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明明是近戰法師、呸召喚師!”夏油傑對“大猩猩”這個詞不知為何十分反感,連忙就糾正。
五條稚是覺得不管是“大猩猩”還是近戰召喚師都沒差啦!雖然夏油傑和五條悟是脫衣有料穿衣顯瘦的好身材,但不管是夏油傑還是五條悟,身上的肌肉都不少。
隻是因為個子高,肌肉線條流暢漂亮,飽含力量感但又不誇張,所以才避免了被當成大猩猩的尷尬。
*
[好,就在這裡停下!]剛進入體育館,齊木楠雄的聲音就在腦子裡響了起來,他像是避瘟神似的就差喊出“退退退退退”的拒絕。
五條悟帶五條稚來看的這場比賽正好是PK學院VS立海大附屬高中。
PK學院隻是一所普通的公立高中,升學率一般,也不是體育強校,是被齊木楠雄認證的各個方麵都普通到不行的普通高中。
照理說,以PK學院往年的戰績,二輪遊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但今年PK學院的網球部多了三員大將——熱血男兒灰呂杵誌、看起來是個呆瓜卻意外地擅長體育的燃堂力,以及被好運“眷顧”險勝對手or對手出意外不戰而勝的齊木楠雄!
“楠雄尼——欸?”五條稚猛地一下停下了腳步,興奮的小jiojio跑得太快,又刹得太快,重心不穩差點“吧唧”一下摔倒。
五條悟眼疾手快地提住他的後領,但這樣就把五條稚顯得像一隻被捏住命運的小貓貓,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沒有同理心地笑出了聲。
五條稚氣得踢他,但他的腿短短的,被五條悟提溜著即便很努力了,也隻是滑稽的虛空踢靶。
假裝開著全自動無下限模式的五條悟,一副“我什麼也沒有聽到”的表情,厚著臉皮往PK學院的應援席上走,在齊木楠雄滿臉開心(拒絕)的扭曲表情中,五條悟拉下墨鏡,衝他眨了一下眼睛:“楠雄,加油哦!”
“啊啊啊啊啊!他在對我放電欸!”
“超帥的!也超酷的!什麼時候也能和我說說話就好了,一定會幸福得死過去吧!”
“他旁邊的孩子是他的弟弟嗎?我的天!長大了又是一個超級池麵啊!嗚嗚嗚,小叔子我也可的!”
“等一下試著和他搭話試試看吧!如果能交往的話就更好了,哪怕是一天我也願意啊!”
“齊木那個家夥,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帥的池麵啊!可惡,下次聯誼一定要讓齊木把他喊來!”
“不過齊木會答應嗎?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齊木他是不是太過高傲了啊,跟他問好都無視的!”
“真是命好啊,天生就長著那樣一張有優勢的臉,不用努力也能輕易地比彆人過得更加幸福。”
“好羨慕啊,那個家夥,每天被那麼多女孩子圍著,超~~~~~幸福的!”
“如果也有女孩子來圍著我就好了……”
“有沒有搞錯啊?他帶著墨鏡,半張臉都被遮住了,你們在這裡興奮個什麼勁啊!萬一是個隻有下半張臉才好看的下半張臉殺手呢!”
“滾!”
“……”
[五!條!悟!]整個體育館嘈雜到令人頭疼的聲音灌入腦子,齊木楠雄無口的麵癱臉都有了一絲裂痕,綠色鏡片下的眼睛似乎快要冒出激光。
明明知道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普通人,卻還要用這麼高調的方式出場。
想到往後的生活裡可能會被“齊木上次的池麵是誰啊能給我他的聯係方式嗎”“齊木來參加我們的聯誼吧順便把上次的池麵帶上”“齊木#%#!上次的池麵%#@¥……”占據,齊木楠雄直接一個痛苦麵具。
“楠雄尼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感覺到齊木楠雄不想讓他們靠得太近的五條稚硬生生在觀眾席的防護欄前停下,握著小拳頭,亮晶晶地看著他,克製地說,“楠雄尼醬!比賽加油哦!”
【啊,放心吧。作為一個普通人,我一定會輸掉這次比賽的,因為這屆的對手是國中時期稱霸整個世代的立海大王者啊!】
高中的賽製和國中差不多,三場單打,兩場雙打,一共七人出場。
PK學院的雖然幸運地一路闖過了預選賽,但第一輪就遇上了立海大,可以說是十分倒黴了。
五條稚好奇地問:“欸?為什麼?”
有著一頭宛如海草的墨綠色卷發的少年囂張一笑:“那當然是因為——領隊的是幸村部長啦!”
“唔!”
