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0章誰才是黃雀(1 / 2)

蕭穎動了動唇, 亦明了這個時候,蕭寧坐不住,“好!”

蕭寧毫不猶豫地道:“立刻調集所有兵馬, 共禦海賊。”

於十萬火急之時, 蕭寧立刻要往城外去。

“命黑衣玄甲準備。”海戰, 水戰, 蕭寧身邊的黑衣玄甲或許不成, 可要說海賊上了岸, 這斷然不可能再是海賊的天下了。

“另, 命梁好將軍前來。”蕭寧初來,對海賊所知甚少,這個時候就得找知道海賊底細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蕭寧這就準備迎敵去,蕭穎也不說阻攔的話, 海賊若是上了岸, 必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不在跟前也就罷了,蕭寧在揚州內,若是聞海賊上岸也不管不顧, 隻讓旁人去迎戰海賊, 她還要這天下人心嗎?

“萬事小心,後方有我。”蕭穎是幫不上戰場上的忙,可是要說後方的事, 那隻管交給她。

“確實,海賊來得如此巧,與這事一起發生,會不會再有其他?”蕭寧不想把人往壞裡想,可這天下的人, 就沒有幾個是好東西,既然如此,蕭寧就不得不防了!

蕭穎注意到蕭寧的眼神往人的身後瞟,不得不說蕭寧所指在理。

似她們所處的位置,若說一切隻是巧合,誰要是都能相信了一切都是巧合,怕是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未必知道。

“揚州內再有任何異動,我在。”蕭穎正色以對,保證斷然要將揚州控製在手中,不管是任何人,都休想有機會在海賊上岸的時候做出任何亂揚州的事!

“好。”正好,蕭寧一身的鎧甲都沒換,也就省了時間。

阿金阿銀將馬兒牽來,木紅娘慢了一步,“正好,點心給公主充饑。”

這一天天的,蕭寧都沒怎麼正經吃東西,趁兵馬集結的時候,從教坊帶的點心可以給蕭寧充饑。

“你不餓?”蕭寧也好奇地問起木紅娘,木紅娘已然拿了一塊吃起來,“餓!”

行動都證明了,還用得著問嗎?

“走!”蕭寧策馬而去,木紅娘喊道:“公主接著!”

可不是嗎?點心在她手裡,蕭寧這就走,莫不是不餓了?

蕭寧接著,也不妨礙她走人!

“殿下,某請從之。”陰柔的少年突然出列,同蕭寧提起申請,望蕭寧能夠答應。

蕭寧馬上跟腦子裡關於這群少年少女的印象對上,這是秋渠的侄子秋衡,倒是一點都不像啊!

“不怕就跟上。”蕭寧也不想多言,年輕人願意跟著一起去見見世麵,不怕血,這也是好事!

“與秋郎君牽匹馬來。你知道我是去救人,故,我們不會等你的。”蕭寧得有言在先,彆到時候跟她吵吵。

“某自明了,某隨公主去,若是半道上不見了,是生是死,皆是某自己的事。”秋衡不傻,比誰都更清楚。

“驅海賊,保我百姓安寧。走!”蕭寧掉轉馬頭,這就往城外去,她這一聲叫喚,落在眾人的耳中,一群少年少女們看著這樣的蕭寧,不由地挺直了脊梁。唯有這樣身先士卒的公主,才叫人心生敬佩,一呼百應。

“都聽見公主殿下之言,揚州內不太平,你們有你們的敵人,我們也有我們的,接下來還有仗要打!”蕭穎提醒人,可不能在這兒傻站著。

蕭寧身先士卒,是為護衛百姓,海賊敢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唯!”連連應下一聲,眾人自是明了,接下來要做的是配合蕭寧一道安定揚州!

於此時,蕭寧已然領兵一道往示警的方向去,那紅色的煙花暗號可不止是一個,而是接二連三,不斷地綻放於已然變得漆黑的天空。

這便昭示著前線的情況危急,蕭寧命人快馬加鞭,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揚州之地,馬匹並不充足,蕭寧領來的黑衣玄甲已然算是不錯了,畢竟作為蕭寧的親兵,朝中幾乎所有的資源都先給的他們。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寧明了,前方示警,這時候迅速趕往的兵馬,大概也隻有她這一支軍隊而已。

奔馳將近一個時辰,前方卻是一陣陣的火光,木紅娘從未見過海賊,那也不妨礙她就現在發生的一切,猜測前麵的火光中發生了什麼!

