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見薛硯一下就被自己勸住了,原以為照一開始興師問罪的架勢,怕是很難勸。這會又聽到薛硯詢問自己,也知道薛硯怕是察覺到了什麼,果然不愧是主仆。
聞野心中感歎,麵上卻不顯,道:“徐慶牙找林大人去了,他找得比較遠,回來估計很遲了,你若要謝,便明日吧。”
薛硯點頭,這下也知道其中肯定另有乾坤,自己也不必著急,反而壞了黛玉的安排。
隻停留了兩日來尋找失蹤的林大人。
聞野看著眾人,便安排道:“這尋找林大人重要,運送賑災糧同樣這樣,徐慶牙,你同幾個受了傷的弟兄留下繼續尋找林大人,其他人和我一起北上。”
聞野安排完,便帶著其他人繼續北上了。
而薛硯則和徐慶牙並另外七個受了傷的人一起留下了。
聞野離開後,徐慶牙他們還在原地逗留了半日,又兩兩分組,朝不同方向找人。
薛硯則和徐慶牙他們一起。
“薛姑娘,你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嗎?”
不知道是不是薛硯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徐慶牙有沒話找話的嫌疑。
已經三天沒看到女鵝了,雖然知道女鵝沒有性命之憂,但一刻見不到女鵝,便一刻也不敢真正放心,遂有些敷衍地回答道:“找林大人。”
薛硯隻嫌腳程太慢,這兩人不是當兵的嗎?怎麼走路這麼慢?
徐慶牙沒看到薛硯滿臉的不耐煩,隻繼續道:“薛姑娘,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嗯。”薛硯點頭,她有點想罵人了。
徐慶牙繼續沒眼力見道:“那天,是我給薛姑娘處理的傷口,我會……”
“到了!”
還沒等徐慶牙說完,同行中一直不說話的另一個人突然開口了。
徐慶牙一愣,抬頭,見果然到了白雲鎮。又看薛硯一臉著急的模樣,也知不是說彆的好時機,便也就不再提了,領著薛硯到了一條巷子裡的民居。
徐慶牙在門口敲門,動作時輕時重,時快時慢,等敲完了,門也開了。
看到一身粗布麻衣的黛玉,薛硯一下就紅了眼眶:“姑娘!”
“雪雁,你的傷怎麼樣了?”看到薛硯,黛玉也十分激動。
徐慶牙看著兩人,開口提醒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林大人和薛姑娘進去說吧。”
眾人這才進屋。
徐慶牙拿出一個布包和一封信,道:“林大人,頭說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到時候我們直接送您到接應的渡口。頭還說,若能等到東西,便按計劃施行;若不能,林大人自可回去,一切與林大人無關。”
黛玉打開布包,裡麵正是運糧的聖旨。
照聞野所說,若不成功,自己獨自回去,再將林父換來此地,這場真假欽差的戲碼便結束了。既沒有假冒欽差,也從這場糧食被劫的局中全身而退。於她而言,若不成功,才是最有利於她的。
“聞大人高義,我自不能辜負。”黛玉收好聖旨,回道,“事不宜遲,二位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徐慶牙看出黛玉有話要與薛硯說,便和自己的同伴先離開了。
等人一走,黛玉就迫不及待要檢查薛硯的傷口,說道:“雪雁,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薛硯攔住黛玉的動作,道:“姑娘,我已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
黛玉見薛硯不肯讓自己檢查,隻好作罷,又道:“雪雁,此行凶險,這次你就不與我一道了吧。”
“不行!”還沒等黛玉將話說完,薛硯就直截了當地拒絕道,“姑娘,你知道我的,你若不讓我去,我便偷偷跟著去!總之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撇下姑娘不管的。”
聽到薛硯發話,黛玉心中感動,卻同樣難過,道:“雪雁,你已經陪我太多了,可這次不同以往,實在是凶險異常。”
聽著黛玉的話,薛硯也不反駁,隻順著說下去:“姑娘,正因為凶險異常,我才得陪著姑娘。姑娘還是個小娃娃時,我就陪著姑娘了,不管將來的路是坦途也罷,是小道也好,我是一定會陪著姑娘的。若有哪天不陪著姑娘了,那一定是我死了。”
“不可胡言!”聽到薛硯最後的話,黛玉立馬製止。
見黛玉如此,薛硯也由衷地笑了。
這時,屋外的徐慶牙也敲響了房門,出聲提醒道:“林大人,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