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渡嘴角多了淡淡的笑意,大概是嚴冬喧囂淩冽,但屋子點了一盞亮燈,知曉有一個人在等候他歸來,微小而平凡,卻讓他無比眷戀的美好,心中也多了一股暖流。
平靜到無波無瀾的日子,他很想延續到永遠永遠。
可惜,命運總是在你慶幸,放鬆戒備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砸碎美夢,讓你對往後每一份幸福都抱有小心翼翼,惶恐溜走。
冷秋渡步入屋子,用膳的地方在客廳隔壁,明晃晃的燈光透過垂下的珠簾,透出兩道人影,珠簾搖晃,看不太真切。
冷秋渡解下圍巾,遞給四兒,問道,“家裡來客人了嗎?”
“嗐,少爺將會來了一個乞丐。”四兒想了想覺得著這句不對,又說道,“他那張臉不像是乞丐,像是...像是貴少爺,失憶了,賴上了清川少爺。”
四兒拍掉粘在圍巾上的雪粒,放到靠近暖爐旁邊的架子烘乾雪水,繼續說道,“冷大夫,你不知道啊,他跳起來,抱住清川少爺不肯撒手,我們還以為他是瘋子呢... ...”
冷秋渡聽到這話整理衣襟的手一頓,在暖爐旁邊暖去一身雪意,就快步走向旁邊那間裡屋。
冷秋渡撩開珠簾,剛想問一句“清川,家裡來客人了嗎?”
在看清楚裡麵的“客人”是誰,冷秋渡瞬間冷了下來,隻是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跟他平時也差不了多少。
尚小樓對視上冷秋渡那雙冷冷的眼睛,絲毫不怯場,反而有種果然如此,洞悉一切。
沈清川對冷秋渡的情緒很敏感,也許是親兄弟吧,他以為冷秋渡是不高興他帶陌生人回來,連忙解釋,將今天發生的來龍去脈說一遍,說道,“他是失憶了,一見麵就喊我叫哥哥... ...我明天帶他去照相館拍照,登個尋親啟事,這幾天就留他在這吧。”
沈清川是想到天寒地凍,他這新認的弟弟沒個住處,就算去了救濟院,也是餓一頓饑一頓,畢竟寒冬難民太多了,就算有糧食也是不夠分的。
冷秋渡沒有做聲,沈清川就當他應許了,因為他知道冷秋渡從來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除了在照顧他的這件事上不曾讓步過。
沈清川這才突然想起,他晾了一下午的那碗湯藥還沒喝,估計現在也成冰渣子了。
沈清川苦著一張臉,說道,“沒有。”
恰好,四兒將熱好的烤乳鴿端上來,笑著說道,“那少爺你可沒口福了,這份烤乳鴿你吃不了。”
沈清川嗅到那饞人的味,雖然眼饞,但他隻笑著說道,“看來隻能等下次了。”
若是冷秋渡不在家,他還能享一口,冷秋渡現在就在一側,他是吃不了嘍,但也知曉冷秋渡是為他好,心中也沒有怨言。
“哥哥,吃這個。”尚小樓夾了一筷子菜給沈清川,精致眉眼彎彎,掃去陰鬱,滿是慕孺傾心。
沈清川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另一雙筷子就將那塊羊肉夾走。
隻聽聞清冷如冰水的嗓音響起,冷冷淡淡地說道,“他腸胃弱,吃不了羊肉,隻能喝湯。”
冷秋渡舀起一碗羊肉清湯,羊肉和幾味中藥燉煮,用來滋補效果十分好,他將盛好的羊湯放到沈清川桌前。
他這話說的倒是實話,沈清川吃不了韌勁太大的羊肉,哪怕燉煮的再久,冷秋渡用出這湯,花費了一番心思,貼合沈清川的身體狀況,隻給他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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