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我被最強詛咒了 織吖 18865 字 11個月前

五條悟有些生氣。

這是他自大的下場。

總監部一直想要試探五條悟的底線,雖然對他又怕又恐懼,但在那個位子上坐久了,上位者的傲慢幾乎不加任何的掩飾。

給高專增加心理醫生,或許是從新生代的咒術師們的心理問題出發,試圖改變“咒術師都是瘋子”的現狀,但相當一部分的爛橘子們想要以此試探五條悟的底線。

好像不搞個一石二鳥或者一箭三雕的完美結局,就對不住長崎的“犧牲”一樣。

“我不管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總之你回去告訴那群爛橘子們——”五條悟提著破布一樣的長崎和善地說,“讓那群爛橘子把脖子洗乾淨。”

“————”被五條悟轟飛、被他從石頭裡摳出來前,長崎是很有骨氣的,他甚至都想好了。吐完血後,就極其瀟灑地對五條悟蔑視一笑,說著“你的罪孽,終將儘數加身於你”在茈的光芒中從容赴死。

【最強】又怎麼樣,自從母親死去後,他就對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喪失了生的希望。

沒救了,這個世界。

怎麼樣都無所謂。

我已經能無視死亡了!我這是在為世界做出貢獻,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直到——被那雙結滿寒冰的眸子盯住,恐懼占據了他的大腦。

骨氣?那是什麼?

備好的台詞不知道忘到了哪個角落,長崎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靈魂也似乎害怕地顫抖起來——

長崎暈了過去。

“嘁。”五條悟隨手就將他丟開了。

“喂喂,悟,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乾嘛還擺著這幅這麼嚇人的臉?”夏油傑倒不是五條悟,“稚醬要被你可怕的表情嚇哭了哦!”

處理了長崎後,五條悟就沒再笑過了。

他在想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尼醬?”五條稚擔心地看著他。

五條稚不能對彆人的情緒感同身受,但五條悟從來都不是彆人。他們是一同誕生的兄弟,是連咒力和存在都交融在一起的存在。

傳遞而來的咒力還是那樣的溫暖,五條稚卻覺得很悲傷。

五條悟蹲下身,抱住五條稚,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不說話。

十六歲的五條悟長得高高大大,長手又長腳,很大一隻。

就像貓中之狗的布偶貓,毛長體格大,即便沒多少肉,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唬人。

五條稚則小得有些可憐了,輕而易舉地被他圈在懷裡,異色瞳裡還帶著可憐巴巴的迷茫。

我是……做了什麼讓尼醬難過的事情了嗎?

“尼醬?”

五條稚有時候會討厭自己的弱小無能。作為被“圈養”起來的許願機,五條稚是很被動的性格。

不可以拒絕,無法拒絕。從小被這樣教導著長大的五條稚,被規劃好了未來的一切。隻要按照大人們的意誌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可以了。

五條悟也是這樣被教導著的,但和聽話乖順的五條稚不同的是,五條悟是瀟灑的。

無所畏懼、意氣風發、無拘無束地在這個世界橫衝直撞。

那是——五條稚崇拜又向往的身影。

五條稚向往著五條悟自由的背影,但自己卻與自由無關。

五條悟對他說:“稚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不要怕!”

五條悟很強大,早已經不是最初那個什麼也無力改變的【最強】有了對抗這個世界的資本。

他可以保護弟弟,可以保護他不受傷害,五條稚再也不會受傷。即便隻有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守護著五條稚,讓他沒有煩惱地度過開心的每一天。

但是,五條稚的時間已經不會再向前了。

“我想要一直和尼醬在一起!”這就是五條稚想做的事情。

隻要待在五條悟的身邊,五條稚就會感到安心,這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的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並滿足於此刻的幸福。五條悟隻告訴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卻沒有告訴他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些什麼。

大人們告訴他,要實現大家的願望。五條稚笨拙地摸索出實現願望就等於給大家帶去幸福。五條悟告訴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於是許願機不再是五條家的特權,五條稚平等又包容地實現了所有向他許願之人的願望。

五條稚將腦袋趴在他的手心,柔軟的臉蛋貼著他溫暖的手心,抬著眼睛瞄他,異色瞳亮晶晶地閃著幸福的愉悅,看起來是放到眼睛裡也不會疼的可愛暴擊。

五條悟的表情卻變得很奇怪。

“尼醬,不可以嗎?”五條稚小心翼翼地問他,抓著他衣服的小手不安的攥緊,霧蒙蒙的異色瞳裡帶上忐忑的樣子可憐極了。

五條悟終於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五條悟伸出手揉亂了五條稚的頭發,“我們是兄弟,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但是——”

“稚醬,除了和我待在一起,你還要有更多想做的事情。”

五條稚茫然地看著他:“玩遊戲、看漫畫、吃點心……這些事情不算嗎?”

