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032章李丞相之死(2 / 2)

蕭鈐依然生氣,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蕭諶再拉回來,叫他好好解釋解釋,究竟是有多看不上他的父母,竟然把後勤事務儘托付於蕭寧!

再氣,蕭諶這會兒人早就跑了,就是蕭寧在跟前,他好意思跟蕭寧一個孩子置氣?

悶悶地回頭,既是憂心三路反王一道進京,接下來不定京城守不守得住,又想起京城眼下的情況,莫以為蕭諶回來便無後顧之憂。

一個兩個的,都盼著蕭家消亡!其中最迫切的人莫過於韓家。

當然了,想到韓靖一家子全都落入丞相之手,一時半會叫人掐住七寸,這算是好消息。

然而,蕭寧在回家後,小聲地問:“要是有人趁亂行刺丞相,當如何?”

話音落下,一群人都要炸了?

這是不可能的事嗎?

小皇帝怎麼死的,請參考下?

李丞相對大興忠心耿耿,多年出任丞相,亦是調節陰陽,承上啟下,十分得民心。

百官對他也多存了幾分敬畏,要是這麼一個人出了事,大興朝這模樣了,更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了。

“陛下定下的繼位人選在哪兒呢?”都打成這樣了,人藏哪裡,總是要思量思量,反正就蕭寧來說,李丞相要是出了事,彆有肺腸的人必是最歡喜的。

“我立刻去見丞相。”蕭鈐如何再能坐得住,事太多,又叫個逆子氣得七竅生煙,以至於蕭鈐一時不察。得虧蕭寧提醒得及時,李丞相萬不能出事!

“我讓人護阿翁過去。”專業的人和不專業的人,在緊要關頭便顯露出來了。

京城現在這個德性,蕭寧心裡直發毛,小心無大錯!出門必須要護衛。

蕭鈐自然是不會推辭,帶上人趕緊往丞相府去。

蕭家這時候人都被散得七七八八了。沒有辦法啊,得虧搶先把人送出去,要是碰上被圍困的關頭,不知要傷亡多少。送了人出去,至少能保人安全。

得知楊太尉跟韓靖他們沆瀣一氣時,一群人都十分慶幸將家眷送出去了,現在,也在考慮一個問題,要不要把人接回來?

“不接。”盧氏連想都不想地拍板。把人接回來,那是要送人頭嗎?

兩軍交戰,內憂外患,誰知道接下來會生多少事?

好不容易把人送了出去,再把人弄回來,是要讓家人成為旁人的棋子?

蕭寧早在提醒暈乎乎的祖父後,人就溜了。盧氏也不管蕭寧去哪兒,經過一回又一回的事,盧氏算是看出來了,蕭寧遇事處驚不變,應對自如不遜於成人。

盧氏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陣暗歎,怎麼這就不是個郎君呢?

感歎歸感歎,當務之急不是糾結於蕭寧男或女,這家裡上上下下,必須要重新整頓。

蕭寧這會兒正讓人把京城各家看緊了!

就世族那忘恩負義的個性,蕭寧是半點都信不過他們,不讓人盯緊了,是要等他們在背後捅了蕭諶一刀才後知後覺的防備?

宮中的情況也要及時來報。”蕭寧忘不了皇宮那處的事,這可是跟接下來的京城息息相關的大事。

就是不知道李丞相到底把那位小皇帝欽定的繼位人選藏哪兒了。

“曹根將軍要盯著嗎?”手下的人總是要多嘴問上一句,韓靖不用問,必須是要盯著的,曹根這個意外,打得太多人措手不及,現在這情況,要盯著點嗎?

“要。”意外之人,能意外在這個時候趕到京城的,就不單單是意外而已。

蕭寧想起跟曹根的照麵,彆以為人家是草根出身就不把人放在眼裡,瞧瞧人家領著幾萬的兵馬攻城而入,從韓靖的手裡奪回兩門,就這兩門足以讓韓靖心驚。

蕭寧敢保證,韓靖能把安王賣得那般的利落,完全跟曹根來勢洶洶有直接的關係。

是以,蕭寧不敢對這位曹根將軍有所輕視,或許,更應該盯緊些,防止出了差錯。

得蕭寧之令,蕭諶身邊的人都趕緊去辦,該盯的都盯著。

前方的戰事打得如火如荼,想進京撿漏的人,萬萬想不到竟然被人等個正著,尤其在知道徐州兵馬,雍州兵馬都抵達京城,一道防衛,安王更是被誅後,幾個王爺都不好了。

然而兵馬都到京城了,這時候退,有他們退的餘地。

這種情況也唯有硬著頭皮衝了!

三王聯手,畢竟都是親兄弟,也就是小皇帝的親叔叔,一個兩個的,要說沒有問鼎之心都是騙人的,但危機總要先應付過去的。比如先把京城攻下吧!

