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049章你不歡迎我(2 / 2)

“我們好不容易調集的糧草,半個月的份量,被冀州搶走了。”以為對方聽不清楚,那一位報信的小兵再一次重申。

不料那人衝了過去,一腳踢在小兵的身上,“胡說八道。之前我們怎麼挑釁,冀州兵馬就是不動,現在怎麼可能忽然出現搶走我們的糧草?”

顯然並不能接受這個消息,也不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兵被踹倒在地上,連忙重新起來,單膝跪著,連身上的痛也顧不上,乾巴巴地道:“糧草被劫,我們押運糧草的人被打得四散,尋不著人。”

無論對方相信或是不相信,事實確實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冀州,曹根,好狠的手段。”有人終於醒過酒來,在聽清事情後,咬牙切齒地吐了一句。

“沒想到我們辛辛苦苦得來的糧草,既然來便宜了這曹根。不成。咽不下這口氣,我

們這麼多人,就應該召集兵馬,立刻把我們的糧草搶回。”總還是有人沒有忘記他們聚集在此究竟為了什麼。

之前一直在等待各方的兵馬彙集,原本以為曹根不會動手,現在看來,人家是不動則已,一動直接紮他們的七寸。

“人多果真有用?”突然傳來的消息,還有這邊人群喧嘩,吸引了韓靖行來。

比起一群醉醺醺的人,韓靖顯得分外清醒,看到四周皆是酒氣熏天,不像樣,韓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曹根能迅速平定三大反王,並且將他們的兵馬納為己有。我們這些兵再多,有幾人上過戰場,當真足以跟曹根的兵馬抗衡?”韓靖沉著穩重的開口,流露出對曹根的提防。

“我和曹根交過手,作為手下敗將,我再出手,不動則已,動,我必要勝!”韓靖沉著穩重的吐字,彰顯他的胸有成竹。

“我們都已經聚集了十幾萬兵馬了,就這樣還不去追回被他們搶走的糧食。在這裡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想要出手的人,沒想到會被韓靖攔住,咽不下心中那口惡氣,大聲的質問韓靖。

韓靖渾不在意對方的咄咄逼人,依然平靜的道:“我軍不過十幾萬兵馬,你知曹軍兵馬幾何?得三大反王兵馬,擔太尉之名的曹根,可調集天下兵馬。十幾萬與之抗衡,有幾成勝算?”

事實擺在眼前,總不能以為十幾萬兵馬很多吧。

“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

“雍州兵馬已動。”韓靖想到最後得到的消息,雍州兵馬已然趕往筦城,眼中閃過精光。

才說起雍州兵馬,一群人臉上閃過歡喜。

誰能想到當年他們嗤之以鼻,認定蕭諶自甘墮落,往雍州從軍,堂堂世家子,非要當武將,羞與之為伍。

萬萬沒有想到天下大亂之時,他們第一個考慮能夠幫他們平定天下的人成了蕭諶。

“諸位是知道的,這些年蕭諶鎮守雍州,屢屢同胡人交戰,從無敗跡。天下將軍,哪怕是曹根,也對

他敬畏三分。若能等到他的兵馬彙合,何愁大事不成?”韓靖算計人,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人,哪怕那個是他的敵人。

“雍州的兵馬何時能到?”打仗的事,一群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也不敢隨意誇下海口。可也想知道到底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總得有個期限吧。

韓靖一直讓人盯著雍州的兵馬,此時可以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三日後。”

他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也不在乎多等三日,皆點了點頭。

韓靖一看無人再張口叫嚷搶回糧食,揮手道:“諸位各散了吧。”

眾皆麵麵相覷,可一想他們自己的本事,真不敢帶人出去奪糧。

那唯一一個叫嚷得最是大聲的人,倒是衝到韓靖的麵前,堅定之前出兵的打算,可是韓靖一個眼神掃過去,將他欲脫口而出的話,儘都嚇得咽回去。

等人都散去,人一臉不服地道:“阿兄,果真要等蕭諶到來我們再出手?”

不錯,這一位能叫囂得如此囂張,是因為他是韓家人,更是韓靖的親弟弟韓靛。

叫人寵壞的孩子,又見這聲勢浩大,皆因韓靖之功,難免心中自傲。

“不等,我尚且不是曹根對手,你有何資格同曹根抗衡?”韓靖知敵所長,知彼所短,以卵擊石,從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韓靛甚是不服,“先前阿兄同曹根對峙,皆因兵力不濟,不及曹根,我們現在有十萬兵馬,以阿兄的神機妙算,必能大獲全勝。”

倒是挺相信韓靖。

“你既知我素來有算計,便不該在這個時候壞我算計。我等蕭諶,自有我的道理。一個曹根算什麼?真正讓我忌憚的是蕭氏。”韓靖想起蕭諶和蕭寧,這一對父女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下來,叫他寢食難安。

蕭諶退得快,雍州與揚州相隔甚遠,再想算計,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

縱有探子混入雍州,想取得雍州信任,並不容易。

雍州,畢竟叫蕭諶經營多年,連雍州刺史都叫蕭

諶解決,新任刺史並未下派,也就意味著雍州由蕭諶把持!

