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046章父女齊出手(1 / 2)

喜歡玩笑的人,不過是逗逗人罷了,具體事宜,想想再說,蕭諶揮手道:“等與胡人交易後我們回府再議。”

蕭寧也不多話,胸有成竹,這是篤定蕭諶一定會答應?

念頭一閃而過,崔攸和明鑒都不作聲了,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跟蕭家的人混了,最重要的就是得穩住。

這會兒,他們也到了邊境,此刻天已經黑透,對麵的火把照得明亮。

“阿爹小心。”生意是蕭寧談的不假,對麵來勢不小,警惕無大錯。

蕭諶應一聲,適時的停下,讓斥候上去探明,很快來報,“胡人左王的旗幟。”

這話音落下,蕭諶和蕭寧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明鑒可是第一回來,不知何故,小聲地詢問一旁同樣臉色不好的崔攸,“怎麼了?”

“先前同小娘子接洽的是右王。”一句話透露的信息足夠多的。

胡人內亂從來不比中原少,甚至他們爭鬥起來隻會更狠。

蕭諶看向一旁的蕭寧,“如何?”

胡人的事蕭諶有所了解,總是不比蕭寧和那些人接洽甚多,如何把握,得蕭寧開口。

“問明對方來意,再辨真假。當日我同右王說過,雍州隻同他一人做生意。”蕭寧提起此,所謂獨一無二的生意,對方要的就是這份獨一無二,未償沒有試探之心。

蕭諶明白蕭寧的意思了,輕聲道:“去吧。”

明鑒和崔攸一聽嘴角一僵,好想問問某位當爹的,你在跟前,讓你女兒去試探胡人底線,確定好嗎?

顯然在蕭諶和蕭寧看來,沒什麼不好的!

蕭寧這時候已經往前去,意示旁邊的人大喊起來,“雍州小娘子在此,來者何人。”

若是合作慣的人,自是清楚各自是什麼人,這時候的叫喚,提醒的是對方。

“雍州小娘子多著,你是哪家的人?”對方用著不算很流利的雅言回問。

蕭寧朝一旁的人輕聲道:“走。”

想讓蕭寧承認她的身份,對麵的身份既存疑,斷不能接話。

“既然閣下

不識我們小娘子,後會有期。”追隨在蕭寧身邊的人正是玉毫,聞弦歌知雅意,配合無間地朝對方開口,更是直接掉轉馬頭,走人!

一旁的蕭諶看到這一幕,絲毫不在意,那頭的人連忙大聲在喊道:“等等。”

喊停他們就要停嗎?想得挺美!

蕭寧腳步未停,也不打算讓彆人停下。

這回對麵的人立刻急了,趕緊有人策馬而出,同蕭寧賠罪道:“小娘子恕罪,我們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小娘子必有耳聞,如今左王的兵馬前來雍州。”

這時候出聲的人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喊住蕭寧,蕭寧沒有回頭,玉毫很自覺地回道:“閣下言之有理,左王攻雍州,小娘子亦懂,你所畏懼,小娘子同樣害怕,如此,這一回交易就此終止。”

話音落下,對方急了,“小娘子,不至於此。”

明顯想說服蕭寧,望蕭寧能改變主意,千萬不可中止他們間的合作。

“右王畏懼於左王,雍州的東西,若是有意和左王交易,左王可畏於右王?”玉毫尤其會說話,嚇得人心肝直顫。

合作終止都算是小事,最最重要的是,跟他們這邊終止合作,雍州方麵同樣可以考慮跟左王合作。

胡人中有多少想從雍州處得到他們想要的鹽和糧食,還有鐵。

話音落下更是嚇得對方心驚膽顫,趕緊道:“小娘子放心,我們右王絕不畏於左王,況且有小娘子相助,縱然從前實力不及左王,往後自不必憂心。”

“閣下之意,雍州與你們交易,需得雍州一方保證你們安全?”刁鑽的問題由玉毫再丟出去,既是跟隨蕭寧多年的人,早叫蕭寧訓練出來,一張嘴為難人,絕不留情。

“不是,不是”從頭到尾,說話的都是玉毫一人,蕭寧連聲都不吱,這就把人折騰得半死不活,這本事,明鑒跟崔攸小聲地嘀咕,“能跟在小娘子身邊的人,非常人。”

玉毫吧,明鑒見過幾回,負責府內諸事,很多時候是跟蕭寧對接的。

明鑒沒有親眼見過玉毫如何行事,不少人提點,小娘子身邊

的人幾乎都是小娘子親自調教出來的,千萬不可小看。

本來在想,何時有機會親眼見識見識這位的本事,終於,可算是見著了。

崔攸默默地抬眼看了明鑒一眼,難不成明鑒以為,蕭寧的身邊會養閒人?

