳳,這社交能力不得不服。
薛硯默默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在這種神仙場麵當背景板也很累的好吧。
好不容易等她們寒暄完,薛硯才跟著林黛玉一起去拜見兩位舅舅。
等拜見完諸位長輩舅舅,也到了晚飯時間。
果然同書中所說一般無二,好在林黛玉在自己的養護下雖然活潑了幾分,但依舊機靈,依葫蘆畫瓢,學著眾人的行為舉措罷了。
剛剛撤飯,就聽到院外一聲清脆的“寶玉來了。”
薛硯也不免多分了點眼神,看向這大名鼎鼎的賈寶玉。不愧是曹公筆下的男主,氣度容貌皆是不凡,隻是他看林黛玉的眼神,讓薛硯莫名的來氣。
一雙眼本就生得多情,偏偏還要四處留情。
若不是顧忌著場麵不合適,薛硯真想帶著女鵝轉頭就走。
我女鵝這麼小!可不能被這黃毛騙了去!
隻是不等賈寶玉開口,就便被賈母提點著先去拜見了自己母親,再回來時,仍是一個勁的落在這個新來的妹妹身上。
賈母見狀,並未斥責賈寶玉的放浪,反而含笑道:“還不來見過你妹妹。”
“這個妹妹我好像見過的。”
典!太典了!
薛硯都恨不得為他鼓掌了。
儘管薛硯努力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從眼底流露出幾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