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070章各方皆出手(2 / 2)

同時,許原的視線落在蕭寧身上,這一位小娘子下一盤極大的棋,天下大亂時,無人顧及得上蕭寧的算計,來日天下若定,可就不定了。

不錯,以天下為棋盤,或許令天下人經曆戰亂不休,民不聊生。

然造就這一切的人是世族,如果不趁此天下大亂之際,改變天下時局,杜絕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有一就會有二。

為長遠之計,寧可暫緩天下一統一事,也定要趁大亂之時,內憂外患,改天下局勢。

“願為將軍執筆。”南宮致遠相當識趣,立刻毛遂自薦,蕭諶讚賞地道:“甚好。”

南宮致遠馬上退至一旁執筆,蕭寧在此刻開口,“曹根可以不打

,揚州,必要拿下。”

一群人都對蕭韓兩家的恩怨有所耳聞,親耳聽到蕭寧催促,迫不及待攻下揚州之意,又想韓靖早已惹起天下眾怒,有此下場,本就在意料之中。

“不錯。”蕭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麼兩位目標一致,定要直取揚州,誰會提反對意見?

天下不知多少人叫韓靖玩弄於鼓掌之間,揚州內和韓靖同流合汙者,又有多少惡貫滿盈?

韓靖,正是韓靖挑起天下大亂,不殺韓靖,再任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攪動風雲,等著他尋一個可喘息之機,又一次亂天下?

曹根以大興曆代天子之陵墓相要挾,雍州方麵,各有盤算,不急於一時,可容曹根一時,揚州,絕不能再由韓靖肆意妄為。

“平定揚州,我請往。”一向安靜得幾乎讓人忽略的人,蕭評,於此時出列相請,蕭諶和蕭寧都一頓,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訝。

蕭諶算是知道蕭評和韓靖恩怨,其中的內情,蕭寧一直想問倒是沒人願意跟她解釋。

“五哥。”蕭諶輕聲喚一句,不難看出他想勸蕭評改主意。

“這些年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等著可以親手取他項上人頭,難道事到如今,你不願助我一臂之力?”蕭評不答反問,更向天下人昭示,他之所以要找韓靖的麻煩,就是為了私怨。

等待了許久,終於讓他等到可以親手直取韓靖項上人頭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願意錯過?

言儘於此,當弟弟的最明白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又怎麼可能拂蕭評之意。

“此事就有勞五哥。”蕭諶願意將事情交給蕭評去辦。

“梁州內也有一人欲置韓靖於死地,何不兩麵夾擊?”蕭寧順口提的一句,好人眾人千萬彆忘了在揚州出兵徐州的時候,若不是由一方兵馬遷至揚州,真沒那麼容易將整個徐州控製在手。

“賀家那位小郎君的確可以合作。回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和梁州方麵聯係。”蕭諶早有準備,蕭寧給了親爹一記讚賞的眼神:乾得漂亮!

“韓靖不足為患,其義子曲昆卻是一員猛將。

不如讓李恭隨五伯走一趟。”蕭寧的確不把韓靖當回事。對揚州那情況了如指掌的人,更清楚揚州內究竟誰更難對付,比如韓靖的所謂義子是個會打仗的人。

李恭此人,蕭諶頷首,“可!”

“我立刻趕往揚州。”蕭評一刻都不願意耽擱,這就準備收拾走人。

“萬事小心。”彆的話再怎麼說,蕭評亦聽不進去,蕭諶唯有一聲叮囑,望他凡事小心。

蕭評作一揖,轉身便走。

其他人,都清楚想勸蕭評放棄往揚州絕不可能,彆的,可助蕭諶一臂之力,他們又怎麼說得出不讓蕭評去的話?

蕭諶連忙朝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在他身邊的人,能代表蕭諶,有人護送蕭評前去徐州,如何奪取揚州,可從長計議。

大事已定,無論曹根或是給曹根出主意的韓靖,斷然想不到蕭家的反應竟然會是這般。

曹根以曆代先帝的陵墓為要挾,揚言蕭氏的兵馬敢再走一步,他即刻派人挖了大興皇帝的陵墓!

此言為天下所知,天下人皆側目,各方指責曹根者不知凡幾,然曹根從不在乎!

痛失愛子,折損258兵馬,這對曹根的打擊是巨大的!

但打擊是打擊,現實同樣叫曹根無法逃避。

折損28萬兵馬的他,想報仇沒有能力,若不想想法子,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也將付之東流。

可是,蕭氏兵馬來勢洶洶,銳不可當,斷不可能同意曹根的求饒,尤其勝利在望,換作誰能按捺住?

