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你了？受傷了麼？傷到哪裡了？嚴重麼？你現在感覺怎樣？頭暈不暈？彆傻站著去附近的醫院或者藥店買止血藥。”
聽到木寧連珠炮一樣的話,奇犽眼中落寞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他輕輕笑了一下，湖藍色的眼睛因為城市中斑駁的光，暗淡中透著些許明亮。
“你這麼緊張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奇犽的語氣依舊是以往的懶散,“放心吧，這些血跡來自一隻不長眼的老鼠。”
坐在床上的木寧鬆了口氣。
之後,她詢問道：“老鼠？是你今天的對手？”
他盤腿坐了下來,微風吹起他銀白色的發：“嘛,算是吧。他是我明天的對手。”
明天的對手被他今天殺掉，木寧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然後？你是被他賽前偷襲了？”
視頻中的奇犽勾起嗜血的冷笑：“沒錯。那家夥想要繼續他不戰而勝的神話。”
有車子的聲音自手機中傳來。那聲音距離奇犽並不近。所以木寧從他被風揚起的發絲和車輛的嘈雜聲判斷他身在外麵，應該是在某個通風的高處。
賽前偷襲的老鼠應該不能讓他這麼生氣。能溝通證明他並不怎麼生我的氣。
她不再詢問沒有營養的話,直接詢問問題的中心：“所以,你這麼晚了不回去洗澡,一個人在外麵吹冷風,到底是在煩心什麼？”
聽到這句話奇犽緊抿起嘴。他垂下頭，任發絲遮蓋住蔚藍的眼。
儘管心裡有些著急,但木寧還是耐住性子等待他的答案。
“木寧……”
奇犽的聲音很輕,似乎都沒有風聲大。
“帽子……壞掉了……”
切口平滑的白色鴨舌帽出現在他盤著的腿中，內扣的部位還殘留著幾絲銀白色的發。
“……你送我的帽子。”
他抿起嘴。
沒有了……
視頻反轉，奇犽的臉再次出現在視頻之中。白色的發絲包裹著孩子失落無措的眼,裡麵已經沒有了光。
視頻這邊的木寧有些苦惱的撓撓頭。她沒有想到隨手送出的帽子會讓對方那麼的珍視。
“這樣吧……”她語氣中帶著無奈,“那頂帽子是我買的。既然已經壞掉了,那就給你再織一頂吧。這次可不能再弄壞了哦。”
她語氣嚴肅的敲敲屏幕。
“再織一頂啊……”
果然,小臭孩下壓的嘴角漸漸向上揚起,他勾著小小的笑容,用帶著奶音的語調‘嗯’了一聲。
“木寧……”
奇犽將臉湊近手機,小小聲叫道。
“嗯？”
“你最好了……”
他紅著臉轉過頭。
“噗……好了。知道我最好就趕緊回去洗澡睡覺。等我明天坐飛艇過去,就給你買毛線織帽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