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032章李丞相之死(1 / 2)

比起蕭鈐的提心吊膽,蕭寧顯得淡定得多,立在一旁裝著乖巧。

誇讚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真放在心上,以為彆人把她當回事,那才是傻的。

自家老爹現在算是李丞相相對最信任的人,拉攏蕭家是必然的,誇讚他這女兒,那不是愛屋及烏嗎?

不過蕭寧在路過韓靖的時候,注意到韓靖打量她的眼神。那一刻,蕭寧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想想也是,若不是蕭寧接二連三壞韓靖的好事,現在京城早就已經是韓靖說了算,哪裡用得著低聲下氣求保全家眷。

蕭寧完全可以想象此時此刻的韓靖在心裡怎麼恨她,怎麼罵她。

是以,本來乖乖巧巧跟在蕭鈐身後的人,這時候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容可掬,分外可愛。

落在韓靖的眼裡,那就是挑釁!

韓靖諸多的計劃,可謂算無遺漏,不料儘毀於蕭寧之手,本來韓靖就恨得蕭寧咬牙切齒,這會兒再被蕭寧挑釁,韓靖心裡更是恨極蕭寧。

“怎麼?韓太仆是想再動手?”韓靖盯著蕭寧,那一旁正讓將士準備的蕭諶注意到了,護女心切的人箭步走來,當著韓靖的麵立刻問。

“蕭驃騎說的哪裡話。令嬡年紀雖小,聰慧絕頂,卻不知,慧極可必傷?”兩個仇人一照麵,新仇加舊恨,嘴上不過兩招,定不服氣。

聽聽韓靖這咒人的話,蕭諶皮笑肉不笑地道:“如韓太仆一般機關算計之人都能活得太平,我兒問心無愧,聰慧一些罷了,何來的慧極必傷?”

暗指韓靖的陰謀詭計太多,處處算計,原以為能占儘便宜,如今能不能保全性命,有待商榷。

韓靖冷笑地道:“兩軍對壘,各憑本事,難道驃騎將軍征戰沙場,從不用計?隻一味領軍出戰,血肉相搏?若如此,蕭驃騎手中的將士未免太苦。”

說到這裡,竟然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樣兒,搖頭晃腦,一副為追隨蕭諶的將士憂心感傷。

“不及相信韓太仆者。每一個相信韓太仆的人都失了性命。”安王和安王世子以及那位連話都

來不及說,在安王被殺後便被韓靖殺掉的女人,若說他們不曾信過韓靖一分,怕是不可能。

韓靖的臉色一變,隻因在蕭諶的話音落下後,一旁的李丞相甚至是其他三公九卿的人全都臉色凝重了。

很多事大家夥都清楚,韓靖太狠了,行事詭異,詭計多端,跟他一塊算計的人,如何能不憂心自個兒的小命,稍有不慎,真是一家子都要死在韓靖的手裡。

“犯上作亂,意圖弑君者,不當殺?”韓靖如何不知在場的人對他何等的防備,縱如此,他照樣想把黑的說成白的。

“犯下作亂,弑君之人,人人得以誅之。”蕭諶複述韓靖的話,所指的意思截然不同,韓家,莫不是以為一個韓太後隨小皇帝而去,攬下所有的過錯;現下韓靖將所有謀反的事都扣到安王的頭上,韓家便無罪了?

蕭諶啊,就想看看韓靖還能有多少的算計。果真麵對眾人的懷疑,他能在京城安寧之後安然無恙?

不想京城安定後被清算,最好就從現在開始準備後路。

一但韓靖準備後路,就是給人捉他把柄的機會!

蕭諶就等著那一刻啊!

韓靖看著蕭諶遠去,這會兒正低頭同蕭寧說話。

“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挑釁他做甚?”蕭諶低頭教訓蕭寧一記,亦是擔心蕭寧!

蕭寧無辜地道:“分明是他怨恨我壞他的好事,尋思何時對我動手,我若什麼都不做,反倒讓他以為我怕了他。我是挑釁他,阿爹不也是,盼的就是他能動手。

“此人心思太深,算計太多,我倒是希望他能反了,捉個實證,將人解決。

“總覺得要是讓京城平息,天下太平,要拿他的把柄落個實罪,很難。”

想必蕭諶也是同樣的想法,故而才會做著跟蕭寧同樣的事,激怒韓靖!

蕭諶一掌落在蕭寧的腦袋上,不客氣的揉頭,“都跟你說了,大人的事你少操心,好吃好喝好玩的不好嗎?”

蕭寧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是要養豬嗎?”

被稱之為要養豬的爹莫可奈何地道:

“那也比你操心孩子不該操心的事好。”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指望能養個蠢孩子?”蕭寧在蕭諶的麵前從來不掩飾,反正一個大男人,養過的孩子屈指可數,獨獨蕭寧一個。

要問他彆人家的孩子怎麼樣的,他是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蕭寧自小隨蕭諶紮根雍州,蕭諶去哪兒都不避諱地帶著她。

以至於見多識廣的蕭寧,便在蕭諶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聰慧外露!

