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哦，對了，我出去。”
淩月影轉身出了病房，順手帶上門。
在外麵轉悠幾分鐘，敲敲門問：“魚柳，換好了嗎？”
“......姑娘請進。”
她重新走進病房的時候，餘六也剛好整理好自己的衣擺。
“快站起來讓我看看！”
女孩興奮地跑過來，他便順從地站起身，顯得有些拘束。
衣服的尺碼果然有些偏大，淩月影伸手替他卷起袖子，笑嘻嘻道：“還挺好看的嘛。”
確實還挺好看的。
魚柳很瘦，又不是那種枯瘦，挺拔又有力量感，穿著運動基礎款的長袖長褲也好看。
淩月影扯著他的袖子，歡快地絮絮叨叨。經過了前一天的事情，眉梢滿滿都是對他的親近。
餘六抽回自己的手，本能地後退半步。
“......怎麼了？”
他不著痕跡又向後退了些，坐在病床上，自己把袖口卷好，“沒什麼。”
淩月影跟著湊過去，隨手把床上的病號服扒拉開，在他身邊坐下。
“你今天有點奇怪。”
眼睛轉了轉，掃到一旁的病號服，口袋裡掉出一張名片。
“這是什麼？”
餘六看了眼，照實答道：“昨天遇到那人給的。”
淩月影拿起名片，歪著腦袋讀。
“......那個胖子是連鎖餐飲公司的老板啊，他給你這個乾嘛。”
“想雇我做護衛。”
“護衛，”淩月影微愣，“保鏢啊。”
“嗯。”
淩月影蹙起眉頭，把名片往自己包裡一塞，“不許去。”
“為何？”
“我們才不乾這種賣命的活。”
隨口說出的一句“我們”，讓餘六不自覺輕微嘴角上揚。
“是。”
“要當保鏢也不給他當，還不如給我哥哥......”
淩月影低頭小聲嘟囔，回過神又覺得這潛意識的念頭有些自私。
好在魚柳似乎並沒有聽到。
“......算了，沒什麼。你如果想找個工作，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餘六輕輕嗯了聲。
“這麼聽我的話呀？”
淩月影美滋滋問道。
原來就連找工作這樣重要的事，他也這樣聽話。
“......”
“走吧，”她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帶你出去逛街，獎勵你個冰淇淋。把行李準備好，就該買我們的飛機票了。”
餘六正要隨她站起來，聞言眸光倏地一暗。
“姑娘。”
“嗯？”
“我獨自去蒲城便可。”
淩月影皺著眉回過頭，
“你什麼意思？”
餘六避開目光不看她，抿著唇神色堅定。
她有些急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他望著彆處沉默半晌，才低低出聲。
“姑娘，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這家夥今天究竟怎麼了。
淩月影氣得一跺腳：“為什麼呀？”
又是沉默許久，他才緩緩說出想了許久的借口：“你與我同去，若淩公子得知必定震怒。”
“震怒談不上，”淩月影擺擺手，“他還能打我不成。”
女孩臉上滿滿恃寵而驕的得意，餘六看了她一眼，又再低下頭。
“那也不可因我傷及兄妹情誼。”
“傷什麼感情，”淩月影毫不在意，“大不了就說我和朋友出去玩了，不告訴他去哪兒。”
餘六聞言擰眉堅持道：“被淩公子發現......”
“他忙得很，不會發現的，”淩月影重新在他身邊坐下，“其實在撿到你之前，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哥哥了。本來那天他說要來幫我搬家，臨時有案子又沒來成。”
這倒確實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聽著女孩話裡的一點點落寞，餘六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氣氛便就這樣僵持下來。
淩月影正要再開口說什麼，包包裡響起手機的振動聲。
她翻出手機，一邊劃拉屏幕接通電話，一邊往病房外走。
“月月。”
她輕輕關上門，倚在牆邊：“哥哥。”
電話那邊頓了兩秒，沉聲問道：“昨天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昨天特彆的事情，就隻有那一件而已。
大概也是隨便問問，又何必讓哥哥擔心。
淩月影猶豫著答道：“沒有。”
“說實話。”
“......好吧，”淩月影小聲道，“就是昨天我去醫院看魚柳，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戴口罩的家夥，想搶我東西......”
“月月，”淩風影打斷了她，“這些事情我會解決，你先離開一段時間。今天就走。”
淩月影握著電話小聲嘟囔：“我會走的，不過能不能後天......”
說著說著，腦子裡冒出個念頭來。
她眼珠轉了轉，抓住機會道：“後天我和魚柳一起走。昨、昨天遇到壞人是魚柳搞定的，他可厲害啦，出去玩一點也不用擔心。而且你也知道，魚柳那家夥沒常識的，一個人去彆的地方多不安全，我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吧。”
哢嚓。
“......哥，你那兒什麼聲音？”
淩風影扔掉手中段成兩半的塑料圓珠筆。
“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