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1 / 2)

小孩被杜桑寧掣肘,連忙捂著耳朵求饒道:“桑寧姐姐,我錯了!”

這一幕惹得眾人皆是會心一笑,恰逢聽到動靜出來的杜壅培和林如海,杜壅培看到杜桑寧如此沒有規矩,生氣得咳了一聲,道:“桑寧!放開你弟弟,在外客麵前還這樣!”

杜桑寧被杜壅培說了,有些不甘心地鬆了手,轉頭拿起已經死透了的鵝進了廚房,臨走時還不忘悄悄對那小孩做了一個鬼臉。

杜壅培看了,氣得胡子都歪了。

林如海看到那笑盈盈的小孩,有些不解地問道:“我竟不知霽雲兄還有一個兒子?”

杜壅培沒有直接對林如海解釋,而是道:“這是奕承,桑寧的弟弟。奕承,來見過你林伯父。”

杜奕承等杜壅培同林如海介紹完自己,忙前來,小小年紀,行禮問安倒是一點差錯也沒出,道:“奕承見過林伯父。”

林如海笑著道:“初次見麵,也沒準備什麼見麵禮,下次補上可好?”

杜奕承也笑著回道:“林伯父言重了。”

杜壅培又帶著杜奕承認識了其他的人,之後便打發杜奕承去廚房幫杜桑寧去了。

幾人便圍坐在院子裡,杜壅培又考較了林修謹的學問,又問了他的計劃。幾人聊了一會天,杜桑寧就已經做好晚飯,和杜奕承一起端了上來。

吃過飯後,杜壅培又和林修謹說了一些規矩,比如不許帶丫鬟仆役,若是勤快些,在山下租間宅子,每日上山下山也可以。為著方便省事,林修謹當即決定就住在了書院裡。

賈敏便命人將一應用具都給林修謹抬了上來,為林修謹打掃好睡覺休息的房間。

駱以懷也一臉憨笑地抱起自己的被子在一旁跟著收拾了起來,道:“正好,林小兄弟,往後咱們就住一間屋子了。”

見打點好一切,這書院也沒地接待外客,賈敏幾人趁著天色全黑之前,下了山。

本來想多在並州留幾日的,但是家裡還有聽瀾聽窈兩個小娃娃,見一切事情都已經解決,賈敏便思念得更緊了。

又聽並州的百姓說,怕是過不了多久便要下雪了,到時候人畜難行,再回揚州就更不方便了。

林修謹知道賈敏幾人的擔憂後,也隻說自己一個人在這可以,讓他們早些啟程回去。

賈敏和林如海幾番商量之後,便在並州為林修謹租了一間小宅子,又留下青柏,平日裡下山也好有個住處,有人照應。

安排好一切後,幾人便再次啟程趕往揚州了。

臨走時,並州城外已經飄起了小雪,因此幾人都穿上了鬥篷。

除了林修謹,駱以懷也跟著林修謹一起來送彆。

黛玉看駱以懷雖然看上去有些木,但待人真誠,便道:“駱公子,以後在書院便拜托你多多照顧我謹弟了。”

駱以懷聞言很是大方地道:“林姑娘言重了,我隻和林小兄弟住了幾日,在功課學問上就大受裨益,是林小兄弟照顧我還差不多。”

林修謹笑道:“好了,姐姐,你與父親母親在路上要多注意安全,到家後記得給我寫信。”

黛玉點點頭,又同林修謹說了幾句話,便上了回揚州城的馬車。

看著雪花飄落,落在車轍上後又消失不見,伸手朝林修謹揮了揮手。隨著馬鞭揚起,車輪滾動,林修謹和駱以懷的身影同這並州城門一同漸漸模糊,直至不見。

薛硯將早已準備好的手爐遞到黛玉手中,道:“如今謹少爺的事解決了,姑娘再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黛玉笑著看了薛硯幾眼,掀開車簾,偶爾見到往並州城門趕去的農民,身後還拉著推車,突然道:“雪雁,你說為什麼隻有男子可以參加科舉?”

薛硯被黛玉的話一驚,抬頭去看黛玉的神色,隻是黛玉此時還看著窗外的景色,薛硯看不到黛玉說這話時的表情。

黛玉回過身來,放下車簾,歎了一口氣,道:“經過京城一事,我才發覺,隻因我是毫無權勢的普通人,在父母親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就隻能去找那些更加有權有勢的人。在我們看來難如登天的事,到了彆人手裡就隻是一句話的事。

所謂的國朝律例,隻是針對沒有權勢的普通人。普通男子尚可以通過科舉來改變現狀,那普通女子呢?就隻能靠父親、靠丈夫、靠兒子,不管她們做出過怎樣的努力或者貢獻,最後都歸功於她身邊的男子,這未免太不公平了。若女子也能參加科舉,是否也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薛硯看著黛玉,認真問道:“姑娘有這樣的想法,是覺得女子處世艱難,這所謂的綱常倫理不對,還是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女子之身而得不到想要的權勢?”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黛玉看向薛硯,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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