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字,聽得一群人都傻了眼,難以置信地道:“不辨敵友”
“哪來的不辨敵友,都是敵。況且我們處於冀州邊境,除了冀州兵馬,誰會來搭理我們?打!”蕭寧說打,那不是隨口一句,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就一會兒的功夫,蕭寧終於有
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打。唯有打起來,才能讓曹根和韓靖露出馬腳!
深深吸一口氣,蕭寧道:“讓李恭來!”
話都不必說,一見麵就打!蕭寧給李恭下的令正是如此。
然後,前方果然開始交戰,打著打著,對麵節節敗退,終於忍不住叫喊,“我們是盟軍,一道伐曹的盟軍,不是曹軍!”
“你說是就是?萬一你是假扮的?趁我們退往雍州,誌在將我們一網打儘。”李恭得了蕭寧的指令,彆管三七二十一,把這支兵打退了,最重要的是將他們的糧食搶過來!
蕭寧彆看安撫人讓他們都彆心急,心裡也是急得冒火!
再急也絕對不能亂來!她是主心骨,得一步一步的算計。眼下再難也隻是一時,隻要她能穩得住,她定能尋到破綻,給曹根和韓靖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一記重創。
李恭懟完人,衝身後的兄弟叫喚道:“兄弟們,小娘子有令,誅滅附逆之軍,殺!”
一個殺字,在他身後的人全都衝上去,隻奉行一個命令,殺!
前方殺聲震天,在後方的人聽了動靜,心裡七上八下。
蕭寧沉著地望著前方,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將近天明,戰事平定,玉毫來稟,“小娘子,來者一萬兵馬,儘都殲滅,糧草到手,確實是冀州兵馬。”
一開始動手,蕭寧本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態度,下令之後,雙方廝殺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讓蕭寧意識到,他們麵對的敵人很強大。
蕭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死傷幾何?”
玉毫一頓,答道:“傷亡兩百。”
就這個數也讓蕭寧心疼,要知道蕭寧練的這支軍隊,皆是以遠攻為主。
哪怕對方的傷亡和我方懸殊,那也讓蕭寧心疼得不行。
“照舊登記在冊,將他們的骨灰帶回雍州,來日為他們刻碑記冊。”蕭寧心疼,亦知當安撫活著的人。
玉毫應下一聲,蕭寧顧不上心疼地問:“是否有援軍。”
其實如果來的是韓靖的人,蕭寧會鬆一
口氣,真刀真槍打,韓靖那群烏合之眾,蕭寧並不畏懼。
倒是曹根的人,蕭寧哪怕派人查過,沒有真正交上手,她也聽聞他們的厲害。
冀州離此不遠,若是蕭寧先前的猜測不假,如此情況下,冀州兵馬幾何尚未可知,打起來,勝負未定,蕭寧的心裡一樣沒譜。
玉毫沉著了半響,這讓蕭寧的臉色更加不好,“說。”
“這是冀州的先鋒軍,一日後,5萬兵馬出動,誌在殲滅雍州兵馬。”玉毫已經問到蕭寧最想問的事兒,正因如此才會急急來報,好讓蕭寧速速想好究竟如何應對才是。
蕭寧問:“兵從何而來?”
玉毫看著蕭寧不見慌亂,心裡亦鬆一口氣,“雍州方向。前後夾擊,亦為斷我們的後路。”
這一點,意料之中。
蕭寧目光灼灼,“我們從雍州而來,想到筦城,過冀州最快,可是為了不驚擾於人,先前我們已經繞行,冀州一方能如此迅速探明消息,並且做出反應,果然比起韓靖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厲害得多。”
這樣的誇讚落在一群人的耳朵裡,並不算一件好事。
蕭寧眨了眨眼睛,突然道:“大張旗鼓求助。”
一群人愣住了,崔攸反應更快,“如何大張旗鼓?”
“一萬兵馬,留下多少活口?”蕭寧問起玉毫,玉毫一愣道:“曹軍負隅頑抗,不願降之,留下活口不過一千之數。”
“放他們走,讓他們到筦城送信。”蕭寧冒出這話,叫人聽了都傻眼了。
這些縱為降兵,如何能願意幫蕭寧他們送信,這不是癡人說夢?
