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044章可勁兒忽悠(1 / 2)

某一位天使萬萬想不到,他明明是來幫眼前的這位雍州刺史的,怎麼感覺雍州刺史十分防備於他?

不,不僅僅是防備,請看他脖子上的鐵鏈,他喘不上氣了。

“天使?蕭諶,你全無風骨,對著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也尊他一聲天使?朝廷由曹根把持,天下早已落入他們這些不知所謂的賤民之手。

“你不在意世族的繁榮與否,我在意。讓我對他們一介寒門伏首稱臣,絕無可能。

“天使,我倒要看看,殺你一個所謂的使臣,能不能讓天下世族皆起,一致對付你等小人。”

雍州刺史的神色皆是魚死網破,李拿真是要嚇壞了,這跟想好的不一樣啊。他明明是來救人的不是嗎?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比起蕭諶應該急於證明雍州刺史的罪名,雍州刺史不應該感激涕零他們來查查他的案子,如果可能,定還他一個清白?

可是,脖子上的鐵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李拿,事情絕不像他想的那樣好,甚至他要是再不求救,他要死了!

“救我,救我。”李拿在這個時候漲紅了臉,不斷地朝旁邊的蕭諶求救。

蕭諶陰著一張臉道:“你若當真有骨氣,何以通敵叛國?”

可不是嗎?身為一個雍州刺史,若當真有骨氣,應該有遠見,分得輕重。

偏袒通敵開城門,引胡人入城的下屬,這算什麼事?

雍州刺史不以為然地道:“胡人作亂,非一朝一夕,城池得失,本就反反複複,以城之失守而責備於人,不該。”

顯然,雍州刺史並不認為幫下屬求情有何不妥。

孔鴻更是默默地給蕭諶點了讚,這腦子太好使了!

眼前的雍州刺史怕是被憤怒衝昏頭了,這可不就口不擇言,說話不過腦了。

不過,這些怕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吧。孔鴻一聲長歎,對眼前的事頗有些無奈。

心若無大義,唯有一己之私,這樣的人如何能不亡?

“將軍,將軍救我。”幾句話的功夫,雍州刺史更是用力的勒緊手中的鐵鏈。

“天使是來救你的。”蕭諶想上前,卻不敢輕舉妄動,隻怕激怒了某一位。

明明是救李拿的話吧,聽起來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實際上呢?

雍州刺史勃然大怒,“我何需他救。一介庶人,以為追隨曹根這等倒行逆施之人,就能和我們平起平坐?癡人說夢!”

神色間都是對李拿的不屑和輕蔑,李拿的臉色大變,此刻是殺人的心都有。

如此的瞧不上他們這些寒門出身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一個通敵叛國之人,也敢瞧不起我?我縱然出身寒門,亦明何謂大義。大義當前舍小人,舍家族。你倒好,心心念念都是你們一家之好,全然不顧天下。

“胡人何等人也,一但讓他們南下,必將生靈塗炭。你為一方大吏,不思保國衛民,更與外敵相通,要毀邊境。枉我等以你們世族為榜樣,如此作為,你們也配?”

話說著,狠狠地唾了一口,表明他的態度。

誰看不起誰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雍州刺史這樣兒,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人?

“找死。”雍州刺史如何能想得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人看不起,更是這樣一個庶士,氣得更是用力勒緊鐵鏈,這就要把人勒死。

這個時候蕭諶和孔鴻一道出手,一左一右,反轉刺史,將李拿從雍州刺史鐵鏈中救出來。

死裡逃生,李拿大鬆一口氣,蕭諶和孔鴻同時將雍州刺史擒住。

雍州刺史豈會願意就此束手就擒,不斷地掙紮叫嚷道:“蕭諶,你果真願意聽從一個庶士調遣?曹根能殺京中的世族,幾乎將他們屠儘,你以為你裝作忠誠,他便會信你?世族與寒門,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對此,蕭諶平靜無比地開口道:“當年,你我的祖先難道是生來的世族?”

此話成功讓雍州刺史安靜下來,李拿咳了半響,終於是咳好了,這時候亦質問:“世族,你們勢大,卻不曉大義,你們不亡誰亡?你再瞧不上我們,可是我們比你懂得,內鬥可以,若在國家大義之前,理

當一致對外,絕不能想著自己的那點私心。”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可見這位李拿無論有何小心思,至少拎得清的。

“少在這兒教訓我,你是個什麼東西?”雍州刺史都到這個時候了,依然不把李拿放眼裡,大聲的喝斥著,不願意聽他任何一句話。

李拿氣呼呼地道:“也罷,果真如驃騎將軍所言,他已入魔障,當真是通敵叛國。”

若說來到雍州前,李拿確實挺懷疑雍州刺史之事會不會是蕭諶有意算計,或是構陷,現在看來,一個沒有國家,沒有天下大義的人,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麵對這樣的人,就算朝廷對蕭諶有彆的心思,總不能顛倒黑白。

“可還需要對質?”孔鴻和蕭諶把雍州刺史交到一旁將士手裡,再一次問起李拿。

李拿擺手道:“連我他都想殺,可見他心中並無朝廷。將軍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永不敢忘,我定將今日之事如實上奏。至於通敵叛國者,已然查明,皆誅!”

