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確認在此次橫濱特級咒靈誕生事故中,涉及了橫濱遊樂園及其周圍普通民眾九千餘人,其中死亡X人,受傷X人。”
“原本負責該次祓除任務的咒術師趕到時聲稱被【帳】攔截,考慮到【窗】探測到的波動反饋是特級咒靈誕生,且聚集了大量非特級咒靈,緊急聯係了特級咒術師五條悟……”
咒術高專校長室內,坐在辦公桌後的夜蛾正道將報道念到這裡時停了下來,看向沙發的位置。
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懶懶散散靠坐在沙發上的白發青年嘴裡輕快地哼著歌曲,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校長的注視。
夜蛾正道:“……悟,不要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就算他的這個學生已經畢業,甚至成了老師,每次看到對方的時候,夜蛾正道就下意識地覺得頭疼,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說說吧,你趕到的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
“報告上不是已經寫了嗎?”五條悟抖了抖腿,語氣隨意。
夜蛾正道捏著手中鋼筆,用筆帽敲了敲桌麵,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悟,我曾經教過你,所以我知道這份報告不太對勁。”
他認為他的學生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的確就是這樣啊——”
五條悟勾了勾嘴角,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我到的時候,【帳】已經消失了,裡麵的特級咒靈和那些非特級正在互相廝殺,所以就被我順手解決掉了。”
“關於飛騨家族……”
“這種惡心的存在,就不要說了吧,夜蛾老師。”
五條悟終於變換了個姿勢,雖然帶著眼罩,卻依舊可以從他的動作看出來他在看著夜蛾正道。
雖然他嘴角依舊上揚著,但夜蛾正道作為教過他的老師,卻能夠看得出來,他的這個學生在生氣。
夜蛾正道:“……”
他想到自己最近聽到的消息,這個名為飛騨的咒術師家族在失去家主後本就大受打擊,然後又遭到了來自禦三家五條家的打壓,飛速地敗落了下來。
就算是那些曾經和飛騨家有過姻親關係的家族也迫於五條悟的實力不敢多說什麼,彆說伸出援手了,完全就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這還不是結束。
想到五條悟這之後做的事情,夜蛾正道覺得很心累,又有了當初那種不是當老師而是在當老媽子的感覺,“你說你手上有那顆咒物之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該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會有很多人盯上你。”
“那就讓他們來試試看,能不能從我手中拿走它吧。”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他向後靠在沙發背,語氣輕描淡寫,卻從他身上流露出肆無忌憚的囂張氣息。
那是屬於【最強】的自信。
夜蛾正道深深注視著他,最後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
橫濱某地下黑診所。
森鷗外在剛剛治療完一個病人,並且經過“友好協商”令病人明白看病付錢是理所應當的道理後,診所內顯得有些亂糟糟的,空氣中依舊殘留著些微血氣。
“真是的,這些人怎麼總是不懂得尊重醫生呢,真令人頭疼啊。”
森鷗外歎了口氣,從地上撿起跌落的物品放回到原來位置。
“可能因為森先生是個不怎麼值得尊敬的醫生吧。”
他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森鷗外轉過頭來,看向開口的少年。
少年有著一頭蓬鬆微翹的黑發,身體比例雖然很好,但是卻有些瘦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時,便給人一種脆弱感。
但森鷗外卻知道,這隻是少年外表上給人的迷惑感。
“太宰這話說得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森鷗外笑了笑,並沒有為此生氣。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從這個少年身上得到了驚喜,甚至為此稍微改變了下自己的計劃,並留下了這個少年。
不過幾句言語而已,森鷗外並不會去計較。
“因為森先生說話總是不算數吧。”
太宰鼓了鼓臉頰,不滿地道:“明明之前說過,會教我怎麼配藥,但這段時間卻總是以忙作為借口呢。”
“因為我最近真的很忙啊……”
談起這件事情,森鷗外就露出無奈的表情來,“我說過會教你,就不會騙你。所以你不要再偷偷地把我的藥混在一起了,那樣是不可能死掉的。”
“就像前段時間你感冒的時候,我給你開了藥。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了,你就要把阿司匹林和布洛芬混合在一起吃掉了,但是那樣的話,就算真的能夠死掉,也會先遭受很長時間的後遺症痛苦的。”
“啊啊,聽不到聽不到呢~”
太宰捂住耳朵,晃了晃腦袋。
森鷗外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便也沒說什麼,打算繼續去整理診所。隻是他才準備轉身,太宰治卻又放下了手,盯著他突然道:
“森先生有自己的家人嗎?”
“有啊。”
森鷗外表情看不出絲毫異樣,笑得甜蜜,“愛麗絲就是我最疼愛的親人呢~”
“我說的可不是那個討人厭的小女孩。”
太宰治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森鷗外。
“我說的,是森先生的父母哦,包括兄弟姐妹之類的。”
“……”
森鷗外又笑了笑。
“父母的話,當然有。隻要是人,就都會有吧。至於兄弟姐妹,太宰不是也看見了嗎,就是可愛的愛麗絲啊。”
“太宰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太宰歪了歪頭,“大人真是狡猾啊,看起來好像回答了,其實什麼有效信息也沒有說出來,卻還試圖想要從小孩子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