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並不全受魔女掌控。
禪院直哉殺了‘姐姐’。使魔為魔女感到不公,魔女卻想要保護他。
禪院直哉已經恢複了記憶,所以他知道對方並不是他的‘姐姐’,禪院家可沒有這樣的人……他想起那群所謂的‘兄弟’。
但是眼前的詛咒並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將‘禪院直哉’視為弟弟。
他已經清醒,但對方沒有。
“……瘋女人。”最終,金發挑染的少年也隻是冗長歎息。
這個國家會將這個年齡段的人視為‘少年’和‘少女’,因為成長期的緣故,他們的內心敏感,並不穩定。
或許因為這樣,才能撼動那個腐朽世家的一角……因為年輕。
少年人總是心比天高,覺得依靠自己可平一切苦。
出於某種莫名其妙的高姿態自尊心,禪院直哉沒有揭穿眼前的荒誕現實。
他沒有直接向慈愛的魔女否認自己的身份,而被稱呼為‘瘋女人’的孩子,隻是笑著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要叫‘姐姐’――聽話啦!”
對此,禪院直哉報以嗤笑。
既然被殺死一次也能原諒……出於這種被困住的惡劣和對女性一直以來的低視,禪院直哉很輕蔑的在姐姐麵前說出自己的那套論調。
“女人生來低於男性,但我給你走在我身後位置的資格。”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目光,“感到榮幸吧。”
――於是。
從不發怒,隻是充滿愛意笑著的人,第一次生氣了。
“不可以!不可以說這樣的話!”那孩子的眼瞳,因憤怒而明現出更清澄的色調,“不論是男性,女性……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
同樣的,很辛苦又很努力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誰比誰低劣的道理。”
“你不能夠因為生活在一個天生排斥打壓女性的環境中,又高高在上的說讓她們感到‘榮幸’,那叫共犯,是同流合汙。”
那孩子像是突然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屬性,再也不是隻會微笑的木偶,咄咄逼人:“如果那時候我不去救你,你是不是就要死了呢?男孩子不也一樣會死掉?”
生死之前,是萬物平等。
但凡活著的,總要平等的回歸‘世界’。
“直哉,你聽好。”年幼外貌的孩子,以手指指向他胸膛的位置,“你是少年,少年人當清澈。”
“我們人類啊,是特彆好的。”身為詛咒的‘姐姐’在微笑,自稱為人,“男孩子女孩子都是,愛也是。”
少年人當清澈。
我們人類特彆好,愛也是。
似乎是為了論證這樣的話。
在無數次的使魔對禪院直哉的襲殺之中,慈愛的魔女亡於慈愛,47次的為他而死。
使魔判定名為‘禪院直哉’的個體,是低劣,是極惡,是不應存在於慈愛之中的存在。
祂們自主審判,裁決書是‘扼殺’。
但是‘姐姐’在保護著他,無論多少次人生,都會為他而來。庇佑那被判定為一無是處的少年人,不必被噩夢侵擾。
終於。
到了連禪院直哉自己都不記得數目的人生時,他學會了低頭和無奈。
“算了,隨便你吧。”他說。
直哉仍然會不可遏製的對非術師,女人,產生輕蔑的心,和自動代入高高在上的視角。
但是所產生的唯一一點不同,是他學會了在產生那種念頭的下一刻立刻控製――‘女人是低……不,沒什麼。’
那是一種很惡心的掙紮感,他覺得自己不再像是自己,卻隻是逸出一聲歎息。
“……瘋女人。”
此時的‘姐姐’,正從背後推開他,被審判的弓矢穿刺。
以奇異的45度柔軟仰角,與他告彆,笑容溫柔深刻,而意味冗長。
――[對不起]
魔女結界扭曲了,坍塌了,破滅了。
使魔亦隨著魔女的消亡而死,這終竟不是現實,是一定會結束的幻夢。
至此。
禪院直哉此人,依然沒有學會全然的溫善,他會在唾棄他人和自己之間永遠痛苦的掙紮著。
這一次,沒有人能再繼續那麼耐心的教會他什麼,並且再也不會。
慈愛戛然而止。
―
她不像詛咒,而是神的偽裝。
作者有話要說:嗯……大概就是這樣啦!
其實豬豬最後也沒有學會變成好孩子、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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