“……喂!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沒有得到預想中的震驚,切原赤也不滿地怒視著……呃還不到他腰的小鬼頭。
啊,原來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鬼頭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切原赤也準備好好給他科普一下自家部長幸村精市的“神跡”,然而一陣劈裡啪啦的骨頭脆響聲在他身後響起。
“我說你小子,也太囂張了吧!在我們PK學院的應援席給立海大拉票?”雖然穿得很“端正”但一臉凶神惡煞不.良氣息撲麵而來的窪穀須亞蓮核善地問候道。
“欸?!這裡不是立海大的應援區嗎?!”已經和迷路這個標簽難分難舍的切原赤也撓撓頭,“啊,原來我走錯了啊!”
但臉上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但勝利是屬於立海大這點是不會有錯的!”
切原赤也囂張的樣子讓窪穀須亞蓮還沒退化乾淨的不.良氣質又開始蠢蠢欲動。
前不良少年窪穀須亞蓮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挑釁,一把扯過對方的領子,表情凶惡得好像能一拳一個吃人咒靈:“我說你啊!”
無法不關注這裡的齊木楠雄頭疼道:[五條悟,快給我解決你惹出來的大麻煩!]
五條悟看熱鬨不嫌事大,在心裡對齊木楠雄無辜地說:“欸?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挑事的人不是我,拱火的人不是我。楠雄,你總是這樣不由分說地把鍋往我頭上扣,即便是我,我是會傷心的欸……”
齊木楠雄被他綠茶又白蓮的語氣惡心得必須要吃十個咖啡果凍才能緩過來。
[總之——]
“不可以吵架哦!”
兩個脾氣暴躁的“不.良”少年之間火藥味濃重得一觸即燃,即便不需要火星子,也馬上要造成流血事件的程度。
窪穀須亞蓮覺得自己的拳頭癢癢的,需要肉到肉的碰撞和鮮紅帶溫度的液體才能緩解,但就在他將拳頭抬起往那張囂張的臉砸去的前一秒,有什麼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貼了上來。
不知道“收斂”怎麼寫,在球場上更是以暴力打法出名的切原赤也,麵對外人,或者說對上非自己人,總是顯得有些衝動易怒。來啊!讓你嘗嘗我新開發的格鬥技!這樣想著,手指卻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包裹住了。
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像棉花糖,隻是被觸碰就飄乎乎地陷了進去。憤怒上頭的熱血在頃刻之間變冷了下來。
“不可以吵架哦,大家都是好朋友!”
軟軟糯糯的聲音像夏日裡的一瓶冰果汁。不刺激,不爽快,但讓火氣一下就消了下來。
甜滋滋的糖水柔和又不膩人,隻是平和地撫平了心中的鬱氣。
“能站在比賽場上,大家都是付出了汗水和努力,能夠相遇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天使一樣柔軟又輕盈的笑容似乎能治愈一切,“大家要好好相處呀~”
五條稚很小,矮矮的個子十分不起眼,站在窪穀須亞蓮和切原赤也的角度,兩個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的少年,不留心就隻能看到對方軟乎乎的蓬鬆頭頂。
切原赤也家養了一隻貓,拜他姐姐所賜,他甚至知道絲質毛和棉質毛的區彆。絲質毛在光照下順滑得像像絲綢一樣,散發著亮晶晶的細閃。棉質毛更軟,細膩又綿軟,小奶貓身上大多是棉質毛。
雖然對這個有所研究,但切原赤也好像暫時失去了辨彆能力,因為五條稚的頭發看著是那麼好rua,輕輕飄飄得像風一吹就會飛走的蒲公英。但同時又有掛了霜一樣的晶瑩剔透感。
雷、雷電,不是我故意在外麵招惹其他的小貓咪,但是、但是啊……不不不!我最愛的還是雷電!多貓家庭會發生怎麼他還能不知道嗎?!雷電必須是有且僅有的獨生貓!
這種程度的誘-惑、這種程度的……好、好像rua一下啊!
百分之九十九的少年人似乎都有著什麼奇怪的包袱,窪穀須亞蓮和切原赤也此刻比雙生子更有默契,拳頭抵著嘴唇輕咳一聲,臉頰上浮出了可疑的紅暈,眼神也可疑地打起轉來。
“太好了!”窪穀須亞蓮見他長長的睫毛因為他的蹦躂微微地顫抖著,一金一赤的眼睛亮晶晶,像是盛滿了純粹的驚喜,乾淨得令他心尖一麻,有種說不出的癢意。
如果他和女孩子交流一下,說不定就能知道,這種奇妙的感覺就是——被萌到了!
“赤也,你在乾什麼?!”
