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069章關門來打狗(2 / 2)

“小娘子。”南宮致遠、顧義一並前來,在他們身後更有數萬黑衣玄甲,皆對蕭寧俯首稱臣。

誰人敢不服?蕭寧這盤棋下得有多大,若不是對雍州和冀州有絕對的控製,但凡有一丁點的差池,蕭寧都極有可能滿盤皆輸!

可是,蕭寧贏了!誘敵深入,全殲敵方28萬兵馬,自此所謂的大吳朝,再沒有任何實力和蕭家抗衡。

蕭寧親上戰場,鎧甲之上皆是血漬,看到姍姍來遲的人,道:“令所有將士休整半個時辰,飯飽之後立刻進攻豫州。”

仗打到現在,隻是開始,並不是結束,蕭寧下令,眾將士皆聽令。

蕭寧轉身,曹雄就在不遠處,被萬箭穿心而死,死不瞑目,手持長刀而單膝跪下,蕭寧道:“曹根有子如此,必引以為傲,厚葬。”

戰場拚殺,本就是你死我活。

於戰場

上浴血奮戰,寧死不屈者,自當敬重,蕭寧當與之厚葬。

“唯。”南宮致遠立刻應下,跟上蕭寧小聲地勸道:“小娘子畢竟年幼,且掌管後方諸事,望請小娘子保重,戰場廝殺之事,請小娘子往後切勿以身犯險。”

聞此,蕭寧回頭瞥了南宮致遠一眼,“你以為這黑衣玄甲之士,如何願意聽我號令?我連戰場都不敢上,有何資格讓他們信服?以身犯險?他們能為我出生入死,我為何不能上戰場?”

南宮致遠一滯,餘光掃過一旁的黑衣玄甲們,隻見所有人望著蕭寧的眼神充滿信任。話自不必再多言,正是這樣一個能領他們上戰場,與他們廝殺在前線的人,更叫他們從心中信服敬畏。

兵權上的事,南宮致遠不太懂,隻是站在文人的立場,“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戰場廝殺,以命相搏,不能以身作則,焉能令眾將士信服?南宮郎君,軍中大事,不同於朝中比的是智謀,可以緩。上了戰場,為將者若貪生怕死,有何顏麵令將士衝鋒。

“以己度人。若在戰場之上的是南宮郎君,你願意跟隨一個戰事一起避之唯恐不及,令將士衝鋒,其人退避不敢上戰場之人;還是願意跟一個和所有將士一起衝鋒陷陣,守衛家國之人?”

這回南宮致遠真沒辦法再勸了,目光落在顧義身上。

“小娘子不僅執掌一軍,更兼各州政務,南宮郎君隻是不希望小娘子厚此薄彼。”顧義溫和地接話,欲給南宮致遠一個台階下。

蕭寧道:“南宮郎君憂心我的安危,我自明了。然肩負重任,寧亦明了何當為之,何當不為。”

換而言之,她上戰場這事,誰都沒有置喙的餘地。相當的強勢!

南宮致遠自不敢再勸。他要是再看不出來蕭寧心誌之堅,但凡決定的事,任何人都休想讓她改主意,他算是白活了。

隻是看了看蕭寧的身高,才多大的人,多大啊。怎麼就能在戰場上如此無所畏懼呢?

他這心中的疑惑,隻能在心裡嘀咕,萬不能脫口而出。

在路過一群

女兵時,南宮致遠不由多看了幾眼,其實都是黑衣玄甲,若不是走近一看,根本難以分辨所謂男女。

但是雍州方麵都對所謂的女兵不抱任何希望,縱然之前的軍中比試中,女兵的確贏了男兵,在所有人的認知裡,女人上戰場能乾什麼?

是以一開始蕭寧造就雍州缺糧,內亂四起,民怨沸騰,雍州四分五裂,而不得不以女兵守雍州邊境一事,隻為了讓吳朝對雍州形勢危急,更加深信不疑雍州不寧,故雍州眾人才同意了蕭寧出女兵這一做法。

可是1萬兵馬全殲吳朝精兵3萬,縱然這3萬兵馬的確精疲力竭,生死搏擊時,更能激起人的生誌,必是殊死搏鬥。

1萬女兵大獲全勝,這便證明蕭寧訓練出的這支女兵,絲毫不亞於雍州內的其他兵馬。

南宮致遠想得更長遠,這樣一來,雍州究竟能征集多少兵馬?

但凡一想,南宮致遠渾身的血液都不由得沸騰了!

從前征調兵馬,隻征男兒,蓋因沒有任何人認為女人上戰場能成事。現在蕭寧用事實告訴天下人,女人在戰場上絲毫不比任何男人差。

至此,按蕭寧的個性,怎麼可能放著女兵可以征調而不用?

隨著戰事再起,天下人口都會受到影響。以女人充當男人用,這是慣用的伎倆,讓女人代替男人上戰場又有何不可?

