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2 / 2)

季陽辦事效率很快,隻一個下午的工夫,他一個人來回兩地,竟將院子裡堆滿了酒。

薛硯也不敢懈怠,又照著之前的樣式,多縫製了幾個簡易口罩,分給幾人戴上。

如今黛玉幾人在這並州城內,若想對付隻手遮天的知府大人,除了等京城的人,那便是要聯係到被困在知府裡的郡王司珩了。

季陽擰眉,道:“憑我的身手想進去倒是不難,隻是若想帶人進出怕是做不到。這也是我沒辦法將殿下救出來的原因。”

強龍難壓地頭蛇,若是求穩,現下也隻能靜待時機,走一步看一步了。

為著黛玉的身體著想,一直麻煩駱以懷照顧兩個林家的病人也不妥當,薛硯便主動接過了照顧病人的任務。

第二日一早,駱以懷便去知府好不容易請來一個大夫,為林修謹和青柏二人診治。

請來這大夫,還是靠著林修謹的父親名字,否則駱以懷隻怕是連知府的大門都敲不開。

大夫見狀後,隻又開了一些溫補的方子吃著。

薛硯看著大夫開的藥方那個,自己雖然看不懂,但也知道這種溫補的藥吃著也隻是在拖,並不能根治。

看著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大夫,薛硯試探地問道:“大夫,這種溫補之藥一直吃著也不是個法子,難道真的還沒有找到病症所在嗎?”

大夫聞言,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本就是一個赤腳大夫,要真想找到根治之法還得看那些醫館坐堂的大夫才成。”

薛硯眉頭一皺,覺得大夫這話有些奇怪,問道:“我聽聞知府大人將全程大夫聚在一處,就是為了找尋這根治之法,不知可有進展。”

大夫搖搖頭,又點點頭,道:“許是有的吧。”

大夫說完便起身告退,薛硯也不好再留。

等駱以懷將藥材抓來,為林修謹和青柏二人煎上。薛硯便先將藥端去給了林修謹。

許是聽了薛硯的建議,門窗不再緊閉,房間也不能初看時的逼仄,連帶著林修謹的麵色都好了一些。

如今林修謹是連起身的力氣也沒,薛硯隻好一勺一勺地去喂。

這些藥材,也隻能補補林修謹這些日子以來因為生病的虧空罷了。

隻是這藥湯入口,除開以往的苦味與澀味,林修謹竟還嘗到一絲辣味,甚至還有些嗆鼻。

林修謹強忍著喝下這藥,隻是越到後來,這辣味竟漸漸有蓋過苦澀之味的趨勢,便順口問了一句。

薛硯一愣,將藥碗端近自己鼻下聞了聞,隨即了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這碗今日我用酒煮了好久,怕是染上了些許酒味。不過沒關係的,謹少爺放心。”

聽到薛硯的解釋,林修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雪雁,辛苦你了。”

薛硯搖搖頭,道:“這都是我分內的事,謹少爺自己也該多放寬心態,這病雖然難纏,但不代表好不了。”

林修謹喝完最後一口藥,額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薛硯便將帕子在熱水裡浸了浸,為林修謹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

林修謹看著眼前的薛硯,恍惚間又回到了被奶母苛待的當年。

看著和從前變化不是很大的薛硯,林修謹扯起嘴角,感慨道:“雪雁,當年你將我救下後,最開始的兩年,你也是這樣照顧的我……當時我雖然年紀小,記不住許多事,可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敢忘……”

看到如此虛弱的林修謹,薛硯笑著歎了一口氣,道:“謹少爺,你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從前的苦難與委屈都過去了,未來隻會更好,將來謹少爺金榜題名,自有風光無限的好前程。”

生病的人難免感性一些,就連林修謹也不能例外。

等照顧完林修謹,薛硯又馬不停蹄地去給青柏送藥了。青柏雖然虛弱,但情況要比林修謹好一些,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少與人接觸有關。

青柏喝完藥,更是喝完了兩大碗瘦肉粥,看著薛硯的眼神猶如再生父母,道:“雪雁姐姐,你不知道,駱公子這幾日做的飯菜有多難吃,要不是我生病了,他們攔著我,我一定要親自給少爺和我自己做飯吃的。”

薛硯笑著叮囑了青柏幾句,便回房了。

如今為了保險起見,薛硯一人住在東邊的耳房,黛玉則一人住在正房。

想著白日裡大夫的話,薛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主動去找了黛玉,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黛玉聞言,也點頭道:“你想得沒錯,這知府將所有大夫都聚在一起,既然是商討治病,沒道理不能因為覺得對方是赤腳大夫而拒之門外,否則一開始為什麼要將人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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