曹根又怒又急,楊眉絞儘腦汁地想辦法,一個又一個可能,終是一個又一個叫他否去,直到韓靖送來一個辦法。

原本曹根連聽都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韓靖的事,卻是楊眉好言相勸。

如今他們和韓靖共同的敵人都是蕭諶。從前他們兵馬強悍,在一定的程度上能緩解揚州麵對蕭氏的壓力。

而現在他們吳朝麵對的壓力都這麼大,就更彆說揚州了。

揚州方麵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隻有他們吳朝安穩,揚州才能苟延殘喘。

是以揚州必然絞儘腦汁

,為保全吳朝而費心。

正因如此,曹根才會命人宣讀韓靖派人送來的消息,結果一聽,當時的曹根都驚得不輕,隨後拍掌叫好。

到現在為止,蕭諶的確一直標榜是大興朝的臣子,對大興朝忠心耿耿。

無論是曹根又或是韓靖,在忠心耿耿的蕭諶麵前,其實都抬不起頭。

當初接二連三稱帝的兩個人,其實萬萬想不到,蕭諶竟然如此穩得住,哪怕已經坐擁天下最強的實力,依然能夠不為權利而動,能夠保持作為人臣的本分。哪怕大興朝已亡,竟然還能不稱帝。

現在蕭諶幾乎已經席卷天下九州,如此情形下,兩人都不相信蕭諶還能保持原來的本心,依然能奉行是大興朝之臣子。

被罵了太久亂臣賊子的人,何嘗不思如何扳回一成?

曹根立刻下令人按照韓靖給的主意,將大興朝已經死去的大興朝曆代皇帝的陵墓為要挾。且看看蕭諶,是不是能夠做到他之前宣揚的忠義。

兩個都不算,對大興朝忠心耿耿的人,又怎麼會認為蕭諶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等到蕭諶將回信昭告天下,明明白白的叫天下人知道,他身為大興朝的臣子,君辱臣死。如今曹根以大興朝先帝陵慕為要挾,從即日起,蕭氏兵馬不在止兵,不再攻占豫州。

這樣的一番話丟出去,彆說是曹根和韓靖了,天下無人不驚。

唾手可得的天下。蕭諶竟要為了死去的大興朝皇帝妥協,不再越雷池一步。

自然也有人歡喜有人愁。

曹根是喜多於愁,而楊眉卻明白,一個辦法能攔得住人一時,攔不住人一世!

等到來時蕭氏再起興兵,彼時天下必為蕭氏囊中之物。

仁至義儘之人,這樣的天下不由這等人執掌,又該由誰?

有些辦法一回有用,第二回就未必有用。尤其曹根表現的毫無下限,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事是曹根做不出來的,誰敢隨便跟這種人混。

楊眉心下暗歎,他比誰都清楚,事至於此,曹根是一步錯,步步錯;無奈之

下隻能行下策,惡性循環,永無止境。

如果這一回曹根不願采納韓靖的辦法,他們折損28萬兵馬,焉能與蕭氏對抗,必為蕭氏所滅,就更不要說將來了。

隻要人還在,總還是有一線希望,端看日後如何行事。

終究隻能這麼自我安慰,楊眉心下思量,究竟該如何才能重新收攏人心。

不過,韓靖為曹根出了一個主意,的確能夠暫時緩解吳朝的局勢,但對揚州而言,楊眉不解,蕭諶不中計,做出截然不同於常人的選擇,這回,韓靖該如何解揚州之危?

楊眉百思不得其解,對揚州而言,聽聞蕭諶對曹根的回應後,韓靖的臉色相當不好。

身為世族,其實韓靖比誰都更清楚世族之人對於品德高尚之人所懷的崇敬,因為自己做不到,更敬佩那些做到的人。

蕭諶,韓靖自問從無不如蕭諶之處。但這些年,自天下大亂,在亂世之中,反而越來越顯得蕭諶比他更穩得住,更能取舍。

韓靖吃的虧,多敗蕭氏所賜,蕭諶,蕭寧,這一對父女,是他們親手將他置於如今這般地步,名聲儘毀,再無退路。

他本以為借曹根之手能讓蕭諶變得跟他一樣,再不是所謂忠臣義士,如此一來,他便可挑動人心,未必不能為揚州拖延時間。

可是,終是韓靖錯料!

連第一步蕭諶都不曾如他所願的行事,後麵的事,更無法操作安排,韓靖第一次覺得有心無力。

“義父莫急,那賀遂不是我們對手,若蕭氏敢進兵揚州,孩兒去會會他們。咱們揚州縱然兵力不如他們,他們敢來,揚州不是他們能隨意出入的地方。孩兒定叫他們付出代價。”

韓靖一身墨色龍袍,坐於上座,心下鬱悶,下頭的臣子何嘗不是人心各異。唯一人絲毫不見慌亂,連忙出言安撫韓靖。

此人正是韓靖的義子曲昆。

曲昆此人,原亦是世族公子,隻是家族消亡,為韓靖所救。自小養在韓靖身邊,三年前外出遊曆,再歸來時,天下大亂,他一心想用自己學的本事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