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合一(2 / 2)

可我與旁人不同。我全部都能熟練地運用。

就跟咒術師的術式多數在出生時已經被刻入體內一樣,我對咒力、靈力、和妖力的掌控也是與生俱來的。

畢竟我身上除了流著夏目家的血外,還有…………

我握緊了拳,銳利的目光看向麵前的虎杖,壓低聲音問:“準備好了嗎?”

虎杖吞咽下一口空氣,慎重地點頭:“是!”

下一秒,我揮出握緊的拳,用力朝虎杖的臉揮去。

他大概沒想到我居然是直接打臉的,防備在胸前的手來不及往上移,硬生生的接下我一拳。

嘭————

虎杖直接被我打飛到沙發上,劇烈的震動令我們頭頂的吊燈晃動起來,搖搖欲墜。

片刻後,虎杖艱難地爬起來,捂著腫起來的臉,驚歎道:“好強的力量啊,夏目桑!”

我並沒有因為他的誇讚而感到高興,憂心忡忡地盯著他的豬頭臉,自責極了。

太慘了……這招果然不能對人類使用啊。

但沒死就好,他還真和五條老師說的一樣,十分的耐打。

我忍不住道歉:“對不起。”

“誒?沒關係的啦。但是,為什麼要打臉?”

虎杖並沒太在意他腫起來半邊的臉,隻是依然好奇。

五條悟站在一旁沒說話,示意我自己回答。

我撓了撓臉頰,乾咳一聲道:“打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行,但這招用來打臉,效果可以翻倍……”

“是這樣嗎,可以翻倍啊……原來如此。”虎杖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驚了。

他居然也沒問原理,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接受了我的解釋!

虎杖悠仁興衝衝地問:“對了,這招有名字嗎?我也想像伏黑那樣,給絕招取一個響亮的名稱,夏目桑,你的這招叫什麼?”

我眨眨眼,名字?

還需要這種東西的啊,這年頭的咒術師真有儀式感。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回答:“叫[友情破顏拳]。”

我記得祖父當年是這樣稱呼這一招的。

“友情破顏拳?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用完這招後,對方大概率不僅不會生氣,反而還會與你產生友情的招式……”

“這麼神奇嗎?”虎杖驚訝。

他一臉相信,我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當然是騙你的。沒有的啦,咒靈怎麼可能產生友情呢?他們啊……”

“是沒有心的。”

妖怪中,姑且還有不少善良的。

可咒靈……

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天後,虎杖悠仁便在公寓與我和五條悟一起住下。

據說是因為他現在還不想出現在眾人麵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居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死而複生什麼的,過於震撼,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少年漫畫中頭頂光環的主角,居然能在吃下詛咒之王兩麵宿儺的手指後活下來,並且成為它的[容器],這實在是過於的了不起了。

總而言之,在某種意義上,虎杖悠仁是個可怕的[怪物]。

好在我對怪物、妖怪什麼的都見怪不怪,所以也不是特彆在意。

會使用咒力不代表我想摻和他們咒術界的事情,我還記得祖父的囑咐,隻想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五條悟說虎杖能夠控住宿儺不被附身,所以他就算與我們住在同一所公寓的客房裡,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再說了,我也沒什麼臉去反對。

我一個月才支付五條悟一萬日元呢,話語權什麼的……顯然是沒有的。

人要知足嘛,就當家裡多個人陪我說話也不錯。況且,他做的飯真的太好吃了。

是真的太好吃了。

…………

轉眼間,悠閒的周末又結束了,虎杖每天都在看著電影修煉咒力控製,而我則一直呆在房間裡宅著,看看雜誌和漫畫。

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本以為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繼續這樣平靜地度過的,但是……

很可惜。

我的生活,或許注定無法像普通人那樣平靜。

周一上學後,百事通的赤根葵又為給我和寧寧帶來了新的校園怪談。

這一次和妖精小姐不一樣。這一次的怪談,是和[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相關的。

放學後的教室裡,小葵一邊給窗台邊的植物澆水,一邊跟陪伴她身旁的我和寧寧講述了這樣一個傳聞————

【海鷗學院七大不可思議之二:岬的階梯】

“絕對、絕對不能踏上美術室前b樓梯的第四個台階,違反規則的人會被帶入死者的世界,身體也會被切得四分五裂。”

“等到黃昏時,犧牲者的血便會滴落在台階上,染出一片血紅……”

小葵講故事時,為了營造氣氛,會特意壓低聲音。

恰好今天的夕陽不知為何落得特彆快,暗紅色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臉龐上,模糊了她的五官。

我和寧寧:“……”

小葵講完故事後恢複了平時溫柔可人的模樣,對我們微笑:“很有趣吧?”

寧寧顫抖著雙腿捧場:“有、有趣……!”

