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看看啊……身高189……視力合格、聽力合格……”楊芮嘀嘀咕咕地翻看屏幕上的資料:“肺活量合格……嗯?心理評估?”
簡單看了看曆年體檢的結果,楊芮站起身,走到工作台旁邊按了幾個按鈕:“嗯……赫爾,躺上來。”
整個工作台‘嗶’的一聲被啟動了。楊芮把連接器戴在赫爾腦袋上,然後又拉了幾根線頭貼在了赫爾的頸椎上。
時七忍不住問:“這個線頭是什麼?”
看起來好危險的樣子,這玩意兒不會漏電吧?
楊芮一愣,然後有些好笑地扶額:“什麼線頭!這個是傳感器!用來檢測生命體征的傳感器。”
時七皺眉:“隻是掃描腦部損傷,跟生命體征有什麼關係?”
楊芮在工作台前忙活著,一會兒按一下這個按鈕,一會兒調一下那個閾值,耐心地解釋道:“他心理評估不合格,深度掃描有可能會有應激反應。”
頭盔上的指示燈亮了起來,楊芮伸手按了屏幕上一個綠色的按鈕。
隨著一陣輕微的‘滴滴’聲,平躺在台子上的赫爾渾身一顫,然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放心,”楊芮抬頭看了一眼時七,繼續在屏幕上點點這裡,點點那裡:“為了保證腦電波的穩定,連接器會先讓他睡一覺。”
時七猶豫了一下,問道:“他的心理評估為什麼不合格?”
楊芮十指在屏幕上敲得飛快:“這我就不知道了,不合格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有搞笑的,比方說就是體檢當天心情不太好,或者有比較大的心理波動,就有可能觸發不合格的檢測結果;也有嚴重的,比方說病人本身就有很嚴重的腦部損傷……”
“滴滴滴滴——!”
伴隨著有些刺耳的警報音,楊芮麵前的屏幕突然亮起一片紅燈,時七立刻看向躺著的赫爾,卻發現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眉頭微蹙,手背上青筋暴起。
時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楊芮也是一愣,她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的屏幕,然後她迅速伸手拉了平台側麵的一個閘門,警報聲這才停了下來。
楊芮又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才問:“他接受過腦部手術?”
大概是我爸乾的沒跑了,時七搖頭:“我不知道。”
楊芮摸了摸下巴,看向赫爾的表情帶上了些許好奇:“我之前在36區的時候還參與開發了目前這套腦部損傷掃描的程序來著……不應該有錯啊……”
時七看不懂楊芮麵前屏幕上一連串的字母縮寫到底是什麼意思,赫爾還沒睜眼,他不自覺地有些緊張:“什麼錯誤?”
楊芮指了指屏幕上一行小字:“能觸發係統錯誤的,要麼接受掃描的是死人,要麼就是他的大腦接受過手術,掃描結果與係統錄入的正常數據完全不匹配……”
“喏,這裡,”楊芮又指了指最新彈出來的一項係統提示:“係統顯示他的海馬體與腦前額葉參數與正常值偏差太大……他來做掃描是因為記憶出問題了?”
“……可以這麼說,”時七看了看逐漸轉醒的赫爾,問:“你這裡有沒有辦法讓他恢複忘掉的記憶?”
“有,當然有,我以前可是引導治療的一把手。”楊芮的臉上閃過一絲驕傲:“隻要是他經曆過的事情,不管埋得多深,我都有辦法讓他想起來。”
說著,她還有些興奮:“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臨床海馬體和腦前額葉兩個參數都有偏差的情況,我能不能把過程的數據記錄下來,留作後續模擬實驗用?”
赫爾捏著鼻梁,摘了連接器坐了起來,在聽到楊芮的問題後脫口而出:“不行。”
話已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快了,幾乎是本能地排斥了楊芮的提議。
楊芮的科研激情迎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但她也理解記憶屬於個人**,沒生氣,就是有點遺憾:“唉,可惜了,這是難得的數據……”
然後她指了指另一邊的工作台,對時七說:“那你躺上去吧。”
時七:“……失憶的又不是我。”
楊芮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道:“引導治療需要一個人進入另一個的意識進行引導,為了保護患者**,一般都是由親友進行引導。你先躺下,我會指導你如何進行引導的……”
時七:……這……和偷看彆人日記的行為有什麼區彆嗎?這不是直接去偷看人家的記憶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赫爾,後者卻已經戴好了連接器再次躺了回去,平靜的目光裡是絕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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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七:啊,忐忑!
赫爾:忐忑什麼?
時七:[悲涼.jpg]
赫爾:……
我連記憶都對你沒有任何隱瞞,你還get不到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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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研究評論區怎麼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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