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050章驚覺大陰謀(1 / 2)

蕭寧走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這可把那麼兩位給弄傻眼了。

反應過來倒是想去追,抬頭一看,哪還有蕭寧他們的身影,掉頭的將士都已然絕塵而去。

“奔走三十裡,臨近冀州地界安營紮寨。”蕭寧一邊走一邊下令,明鑒馬上抬眼看向蕭寧,正好同蕭寧的視線對上,明鑒從她的眼神中看到肯定。

這是覺得沒人拿她當回事,故要亮出手段,好讓對方看到她的能力,求著她回去?

“李恭何在?”蕭寧令大軍動手,不忘問起自京城歸雍州以來,搶蕭寧糧顯露出英勇機變的人。

李恭此人,不出蕭寧所料,不僅英勇,也是天生的將才。

自打從軍以來,蕭寧和蕭諶按尋常將士的水準訓練,這一位全是優等的通過。

這回出兵,蕭寧是不打算帶上蕭諶手下的任何一個將士,也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很有必要訓練更多合用的人。

李恭既然學得不錯,打仗的事一點就通,蕭寧就想把人帶上,要是可以一定要將這樣的人物鍛煉出來。

假扮曹根兵馬,劫糧的過程中,李恭做得十分漂亮,這一回再打人,蕭寧自是要用人的。

李恭自從入雍州,從軍以來,越發彪悍,待見到蕭寧時,眼睛都亮了,流露出敬畏地見禮,“小娘子。”

“再讓你劫個糧草你敢不敢去?”是的,糧草,蕭寧把從盟軍搶來的糧草儘都送回雍州,不曾與韓靖會麵,就得自行解決糧草問題,最好能雙管齊下。

“敢!小娘子隻管下令,沒有我不敢去的。”李恭想都不想,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笑眯眯地瞧著蕭寧,想讓蕭寧隻管下令。

蕭寧滿意地道:“這一回不僅是為搶糧解我們燃眉之急,更為讓盟軍瞧見了,比起他們坐擁十數萬兵馬卻紋絲不動,我們區區兩萬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李恭一聽樂了,“小娘子讓我怎麼打,我就怎麼打。”

“一邊走一邊說。”說好撤軍三十裡,位置蕭寧來的時候都讓

人考察過了,待與一眾人說來,蕭容問:“地形你怎麼如此了解?”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兵出千裡,焉能不摸清地勢?”蕭寧反而一臉詫異地望向蕭容,不解他如何問出這樣的傻問題。

蕭容張了張舌,“你從前去過冀州?”

“並未。然韓靖選擇筦城作為盟軍彙集點,目的為斷冀州和京城的前後呼應,使之不能首尾相應。

“我們從雍州來,冀州是必經之地,韓靖這點小心思看起來高明,就不曾想過,曹根由他作為,至今不動,未必不是想將他一網打儘。

“來是必須得來,也不能被人一鍋端,冀州到底有沒有精兵強將在守,須得試試。韓靖不擅軍事,不敢動手,我們得打一打,讓他知道,他不擅長的事兒,他想滅的人都擅長。”

所謂韓靖想滅的人,無非有二。一為曹根,二為蕭靖!

這要不是曹根殺了盧禦史大夫,蕭寧實在是想跟曹根一道聯手,把韓靖先給滅了!

可惜,這件事蕭寧有心也不敢提。

她對盧禦史大夫無感,那位卻是盧氏的嫡親兄長,蕭諶多年在雍州,也虧老舅運作,大恩大德,萬不敢望。

況且,曹根殺世族不少,確實引起世族眾怒,此等情況下,為避免蕭家成為眾矢之的,為世族光明正大的針對,他們就得隨大流一起喊口號:滅曹賊,匡扶天下,興大興!

唉,套路太深,蕭寧亦無奈!

額,扯得遠了!

“這樣一來會不會把曹根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曹宥心中有這層顧忌。

“之前朝廷派出所謂的使臣。讓人來雍州,你以為那是來鬨著玩的?比起韓氏,曹根一個打仗的人最清楚,同為驃騎將軍,都是靠軍功起家的,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再者,你以為曹根不想對付韓靖?咦,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蕭寧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忘記極重要的一點,一群人倒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臉不解地問:“何事?”

“我們想除韓氏,既是因世仇,也是因

為新仇,可要說曹根和韓靖的仇,他們算真正有仇嗎?”蕭寧震驚地問起,同樣也忽略這一點的人驚醒。

對哦,蕭家和韓家的恩怨是不死不休,可是曹根和韓靖呢?他們有非讓對方馬上死不可的理由嗎?

