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好像變得非常麻煩,但是織田作之助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的。
絕無虛言。
沒有工具,那就硬拆。區區炸彈怎麼可能難得住織田作之助呢?
在這位警察緊張的目光之下,織田作之助手起鉗落,毫不猶豫,然後不到一分鐘就拆除了。
——其實是織田作之助利用自己的異能力「天衣無縫」作/弊了。
隻要假裝要狠狠地剪下去,異能力就會發動了,單看看預知幻象裡炸沒炸就知道了。不如說隻要發動了就是有危險了。
而一旁緊張兮兮的警官目光從一開始‘你這看起來也太隨便了’的懷疑變成‘好家夥你真的會拆’的讚賞。
炸彈的倒計時永遠停在了四分半。
他對他的上司報告了這邊的情況,然後織田作之助就可以說是下班了——她順便告訴了伏黑惠可以停止尋找了,已經沒事了。
“你拆彈真的很厲害,多謝你幫忙解決了麻煩,請你把名字和手機號留給我們,之後上麵應該會有嘉獎。”,警官拿出手機,笑著說,“還要麻煩你錄一下口供了。”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好的。”
她記得她一開始……特意交代了順平在第一發現人那邊留他的名字,但是這邊她碰上了先一步到達的警官……
反而要留下信息了。
可是,被找到也無所謂了,就算有仇/人,她也會抱有‘我活下去是有必要的嗎’這樣的想法。
讓一個普通人拆/炸彈,其實這警官膽子也蠻大的,看來他也是隨時準備犧牲的人——因為可能會死。
她猶豫了兩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警官:“請問。”
織田作之助:“你為什麼會活著呢?”
是什麼支撐你活著?
她很想、非常想知道。
因為她好像沒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
她是注意的地方總和彆人不一樣,抓不住重點,經常被吐槽,可是,她並不傻,相反,她極其敏銳,多年的殺/手工作和四年的底層工作讓她就算讀不懂人心,也能通過人的表情和氣質來趨利避害。
所以,她自己的情緒和心理,根本沒辦法騙過自己。
不論是殘存的些微記憶裡的畫麵,還是形成的肌/肉/記憶,她都無法欺騙自己,自己這樣的行屍走肉會有活著的執著。
與其說是活著的執著,不如說是她還喜歡著辣咖喱,隻是維持著‘活著’的狀態而已。
她下意識覺得活著會更好。
不抗拒死亡,會坦然迎接死亡,但不會主動尋死。
生老病死,人間常理。生命正因為隻有一次,才會有人一生都在奮鬥,而那些一劃而過的流星也格外璀璨。
生與死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她當然不會那麼主動,可讓她想到底是什麼支撐她活下去……她早已經沒有了錨點。
很難說她現在使勁花她的存款是不是因為以後再也用不到了的心理。
警官沒能理解她的意思,神色奇怪,甚至有些生氣:“我為什麼會活著?”
難不成她很想讓他死嗎?
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地上被拆了的炸彈,又看看:“因為你拆了炸彈而我沒被炸死?”
織田作之助:“……哦。”
白玉犬:……
可憐見的,就連它這樣的式神,都感受到了此刻奇特又尷尬的氛圍。
警官看她沒有追問的意思,大概是放棄了話題,鬆了口氣,但也給她貼上了一個‘腦回路稍微有點奇怪’的標簽。
這真是經曆豐富多彩的一天。
所有人(除了咒術師那邊的倆人)都去了警察局做筆錄,而伏黑惠他倆實際上還跟去了,等著織田作之助和吉野順平做完筆錄。
織田作之助拜托了警方不要暴露她和順平的信息,隻是說他們想平靜生活,還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中,警方同意了並且表示理解。
現在吉野順平已經能看得到咒靈了,織田作之助更不用說,她本身的氣勢就極為厚重,她的情緒穩定,身上的咒力也一直趨於平緩,這樣的苗子,悟那家夥肯定不會放過的——給他們普及完咒術界常識的伏黑惠想。
做完筆錄也下午了,沒能怎麼玩,織田作之助也隻能帶著吉野順平,準備去吃飯,隻不過出去之前,感受了一番來自安室透還有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的關心。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竊聽器被兩個人互相打掩護給拿出去了。
毛利蘭和吉野順平完全沒發覺。
直到走出好一段距離,吉野順平忽然反應過來:“織田老師,他們……不會就是放竊聽器的人吧?!”
織田作之助:“是啊,你發現了。”
她笑了笑:“恭喜你。”
“謝謝……不對啊。”,吉野順平猶豫了兩秒,“織田老師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自問自答:“原來織田老師想考驗我的觀察能力嗎?”
“不是。”,織田作之助心中沒有彎彎繞繞,這也並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所以她耿直的說,“因為你沒問我。我覺得這是不需要說出來的,這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也不會影響你的安危。”
吉野順平呆愣的:“……原來是這樣啊。”
總覺得不太對,又好像很對。
然後這個敏/ 感的少年輕聲問:“我是不是……會阻礙織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