威嚴的聲音驚雷般的在體育館內炸開,切原赤也身體比大腦更快,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
“我我我我我——”
比起PK學院臨時拚湊的隊伍,從國中強到高中的王者之師,一出場就給人一種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氣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這一刻卻成了宛如實質的什麼東西,不小的體育場館內,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起來,眾人甚至產生了自己或許是在還的錯覺。
壓製。
穿著紅色隊服走來的立海大正選們,帶著他們的壓製,整個體育館都陷入了寂靜。
不僅是PK學院的選手,整個體育場都在對方的氣場中,被壓製得喘不過氣。
“還沒開始比賽,你們放鬆一點啊。”
從休息區走出的少年輕笑著,帶著從容和淡定,肩膀上的外套隨著他的步子輕輕甩起一個弧度,卻以氣死牛頓的方式牢牢地凝固在少年的肩膀上。
“哦、哦呼——”
封閉的體育館,因為他的出現,宛如一束陽光,照進了深海,深黑凝滯的深海好像被“刺啦”一聲劃開,陽光和空氣重新湧了進來。
聖潔的光芒再次照亮這個世界,柔和溫暖,春風拂麵。
“哦呼——”
“哦呼——”
此起彼伏的“哦呼”充斥著整個體育場,接著,從美顏暴擊中晃過神的啦啦隊們瘋狂了。
“啊啊啊啊啊——幸村部長!加油啊!”
“幸村部長!贏下比賽吧!”
“幸村部長!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喂喂,搞清楚啊,你們是PK學院的應援隊吧?不為自己家的選手應援就算了,給對手應援是怎麼回事啊!】
齊木楠雄的內心吐槽無人在意。
就連五條悟也不在意,因為他的眼睛此刻宛如齊木楠雄的複刻,死死地瞪著幸村精市。
“哦呀~稚醬,好久不見~”幸村精市走到應援席護欄前停下,為了方便和五條稚說話,他特意蹲下了身子。
升入高中,五官線條漸漸變得銳利起來的少年還是那樣的溫柔:“是來加油的嗎?”
五條稚用力點頭:“嗯!”
雖然先遇見了齊木楠雄,但他還是很端水的說:“等一下也要為幸村加油尼醬!”
他的聲音甜滋滋的,像是在蜜罐裡泡著長大,被糖浸染得頭發絲都是甜的,但一點都不膩人。
幸村精市的笑容更溫柔了。他伸出手rua了一把輕飄飄的銀發,又忍不住揉了揉軟嘟嘟的臉蛋。五條稚順著他手,依戀地在他的手心裡蹭了蹭。
完全就是給擼給抱給親親的有貓德好貓。
切原赤也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羨慕誰才好!
齊木楠雄冷嘲熱諷的聲音涼涼地響起:[尼醬哦,是尼~醬~哦!他們才見了幾次麵,就用這麼親密的語氣喊他尼醬。]
五條悟本來是對這個稱呼無所謂的,反正他才是稚醬心中獨一無二的“歐尼醬”是唯一!
但幸村精市這也太過分了吧!不要占著小時候早就“忘記”的記憶就得寸進尺啊!
“幸村,比賽開始了。”
比賽前雙方列隊是基本禮儀,幸村精市有些可惜地對五條稚說:“稚醬,比賽結束後在一起玩吧。”
“好呀!”
[悟,我有點想把鏡子搬來,讓你看看你現在嫉妒的五官是多麼猙獰。]
五條悟惱羞成怒:“閉嘴!”
這種青春熱血的少年意氣和齊木楠雄這種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沒有太大關係,所以他隻是隨大流地列隊,鞠躬,然後回到休息區等待著自己上場。
[你今天來找我,不隻是為了給我展示一下你猙獰的嫉妒嘴臉的吧?]
“楠雄尼醬!要全力以赴啊!”
“精市尼醬!要贏啊!”
雖然是對手學院,但五條稚沒有糾結地選擇了兩個人一起加油。
他的加油聲在數百道奮力呐喊的加油聲中並不起眼,但握著拳頭,憋紅了臉,大聲嘶吼到聲音沙啞,眼睛也是璀璨明亮得像夜空裡最亮的星星。
這樣的五條稚,是很少見的。
他總是乖巧,總是安靜。除了在五條悟的身邊變得活潑一些,他的存在感很低,好像生來隻是為了實現世人的願望。
而他自己,就像他的術式一樣,不起眼,不參與【交換】。渺小又默默無聞。
但不該是這樣的。稚醬他——應該是燦爛的,明媚的,無憂無慮,像永不熄滅的太陽,自由又快樂!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嗎?楠雄。”
齊木楠雄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陳述著。
[在你的保護下,他永遠不可能長大。]
[比起隨意地使用術式,作為一個“普通人”,稚醬才能得到成長。]
[你看他在這裡這麼久,有誰向他許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