如何處置,既然作為天使,早得了命令,之前不說,隻是因為沒有最後確定。

眼下在李拿的眼裡,意圖取他性命的雍州刺史,說著大逆不道的話,更是隻顧一己之私,全無他人的人,麵對這樣的人,絕不能饒恕。

“你們殺我?殺了我,總會有無數個我,你們是殺不完的。”這時候的雍州刺史大聲地叫嚷,哪怕叫人拖下去,遠遠依然能聽見他的聲音。

李拿渾不在意,正式與蕭諶作一揖,“將軍救命之恩,多謝。”

“不必客氣,使臣在雍州若是出了事,諶如何開罪?”蕭諶說的是實話,一個天使是為了讓蕭諶跟雍州刺史對質而來,要是在雍州出了事,怕是更引起朝廷乃至天下人的猜度。

有些目的要達到,但絕不能肆意妄為,最忌諱的更是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李拿喜歡聽蕭諶說實話。天下人能夠懂得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於自身的選擇,是好事。

若是這樣的人心存大義,既能以國家為重,忠於皇帝,那更

好。

顯然,在李拿的眼裡,現在的蕭諶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天使的使命已然達成,當為天使接風洗塵?”孔鴻麵帶笑容的提一句醒,好讓眾人都回過神。

“該,該。也是諶疏忽了,天使勿怪,請。”蕭諶一拍腦門,似是這會兒才想起,應該設宴款待來人的,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請。”逃過一劫的人,麵對救他性命的人總是分外有好感的,孔鴻提議,蕭諶相請,李拿連忙同他們一道入內。

等他們一走,屏風後頭,走出蕭寧和蕭評,蕭寧道:“五伯,你說將此人收為己用如何?”

蕭評道:“讓同樣出身寒門的人去。”

這是同意蕭寧的主意。本來啊,這人才人才,不好隻局限於一方,看看眼前的這位天使,挺聰明的一個人,若能拉攏過來,不說完全為他們所用,至少京城的相關消息,可互通一二。

有作為使臣前來雍州,可見他頗得曹根信任。若是這樣的人能在緊要的關頭傳出有用的信息,那可是太值了!

“依你之見,他能為我們所用的可能有多少?朝廷派人來,更要求對質,可見朝廷對雍州的態度,提防,恐懼,或許更有心滅之。”蕭評僅僅是點明眼下他們所處的形勢,雖然認同蕭寧的主意,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容易辦的事。

蕭寧搖頭道:“朝廷的心思,他之前或許是讚成,阿爹和阿舅相救,憑這一點,想他心中定存感激。有感激之情,接下來我們想靠近他,如何令他相信,跟著我們比跟曹根靠譜,雍州之境,可以帶他看看。”

蕭評一眼瞥過蕭寧,“若天下大亂,雍州安寧,他一心隻有朝廷,上報朝廷,這對我們並不是好事。”

“凡事有得有弊,朝廷若不是明了雍州安定,又怎麼會派人來攪渾一池水?內部安定與否,在我們。曹根殺世族,天下世族誰再敢與他真心相交?故,縱曹根再利誘,誰能不思得利能否保命?”

蕭寧想的跟蕭評不一樣。縱然將他們雍州的情況對外公布,讓天下人知道雍州的

安寧;想毀雍州安寧的人,必然不僅僅一個,這種情況下,既看各自本事,也要看他們出手的一方,值不值得讓世族考慮。

不得不說,蕭寧說得在理,雍州的世族要是知道曹根來了,定是怕極。和曹根合作,那不是與虎謀皮,而是送羊入虎口,直接送死。

“寒門士子,有本事,有能力,因朝堂為世族所壟斷,無法出仕,他們既是怨於世族,也畏世族。我們手裡沒有寒門士子嗎?五伯可彆忘了,我阿娘亦是寒門。”

提起寒門和世族的那點事,蕭諶是有發言權的。

於蕭諶看來,世族和寒門,不是所有的世族都有風骨,也不是所有的寒門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蕭諶縱是世族出身,從來不曾小瞧任何人。他素來與人交往,看的是人的品性,從不問家世出身。

關於這一點,以前的世族是瞧不上蕭諶做法,隻以為蕭諶是自甘墮落。

對於雍州的很多人而言,蕭諶與他們交好,不因出身而高高在上,更不因他們的出身小瞧於他。

“有些話,阿爹說的效果大打折扣。就該讓人陪同天使四處走走,好讓他也能回去向曹根交代,雍州到底如何。”蕭寧含笑而語,完全是為人著想,處處幫人安排周全的態度。

蕭評嘴角一僵,要是曹根知道,他派來探聽雍州情況的人在看完雍州之後,決定棄暗投明,歸於雍州,他會是什麼表情?

“叮囑人辦好了。”蕭評也不確定蕭寧這主意是早生或是這會兒才想到,無論哪個,操作更重要。

“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