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
主要是因為聽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淒厲了,就好像有什麼對這個聲音的主人而言十分難以接受的悲慘事情發生。
可是……
我仔細想了想從我醒過來後做的事情,確認自己並沒有對這間診室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
這麼想著,我拉開了和太宰之間的距離,轉過身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我就看到站在門口,捧著臉做出經典名畫《呐喊》姿勢的金發女孩子。
“你……”
我張了張口,正想問她的身份,卻察覺到身後太宰的靠近。
我的腦袋一重。
身後那個家夥在靠近我後,就將下巴抵在了我的腦袋上。
“是愛麗絲啊~”
我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尾音輕輕上揚。
“不允許?你不允許什麼呀?”
“可、可惡!”
門口的金發女孩露出憤怒的眼神盯著我們這邊,更準確地說,似乎是在盯著我頭頂的太宰,氣得完全變成了包子臉。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我覺得太宰可能骨灰都沒了。
可是明明女孩很生氣,但我卻發現她一直沒有如我所想的那般衝過來,而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光是用嘴說的話,對我可是沒有用的,甚至會讓我想要做的更多。”
我看不到太宰的表情,隻能聽到他哎呀呀輕笑了下,還抬起手從後麵環住我的脖頸,雙手交握垂落在我身前。
“能讓我退讓的,隻有結衣醬呀~”
我:“……”
不要說一些讓我覺得雞皮疙瘩四起的屁話啊混蛋青花魚!!
“喂。”
我想示意太宰不要那麼過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孩應該和這間診所有關係,人家好心留了個床鋪給我休息,回報總不能是給對方一頓氣受吧。
但我才開口,就聽到太宰輕語了聲:“噓。”
噓個球啊!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奇奇怪怪的,抓住他的手就想要丟開,結果太宰這個家夥,又滑溜地從我手中掙脫,順勢反而抓住了我的手。
“啊啊啊啊——!!”
我耳邊再次傳來一聲尖叫,就看到那個金發女孩咬著牙跺腳,隨後突然轉身跑走了。
而我終於甩開了太宰,把這個黏糊糊的青花魚從我身上撕了下來。
“你到底在乾什麼啊?”
我皺著眉頭問他。
太宰順勢向後靠在了牆上,語氣反而很委屈,“啊,結衣醬語氣真凶呢,我剛剛可是在幫你哦。”
幫我?
我回憶了下剛剛太宰的行為,無論怎麼想都沒想出來到底是哪裡幫了我,明明是他以大欺小在和一個女孩子鬥氣……
“結衣醬做好準備了嗎?”
太宰打斷了我的想法,我回過神來,下意識問他,“準備,什麼準備?”
“墳墓裡的人跑出來的準備啊~”
太宰語氣輕快地道。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腳步聲,還有那個金發女孩的聲音。
“林太郎!太宰這個家夥太討厭了!”
“愛麗絲醬不要生氣了嘛,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另一道在我聽著也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太田豐太郎。
所以他是這間診所的主人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診所門口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著裡麵走著。
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一時也沒注意到太宰微妙的臉色,扯出抹禮貌的微笑來,轉過頭看向正對著診所門口的方向。
“多有打擾,實在很……”
我的話語卡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站在金發女孩身旁的男人。
男人外麵套著一身白色大褂,頭發雖然有些長,但是打理得還算整潔,他將手上提著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後,偏過頭來看向我。
“結衣醬。”
他朝我露出溫和的笑來,眼神透著親昵和些微的傷感。
“抱歉,哥哥現在才出現。”
“……”
我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看著他,主要是我此時大腦有點空白,完全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來。
我甚至覺得我大概是在做夢。
而且是在做一個噩夢。
否則為什麼我會看到一個已經在墳墓裡躺了八年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草。
我覺得我有點頭暈,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結衣醬。”
這個和我長相相似的男人朝我走近,半蹲下身來,似乎是在觀察著我的表情,試探著伸出手抓住了我的。
肌膚接觸的瞬間,他的體溫傳遞了過來,卻讓我莫名地一抖,下意識地想要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