我也僵硬地點了下頭。

雖然這個故事對我而言並不算恐怖,但是不知為何,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葵很滿意我們的反應:“太好了,你們果然都很喜歡聽怪談呢,那我下次再多打聽一些彆的怪談告訴你們!”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噴壺,垂眸道:“謝謝寧寧和琉璃今天陪我。抱歉呢,因為教室裡的盆栽都是由我負責照顧,每天我都會留到很晚,稍微有些寂寞……”

“沒事的小葵!我們是朋友啊!”寧寧握著小葵的手:“隻要沒有社團活動的時候我都會陪你的!”

我也表態:“不用打掃衛生的時候我也願意陪你。”

小葵特彆感動:“謝謝!那也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回————啊。”

她忽然想起什麼來:“糟糕,不能一起回家了。差點忘記了,老師讓我四點半去美術室商量升學的事情。”

她抬頭看了一眼教室牆上的掛鐘,有些慌亂地背上書包:“我得走了。寧寧,琉璃,明天見!”

說完,小葵離開了教室。

空蕩蕩的教室裡頓時隻剩下我和寧寧兩人。

寧寧看向我,衝我甜甜一笑:“小葵還真是喜歡講怪談呢。”

“是呢。”

我看著寧寧,心想,有些問題,或許趁在現在詢問比較好。

她和花子君究竟怎麼回事?沒有被怪異威脅和欺負吧?

若是被當成多管閒事也罷了,一直憋在心裡,是真的難受。

“寧寧,說起來,那天你————”

“啊,糟糕,我也忘記了!”沒等我問完,寧寧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手忙腳亂地把書包背起:“琉璃我也要先走了!我忘記了今天跟花……我是說跟彆人有約!再見呀!”

她說著,慌慌忙忙地跑開了。

我站在窗邊目送她前往舊校舍的身影,心裡一沉。

第二天。

清晨起床後,我美滋滋地吃下虎杖悠仁準備的早餐,雖然隻是很含蓄地跟他道了謝,但心中的真實反應其實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要不你彆走了,一直在公寓裡和我‘同居’吧!

……開個玩笑。

但虎杖做飯的味道真是不錯,倒不是因為他所做的菜有多麼精致或者驚豔,但就是非常好吃,像極了小時候媽媽為我做飯的味道。

那是全世界最美味的家常菜。

想到過世的親人,我一時有些惆悵,但人總得往前看,他們肯定也不願意看到我消沉的樣子,所以我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希望祖父、祖母、爸爸媽媽現在都在天國團聚了吧。

或者投胎轉世了更好。他們都是溫柔的好人,神明和妖怪一樣都是存在的,所以這一次,請一定要眷顧他們。

東京的清晨與閒靜安寧的鄉下不同,這裡格外熱鬨。

路上的行人各個行色匆匆,有上班族一邊打電話一邊加快腳步,有小朋友拉著媽媽的手哭鬨著不願去上學,也有情侶學生手牽著手放緩步伐,爭取在進入學校前多享受一刻獨處的時間。

我默默注視著四周的一切,內心平靜,隻是突然間,在我即將過馬路的前一刻,我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地盯著麵前視野中的幾個人。

準確來說,除了其中一個穿著僧人服的長發身影看上去應該是人類外,其他的都不是人,而是人形的咒靈。

而且,隻遠遠一眼便能讓我清楚感受到它們的實力,大概率是強到連我都無法對抗那種。

在這裡,容我先解釋一下我對我自己實力的評估。

我很強。

畢竟遺傳了祖父夏目貴誌與曾曾外祖母玲子的靈力和妖力,普通的妖怪在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至少也得是三筱和斑那種近乎神格的妖怪才能威脅到我。

而咒靈是不同的。

咒靈不是妖怪,它們雖然很強,多數卻無法像擁有智慧的妖怪那樣思考。

當然,在被人類極度的恐懼滋潤的情況下,也有極小一部分的咒靈可以成長為妖怪。

不過想要做點這一點,條件十分苛刻,通常隻有一級以上的咒靈才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性。

怪異也是同樣。

想從隨時可能會消失的【怪異】變成真正的【妖怪】,除了機緣巧合的外,至少也得擁有類似於河童、雪女、座敷童子這級彆的傳聞才行。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已經不再畏懼那些他們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了,傳聞逐漸消失,怪異的力量自然也跟著減弱。

當然,直到今天,傳聞和怪談依舊存在。隻是哪怕【廁所裡的花子同學】這種耳熟能詳古老傳聞幾乎遍布了整個日本,身為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的花子君,也僅僅隻是一個【怪異】而已。

能夠對抗[怪異]和[妖怪]的,是靈力和妖力。

而能夠對抗[咒靈]的方式,隻有咒力和咒術。

我有咒力,也會咒術術式。

因為在我身上……其實還流有咒術師的血。

那是我祖母的血脈。

我的天賦高到連五條悟都經常誇讚,所以他在發現這一點後,一直很想把我招為他的學生,當然,他一直沒能得逞。

但眼下,明明擁有強大咒力的我在看見馬路邊上的人形咒靈們後,竟然產生了一種【快逃、趕快逃跑】的想法。

我絕對不弱,但它們,不是我能對付的對手。

————全部都是特級咒靈!