對此,崔攸想重新審視明鑒,若是個腦子不夠靈活的人,應該敬而遠之。

想到這一點,崔攸不留痕跡地挪了挪位置,等明鑒意識到,想再同崔攸說幾句話的時候,人隔得有些遠了。

明鑒無聲地詢問崔攸,無奈崔攸看著前方,全然是瞧不見他的樣兒。

明鑒看得眼睛都抽筋了,崔攸完全沒有轉頭的意思,md,再看下去要成鬥雞眼了!

“小娘子,小娘子,我也是本著防人之心,因而出麵試探。望請勿怪。”這時候,一個頭戴紅寶石冠的男人走了出來,連連向蕭寧賠罪。

人,蕭寧見過的,正是胡人右王。蕭寧的腳步終於才停下。

蕭寧毫不掩飾內心的驚訝,“原來右王一直都在。左王的旗幟,你們這有意的試探,你這是信不過我?”

雙方合作,誰和誰有多相信對方,不過都是忽悠人的話,至少,話就得那麼說。

胡人右王是個五十來歲的壯汗,被蕭寧一問,自知他這試探不夠仗義,畢竟他們合作可不止一回。

“我向小娘子賠罪了,用你們漢人的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右王笑眯眯,瞧著十分和藹的同蕭寧賠罪。

誰要是見著這樣的人,都以為是哪家和善的老爺爺。

呸,把這人當成和善的老爺爺,等著他把你連皮帶骨的生吞了吧。

“賠罪就一句話?”蕭寧是停下腳步了不錯,不代表這件事圓滿解決。

右王聽出蕭寧鬆口的意思,馬上地道:“小娘子有什麼要求隻管說。”

“加兩千良駒。”蕭寧眼皮都不抬一下,提出要求。

這可把右王驚得不輕,連忙道:“小娘子真敢張口。”

蕭寧冷笑地道:“右王信不過我,一再試探,莫不是以為我非右王不可?”

這位胡人王莫

不是以為蕭寧一個小娘子就是好欺負的?蕭寧就得讓他知道,她絕不是好欺負的人。

試探也得有底線,裝成他的死對頭來試探蕭寧,想看蕭寧是不是對合作對象來者不拒?他要是有這個念頭,蕭寧不如他所願,都對不起他。

“右王想試我說過的話是否算數,我倒是覺得,當日我為右王安全,也是不想橫生枝節,選擇隻和右王交易,大可不必。我待你客氣,你從未對我客氣,我該收回對你的客氣是吧?”蕭寧冷洌地放話,不容置喙。

落在右王的耳朵裡,連忙道:“是我冒犯小娘子,隻要能讓小娘子平息怒意,小娘子怎麼說就怎麼做。

“望小娘子能按之前我們談好的,生意僅我一處,胡人內再無旁人。”

這其中的利害,雙方都明白,獨家的生意總是最好做的,蕭寧之前確實是站在他的立場考慮問題,偏偏右王觸及蕭寧的底線,便怪不得蕭寧待他不客氣。

“兩千良駒,我照價購,需得好馬,若是右王手中沒有,我自尋旁人。”蕭寧話中雖有怒意,何嘗不想趁機看看某位的態度是不是真心合作。

右王很是心疼,不過這點數量的馬,他還是給得起的,“好!”

一言不合蕭寧能走人,在右王做錯事的情況下,並不想節外生枝,唯有按蕭寧說的。

“聽聞中原亂起,小娘子要良駒可是為了平亂?”右王答應是答應,似是無意地順口一句。

“良駒在手,總是不吃虧的。中原縱是亂起,右王想趁機聯合左王一道發兵,齊齊南下?未嘗不可。蕭寧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右王試探的小心思,究竟為何,全都讓蕭寧說破。

“小娘子說笑了,我豈敢。”右王驚得心都要跳出來,連連同蕭寧說好話,隻盼這個話題能終結。

“非是說笑,隻是我提醒右王,出兵思慮再三,你們胡人兒郎的性命丟了,再沒有。一但右王兵力不濟,你還是右王?”蕭寧能選擇這一個合作,因他的實力在胡人不算頂尖。

麵對強悍的左王,還有他們的王,能在夾縫中生存下來的人,多思多慮,

為人謹慎。

這謹慎啊,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也會變成壞事。

戰機稍縱即逝,再不複返,蕭寧就是要嚇人,且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試試。

右王的臉色十分不好,人貴自知,他的本事他有數,想要和雍州抗衡,更要提防內部的出擊,難!

“小娘子說得極是。我啊,就想安安樂樂地過太平日子,若不興戰事就能得我們胡人必需之物,我又何必興兵。”右王相當的會說話,落在蕭寧的耳朵裡,蕭寧笑了。

“也是。瞧瞧你,能學得一口好雅言,定是對我們漢人了解。眼下,依我所見,我們的交易繼續?”蕭寧問起,右王終於鬆了一口氣,“繼續,當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