韓靖想到自身的處境,於揚州之內,縱他早有準備,依然處處受肘,想讓人信服,須得做出些成績。

“既是忌憚,為何給他機會,叫他得補天浴日之功?你這不是要成就他?”不懂就得問,若是蕭諶一來,兵出京城,以實力對抗曹根兵馬,若能大勝而歸,聲望大噪,這對他們並不是好事。

“成就與否,我自有分寸。你隻要知道,我讓你安守本分,不得妄興刀兵,你隻需要照做,不必多問。”韓靖並不想說得太多,眼前的韓靛,但凡他不鬨,不挑事,就算是幫了他。

“阿兄總覺得我長不大,事事不與我說。”韓靛想讓韓靖多說點,好讓他知道,他們將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蕭氏。

“咱們家從前占儘上風,就算蕭氏的人恨得我們咬牙切齒,終是奈何不得我們。阿兄一番籌劃,原為韓氏更上一層樓,想是斷然不會讓我們居於下風。”韓靛是相信韓靖的吧,但也提醒韓靖一聲,希望韓靖能夠注意,千萬彆偷雞不成蝕把米。

韓靖一眼瞥過他,“你是不相信我?”

韓靛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哪敢啊。上回阿兄在京城的籌劃,儘叫人破了,若非如此,我們早據京城而守。”

換句話來說,韓靖精於算計不假,並非事事如意,先前京城之事,若按韓靖的預想,現在他們應該在京城。

不提京城還罷了,一提起京城,韓靖想起蕭寧,這個屢屢壞他好事的小娘子。

韓靖的目光變得幽深,“除去一個蕭諶,蕭氏之人不足為懼。”

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滅蕭諶。

“阿兄到底怎麼打算?”說了半天,韓靖靜依然沒有說出韓靛最想聽的話,難免有些急了。

“你不必知道。”韓靛的迫切,韓靖看在眼裡,並不打算如他所願,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說罷揚長而去,韓靛的臉色相當不好!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無視

,瞧不起,縱然是親兄弟也一般

所謂會盟之軍,暗流湧動,誠如蕭諶和蕭寧他們所料的那般,人心不齊,各懷心思。

蕭寧這邊,有人做了賊,借用旁人的名頭,生怕被人發現,再被兩麵夾擊,日子可就真是沒法兒過了。

“大哥,你就隻管放寬心了。”蕭容穩不住,尤其是看到堆得一眼望不完的滿車糧食,小心肝亂顫。還是蕭宥打了個哈欠,安撫起蕭容,彆太擔心。

蕭容都不想說話了,似乎一起出來的人,就他一個提心吊膽,就連明鑒這個素日看著不靠譜,相對膽小一點的,也並未覺得蕭寧假扮冀州兵馬搶了盟軍的糧有何不妥。

明鑒他看起來相對膽小嗎?

那不是因為蕭寧做下決定,必是三思而行,他又總是犯賤提上一嘴,結果被蕭寧懟得懷疑人生。

現在他也學乖了,順著蕭寧的計劃,想得周全些,實在不可行,理由定要充分。

想說服蕭寧,就得理由站得住,否則還是彆張口了。

“這要是冀州一方知道,再讓韓靖他們知道,我們將受裡外夾擊?”蕭容愁啊,愁得不行。

“這麼多糧草,我們要是帶著一起上路,抵達筦城,他們看到這些糧草,豈不是捉我們一個人贓並獲?”蕭容想到最壞的可能,越想越是忐忑不安,好似下一刻便有人跳出來,捉他們一個正著。

“誰說我要把糧草帶上?”蕭寧心情上佳,尤其看到這麼多的糧草。

十數萬人馬半月的糧食,有了它們,雍州又能鬆快半個月。

蕭容傻乎乎地問:“不帶上怎麼辦?”

蕭賽感受到一股無力,大哥的腦子不轉彎的嗎?

辛苦搶來的糧草,肯定是不可能給彆人的,不給彆人,又不帶上,當然是送回雍州。

蕭賽完全可以想像,蕭寧代父會盟,按理應該讓雍州一方供糧的,結果蕭寧把糧草往回送!

“胡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