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03

硬搶,當然不是字麵意思。

那種強取豪奪的逼迫事情,池南暮不屑於做,他是要江初喜歡他,而不是厭惡自己。

江初會喜歡哪一種人?

池南暮不知道,所以他將江初的資料,翻來覆去地看,想出無數個答案,又很快被他否認。

他根本不用費心去收集那些資料,因為隨著年月,這些信息一點點累積,早就刻在他腦海中。

江初從沒有在熒幕前說過理想型,卻在采訪裡不止一次說過,想打耳釘,但經紀人不允許,粉絲也不喜歡,所以一直沒有打。

江初從小就乖順,聽老師姐姐的話,認真學習,成年後也是,聽導演公司的話,認真工作。

那江初會渴望什麼?

會想從伴侶身上渴求哪些特質?

池南暮深知他木訥死板,一定分析不出來,又偷偷找了性格形態學的學者,畫了江初理想人格的畫像。

不出所料,按照畫像,江初根本不會喜歡他這種人,更不會喜歡他這種死板又奇怪的性格。

江初向往自由不羈的靈魂,向往能破開身上的枷鎖,但江初不能,因為現實的鎂光燈,以及病床上的江溪。

而他池南暮,想要得到江初的喜歡,必須要先變成江初向往的模樣。

循序漸進,池南暮花掉一年時間,先後投資車隊,打了耳釘,學會自己染頭發,對著鏡子調整死板的表情,學會笑,學會生動地說話。

“初初,初初?”

“我喜歡的人。”

“同我結婚。”

......

一遍遍練習,直到滿意,確認再無可改之處,池南暮想,他該要重新認識江初了。

而這一次,必須一擊就中。

一個混混角色,一個對導演不經意的機車建議,一次對王臨的無聲暗示,慢慢的,他處心積慮,在某日早晨,又出現在江初麵前。

他看似不經意地騎著機車,在江初麵前飛馳而過,不作停留。

而隱在轟鳴聲裡的心跳聲,咚咚作響,心臟早就不可控製,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江初的臉映在後視鏡裡,視線第一次跟隨他。

池南暮故意停到陽光爛漫的地方,漫不經心摘下頭盔,隻敢看江初一秒,趕緊轉過頭,以免衝動的心跳將他出賣。

“我不能找他做教練嗎?”江初指著他,眼睛裡的光他渴求已久。

“你可以找我做教練。”說這句話時,池南暮有種預感,他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

04

當這場暗戀變成戀愛,是快樂,也是痛苦的。

因為愛情不可計劃,不可控製,充滿意外,他會焦慮,更不能讓江初發現他的怪癖和缺點。

決心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很簡單。

可真正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像是被拖進光怪陸

離的漩渦裡,打破日程計劃的焦慮讓他難受,可麵對江初時所獲得的悸動,又讓他無比雀躍,連睡覺時都勾著唇。

兩種情緒混在一起撕扯他。

他像個沙漠中的旅人,脫水到快要死亡時,卻忽然逢上幾滴甘露,又接著渴,再繼續喝,不停循環。

當難受壓過雀躍,吞下幾片舍曲林和地.西泮,再醒來時,他又能繼續安然無恙地裝。

一樁樁一件件,他和江初的每次見麵,每次聊天,全都被他保存下來,記在日誌文件裡,時不時拿出來看。

牽手,擁抱,接吻,他的信息被錄進金梔苑的係統,他終於成為江初人生的一部分。

第一次住進金梔苑那晚,事後他根本睡不著覺,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會把江初吵醒。

溫暖的月光照進窗,灑在江初臉上。

鼻尖的弧度,微張的嘴唇,呼吸的幅度,每一樣都讓他上癮。

他悄悄湊近,近距離地看江初的睡顏,心裡有種滿足感,怎麼看都看不夠,怕一閉上眼對方就消失不見。

一整晚過去,月光變成更暖的晨間曦光,江初睜開眼,靈動的眼睛裡隻有他,再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

“你想做什麼?偷親我?”

江初笑彎了眼問。

——我想你永遠是我的。

他在心裡答。

江初主動湊近,柔軟的唇覆上來時,所有難受變成雀躍,充斥心口。

池南暮屏住呼吸想,就這樣,他可以一直裝下去,直到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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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急促的門鈴聲響後,池南暮睜開眼,盯著眼前的吊頂,眼睛不眨,像是死了,雙目無神。

所有混亂的信息堆積在腦中,衝刷岌岌可危的理智。

是他要去強求。

一切都是他努力強求來的結果。

而如今這樣的局麵,也是他親手造成的。

池南暮緩慢坐起身,沒有任何表情,先是走到門邊,打開監視器看,門外是誰在按鈴。

祝婉均站在門口,神色有些焦急,池南暮沒開門,而是拿出手機,給外頭的人打電話。

“池總?您在家嗎?”

電話一接通,祝婉均立刻問。

“什麼事?”池南暮開口,嗓子極喑啞,尾音甚至破音。

“您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公司,司機給您打過電話,您也沒有接。”祝婉均說。

一整天?

池南暮看了看時間,又愣愣望向窗外昏黃的天空,才發現已經是翌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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