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鈺上前伸手攔住程懷瑾,“程指揮使可敢與我打賭,以這個案子為賭注,大理寺贏了,你天錦衛便不可再插手大理寺的案子。”
二人差不多高,程懷瑾瞥了眼那橫來的手,頗為嫌棄,“大理寺新上任的少卿這般將人命當兒戲?”
陳梓鈺還想說什麼,程懷瑾抬手打斷他,“可以,若本官贏了,大理寺的卷宗任由本官翻閱。”
“不敢嗎?”
陳梓鈺眉頭凝聚,早聽聞天錦衛指揮使性子古怪,做事無章法,不知怎得近來盯上了大理寺,已經屢次搶走大理寺的案子,若沒破案還好,偏經他手的案子都破了。
天錦衛名聲越好,大理寺名聲便越差,自然不可再這般任由下去,也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大理寺都必須爭回顏麵。
陳梓鈺沉聲道:“有何不敢。既然如此天錦衛便不可乾涉大理寺查案。”
程懷瑾瞥了眼大理寺其他人,“本官挺期待你們廢物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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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喬瑜上了馬車後,回到府裡才發現侍衛讓人買了好些東西,其中多為小玩意兒,大多都是她看過的。
什麼燈籠、油紙傘、團扇、香囊、梳子等等,其中還有兩隻兔子。
喬瑜當時隻看了一眼,但因著她不願意與人接觸,並未想著去買,她若想要會嘗試自己做,做不出來則會上網下單買。
卻不料侍衛全給買了回來,說是二公子吩咐的。
喬瑜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頭,毛發柔柔順順摸著很是舒服。
紫檀幫著將東西拿回去,見有小兔子,笑著開口,“少夫人,這兔子好生可愛。”
喬瑜遺憾的看了眼兩隻隻有巴掌大的兔子,“就是,太小,還,不能,吃。”
麻辣兔頭、乾鍋兔肉、手撕烤兔,越想越香,喬瑜咽了咽口水。
紫檀看了眼紫萱,是她聽錯了嗎?
紫萱訕訕一笑,路上聽二少夫人念兔子的做法,她也饞了,這兩隻兔子確實蠻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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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有案子發生,喬瑜知道男二怕是又會幾日不著家,不過男二在外辦案便可以有機會進宮見女主,想來他是歡喜的。
說道女主,年輕的太後女主中秋宮宴次日著人送了賞賜來給喬瑜。
一套紅寶石麵飾、一支羊脂玉簪、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還有兩隻八寶翡翠瓶,宮裡的東西做工精致又好看,喬瑜喜歡的不行,且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完全是她賺了。
喬瑜都能想到若她能回到現代,身懷這些價值連城的古物,妥妥富婆一枚啊,躺著一輩子吃喝都不愁了。
因二公子讓她多陪陪老太君,喬瑜每日都去青鬆苑陪老太君。
得知老太君年輕那會兒打絡子一絕,喬瑜喜歡手工,便央著老太君教她。
喬瑜喜歡自己展開了學,從最初的打絡子慢慢用鉤針鉤動物、花朵形態來。
老太君拿著手中的老虎對身旁的柳嬤嬤道:“不得了不得了,這是把我本事全學了去,還自創了一門手藝。”
柳嬤嬤頻頻點頭:“這老虎絡子打的可真好,惟妙惟肖,二少夫人這手藝旁人可不能及。”
喬瑜平日就喜歡一人呆著做做手工,網上教程多,她閒來無事學這學那,其實她也早忘了這線編手藝,還是從老太君這兒學了打絡子後,回去在工具間翻出書來才重新學起來。
“祖母,屬虎,送,祖母。”
“好好好,團團有心了。”二郎娶這媳婦兒當真是撿著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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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陪老太君時辰並不會太久。