南宮致遠腦子閃過許許多多的念頭,目光灼灼的望著蕭寧,越看越是滿心敬佩。

可惜蕭寧沒心情理他,這時候她考慮的是該如何趁此機會奪下豫州城池。

“雍州突生變故,豫州必然已經收到消息,這時候最好的辦法莫過假扮曹雄兵馬,敗退於豫州。”蕭寧早已想好應對之策,此刻道來,是讓手下的將士各自準備。

程八子一直跟隨在蕭寧的左右,早在雍州剛傳出雍州缺糧消息時,蕭寧就已經讓他密切注意各方。事到如今,蕭寧全殲吳朝28萬大軍,從始至終知道蕭寧下一盤大棋的人,更倍受震撼。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行軍打仗還可以這麼打的,不僅僅是衝鋒陷陣在前方

,還有誘敵深入,關門打狗。

雍州內各方勢力,每一個人的反應,又何嘗不是值得程八子學習的。

本以為欲趁雍州動亂之際,重奪雍州大權的世族們,其實都隻是不約而同,配合蕭寧製造雍州內亂的局麵。

不僅是雍州,就是冀州世族,竟然都可以完全配合蕭寧。

程八子一直想問蕭寧究竟哪來的膽量?敢以兩州城池,賭上人性複雜,布下這樣一場大局?

捫心自問,這天下間誰能有蕭寧這樣的膽識,還有這份氣度。

越想,程八子對蕭寧越是佩服,聞蕭寧之令,默默的為蕭寧豎起大拇指!

“小娘子放心,這一場仗我來打。”程逵第一個站出來,早等著仗打的人姍姍來遲,結果發現蕭寧已經把吳朝逃兵團滅了。

雍州這些日子過於太平安寧,讓天下人不由得覺得雍州怕事,那就讓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他們怕不怕事兒?

“此戰交給程將軍。”程逵的心思蕭寧一清二楚,讚賞的點點頭,同意將此事交給他。

外形而言,程逵和曹雄有幾分相似,隻是一個年輕些,一個中年的年紀。夜幕之下不仔細看,想必無法辨彆。

“不過將軍需得將胡子剃乾淨,既是扮演曹雄,當然務必神似。”蕭寧的視線落在程逵臉上的胡子,程逵一聽,本來喜上眉梢的人,瞬間垮了臉。

一把伸手撫過臉,程逵甚是不舍得問:“必須得剃?”

蕭寧雖麵帶笑容,分外認真地問:“將軍以為?”

事有輕重緩急,程逵分得輕重,縱然在是不舍這臉上的胡子,也隻能乾巴巴的答應道:“小娘子放心,換上曹雄鎧甲時,我老程肯定沒胡子的!”

古人的規矩都是三十蓄須,蕭寧從前看到的都是不留胡子的人,到了這個世道,每每看到蓄須無端老了好幾歲的人,很多時候都無法適應。

“徐州也該有好消息傳來了。”曹根為了拿下雍州那是下血本了,將所有可以抽調的兵馬全都調轉雍州。

甚至就連徐州方麵也都將兵馬撤出,隻為用最

快速度拿下雍州。

程逵一聽咯咯直笑,“將軍定是歡喜壞了!”

這要是叫蕭諶聽到他這話,必然要狠狠的唾一句,屁的歡喜壞!

事實上的蕭諶,被雍州鬨出一出接一出的事驚得寢食難安,雖然知道這定然是蕭寧用計,隻為了誘敵深入,好關門打狗!

可是大半的雍州都丟了,萬一在這時候有哪一個不忠心的人趁機搗亂,雍州想要收複,談何容易!

然,蕭諶亦清楚,他在徐州配合蕭寧,就能讓曹根傾儘兵馬儘快發兵雍州,如此一來才能將他的兵馬全殲,蕭寧收回雍州。

怎麼樣配合,再沒有比火急火燎的攻打徐州,更能表現出他內心焦急。

當聽說曹根的兵馬退出徐州時,蕭諶暗鬆了一口氣,心知唱了大半天的戲,終於把人引入彀中。

這時候更得一鼓作氣拿下徐州,他斷不能比蕭寧都不如。蕭寧能誘敵深入,殲滅曹根眾多兵馬,他連個徐州都的打不下。

所謂的起義之師,不過是因受徐州刺史欺壓而民不聊生,不得不起來反抗的普通百姓。

蕭諶早就想對徐州刺史動手,終於和徐州刺史會麵,蕭諶毫不猶豫的直取徐州刺史項上人頭,並且送至義軍處,更以安撫。

讓人不忘告訴義軍,雍州對待百姓的稅收,以及如何分田分地域的政策。

雍州如何厚待百姓,早已為天下皆知。

百姓所求不過是安寧太平而已,又有誰能得安寧太平的日子,還想犯上作亂,攪得天下不得安寧?

這隻義軍已經擴展到5000人數,能夠令徐州刺史如芒刺背,恨不得立刻平定,也是因為這隻義軍驍勇善戰,而且勢力在不斷的擴大,偏偏徐州刺史因利又跟徐州的將軍鬨翻。

沒有兵馬在手的他,為保全性命,隻能向雍州求援。

萬萬沒有想到蕭諶生平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搜刮民脂民膏,禍亂百姓的官員,見一個恨不得殺一個。

哪怕蕭諶發兵徐州是因徐州刺史求援,並不代表蕭諶要因他的求援而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