“海賊上岸了!”木紅娘臉色陣陣鐵青地開口,蕭寧道:“顯然是。”

這麼一句斷定的話,急忙趕來的人都明了前麵的火海中,將是何等的人間煉獄,蕭寧沉色道:“走!”

更是快馬加鞭地往火海中趕去,果不其然,隨著離火海越來越近,便可聽聞一陣慘叫和啼哭聲,那哭聲中更是透著絕望!

蕭寧不再遲疑,“兵分三路,把上岸的海賊全滅了!”

打從聽見哭聲開始,一群將士的拳頭都硬了,得蕭寧之令,沒有任何人遲疑,這便自覺分路。

蕭寧揚起手中的劍,隻一個字,“殺!”

一個殺字,身後將士皆是肅然無聲,這便揚劍往前衝去,不曾有半分遲疑!

在外觀幾個村落被燒成了火海,那比之前蕭寧剛到揚州所見的情景還要淒慘。海賊在村中橫行,往各家搶糧,見到好看的小娘子亦將其搶走,火海中夾雜著海賊得意的笑容,以及百姓們的啼哭聲,求救聲,皆衝入蕭寧耳中,蕭寧策馬而過,一劍砍下那搶人的海賊的胳膊。

“啊!”海賊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落在一眾人的耳朵裡,這就是海賊哀號的開始。

“殺!”蕭寧第一個動手,在她身後的將士策馬而來,砍向海賊們的腦袋,海賊們得意洋洋的笑容尚未來得及斂去,他們的腦袋卻已經滾落在地。

得救的百姓們縱然地被海賊的血濺了一身,那亦是滿臉的喜色,跪下衝蕭寧他們離去的方向磕頭感謝道:“謝黑衣玄甲,謝黑衣玄甲!”

木紅娘還是第一次被人叩拜感謝,緊跟在蕭寧的身後,看著蕭寧領人大肆殺在前方,滿眼隻有那些膽大妄為,敢到岸下做惡的海賊,縱然聞百姓感謝之聲,亦不曾回頭,等著她救的人還很多。

不得不說,木紅娘胸上剛叫百姓拜來興起的自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真是連一個小娘子都不如,連什麼叫寵辱不驚都不知道了嗎?

上岸的海賊不少,尤其入侵村落尤其的多,揚州的水軍,到現在都不見任何蹤影,木紅娘就納了悶了,難道幾萬水軍都死了?否則怎麼隻有蕭寧帶兵在救人?

這個問題雖然木紅娘很想問,但見蕭寧隻顧救人,壓根不管究竟有沒有其他的援軍前來。

或許蕭寧已然猜到,為何無人來!

蕭寧帶領黑衣玄甲幾路包圍海賊,以確保他們一個都逃不出去,縱然好幾個村落被燒毀,屍橫遍野,蕭寧看得心疼,同時也更明白,想讓揚州太平,這群海賊定要除之。

直到天明,海賊不過剩下寥寥無幾的人,蕭寧身上的鎧甲沾染了血漬,襯得她那原本通紅的鎧甲更顯得鮮豔奪目。

蕭寧領兵一路殺來,對海賊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不死的海賊看到蕭寧宛如殺神模樣的海賊,活著也嚇破了膽。

此時軟坐在地,滿目都是不可置信地望著行來的蕭寧。

“說,你們是怎麼摸上岸的?”蕭寧倒是不廢話,隻是追問。

剩下無幾的海賊們哪怕麵對蕭寧,怕得牙齒都在打架,麵對蕭寧問話,他們卻不答。

蕭寧冷笑一聲,並不在意他們的不配合。

“來人!把他們的手腳砍下來,取了鹽來醃了!”蕭寧了解古往今來無數的酷刑,海賊,這等無惡不作,殺害百姓,搶掠百姓之惡賊,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民憤,蕭寧用得著對他們客氣?

黑衣玄甲中自有人上前,提著一個海賊便手起刀落將人的手腳砍去,靠海之地,什麼都不多,鹽最是多,拿鹽醃肉,倒是防臭!

