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默默感慨道。
林如海看見老者,率先上前寒暄道:“杜老,好久不見啊。”
老者仔細打量林如海幾眼,似乎在回憶對方是誰,好半天才回憶起來,隻是語氣並不是很好,道:“原來是你啊!”
隨後又將目光朝後看去,最終將眼神鎖定在林修謹身上,嚇得林修謹立即挺直腰背,強裝鎮定。
薛硯似乎聽到輕嗤一聲,還沒等薛硯找到聲音來源,就聽到杜壅培杜老先生開口道:“這就是你說的孩子,行了,我知道了,放這吧。”
說完轉身就要回屋,見林如海幾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隨即又轉身道:“怎麼?還要我一把老骨頭請你們吃飯啊?”
林修謹嚇得剛要拒絕,就聽到杜壅培接著道:“算了!桑寧,去後院捉隻鵝去。”
知道自己爺爺嘴硬心軟,杜桑寧笑著應承下來,又轉頭對駱以懷道:“來都來了,駱以懷,你也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不了不了……”駱以懷連忙擺手拒絕,就聽到杜壅培開口道:“以懷,你也留下來吃飯,吃完正好考考這幾日你的功課,我親自教過的學生,連考兩次不中的,你也是頭一個!”
駱以懷聞言,隻好認命道:“是……”
杜桑寧看到駱以懷被嚇成一副鵪鶉模樣,忙道:“行啦!你先幫我去殺鵝!”
駱以懷聞言,立馬跟著杜桑寧離開了。
林如海見杜壅培麵上嫌棄,但實則一切都安排好了,便留賈敏幾人在院子裡,自己則與杜壅培先去了書房。
看著杜壅培的書房,藏書並不如想象中豐厚,甚至還有幾本被扯爛了,林如海半開玩笑道:“沒想到杜老先生的藏書也過得如此艱難。”
杜壅培看過去,看到被扯掉一半的書,頓時黑沉起臉來,道:“定是桑寧那丫頭燒火時找不到引火柴,就來禍害我的書!”
“哈哈哈,小孩頑劣,杜老不必太過在意。”林如海見自己無意間為彆人引去了災禍,忙勸道。
杜壅培聽完,冷哼一聲,道:“頑劣是真,倒不見得是小孩,桑寧與你的女兒一般大,我聽說,這次若不是你那個女兒有幾分造化,你怕是出不了大獄了。我原以為以後見不到你了,再應了你的請求,全你一個托孤的心思,誰曾想,反倒被你坑了。我事先和你說好,若你這個兒子蠢鈍,和那個駱以懷一樣幾次也考不中,我可是不會承認他是我的學生,壞我聲名的。”
林如海笑笑,道:“這是自然,我還以為杜老你要反悔了呢。”
杜壅培白了林如海一眼,道:“出爾反爾的事我可不做。”
待在院中的黛玉略感無聊,恰好又聽到後院屢屢傳來杜桑寧的大呼小叫,便帶著林修謹和薛硯找了過去。
剛好瞧見杜桑寧拎著被打暈的鵝的頭,一旁的駱以懷正雙手拿著菜刀要去解決掉這鵝的性命,閉著眼亂砍幾下,愣是連鵝的皮毛都沒碰到。
黛玉和薛硯看得直皺眉頭。
杜桑寧看到駱以懷這副沒用的樣子,生氣地喊道:“駱以懷,你……”
這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林修謹出言替駱以懷解圍道:“杜姑娘,駱兄一介讀書人,你讓他殺鵝,也太為難他了。”
“對對!”駱以懷聞言,立馬點頭附和。
杜桑寧聽了,卻是不以為然,道:“駱以懷,你說你書讀得一般,讀書人的毛病倒是一個沒少。”
駱以懷被杜桑寧說得羞愧,當即低下頭,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薛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從駱以懷手裡拿過刀,又從杜桑寧手裡接過鵝,特意背對著黛玉,手起刀落,徹底解決了手裡這隻鵝的性命。
抬頭間,剛好和一個剛剛從房間出來的五歲小兒來了個照麵。
看到小孩懵懂無知的眼神,薛硯直呼罪過,竟讓這麼小的孩子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誰料那小孩不僅沒有被嚇哭,反而一臉崇拜地看著薛硯,道:“姐姐你好厲害啊!不像我桑寧姐姐,每次殺雞殺鵝都要弄半天。”
杜桑寧聞言不乾了,也不顧自己的手臟不臟,走過去擰住小孩的耳朵,憤憤不平道:“好小子!今日的鵝腿沒你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