“告訴他們,如果不去幫我們送這個信,就憑他們殺了我們不少的將士,留在我們手裡,斷然沒有好日子過。送完了信,能不能活下來且看他們自己的運數。
“彆忘了提醒他們,必須要說自己是雍州兵馬,否則的話,冀州兵落入盟軍手中是何下場,他們一定清楚。”
蕭寧做事,方方麵麵想得十分周全,連讓人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得讓他們換上我們的軍裝!”蕭
寧說到這裡,旁邊的崔攸聽得眼睛立刻亮了,趕緊給蕭寧出主意補充。
“不錯,想必他們為了保命一定會配合。”雖說殺降不祥,蕭寧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兩軍交戰,戰場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心存仁慈,婦人之仁,不過貽笑大方。
可是對方竟然投降,求的隻為保全一條性命,蕭寧沒糧養降兵。且觀曹根對待將士和百姓,留下來的人,蕭寧也不敢用。
不能用也不能殺,這麼尷尬局麵,應該怎麼處理這些降兵的確很讓人費思。
好在蕭寧想出這麼一個辦法,目的也很明確,既要解決這些降兵,同時也要披露韓靖和曹根合作的陰謀。
“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蕭宥提個醒,這一點不能忽略,否則極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蕭寧眼中閃過淩厲,“要的就是他們都知道我們的位置。既然他們想算計我們,再沒有比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能算計我們成功更令他們欣喜若狂的事。
“我得讓天下人知道,韓靖是個什麼樣的人!借此機會,更要義正辭嚴指責曹根,順理成章叫雍州再不受任何人轄製。”
這一點相當的重要,跳出任何人的挾製,等於為雍州爭取絕對的自由權,往後,雍州就真正由蕭諶說了算。
明鑒的眼睛燦若星辰,透著難言的歡喜。
天下大亂,處處受製於人並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夠跳出各方掣肘,就是給了他們自主發展的機會,任何人再想算計,必須先掂量他們的實力。
明鑒默默地給蕭寧豎起大拇指,驚歎於蕭寧能迅速在危局中永絕後患。這腦子太好使了!
明鑒他們倒也不是想不出來,隻是反應絕沒有蕭寧這般快!
有時候搶占先機,決定生死。
“即刻去辦。”蕭寧想好了,即是下令,讓人馬上安排。
玉毫本來心不定,見蕭寧胸有成竹,馬上去辦。
蕭容心驚肉跳不假,這會兒問蕭寧:“有什麼事是我們能做的?”
斷不能在這危
急關頭隻念著他們自己,得幫忙。能幫一點是一點!
蕭寧其實很想說,這時候蕭容不給她添麻煩就成了,話到嘴邊,忍住!
她得記住盧氏用意,且這世上的聰明人並不多,若是她處處瞧不上人,這對她並非好事。
世上無不可用之人,隻在於會不會用人,她該學的是如何用人!
蕭寧心下有了計較,思量蕭容的本事,參考大伯父蕭訊,果斷地道:“搶來的糧食歸你統籌。”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也是一等一的要事。
蕭容正色道:“唯!”
明鑒聽著這個唯字,便知蕭容已經完全擺正自己的位置,明了他不僅僅是蕭寧兄長的身份,更是蕭寧的下屬,願意聽憑蕭寧調遣。
“既然想要請君入甕,須尋一個好位置。”蕭寧敢想敢做,就算來再多的人,她亦無畏。
玉毫趕緊將輿圖給蕭寧拿上來,崔攸提醒道:“既以冀州軍以作敗退之勢,一路上也該多作準備,以假亂真。”
此刻,他們賭的是韓靖和曹根不可能那麼快互通消息,一兩天的時間差,足以讓他們做成很多事。
“攸去準備。”崔攸不管蕭寧打算選何處作為退路,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安排方方麵麵周全的敗勢。
此勢是請君入甕的關鍵,不容有失。
蕭寧頷首,崔攸馬上退去。
李恭在這個時候急步行來,身上沾著血,尤顯得殺氣甚重。
“小娘子,方才擊退對麵的兵馬時,我瞧著一個好地方,可以安營紮寨設伏。”李恭來得匆忙,是有個好地方推薦蕭寧。
蕭寧正忙著看輿圖找位置,結果聽到李恭的話,蕭寧樂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歡喜地道:“走,瞧瞧去。”
李恭聽著蕭寧爽快的話,應下一聲,在前為蕭寧引路。
蕭寧隨李恭走上一處平原,李恭道:“小娘子,此處安營紮寨不錯。你瞧這東臨水,北臨山,若是把他們往南裡逼,這是一條山穀。隻要我們提前在山穀上設伏,不管多少人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顯然在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