但這活人啊,活得好好的,手腳剛被砍下,血濺一地,痛得他哇哇大叫,鹽往他的身上撒,痛得他不斷在地上打滾,痛是自然的,誰要是再想試試,倒是不如來試試吧!

秋衡一路能追上,幫不上太多的忙,也算是做到了不添亂,所見之慘況,在他心上亦是掀起軒然大波,人間煉獄莫過於此,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戰爭。方才蕭寧提起外敵無數,若外敵入侵時,百姓將遭受何等煉獄,他尚不以為然,可如今,親眼見此,他自明了,蕭寧所言並不虛。

一群海賊上了岸尚且如今的猖獗,更何況是外族之人,若是由他們發兵所致,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於蕭寧所用的酷刑,秋衡並不以為然,無惡不作之人,殺了他們都便宜他們了,蕭寧需要從他們口中探聽海賊的相關部署,這才好做出反擊。

他們若是說了,蕭寧能叫他們死個痛快,若是不說,就讓他們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是不說?”蕭寧讓人親眼見致海賊的同伴是何等下場,現在就等著他們自己想好,究竟如何才願意配合。

“我,我說!”媽啊,本以為這年幼的小娘子說話都是嚇唬人的,不想這小娘子年紀縱然小,卻是個殺神。治人的手段,怕是尋常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且說吧!”蕭寧這一天一夜沒休息過,這會兒都不敢合眼,此刻麵對嚇傻似的海賊們,倒是大發慈悲了,且讓他說的,她得歇會兒!

顧不上身上穿的厚重鎧甲,蕭寧直接席地而坐。

那尖嘴猴腮的海賊咽了咽口水,這才道:“我們,我們其實盯了揚州許久了,這一年多揚州一再跟我們做對,殺了不少海賊的兄弟,海賊中也有人向揚州投了誠,有人帶路,揚州更是打定主意要置我們於死地。

“之前我們得以逃脫,沒落入揚州水軍之手,大家夥都明白,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海賊肯定再無容身之地,故大家一起合計,集結所有的海賊兵馬,一道攻入揚州,把揚州攻下,變成我們的。這樣一來,就再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們。

“揚州水軍畢竟剛建不久,之前那些水軍,說是水軍,根本不堪一擊,我們壓根不當回事。但現在揚州水軍倒是像模像樣,一再攻破我們的據點,但水軍守衛是有漏洞的,我們尋到這個漏洞便借機上岸!”

蕭寧並不作聲,秋衡看了蕭寧一眼,代為問出:“是何漏洞?”

“臨海的船隻並無人看守,若是能想辦法將揚州所有的船隻儘燒毀之,必叫揚州水軍無法顧及揚州城,這就是我們破城的大好機會。”老實人隻能老老實實地答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也隻是想要蕭寧千萬不要讓他醃傷的此折磨。

“一如公主殿下所料!”木紅娘是跟在蕭寧身邊的人,蕭寧說過什麼,她記在心,先前他們闖入水軍時,蕭寧一眼便瞧出水軍存在的巨大問題。

可是蕭寧既然看出來了,也指出讓水軍們改進,為何這問題依然存在?

水軍到底在乾什麼?

“你們來了多少人?”蕭寧並沒有因為木紅娘肯定的一番話而心生歡喜。對於揚州而言,若是一切不如蕭寧所料才是真正的幸事。

水軍發生這樣的事,其中的緣故,蕭寧並未深揪,尤其她讓人去請梁好,這都天亮了人依然未至,這意味著什麼,蕭寧所能做的僅僅隻是等待。

“三萬。”尖嘴猴腮的人不敢隱瞞,如實告知。

“你們這裡可沒有三萬人!”蕭寧帶人殺了一夜,大概有多少人她都看在眼裡,正是如此,蕭寧有此一問。

“上岸的有一萬,還有兩萬在海上觀望,若是我們這一萬人順利牽製揚州守軍的注意,他們就從側麵發起進攻,以令揚州首尾不能相顧,揚州可得。”海賊們果然是早做了準備,不僅是一處,這是樣樣都思慮周全,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攻破水軍,你們還用了什麼辦法?”蕭寧何等人也,自明了海賊就算有計,也絕不僅一個,否則水軍不可能全無反應。