五條悟苦惱地抓了抓頭發,雖然是【最強】,但在五條稚麵前,他也隻是一個笨拙的哥哥罷了。

“當然可以算,但是……稚醬,你有什麼夢想嗎?除了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在這之外的夢想。”

五條稚眨眨眼睛,天真又單純地問:“尼醬,什麼是夢想。”

“……嗚嗚嗚嗚嗚,傑,你聽我說嘛!”五條悟把困到失去意識的夏油傑晃醒,“我竟然一點也答不上來欸!明明是我自己問的問題,結果我根本說不出話來,怎麼辦?!在稚醬心裡,我一定是一個沒用的廢柴哥哥吧!”

夏油傑像一隻章魚一樣地失去了夢想,沒用骨頭的身體隨波逐流地被五條悟搖來晃去,聲音宛如垂死的夢囈:“我說……你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

“玩遊戲通宵的你不是很厲害嘛!隻是淩晨三點就不行了?!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傑你怎麼這麼拉了!”

夏油傑受不了了他了:“通宵玩遊戲是出於我的意誌!被你抓著聽你嘰裡呱啦念叨了一通稚醬是多可愛爛橘子是多煩人,這又不是我願意的!”

“雖然稚醬是真的可愛!但你也是真的煩人!!!”忍無可忍的夏油傑把五條悟從窗戶丟了出去,耳朵終於清淨的夏油傑長舒了一口氣。

“可惡,我早該這麼做了!”夏油傑有些懊惱地錘了一下五條悟躺過的地方。

被夏油傑丟出來的五條悟站在屋外吹了會冷風,發燙的腦子冷卻下來了才輕手輕腳地回自己的宿舍,沒翻窗,是自己走回去的。

“呼……”睡得很熟五條稚蜷縮著身子縮在角落,圓滾滾的身子像一隻半化不化的雪糕,牛奶味的。

綿長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地打在被子上,輕輕的呼吸好像隨時要跟著風一起消失。

“撲通——”

“撲通——”

“撲通——”

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放大,似乎是聞到熟悉的味道,朦朧的月光中,霜白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睡得一團迷糊的小孩緩緩睜開了眼睛。

宛如流金的眼瞳深處,率先流淌著的,是依戀。

圓乎乎的小手像是雪球上插了五根短短的棉花糖,白嫩.嫩軟綿綿,小小的手指比雲朵還輕還軟,抓住了五條悟的手指。

五條悟的手很大,比五條稚大很多。體弱多病的五條稚從小就長得比五條悟小,但因為都是孩子,他們的手差不多大。

五條悟總是緊緊地牽住他的手,五條稚也牢牢地抓住他。

但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五條稚已經握不住他的整隻手,小而柔軟的手總是將他的某根手指攥緊。

五條悟的手指上,有些許多繭子,這是咒術師很難避免的,刀、木倉、劍……五條悟雖然不用武器,但他會使用每一樣的武器,而且都用得相當不錯。是以,五條悟的手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繭子。

小孩的手嫩,長時間練習讓指腹磨出了很多的水泡,磨破了很多皮,這是擁有【無下限】的五條悟也無法躲開的。

五條稚總是很心疼地替他挑破水泡,清理乾淨消毒後還會用紗布替他裹得厚厚的。雖然隻是幾個小水泡,但看起來好像五條悟的十根手指頭全部斷了一樣。

眼淚汪汪的樣子好像長了水泡的那個人是他。

然後,慢慢習慣的五條悟不再會磨破手指,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繭子。五條稚就從挑水泡變成了給他磨繭子。

太厚的繭子影響手感,但太薄又容易把手再一次磨破。孰能生巧的五條稚已經很會把握其中的度啦!

五條悟能有一雙被手模都羨慕不已的手,可以說有五條稚的功勞在內!

五條稚歪著睡在床上,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沒醒,像隻濕漉漉的小蝸牛,反應慢極了,眼睛也迷瞪地睜不開,隻是用自己安心的方式抓住五條悟。

五條悟的手一直在變大、變粗糙、變得更有力量感,但五條稚的手卻一如既往的綿軟。

小小的,肉肉的,輕輕捏在手裡,需要很小心才能捏到細細的骨頭——好像多用一點力氣,和這個孩子一眼脆弱的骨頭就會碎掉一樣。

“尼醬……”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剛睡醒的一絲沙啞,像極了幼獸嗚咽式的撒嬌。

睡得熱起來也不知道把被子踢開的孩子委屈地縮在比他大上很多的被窩裡,眼睛霧蒙蒙地帶著沒睡醒的水光,額頭鬢角的發絲被薄汗浸濕,淩亂地黏在臉蛋上,整個人都是可憐兮兮的。

“乖哦乖哦~”五條悟忍不住用空著的那隻手,戳了戳五條稚軟嘟嘟的臉頰。嬰兒肥還未褪.去的臉蛋肉乎乎的,手指戳進去,立刻就像是多了一個可愛小巧的甜酒窩,本來就無辜可愛的臉蛋更是甜到了人心裡去。