老太君中午要午睡,下午要與二房夫人商議家中庶務。
喬瑜也就每天早上待一會兒,下午和晚上都自己做自己的。
她如今越發把棠棣苑當成自己熟悉的領域了,做簪子累了就在院子裡走動走動,或是去偏廳喂喂魚。
因著這些日子做簪子、打絡子、練字,反倒是袖箭一直沒時間改。
袖箭雙孔發射,其中一邊卡在裡麵 ,需得拆開取出箭來,還得看看裡麵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簪子因為閒暇時做了幾支,五姑娘還沒來取,加上手裡有錢她便不那般著急。
索性今兒夜裡把袖箭改出來。
等修好袖箭裡麵的小零件,再一一組裝上,已經是亥時末。
若是現代這個時辰那都是早的,夜貓子才不會在一兩點之前睡覺,但古代本就白日無事,已經一直工作,夜裡便也習慣不會工作的太晚。
不過袖箭弄好還得試試效果,喬瑜在屋裡看了看,窗或門都是木質的可以用來試箭,但她不能用。
棠棣苑的丫鬟心思細著,若是被發現上麵出現孔洞,她解釋不清。
正琢磨從工具間拿塊小點的木板,身後忽然傳來聲音:“這是何物?袖箭?倒是挺彆致的。”
隻聽咻的一聲,袖箭中的暗器齊刷刷射出,釘在了柱子上。
程懷瑾抬手將暗器□□,“可惜力道不夠。”
袖箭在手中把玩,將暗器又給上了上去,力道不夠不足以殺人,不過這做的倒是精巧,若是修改修改,將裡麵的暗器換成寒針淬了毒,到不失為一件好物。
喬瑜轉過身發現桌上袖箭正被二公子拿在手中,而箭口還對著自己的臉。
“不、不能碰。”
當即動手去搶,裡麵的暗器雖然做的不尖利,但招呼到人身上還是會疼的。
搶的過程,喬瑜碰到其中一個暗器開關,而暗器口對著二公子的肩膀。
喬瑜刹時白了臉,“傷、傷的深不深?我、我看、看看。”
本來暗器被程懷瑾手指捏住沒傷著,見新婦那著急模樣,程懷瑾將暗器刺入肉中往裡推了推,“刺進去了。”
手拿開,暗器紮在手臂處,喬瑜知道自己暗器長度,從露在外麵的一節便可算出紮入了多少,頓時便慌了。
曾經看過一則新聞,釘子紮路人身上,最後商家賠了路人好多錢。
這暗器紮了這麼深,她得賠多少?
好不容易賺點錢又搭進去了,喬瑜鼻子一酸,扁著嘴,“三、三千兩,我還、還給你,藥、藥費。”
做丈夫的受傷了,當妻子的想到的是銀子?
程懷瑾見她快哭出來,轉移話口,“床頭暗櫃裡有金瘡藥,開關在第二個雀鳥的羽毛上,金瘡藥拿紅色那瓶。”
喬瑜第一次知道自己睡了快半個月的床,床頭還有暗櫃。
按照二公子的指示打開,發現裡麵藥膏、藥瓶還不少,拿了紅色的藥瓶出來將暗櫃合上。
喬瑜有些擔憂,“不用,請,大夫嗎?”
程懷瑾目光落在袖箭上,頭也不抬道:“請了大夫會驚動祖母,小傷莫要讓她老人家擔憂,勞煩夫人替為夫上藥。”
上藥這事喬瑜熟,閨蜜是警察,十次出門八次回來身上都帶傷,像一些淤傷、擦傷、不需要縫針的傷口她都能處理的得心應手。
程懷瑾還在看手中袖箭,“這袖箭是夫人做的?”
喬瑜看了眼被二公子拿在手中的袖箭,輕輕摁了一聲。
程懷瑾垂眸,喬瑜正在給他上藥,神情認真,近了看第一次發現新婦的睫毛很長,像蝴蝶翅膀一開一合,輕顫顫的。
“好啦,看我手藝。”
喬瑜像以往一樣包紮好笑嘻嘻抬眸,想向閨蜜炫耀,卻見麵前人不對,笑容瞬時收斂變得拘謹起來,“好,好了。”
程懷瑾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微微垂了垂眼瞼,這一看卻將他看愣住,他衣裳袖子被從暗器紮的地方整個全部剪掉,整個手臂空蕩蕩露出來。
暗器又細又小,紮身上也不痛,然而此時被暗器紮過的地方被包紮的嚴嚴實實,好似那手臂要斷了一般。
“包厚、厚了,我、我解開。”包紮的時候喬瑜一時忘了麵前人,還以為是在為閨蜜包紮,想給她個教訓,不然她總大大咧咧對這些小傷不在意。
解開兩層後,看起來正常多了,但也包紮的很嚴實,看得出手藝很好。
程懷瑾起身,被剪斷成兩半的袖子鬆垮垮搭在手腕處。
程懷瑾解開護腕,將那被剪斷的袖子握在手中,“夫人……早些歇息吧。”
再傻也是他程家婦,那膽小性子罵了還不知怎麼哭,罷了。
程懷瑾一走,喬瑜將金瘡藥和包紮的布等收拾起來,收拾完總感覺少了什麼東西。
不過二公子沒有要她賠償,男二真是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大肥章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