“你們說,韓氏想置我們家於死地之心毋庸置疑,既然比起韓氏,曹根更想置我們蕭氏於死地,他們兩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先將我們一網打儘,再一決勝負?”蕭寧腦海中閃過的念頭,自起便控製不住,再也停不下來。

“哇靠!”蕭寧越想越覺得不對,立刻下令道:“走,趕緊走,快馬加鞭,我們得退出筦城,離冀州遠些。”

md!一群人消化蕭寧的分析後,全都不好了!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事。

也是他們都陷入一個誤區,一直覺得比起他們遠在邊境的雍州,按理來說,不管是韓靖也罷,曹根也好,都不太可能先對付他們。

之前就算曹根派人前往雍州,想探雍州的底,這不過是想弄清楚雍州的實力,完全是為了以後準備。不可能不管韓靖這個日常在他眼皮底下蹦躂的人,先對付雍州。那簡直是給韓靖機會奪回京城。

可是,曹根是個聰明人,知道比起一個韓靖,遠在雍州鎮守的蕭家更難對付。

哪怕麵對胡人壓境,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餘力發展壯大,比起一個韓靖作為手下敗將,蕭寧和蕭諶在京城的表現,就算雙方並沒有真正交手,也必須更令曹根心生警惕。

所謂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殺一儆百。曹根現在需要的就是震懾天下!

相較之下,韓靖是在他手裡吃過虧的,就算除了韓靖,也未必能達到他要的目的。

“糧草。”蕭寧先前沒有想到這一層,也是因為所有人都忽略這一點。糧草搶了,更是運回雍州,這回該如何是好?明鑒心下亦是慌亂,不敢流露半分,輕聲地提醒。

“不必著急。我們並未完全進入他們彀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蕭寧想到情況的危急,亦知在場的人都慌

了,這個時候她定不能慌。

“他們想算計我們,未必不能趁此機會有所作為。”蕭寧目光閃爍著光芒,那是遇強則強的興奮。

不知怎麼的,一群人隨著蕭寧的話音落下,不安的心得以平複。對,不必擔憂,有蕭寧在,沒什麼好怕的!

幾乎他們都不曾懷疑過蕭寧對曹根或是韓氏的猜測!

大概也是因為本能,誰讓蕭寧所有猜測,真沒錯過!

蕭寧他們跑得快,在帳中的韓靖在得知雍州兵馬來不假,竟然是蕭寧領兵,偏偏因為接人的態度引起蕭寧的不滿,蕭寧領兵不知去向,驚得拍案而起,“走了?”

“雍州若是不想出兵,直接承認不想出兵就是,何必派一個女郎來。蕭諶連個副將都不派,竟然將兩萬兵馬儘都交給一個小娘子指揮,真真是不知所謂。”跋扈的郎君一回來便急急的告狀。

韓靖氣得破口大罵,“你壞我好事。”

臉色鐵青地喝斥一句,急忙往營帳外走去。

跋扈郎君一臉莫名,急急地跟上道:“一個小娘子,不過兩萬兵馬而已,難道比我們這十數萬兵馬更叫韓公放在心上?”

“你不知所謂。”韓靖一番籌劃,怎麼可能會同這等無腦之人提及,氣不打一處來的吩咐道:“立刻查探雍州兵馬安營紮寨何處,越快越好。”

被當眾喝斥,跋扈郎君如何忍得。

這時候衝過去攔住韓靖質問:“韓公且把話說清楚了。”

韓靖有跟他細說的心情嗎?必然是沒有的。隱忍怒意道:“來人,請唐郎君回帳休息。”

不樂意再跟他多言的架式,這位唐郎君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你,你欺人太甚!”世族郎君,哪個不是被人捧著長大的,何時受過氣,麵對韓靖一副你怎麼那麼蠢,讓你去辦點事你都能辦砸的樣兒,敢問誰能受得了?

既然受不了的,如何能不反擊。

可是想想韓家的勢力,他出門前家裡再三叮囑他,一定要跟韓靖交好,萬不能得罪。

再是咽不下的

氣,也唯有咽下,指責的話,也得說!

唐郎君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韓靖當回事才怪!

“記住,找到人,立刻攔下,不惜一切代價。”韓靖再次下令,透著不容拒絕!

手下的人從未見過韓靖如此嚴厲的模樣,心驚肉跳,更不敢遲疑,立刻應唯去辦。

蕭寧跑出三十裡,安營紮寨時,看著輿圖在合計,猜測終是猜測,借由迎他們一行的人丟出去的話頭,確實可以作為不去參加會盟的理由。

可是,若是有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總盯著雍州不放,不可能一直拒絕!

韓靖為了對付蕭家,連跟曹根這個害得他退出京城的人都能聯手,可見他想除蕭氏之心。

同樣,曹根也一樣,他竟然同意和韓氏合作,顯而易見,在他心中他要除的第一個敵人就是蕭氏!

靠!不知不覺,雍州竟然成了眾矢之的了嗎?

若是不想被他們聯手生吞活剝,必須將他們的陰謀揭露出來!

蕭寧看著火堆,眼睛冒著綠光,一群陪坐在一旁,因蕭寧不作聲,同樣不敢作聲的人,注意到蕭寧身上散發的低壓,更有那雙眼睛,心下咯噔直跳,拿不準蕭寧想做甚。

“報,小娘子,發現兵馬靠近,不辨是冀州兵馬或是盟軍。”蕭寧本來計劃了不少事兒,結果突然意識到韓靖和曹根可能合作,如何敢輕舉妄動,保全手中的兵馬為重!

未辨對方究竟部署多少前,萬萬不能露出破綻,她這點人也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萬萬不能白死了。

尤其她更擔心她若中了算計,將蕭諶,甚至是雍州儘扯進來,那更是要命。

有人追來,蕭寧聽見了,猛地抬起頭,擲地有聲地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