當然,自個兒也知道自個兒的事,她這聰明都是占上輩子的便宜,沒把上輩子的事忘記,要是不想落得一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評價,她可不得卯足了勁的學習。

早年蕭諶沒有意識到他養的女兒有何不對,後來是手下的人提了個醒,自那以後,蕭諶的心願便是蕭寧能少思少想,好吃好喝好玩著,彆鬨騰。

可惜啊,任他意識到養出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兒,他其實也舍不得孩子裝蠢。

“養蠢了我得心疼!”蕭諶說了一句大實話,蕭寧悄眯眯地道:“我捉了安王世子,韓靖的家眷,可不止於此。”

話音落下,蕭諶眼皮直跳。

其實,父女二人是到南門才在碰上的。

當然了,蕭寧早給蕭諶送信,提醒蕭諶南門她叫人守著,應該能撐一刻半刻,蕭諶要是到了,他便捉緊時間往南門進。

至於蕭寧,本來是蕭家送出來好去搬救兵的,蕭寧了解親爹,要是能早到,他肯定不會耽擱。既然從城裡出來了,她不幫忙準備點後手,怎麼應付城中情況千變萬化?

衡量再三,蕭寧可不就劫了安王世子,同時再次把莫憂母子四人弄到手。

要說韓靖也是學不乖啊,以為到這會兒了就沒人打他妻兒的主意了?

不知蕭寧搬救兵是搬救兵,留後手也是刻不容緩的!

咳咳,辦這兩件事的過程中,要是蕭寧又碰上其他的事,不順勢而為,未必暴殄天物!

“阿爹要現在知道嗎?我是覺得你晚點知道更好!”蕭寧顯得有些糾結。

蕭諶毫不猶豫地道:“那就晚點再知道。”

聽人勸,

吃飽飯,尤其蕭諶麵對的是蕭寧!

蕭寧給了親爹一記讚賞的眼神!

“阿娘,你幫忙看好她。”蕭諶腦門痛,瞧著一旁雖然略有些狼狽,好在已經恢複正常的盧氏,果斷地把女兒鄭重的交到她手裡。

“前線戰事吃緊,你乖乖呆在家裡,哪都不許去。”蕭諶是真怕啊!

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蕭寧這種人,再加上蕭諶給的人,蕭諶反思來著,是不是要把蕭寧的人收回去的好?

然而京城現在亂成一團,再生變故極有可能,不給人留著蕭寧備用,真出了事,他要是顧不上,一家子叫人一鍋端,他是哭都沒地兒哭!

具體例子請參照京城這動亂,要不是他早有防備,瞧著情況不對,明知蕭寧帶了三百人,又派了五百人回來,蕭家早一個不剩了!

故而,蕭諶莫可奈何了,唯寄希望於盧氏,能看好蕭寧。

“阿爹放心,我肯定好好呆府裡,沒人上門找我麻煩,我一定不找他們麻煩。不過,你速戰速決啊!”

戰事拖久了,定生變故,京城現在就一個南門是他們的,應對各種反王前來,額,誰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不說彆的人,隻一個韓靖就夠讓他們提心吊膽的,實在是這個人詭計多端,讓人琢磨不透,誰也弄不清楚,他手上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後方交給你。”聽到蕭寧提醒的速戰速決,蕭諶也意識到,現在可不在雍州,那叫他經營的水泄不通的地方。稍有不慎,極有可能他會被人背後捅上一刀。

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心思七拐八彎的各有各的盤算,是不是真希望大興朝的內亂得以平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敢保證。

蕭諶雖然很不希望蕭寧管的太多,然而思量再三,終究還是不得不把後方托付給女兒。

蕭鈐這個當爹的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的質問:“你是當我們家都是死人?”

一群大男人就站在蕭諶的眼前,蕭諶想把後方托付給誰不成,竟然將希望寄托於蕭寧這個稚子身上,怪不得蕭鈐勃然大怒!

“阿爹,

你不懂。”不是蕭諶信不過親爹,而是在對危險的洞察力上,他敢保證蕭鈐絕對比不過蕭寧。

戰場上瞬息萬變,朝中勾心鬥角。有些事情也是講究天賦的,哪怕蕭諶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蕭寧在這些事上很有天賦。

蕭鈐很想衝上去揍蕭諶一頓,好在叫蕭訊拉住了,“阿爹,眾目睽睽之下,七郎已經是驃騎將軍,還是給他留些臉麵。”

可不是嘛,一個領著千軍萬馬的人當眾被親爹揍,那不是要他威嚴掃地,將來他還怎麼統領三軍?

蕭鈐一想,一家子的小命都係在蕭諶率領的兵馬身上,可不能自己砸自己的飯碗。

咬牙切齒的警告蕭諶道:“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可憐的蕭諶急趕慢趕過來,還得被親爹記賬,留後再算,也是無力。

“阿爹要怎麼算賬都成,這樁事還是交給阿寧來辦。”既然賬都記上了,那就彆管了,該怎麼對自個有利就怎麼安排。蕭諶這無賴樣,氣得蕭鈐跳腳都要衝上去揍他,好在蕭訊及時捉住。

“一會我讓人來找你。”就這會兒的功夫,蕭諶果斷遁走,絕不給親爹任何機會揍他。

至於這最後一句話是跟誰說的,各自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