可惜他們想合力,他們雖然操練手中的兵馬時日不短,比起真正上過上戰場見過血的將士,如徐州和雍州兵馬差得遠了。

兩個領軍之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打起仗來,雖是以疲憊之師以對之,也打得他們節節敗退,最終,不得不撤軍。

三王各回封地,想辦法保存實力,以待日後。

在這期間,李丞相忙著張羅新君繼位,蕭寧也終於知道李丞相把祥王姬恒藏哪裡了。

宮裡啊!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李丞相手裡拎著傳國玉璽和詔書,完全吸引了

各方的注意力,一個就算是欽定的繼位之人,那不是還沒有繼位嗎?

隻要玉璽在手,詔書被毀,想對付一個無兵無權的小王爺有何難?

李丞相膽子大啊,果斷地把人藏宮裡,帶都不帶出來。人跟玉璽分開了,就算真出事,至少不會叫人一鍋端了!

可是,眼看新任皇帝要登基了,這時候,李丞相死了!

是的,如蕭寧所料,被人當街行刺,死了!

就算有所提防又如何,人若有殺你之心,縱然你再怎麼防備,不如人,不過就是這般的下場。

李丞相得百官之心,又有先帝遺詔在手,鎮得住京城的魍魎魑魅,李丞相一去,剛定下皇帝的繼位大典,這就要馬上擱置了。

查,有人叫嚷著一定要徹查李丞相之死,勢必要將京城內藏著的逆賊揪出來。

是以,京城在退了三王想攻入京城的兵馬後,馬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情況,不急於立新君,倒是隻一味想揪出殺害李丞相的凶手,順便清查朝中與逆子賊臣勾結的人。

首當其衝按理來說該是韓家吧。奇怪的是,竟然無一人提及韓靖反叛,與安王勾結之事。

蕭諶瞧得分明,毫不猶豫地跟蕭鈐提議,“走,一家子收拾好了,立刻跟我去雍州。”

蕭家就算是幾百年的世族,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世族,現在看來韓家的情況不同尋常。

李丞相一死,一時間韓家似是成了眾世族之首,一個個摩拳擦掌的不知在考慮什麼。

反正打著查找逆賊,要為李丞相報仇的旗號,一個個蹦躂得尤其積極。

京城就是一個泥濘,陷進去極有可能出不來。

蕭諶手裡是有兵馬不錯,安王難道不曾領兵而來,各路的反王又不曾領兵而來?

事至於此,蕭諶出於對危險的第一反應便是立刻走,麻利地走。

“你是認為韓家會得勢?”蕭訊是當大哥的,想到一家的根基可都在京城,要是這時候走,豈不是讓祖上百年的基業化為烏有?

他是不認同的,也不想走。

“不是以為韓家會得勢,而是如今

的韓家未得勢嗎?有人提過韓靖作為嗎?”蕭諶萬萬沒想到韓靖如此了得,能讓京中各世族都願意聽他的,跟他一道算計,也不知道這些人在算計的什麼。

蕭諶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隻知道,來京城的都被坑得不輕,再停留下去,會要命的。

“新君未立,你是先帝召回來的人,無詔怕是不能離京。”蕭鈐亦驚覺情況十分不對,然而要走也不能被人捉了把柄,“我是廷尉,斷然不能隨意離京,再由人紅口白牙一說,我們蕭家極有可能成了叛國之人。”

韓家未必安分,誰家要是被扣上這頂帽子,絕不是好事,那會要命的。

這一點,一家子都明白。

蕭訊道:“你要帶阿娘和其他人走無妨,我和阿爹得留下。”

兩人是蕭家裡最讓人注意的人,他們不走,不會有人疑心蕭家,兩人要是一動,迎接他們蕭家的將是滅頂之災。

“留在京城非妥善之法,想辦法把官辭了。”蕭諶還是覺得京城不是個好地方,能走就趕緊的走,彆管名聲了。

“你豈知韓家不是在等著我們走?”蕭鈐一問,直接問得蕭諶啞了火。

沒辦法啊,先前蕭家因為蕭寧是得了不少世族的心不假,同樣令人心生忌憚,畢竟功高蓋主不是鬨著玩的。

要是讓世族認了不如一個小娘子,等一個小娘子救他們,傳揚出去,麵上無光。

是以,他們寧可做忘恩負義的人,這會也不會再想跟蕭家再有更多的往來。

人心啊,有時候便是如此的醜陋,讓人有時候也會不由地後悔,不該救這些人!

蕭諶擰緊了眉頭,“當年我就說過,京城不是個好地方,我們蕭家百年的基業,為何非要死守在這京城?”

“你以為我們蕭家能作名門,出了京城能還是名門?一但離了朝廷,手中無權,三代過後,誰知蕭氏?”蕭鈐大喝蕭諶,想讓這自小最不屑世族之風的兒子清醒清醒。

“世族名譽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拿命去拚?”蕭諶還是想說服父親,想讓他們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