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轉眼間中秋到了。

老太君那邊早早讓人傳了話,因著家中人不太多,便在青鬆苑過節,定申時家宴。

申時是下午三五點,比平日晚食提前了一兩個時辰左右,因著中秋盛京城不宵禁,二公子夜裡要當值,故而家宴早些開席。

喬瑜用了早食便到青鬆苑給老太君請安,今日的老太君沒有佩戴抹額金飾,戴的是喬瑜送的桂花絨簪,平日和藹端莊的老太君今兒格外添了幾分季節的氣韻。

喬瑜用邊角料給自己也做了支桂花絨簪,一家人嘛,齊齊整整,喜的老太君見了她便是笑顏。

老太君招手讓喬瑜坐到她身旁,“團團,今日中秋按理我們這樣的人家該進宮過宴。祖母如今年歲大了,太後娘娘憐惜祖母腿腳不便免了進宮。二郎今日事忙進宮也不會待太久,你三嬸嬸不在家,讓你一人進宮祖母和二郎都不放心,故而啊,這次宮宴咱們便不進宮就在家中過節,待下次中秋宮宴再進宮。”

長公主的女兒福安縣主為嫁二郎不惜給二郎下藥,那長公主駙馬在世時便養了無數麵首,其女自小耳濡目染,早聽聞福安縣主比其母親更為荒唐。

與人廝混被發現還想潑臟水給二郎,無恥之極。

那福安縣主能用下藥來逼迫二郎,便不是什麼正經女子,想用下三濫手段進程家,休想。

二郎這媳婦與打聽來的姚家女相差甚遠,這等性子入了宮就怕那福安縣主耍陰招欺負她,到時還沒人庇佑團團。

喬瑜:“團團,陪著,祖母,開心。”

喬瑜巴不得不進宮,雖然她喜歡書中女主,但她如今這身份與太後女主怕是好不了,還是少見為妙。

說著,二房夫人與五姑娘也來了,母女款桂花絨簪,因配色的偏差,二人戴上,一個莊重沉穩,一個靈動俏麗,卻又能一眼看出是母女來。

簪子做的好,眾人對著喬瑜又是一通誇讚,誇的喬瑜臉頰通紅,垂著頭越發不好意思。

二房夫人笑著道:“好了好了不說了,瞧把我們二郎媳婦給誇的,都不好意思了。”

說完,二房夫人對老太君道:“母親,今兒府上事忙,兒媳怕一人忙不過來,五娘你也知曉,剛學管家什麼都不會,不若讓二少夫人在旁協同兒媳。”

老太君頷首:“去吧去吧。”

三房夫人不在家,府裡便由二房夫人暫代管家,給老太君請了安後,二房夫人領著喬瑜和五姑娘走了。

二人跟在二房夫人身後一忙活就是一上午。

喬瑜看的出來二房夫人這是趁機在教導她和五姑娘管家之道。

發現她對管家一竅不通後反而越發細致的教導。

因書裡女主是太後,劇情走向和發展主要寫宮裡以及攝政王男主,男二也寫的多,但都在朝堂。

男二家中的事幾乎不曾寫到,但就她嫁進來相處了看,主子都是好相與的。

她也慶幸不已,果然她不鬨事,這日子就好過,往後也要謹遵這一點。

到下午申時家宴時,程懷瑾並二房老爺還有二房的三公子一道回來。

二房三公子也入朝為官,據說是在二公子手下做事。

二房還有位庶出的四公子,年歲不大,規矩跟在二房老爺身後。

到青鬆苑卻見老太君臉色不大好,好似還哭過。

程懷瑾走到老太君身旁,問道:“誰惹祖母不快了?”

老太君壓下心中哀傷,頷首道:“誰能惹祖母不快,好了,人都回來了開席吧。”

用席時老太君明顯心不在焉,但她不說眾人都不好再問。

二房一家是庶出,在老太君這個主母麵前向來拘謹,不如嫡出自在。

唯有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能開口,然剛剛二公子已經問了一次卻被搪塞過去。

喬瑜不知發生了什麼,隻埋頭用飯食,陳家廚子做菜當真是沒得挑,更彆說還有美味的螃蟹。

程懷瑾瞥了眼身旁沒心沒肺正與螃蟹較勁兒的新婦,那神情專注的,怕是此時即便打起來也不會擾亂她。

一頓飯吃的有些壓抑,老太君沒什麼胃口散場便較快,怕是唯有喬瑜吃飽了,其他人都隻食了個半飽。

飯後老太君便將眾人打發走,獨留下二公子和喬瑜,“二郎,你若此時還得空便帶團團去外麵走走,今兒街上該是熱鬨的,團團第一次來盛京,帶她去玩玩。”

“孫兒明白。”

從堂屋出來,二公子並未急著離開,而是等了會兒,過了會兒伺候老太君的柳嬤嬤走了出來,見禮道:“二公子,二少夫人。”

“嬤嬤,祖母被何事煩擾?”

