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了校園祭的前一天。
學校特地放了下午的假,方便學生們進行準備。
因為需要的場所比較大,所以這一次我們並不是在班級裡布置,而是由學校分配了一間特彆寬敞的,平常都用來做活動室的房間。地理位置也很好,正對著十分熱鬨的操場方向。
我有理由懷疑學校這麼配合我們,是因為園子的爸爸曾經捐助過兩棟教學樓的原因。
也是因為如此,我甚至沒法對當時的抽取結果提出否決。
場地?學校已經解決了。
布置道具?園子提供。
衣服?園子提供。
我:“……”
可惡,園子這絕對是已經籌劃了很久了,絕對是!!
根本就沒有留出讓人拒絕的空間啊!
一直到走到門口了,我還是試圖掙紮一下。
“我覺得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大概需要請假……”
“不行!”
園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直接抓住了我的手,還示意旁邊的小蘭抓住我,“我保證衣服很好看呀!我已經想了這個場景很久了,結衣醬就滿足我嘛~”
“而且那些衣服很好看啊。”
“的確挺好看的。”小蘭在旁邊點點頭,附和園子的話,得到支持的園子底氣更足了,眨巴眨巴眼睛,眼巴巴地盯著我。
我正猶豫之時,新一幽幽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真要頭疼的人明明就是我們吧。”
我們三個齊刷刷扭過身,看到新一還有他身邊的男同學,都是一臉痛苦麵具的表情,充滿怨念地看著我們,還有頭頂上的那個招牌。
我想了想新一他們未來會出現的場景。
“……噗。”
凡事最怕的就是一個對比,隻要一想到新一他們這些男孩子未來會出現的場景,我突然就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也沒有那麼羞恥了。
我安慰自己,我現在就是一個小孩子,穿得可愛一點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不會笑話。
這麼自我催眠下來,我總算能夠以平常心對待明天的到來。
結果晚上在餐桌上時,媽媽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我。
“結衣有通知自己的朋友明天來參加校園祭嗎?”
我夾菜的動作一頓。
“沒、沒必要吧……”我吞吞吐吐地道。
媽媽露出不太讚同的表情,“這可是學校一年一次難得的開放日哦,如果你的朋友知道的話,一定會很期待你帶著她們參觀你的學校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媽媽還特意舉了例子。
“我記得結衣有個筆友是今年才認識的吧,我想對方一定會高興收到你這個邀請的。”
“還有那個禮貌的小弟弟,我記得……是叫伏黑?媽媽覺得他也很喜歡你呢,沒弄錯的話,你們應該也是朋友吧。”
我死魚眼看她。
……不,那完全就是我社死的現場啊媽媽!
不管是麵對比我大的前·殺手·現·mafia·織田,還是千年摯友·轉世·伏黑惠,到時候那種場景想想都是會讓人覺得尷尬到能夠腳趾扣出一室三廳的那種程度吧!
“不管對方會不會有空參加,如果到時候你的朋友們知道,你連邀請都沒有發出去的話,一定會覺得你並不重視你和對方的關係的。”
……會、會這麼嚴重嗎?
入睡前,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掙紮之中。
最後我猶猶豫豫地,還是拿出了手機。
啊算了,就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小孩吧。說起來不把班裡那些男孩子算進去的話,女生們倒是的確挺喜歡園子的那個提案的,園子提供的衣服也都很受她們歡迎。
有句話說得好,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將邀請短信發送給了列表裡的人。
……
Lupin酒館。
紅色短發的青年坐在酒吧台前,慢慢喝著杯中的蒸餾酒,他身旁的黑發少年卻並沒有那麼安分,仿佛椅子上有什麼戳著他一樣,令他時不時就晃動兩下。
這兩個人正是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
自從上次遊樂園事件之後,他們兩個人又在某一天偶然的於這個酒館裡碰見,於是不知怎麼地,漸漸也熟悉起來,這個酒館也成了他們最常相處的地點。
“請給我來一杯冰咖啡,不要帶冰,沒有咖啡|因,加很多奶精的那種~”
酒保淡定地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
“這裡不提供咖啡。”
“那就洗滌劑蘇打水吧~”
“這種東西也沒有。”
“噯——”
太宰治發出失望的長歎聲,“怎麼可以這樣,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店根本就不合格吧。”
酒保放下擦好的杯子,語氣平靜地回答:“因為這裡是酒館,不是咖啡店,也不想成為命案現場。”
“叮咚。”
織田口袋裡的手機在此時傳來短信提示音,他放下酒杯,抽出手機看了下信息內容。
“織田作!”
太宰刷地一下扭過頭來,舉起手,“我能知道這條信息的內容嗎?”
織田想了想,覺得並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內容,於是點了點頭。
“可以。”
頓了頓,織田又提醒了下太宰治,“是織田,不是織田作。”
太宰治假裝沒有聽到,隻是催促,“所以信息內容是什麼?”
“明天是結衣學校一年一度的校園祭,她問我要不要過去,有意向的話,會準備好優惠券給我。”
“唔。”
太宰治眨了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壞壞的笑來,眼神亮閃閃的。
“我也和你一起過去吧,織田作~”
織田又低頭看了眼信息,“但是結衣好像隻說了我……”
“可是結衣醬也沒有說彆人不可以一起吧。”太宰治笑眯眯地打斷了他,輕而易舉就說服了織田,得到了明天和他一起前往東京的答複。
於是太宰治回到地下黑診所的時候,心情十分的好,見到森鷗外的時候,還主動打了個招呼。
“森先生晚上好啊~”
森鷗外忍不住從窗戶看了眼月亮,懷疑今天月亮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否則太宰治不會這麼有禮貌。
事實證明,太宰治也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他很快就語氣輕快地道:“森先生,我得到了你妹妹的邀請哦,她十分熱情地邀請我去參加校園祭呢~不知道森先生得到邀請了嗎?”
假如織田在場的話,大概就會很認真地表示結衣是給他發的短信,而太宰治是自己提出來要參加的。
然而織田並不在這裡。
所以森鷗外信以為真,臉上習慣性掛著的溫和的笑僵住了,捏著藥瓶的手一緊。
太宰治的話化作了箭矢,直接插中了森鷗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