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漂浮速度……
勝彥讓係統估算了一下兩點之間最近距離,好家夥,想要趕過去任務地點,要等到明年。
……簡直喪病。
“我選擇傳送。”江原勝彥忍辱負重,決定向現實低頭。
光子鋪成網格般的圓環,極具未來幻想的風格,人性化的倒計時設計。
數字顯示至零的那一刻,勝彥覺得自己被丟進滾筒洗衣機,頭暈目眩的嘔吐感過去後,他被丟在半空中,大概三層樓那麼高的地方。
……giao!
浮遊獸非常努力的扭動足觸,黑色豆豆眼變成了‘>
[傳送成功]
“請宿主積極對待任務,祝生活愉快。”
係統的電子音毫無起伏,勝彥大無語。
有時候根本不想承認這種東西是自己的異能力,比如現在。
“任務目標當前精神值過低,請儘快接觸目標,積極對待任務。”係統的提示音出現的同時,勝彥心中一緊。
――他已經看到了現下狀況。
眼前是與獸的體型相較,過於龐大而明亮的窗戶。玻璃折射著太陽的溫度。
那樣的溫暖而耀眼,但隔著那層薄弱清澈的玻璃,室內在上映醜惡。
那是沒有底線,是人性惡的赤/裸淋漓,是欺辱,是可大而可小的……罪孽。
被扯住頭發,以一種彆扭而難受的姿勢被拎起頭顱的少年。
他有深栗色的頭發和眼睛,玻璃折射的光碎在他的眼睛裡,顯得清澈無識,而又倔強。
那樣不肯放棄,不肯絕望的眼神,激怒了施暴者。
“算了,給這家夥點顏色瞧瞧。”有人這麼說。
“喂,誰帶‘東西’了。”
他們哄堂大笑,為‘惡’而歡愉。
勝彥、浮遊獸。
黑色圓圓眼睜大,柔軟而弱小的身體,‘啪’的一下撞……或許用貼會更加合適。
作為浮遊獸的本能告訴勝彥,最好不要這樣去做,要懂得這個形態的脆弱。
浮遊獸從口中吐出強酸泡,是唯一的攻擊手段……但是。
玻璃本身具有耐強酸性。
多數酸性試劑,都由玻璃容器存儲。
於是勝彥隻能一次又一次得撞向玻璃窗,那動作笨拙的像個孩子。
聲音微弱到甚至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縱使一次又一次,隻有浮遊遍體鱗傷,玻璃明亮無情到清澈輝煌。
他看到有人翻出美工刀。
觸動卡扣時,發出一節一節的‘哢噠’聲,刀刃是很適合被掰斷的薄厚,卻無比危險。
迎著天光雪亮,錐刺向栗發柔順的少年。
如此緩慢,他們欣賞著對方眼中逐漸放大的恐懼,如此迅疾,向著眉峰漸進。
住手……
獸一次一次撞向玻璃。
住手。
年少的人眼中充滿恐懼,但他依舊沒有向施暴者低頭。
甚至,那雙眼睛仍舊直視向惡。
“――住手!”
這個瞬間。
吉野順平聽到了,清脆的……年幼的聲音。
似乎嘶啞,似乎拚儘全力。
――仿佛在咆哮。
‘聲音’說……住手。
被扔在一邊的雙肩背包內,一瞬間綻放起刺眼的光。
是奇跡,是希望。
是神聖計劃令你我心意相通,來製止――一切苦厄。
光芒脫離背包的禁錮,飛浮在半空。
數碼機中振響最初的歌,清晰的吐字和發音,唱起原初。
高亢的前奏過去,似有無形階梯延伸。
黑色圓圓眼。
如白色漂浮物,形似水母的獸,走向成長。祂的身體與光疊合。
‘無論是誰,都有想去逃避的時候。’
為了不會向霸淩者道歉的孩子,為了沒有做錯任何事的孩子。
進化。
超進化。
飛花一般紋路的光在獸的腳下綻放。
‘隻要在那一刻,發揮出潛藏的那種力量。’
他勇敢的反抗了欺淩,卻因此而淪陷無光。這是不可以的。
‘一定有什麼事情是你才可以做到的。’
先是勇氣、再是堅持。最後是希望。
‘像火焰那般被點燃――’
有獸為你而來,為年少的純稚和夢,為善良和勇氣,為愛和真誠。
在雙方高度一致的所思所想,信念相通之中。澎湃出清澈憤怒。
17歲的吉野順平,於今日。
見到天使振翅,看白羽淩舞降落,聽聞神的歎息。
[天使獸]
少年聽到那小小的數碼機裡,傳來的介紹――
[成熟期天使型數碼寶貝]
那方光子投屏上,展現出天使的身形。
神聖白衣,半麵的頭盔上刻十字。手持金黃聖杖。
胸膛寬闊,而聲音……似乎是年幼,又似乎成熟。兩種聲線相疊合裡,震蕩出公正。
[絕技是用閃著金色光芒的拳頭攻擊對方的……]
神聖計劃中傳出的無起伏的廣播介紹,和那個似乎有兩種聲線相疊合的聲音一起――
“天堂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