柳嬤嬤看了眼內室方向,“不瞞二公子,老太君下午收到三老爺送回來的信,鄭家老太爺、老夫人,去了。”

“三老爺信中提及,三夫人哭暈好幾回,兩個老人一塊兒走,停靈、訃聞、誦經怕是要個把月,三老爺要回盛京述職,大概過幾日歸家,三房夫人和幾位公子小姐怕是要忙完才回來。”

二公子聽聞,道:“勞煩嬤嬤多費心勸勸祖母。”

“老奴省的。”

從青鬆苑出來,喬瑜一直跟在二公子身後,打從她嫁進來便沒見過三房一家,隻聽說他們有事出門去了。

五姑娘無意中提過一次,說是三房一家回鄭家是因鄭家老太爺病重怕是熬不過去,到沒想到鄭家老太爺和老夫人一塊兒走了,造化弄人。

程懷瑾看了眼心無旁騖專心走路的喬瑜,今兒個家中女眷頭上的簪子他都瞧見了,手巧是真,就是人憨了些,也不知怎樣的人家能養出這樣憨傻的性子,察言觀色是一點不會。

不過也因得她不會察言觀色埋頭憨吃,祖母心中不快卻見她那吃樣,也用了半碗飯半碗湯。

“你若無事平日可多來陪陪祖母,祖母未出閣前與鄭家老夫人情同姐妹,後還定了兒女親家,鄭家老夫人的離逝,祖母怕是要傷懷許久。”末了又添了一句,“無需多言,陪著她老人家便是。”

喬瑜點頭應下:“好。”

喬瑜以為出了這事他們就可以不用出門,卻不料下人直接架了馬車來。

“還要,出門?”

“祖母怕我們小輩多心特意叮囑,彆抹了她的好意。”

二公子騎馬,並未同喬瑜一道乘坐馬車。

馬車內,喬瑜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她上次這般緊張還是接替原主身子來盛京嫁人。

現在想想都不知怎麼熬過來的。

到地方,紫萱拿出圍帽來,“少夫人,奴婢為你戴上。”

下了馬車,侍衛站四方,嚴嚴實實護著,旁人靠近不得。

喬瑜原本的擔憂現在看來竟是多餘了,不用與人擠,旁人也碰不到她,她心下放鬆了些許。

神情不那般緊張了,眼睛也得以有空看四周,發現這古代盛京不愧是天子腳下,吃喝玩樂樣樣不少。

因著他們出來的早,天都還沒黑,不過街上叫賣書、吆喝聲、歡笑聲,聲聲不絕。

街道兩邊耍雜技的、投靶子的、猜燈謎的等等,好不熱鬨。

燈籠做的尤其好,各色各樣靈動精巧,光看燈籠便感歎匠人手藝。

更彆說空氣中飄散的美食的香味兒。

走了快有一條街,喬瑜覺得自己眼睛快不夠用了。

忽的,人群中突然喧鬨起來,那種鬨有驚慌、有驚怕。

好在侍衛攔著即便人群有驚恐,也沒有衝撞到他們。

程懷瑾瞥了眼喬瑜,尖叫聲響起的瞬間,他衣袖就感覺多了什麼,原是新婦捏著他的衣袖,如玉般的手像受驚的兔子,輕微顫巍。

這膽子也太小了些,腳下微動側身將人擋住。

轉而對侍衛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侍衛很快打探回來,“公子,前邊福運酒樓發生了命案。”

“夫君,去,忙吧。”書裡男二最出彩的便是他那一手明察秋毫的破案本事,遇著命案了怎能沒有他出場。

程懷瑾挑眉,膽子那般小,此時卻又一副深明大義樣。

抬眸發現大理寺的人向這邊走來,看來是不能親自把人送回去了,“我讓沈池護送你回去。”

喬瑜點了點頭,合格的工具人是絕對不能摻和搗亂的。

車夫架來馬車,程懷瑾看著喬瑜上馬車離去,才轉身往福運酒樓去。

到福運酒樓時,大理寺的人正被攔在門外。

大理寺領頭之人見到程懷瑾,氣焰瞬間矮了一截,想到接連被天錦衛搶去的案子,麵上還得賠著笑,“程指揮使怎麼在此。”

“錢大人為何在此,我便為何在此。”

正說著,一身著曾青色錦緞華服的男子騎馬而來,到了酒樓前翻身下馬,看到天錦衛的人攔著大理寺,對程懷瑾道:“程指揮使,你處處插手大理寺的命案意欲何為?天錦衛如今已經淪落到無正事可乾來與大理寺搶活兒的地步了?”

程懷瑾瞥了眼說話之人,有幾分相熟,認出是寧昌侯府世子陳梓鈺,近來剛升了大理寺少卿職位,此人倒還算不錯,破案倒也行,這般看來先前的老東西這是滾蛋讓位了。

“大理寺若有能力破案,豈會被搶,廢物叫囂。”說著欲進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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