五條悟沒忍住戳了好幾下,軟軟滑滑的皮膚比布丁更滑嫩。

“嗚……”被弄醒的五條稚有起床氣,五條悟的戳戳讓他氣鼓鼓地想要發脾氣,但小可憐又不是很會生氣,於是憋啊憋地,五條稚被氣哭了。

五條稚的臉很白痕嫩,睫毛頭發都是純色的白,隻要一哭,紅暈就會大片大片的暈染還,長長翹翹的睫毛濕漉漉地掛著淚珠,眼角鼻尖水彩畫一樣的濕紅晃眼極了,他像被風雨摧殘過的小花苞,小小的,頂端露出了一絲瑰麗的色彩,卻被雨水打落,可憐得讓人揪心。

五條悟喜歡逗他,看他哭得世界第一可憐的樣子,又舍不得他難過。

想要捉弄他,但更想保護他。

“稚醬,睡吧。”五條悟連忙哄他,但小孩子惹哭容易,哄起來就很困難了。

委屈巴巴的五條稚趁著五條悟手賤還想去rua他的頭發,立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尖尖的小犬牙啊嗚一下陷進他的皮膚,惡狠狠地磨了磨,但到底不是為了撕咬而長出的牙齒,貼著血管的牙齒與其說咬,不如說是撒嬌一般的抱怨。

“尼醬,不好好睡覺可是大罪!”五條稚氣呼呼地說,因為生氣,還著急地發生了咬音的錯誤,更像是嘰裡咕嚕的撒嬌了!

其實他是醒過一次了。雖然是把他哄睡後,五條悟才去找夏油傑,但小孩子覺淺,房間裡開著空調,雖然是平時的溫度,但沒有了五條悟這個大暖爐,對於隻有一個小孩子的房間,這個溫度就太低了。

五條稚被冷醒後,在床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遙控器把空調關了。他不是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但五條悟不在身邊,還是讓他委屈得不行,起床氣混合著沒睡夠,五條稚一個人把腦袋埋在被子裡嗚嗚咽咽地哭了好一陣子,哭累了就睡著了。

“是是是。”五條悟滾進被窩裡,一下就將他摟到懷裡,小小的孩子一點點大,很容易就在他的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手腕還殘留了一些口水,五條悟卻沒去擦它,手腕分布著眾多血管,五條悟能清晰地感覺到五條稚的溫度,熱乎乎的,但五條稚一離開,殘留著屬於“人類”的溫度,隻不過是一絲自欺欺人的咒力罷了。

“稚醬,明天要不要去看網球比賽?”

正打著小哈欠的五條稚疑惑地抬頭:“尼醬你想看比賽嗎?”網球比賽可以說是最有看頭的運動賽事了,沒有之一。

比起打比賽,五條稚甚至覺得這群人去拯救世界更合適,畢竟手搓黑洞的玄幻程度能和他哥哥五條悟有的一拚。

但這種走出了網球場,沒有了網球場的buff加持,網球運動員們的超魔幻程度就down地一下從99999999999降到了9。

不知道出於那種目的,五條悟曾拜托楠雄A夢將整個地球變成網球場,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我想看看爛橘子們和拿著球拍的企鵝互毆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場景!要是那群爛橘子連企鵝都打不過——豈不是很有趣嘛!把視頻發到網上去,絕對能讓他們連夜扛著火車跑出銀河係的!”

但最後這件事卻因為兩人咖啡果凍的數量沒談攏,而以失敗告終。

“你真的不是去搗亂的嗎?”因為對“能用網球拍拉出黑洞”的高中生網球選手很感興趣,五條悟可是特意帶著他去堵了好幾天的人。

按照觀眾保護條例,每次都要穿著厚厚的鐵製防護服,罩著沉重的防毒麵罩,五條稚很不喜歡!

“而且網球太暴力了!”

五條悟反駁:“明明就很青春啊!”

“所以這就是你天天轉成其他學校的替補去各個強校拱火挑釁的理由嗎?”

五條悟選擇性地過濾了他的吐槽,按著他的後腦勺往自己的胸膛帶:“乖孩子要睡覺覺了!哪個小朋友淩晨三點都不睡覺噠!”

五條稚:“……”他很想說這不都是你害的嗎?但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尼醬,你的胸-肌是不是又變大了?”

“欸?有嗎?”

五條稚按了按,然後點頭:“嗯,是有大一點點!”

“躺起來有更舒服一點嗎?”

“隻是變大一點點而已,哪有這麼明顯的變化啊。”

五條悟自己捏了一下,幻想了一下自己的胸肌躺起來會是怎麼樣一個感覺,但因為從來沒躺過,所以很難想象。但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好勝心讓他很不服氣地說:“我明天也要去躺一下傑的胸-肌試試!”

雖然是咒術師,但不知道是不是點歪了技能,又或是從高專老師那一代就沒教好,一個個都成了長著肌肉一拳一個咒靈的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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