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045章韓靖的使臣(1 / 2)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縱是親兄弟,涉及權勢地位,該避就得避。

站在一群追隨蕭諶的人的立場,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兄弟鬩牆,而從一開始就能完美的避免這一點,大家不用操心以後的事,極好!

不過,一群人也在開始考慮一個問題:蕭諶是不是也該要個嫡子?

幾乎看著蕭寧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想,蕭諶要是能生出個嫡子如同蕭寧一樣聰慧,何愁將來的雍州不得安寧。

這一點,有心的人也不敢親自去跟蕭諶想,隻能讓人隱晦的代為傳達,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孔鴻。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孔鴻在聽聞這事時,臉色有些怪。

說不高興吧,不是;說高興吧,也不對;高興可不是那樣的。

又有人想起蕭諶和孔柔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孔家若說不急,這也不可能。

再急,也不可能急得了。

子嗣一事多是天定,若是急了就能得,多少人一急了?

“此事將軍有分寸,諸位之意,我定傳達。”無論孔鴻心裡的想法怎麼樣,麵對一群人的關心,他也隻能代為傳達,也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解決。

“有勞,有勞。”他們是希望蕭諶趕緊有嫡子。所謂嫡子,自然就是盼著孔柔所出的,相對算是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他們雖然為蕭諶心急,並不代表他們想讓蕭諶夫妻不和。

“將軍和夫人,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明鑒細細一品,望著遠去的孔鴻,輕聲地將心中的想法道破。

崔攸道:“急於將軍子嗣之事,無非是希望將軍後繼有人,論其源頭,皆因將軍令我等歸心臣服。無論如何,不可本末倒置。”

明鑒驚奇地看向崔攸,很想問問崔攸,你一個小夥子挺通透的啊,想得夠明白的。

崔攸收獲明鑒讚賞的眼神,靦腆地垂下頭,羞澀得如同小媳婦。

“都是男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明鑒就是個無賴潑皮的性格,最喜歡撩人了。

看崔攸臉紅的樣兒,馬上起心,這不就撩起人來。

崔攸眨了眨眼睛,顯得特彆的無辜,“就算都是男人,被誇也不好意思。小娘子讓人建學院,請先生們去上課,其中必有將軍的支持。”

明鑒毫不避諱地道:“我最想知道的是,建書院,育人才,這個主意誰想出來的。”

崔攸一塞,他們才追隨蕭諶和蕭寧不久,瞧瞧蕭寧聯合世族同胡人交易,又讓人挖鹽井,現如今的雍州,幾乎鹽儘出蕭家之手。

本來各家皆以煮鹽而售以天下,價高鹽貴。

自打蕭寧想方設法的找出鹽池,具體如何製之,尚未可知,但鹽價相比從前,一天一變,不可同日而語。

最難得的是,鹽價降下,各世族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蕭寧的不是,反而多有稱讚。

就連崔攸的父親崔令,之前對蕭家多存怨恨,這一回也叮囑崔攸一句,多學著點。

可不得多學嗎?

看看蕭寧在蕭諶執掌雍州短短時日裡,都做了多少事了。

一樁樁的結合在一起,像是早有準備的,不過是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做好罷了。

實際上,從京城突變,雍州之變,都是極突然的,蕭氏,不過是在這一樁樁的突變中,應對得宜,最終占據主導地位,其中的關鍵,同蕭寧息息相關。

“小娘子與胡人交易,你去過?”明鑒這會兒小聲地詢問。

崔攸立刻抬頭,目光灼灼地望著明鑒,明鑒趕緊解釋,“彆誤會,我並非要打探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和胡人的關係,由誰主導?”

各有分工,崔攸很顯然讓蕭諶和蕭寧都十分滿意,又或是覺得崔攸年輕,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強,蕭寧辦事總喜歡帶上崔攸。

聯合世族,形成統一的交易線,等於牢牢的把控胡人,既讓世族得從前一樣的利,又不會需他們再三跟胡人鬥智鬥勇,一個求慎更有可能被胡人生搶。

蕭寧手裡有兵,更是能禦胡人於邊陲,不得越邊境一步的兵馬。

比起世族偷偷摸摸和胡人經商交易,手裡的人手並

不算太好,碰上講信譽的胡人還罷了,若是想生搶他們東西的胡人,被搶也隻能悶聲受下。

蕭寧把生意半透明化,聯合世族有錢一起掙,隻有一個要求:守口如瓶。

利益是大家的,各家的人都出麵了,朝廷明令禁止不假,各家誰不是將律法置之不理,為利而動?