彆慌,千萬不能慌,慌亂就容易露出破綻,會不小心、不受控地釋放出自保的敵意。

我穩住了呼吸,在綠燈亮起時沒有選擇過馬路,而是停留在街道邊,目送著那幾個除了我以外外,無人能看見的人形咒靈離開。

然後,我打開手機,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叔叔,你還在出差嗎?”

等那幾個咒靈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後,我才顫抖著聲音道:“……快回來吧,我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等我跟五條悟將情況講明後,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讓我等他。

過了一陣子,他瞬移到我身邊,大手拍上我的頭,把我帶去了附近的快餐店。

據說是因為還沒吃早飯。

“好了,告訴叔叔吧,小琉璃都看到了什麼?”五條悟伸手將一根薯條從拿起,沾上了滿滿的番茄醬,放入口中。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動作,卻被他做得無比性感,我隻好感歎這個時間的快餐店裡人不算多,沒被太多人注意到,否則又要引起騷亂了。

“特級咒靈,好幾個。”我簡明扼要地講。

他‘誒’了一聲,翹著二郎腿,一邊吃一邊問:“好幾個是幾個?”

“三個……也或者四個?他們當時距離我有一段距離,除了其中一個穿著僧人服、留著過肩黑色長發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人類外,其餘的都是咒靈。”

五條悟伸向薯條的手在半途停下。

他緩緩抬起眼罩,露出一隻堪稱絕色的左眼。

那隻冰藍色的眼瞳直盯著我。

平時輕浮的語調消失不見,五條悟壓低了聲音,用我從未聽見過的,嚴肅且低沉的聲音問我:“……呐小琉璃,你剛才說,那個留著黑色長發男人穿的什麼?”

我有些奇怪他的重點竟然在這裡,不明所以卻也如實的重複了一遍:“僧人服……也好像是叫做袈裟?就是和尚穿的那種。”

“樣子呢?”

我低眸仔細回憶,搖了搖頭:“沒看見。”

“……這樣。”五條悟背靠著沙發,雙臂展開搭在上方。

他抬頭望著快餐廳的天花板,沉默片刻後忽然發出一道輕笑,捂住下半張臉道:“看來事情的確變得有些麻煩呢……有趣。”

我聽出了端倪,好奇地問他:“難道是熟人之類的?”

“是,也不是。”

五條悟揚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又湊近了我,引誘道:“你來高專當我的學生,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我頓時喪失了興趣:“……那還是算了。”

“怎麼,就那麼喜歡海鷗學院嗎?”五條悟支著下巴問我:“那所學校裡不是有很多妖怪和怪異嗎?”

我意識到了什麼,半眯著眼瞅他:“叔叔,你既然知道這些,當初難道是故意騙我過去那兒讀書的?”

他沒回答,隻是唇邊的笑意已經暴露了他的答案。

……這個家夥!

“你就不怕我出事?”我挑眉。

他聳了聳肩:“你那麼強,能出什麼事?

然後又補充道:“再說了,源家那小子不也在那兒嗎?”

“你居然連源學長都認識!?”

“當然了,像他那樣年紀輕輕就成為一級咒術師的好苗子可不多,本來我還想讓他來咒術高專當我學生的,可惜了,源家和五條家不怎麼合得來。”五條悟遺憾地回答道。

我聽後有些感慨。

也是,畢竟伏黑惠都認識源輝學長,五條悟認識他也不奇怪。

而且他們還都是大家族。

我默默沉思著,五條悟好笑地看著我,調侃道:“所以說,小琉璃你和源家小子關係很好嗎?”

……這是什麼問題?

我莫名有些心亂,幾乎是瞬間抬起頭來:“沒有啊!”

“唔?明明剛才還一口一個源學長的,喊得那麼親密……”

“那隻是尊稱而已,他本來就是我學長……不跟你說了,費勁。”

我彆過頭,懶得和這位年長我十二歲的‘大叔’談論自己的事。

五條悟笑了笑,他拿起飲料杯喝了一口,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後,問:“說起來,你是不是該回學校了?”

誒?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本來是打算去上學了,趕忙也低頭看了眼手機。

……這都快到午休時間了。

早上的課沒聽,下午有的我補。

我歎了口氣,發泄似的抓起五條悟托盤上一個還未打開的漢堡,一口咬下去。

“小琉璃,那是我的鱈魚漢堡……”

“現在是我的了。”我三兩口吃飯,無賴道:“已經吃下去了。”

“……真拿你沒辦法。”

五條悟到底不在意那些,他隨便說了一句後,繼續吃起他的薯條來。

隻是從那麼嗜甜的他竟然會忘記沾番茄醬這一點看來,顯然是有什麼心事。

能讓世界第一強的五條悟沉陷於心事當中一臉嚴肅的,究竟是什麼?明明連特級咒靈這種令大多數咒術師聞風喪膽的怪物,在他眼裡也隻不過是隨手可以捏爆的小怪而已。

我猜,他之所以會這樣反常,可能和剛才談話中那個黑色長發的僧人服男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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