“我們在水軍水裡下了藥!”海賊倒是忘記了說,他忘得了,蕭寧可忘不了。

“依你們的消息,揚州內有多少的守軍。”破了水軍,已然令水軍成了自顧不暇之軍,揚州內的守軍幾何,若是海賊亦清楚,此間事可就不簡單了。

尖嘴猴腮的人頓了半響,“據我們所知,揚州城內以水軍為重,從前大昌的鎮國公主留下的黑衣玄甲,那都歸於水軍了,守衛揚州城的兵馬不過一萬多。隻要水軍亂成一團,揚州必能為我們所攻破。”

木紅娘不作聲了,隻是看向蕭寧,似在無聲地詢問,這人說得對不對?

蕭寧冷笑一聲,“你們果然下了苦功夫的,洞察水軍的漏洞,又探明揚州城內除水軍外的守軍並不多,故兵分兩路,以令揚州守軍若是出城支持,便失定了揚州,好算計!”

稱讚的一聲,尖嘴猴腮能感受到蕭寧身上那叫人壓抑得喘不上氣的氣勢。

縮著脖子不敢接蕭寧的話。

“那現在的揚州城?”木紅娘看蕭寧一點不見著急的,這是沒反應過來嗎?

揚州現在可不太平,要是他們再不趕緊回援,揚州城如何是好?

不對,海賊的所有計劃裡都沒有蕭寧,更沒有蕭寧領的這支兵,這就意味著海賊想調走的揚州守軍並未中計,他們還守衛在揚州城內,就算海賊其他的人全都攻城而入,必不可能如他們所願,占據揚州。

這才是蕭寧不慌不忙的根本原因。

水軍來與不來,蕭寧守得住揚州,如今也能將這些禍害百姓,燒毀村莊的海賊儘誅之,便已無所畏懼。

木紅娘想通後,再沒有問,蕭寧道:“隻有三萬兵馬,且計劃一如你所說?若你有半句虛言?”

“如他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話不錯,蕭寧讓人往傷口上撒鹽,海賊痛得厥了過去,自有這軍醫上前為他救治,保證這海賊就是想死也沒那麼容易死。

這會兒功夫,昏死過去的海賊也都清醒過來了,鹽再次撒上,那海賊的額頭全是汗,連衣裳都叫汗珠滲濕,可見海賊是有多痛!

驚嚇不矣的人腦補一通,看著痛到最後大聲哀求,“殺了我,求你們殺了我吧!”的叫喚。

完全明了這是何等的折磨!

再一次心生恐懼地咽了咽口?,保證無一人能不心生畏懼,既如此,還是乖乖把蕭寧想聽的話都說出口,千萬彆硬撐著,但求一個速死,倒是痛快。

“拖下去,殺!”蕭寧得了想要的答案,亦不多言。

死裡逃生的百姓就站在一旁,看著海賊們,恨不得食內肉,飲其血,若不是蕭寧捉到人,明擺著有話要說,他們早已衝了上來將人活活咬死。

聞蕭寧之令,百姓們再也坐不住,已然衝了上來,手無寸鐵之人,抄起地上的石頭朝人砸來,亦或是直接咬了海賊的肉,渾身上下,能咬得動的地方,百姓都衝上來生生要將人咬死!

海賊們發出陣陣哀嚎,可是想想他們對手無寸鐵,更無還手之地的百姓痛下殺手,更是將百姓的家園毀於一旦。

當日蕭寧麵對山民下山搶掠能網開一麵,隻因山民掠百姓之物,從不曾大開殺戒,更不曾趕儘殺絕於民。

海賊,他們敢對百姓動手,便再也留不得他們。

蕭寧的眼中儘是冷意,麵對身後死於百姓之手的海賊視若無睹,秋衡於此時建議道:“請將海賊人頭堆京觀,以平民憤,亦警告海賊。”

一群人都掃過秋衡一眼,說實話,秋衡和秋渠是截然不同的人,說是叔侄,兩人相貌上並無相似,便是這性情也是完全不一樣。

秋渠是個老實人,一向埋頭乾工程,話少說,更是有著一顆悲天憫人之心,腦子裡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傾儘畢生之力,為百姓多引些水,叫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秋衡,陰柔得不像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亦是冷冰冰的,做事頗有手段,且透著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