威脅利誘,蕭寧一向懂得如何讓人心甘情願跟她合作,後續更不會有太多麻煩。

明鑒就聽去跟蕭寧碰頭,商量對胡人交易之事的侄子回來嘀咕一句,言道蕭寧太過老練,哪怕是人老成精的人跟蕭寧對上,蕭寧定下的規矩,就是不改。

對此,明鑒很是鄙視侄子,也不想想各家的世族怎麼落在蕭寧手裡的。

當然了,各家世族為了給自己留點臉,打死也不能告訴兒孫們,把他們一網打儘的人是蕭寧。

都隻知世族家族落於蕭氏之手,具體誰想出的好主意,人人都三緘其口,不細說。

“挺好的,胡人以小娘子為主。”崔攸亦懂得嚴謹二字,好在明鑒想打聽的倒是能說的事兒,故而崔攸答來。

引得明鑒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所謂胡人以蕭寧為主,透露的信息可太多了。

總結可分文武:所謂文,比的不過是口舌之利,擅長捉住對方的軟肋;所謂武,比的是兵馬刀劍,胡人和雍州兵馬交戰許久,知雍州兵馬的厲害。

文不及,武不能殺人強搶,蕭寧可不就作為主導,胡人都休想白占雍州便宜。

“你們在嘀咕什麼?”蕭寧出來,結果看到崔攸和明鑒在一起,瞧瞧明鑒那猥瑣的樣兒,真讓人不得不想,他是不是伸出魔爪衝崔攸了?

蕭寧腦子閃過不甚美好的畫麵,果斷地出聲。

聽到蕭寧的聲音,幾乎本能的,兩人挺直腰杆,轉頭朝蕭寧作一揖,“小娘子。”

蕭寧還禮,一瞧明鑒不再是那張猥瑣臉,好吧,算是鬆一口氣了。

其實明鑒被蕭諶打擊得挺大,是以洗心革麵一番,好好收拾齊整,看起來不再邋遢,有點世族的風範。

崔攸毫不客氣地把明鑒

賣了,“小娘子,崔先生對與胡人交易之事甚有興趣。”

“哦。”蕭寧倒不意外,要是不關心蕭寧和胡人的交易,不怕蕭寧吃虧,這才不合理。

明鑒臉皮也厚,反正他這關心也並無不可對人言,蕭寧既然來了,也好,不如一並問個清楚。

“小娘子,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與胡人交易,當換所需之物。”明鑒隱晦地提來,更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蕭寧。

“你是說馬匹?”蕭寧顧忌沒那麼多,直接問。

還以為蕭寧或許沒來得及想到這一點,不想他才遞了話頭,蕭寧已然明了他所指。

“正是正是。”要是天下大亂,能得一支騎兵,往無不利啊!

靠近胡人,要說這天下的好馬,皆出於胡人,朝廷能供應的馬匹那是少之又少,再加上朝廷現在這般模樣,指望朝廷,不可行。

蕭寧瞟了明鑒一眼,“胡人最難得的正是馬匹,否則你以為我為何同他們交易?”

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做的事,必須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聯合世族對胡人交易,目的是要給世族同樣的利,卻為他們省去許多不安定的因素,保障他們的利能如願以償的到手。

為世族諸多謀算,誰或許都會覺得那是蕭寧想籠絡世族,這一點不能否認,但絕不是最關鍵的。

蕭寧跟胡人交易,要的是他們的馬,是雍州,甚至是整個天下最缺的馬。

明鑒

敢情,他以為蕭寧或許隻想到利,未必能想到將來如何利於雍州,或是整個天下。

結果,蕭寧早有目的的進行。人家隻是因為事情沒有做成,不吱聲罷了。

“認識會養馬的人嗎?”蕭寧適時地詢問,目光灼灼的落在明鑒的身上。

明鑒張口道:“某看起來像是會認識的?”

蕭寧煞有其事的點頭,“三教九流的人你既然都能交好,想必這其中的人你也認識。養馬嘛,必是希望能夠培育出天下最好的馬。

“我能弄到胡人最好的良駒,這是彆人給不了的。我的要

求隻有一個,好馬,我隻要好馬。至於在養馬的過程中,對方如何行事,我一概不管。

“誰要是想管,放心,有我在,諸事我擋。”

彆的人要是敢說出這麼大口氣的話,明鑒敢糊他一臉,可是蕭寧一說,明鑒又不是沒見識過蕭寧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