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1 / 2)

抱抱我 王三九 26296 字 4個月前

偏暗的環境裡,路燈微弱的光打在林森微略顯呆滯的漂亮臉蛋上,將她瞳眸裡的無辜和疑惑襯得更加明顯。

她耳朵不由得豎起,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繼而小心翼翼地詢問:“條件?”

“嗯。”岑則重複,“結婚協議裡有寫。”

協議裡有不少條條框框。

雙方簽字後,如果有人仍然違規的話,另一方可提出讓對方必須接受的條件來作為彌補。

其中一條便是,雙方不得在婚姻期間和異性曖昧。

這是林森微怕她結婚之後會和外麵的小三們鬥智鬥勇而立下的規矩,是針對岑則而寫,以確保他能遵守男德,少給她拈花惹草的。

哪能想到,居然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林森微試圖狡辯:“不是吧。”

“岑太太。”他眸光幽邃,“你剛才都認錯了,現在是想反悔嗎?”

她說的認錯是她不該被人偷拍到。

她又沒出軌,又沒和異性曖昧。

隻是和鬱京墨站在一起被人拍到了而已。

在心裡為自己辯解之後,逐漸發現事情變得越來越微妙了,換個角度思考,她都被人拍到和異性在一起的照片了,還怎麼解釋說自己沒曖昧。

而且當時的氛圍對偷拍者來說,可能是有一點曖昧,不然也不會發到網上後被網友說有電影的氛圍感。

林森微自知理虧,底氣不太足地狡辯,“認錯是認錯了,但是……”

“既然如此,那就履行協議上的內容。”

她秀眉擰起。

怎麼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這才結婚多久就被他逮住了。

她有點不甘心,“那你想要什麼條件。”

這哪是婚姻,這分明就是賭局。

誰輸了就要接受懲罰,無理由滿足對方一個要求。

很顯然,這一次是她疏忽大意。

不過想想,她似乎沒有什麼能滿足他的要求,總不能,朝她伸手要錢吧,她可是個窮光蛋。

也不可能朝她要命吧。

那還能要點什麼。

想到這裡,林森微舒緩一口氣,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覺悟,明明是敗方,個頭也矮一截,卻拿出氣吞山河的氣場,目光眯起,勇於和他對視,倒要看看他能提出什麼要求來。

要啥啥沒有,擺爛了。

岑則大概也被她的模樣給整疑惑片刻,神色微斂,遲遲沒提出要求,反倒回以深邃眸光。

晚風拂過,她長發上後半調的小蒼蘭氣息在空氣裡若有若無地飄蕩,乾淨清冽的清香,使得沉靜的夜晚多了生氣。

那張巴掌大點的臉蛋白皙柔軟,肌膚透著水蜜桃似的粉,看著很有誘惑欲。

漸漸地,長時間的對望,讓林森微察覺到不對。

怎麼感覺,他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有點像是食肉動物看獵物的感覺。

林森微咽了咽口水。

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居然會覺得他提的要求會和錢有關係。

她好像忘了,她還是個人。

“要是想不起提什麼要求的話。”她及時出聲提醒,討好一笑,“我們以後再說。”

說罷,她扭頭,抬腳欲走。

纖細手腕這時被男人不輕不重地握住了。

“想起來了。”

低沉的聲線自她背後一字一句地響起,“我想和岑太太睡覺。”

“……”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她的念頭剛冒出來他就直接說了。

林森微的臉頰迅速染上一片紅,背過身沒讓他發現,咬牙切齒,“你還再直白一點嗎。”

“直白點?”岑則停頓,“我想和岑太太做——”

“等等!”

在他後麵一個字吐露出來之前,林森微及時出聲製止了,閉了閉眼睛,根本無法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臟和燙得發熱的臉頰,明明隻是被他握了下腕,卻仿佛人已經在身下一般羞赧難耐。

這狗男人他是真聽話啊,讓他直白點,還真的更直白了。

說完,還一副斯文冷靜的貴公子禁欲模樣,俊美麵龐從容得仿佛剛才隻是在交代一件正兒八經的公務。

他問:“有問題嗎。”

林森微:“不是我有問題,是你有問題。”

“我沒有。”他說,“你沒試過,為什麼要這樣說。”

“……”

她說的又不是那方麵的問題。

果然男人總是喜歡以這種刁鑽角度思考。

“我是說你提的這個要求有問題。”林森微從他手裡掙脫,關鍵時刻格外清醒,“雖然說協議裡有這條內容,但是你提的要求,和其他的條約是有衝突的。”

衝突就是其中的一條是基於兩人培養感情之後再進行夫妻關係的內容。

而他所提的要求,明顯是有衝突的。

“我知道。”岑則說,“但是夫妻義務也是可以培養感情的,二者相輔相成。”

“誰說的。”

“我說的。”

“……”

虧他想得出來。

可能對於一些成年人來說,x生活確實可以帶來激情和感情,但這不是違背協議的理由。

林森微小臉犯難,“我真的不想做沒信用的人,但這個要求有點超出想象。”

“那你想要什麼要求。”

“稍微簡單一點的?”她用手指比劃一下,“比如說我能做到的事情,我會儘量滿足的,當然我是說正經事。”

一下子,角色顛倒,變成了她想要什麼樣的要求。

岑則身長玉立於原地,一動不動,漆黑如墨的瞳仁稍稍低垂,“算了。”

“什麼算了?”

林森微正要好奇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卻見他已經邁開長腿,往停車的方向走了。

看著男人頎長的身影,她心裡浮起波動。

還是跟過去,擰開車門,一同坐在後車廂。

這回她的位子離他很近,卻在岑則的眼中消失一般,他沒多看她,隻吩咐司機回家。

林森微小心思亂飄,滿腦子想不明白,他說的算了是什麼意思?不提要求了嗎?”

這不應該吧,同她辯解那麼久,結果一句算了?

林森微憋不住話,忍不住去問:“你說的算了是什麼意思。”

“你不願意就算了。”

“哦。”

車廂裡,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的低沉。

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司機知道他們的路線,一路隻是安靜地駕駛車輛。

氛圍安靜到林森微想睡覺,忙碌一整天,困意早就襲來,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

車廂裡的空間到底是有限的,她的胳膊隻能往後仰,不經意間,還是不小心碰到身側的男人。

她略微冰涼的指尖,剛好刮過他的耳垂。

岑則原本目光並未落在她這邊,被觸碰到後餘光掃過,不偏不倚地看見她伸展的小手,手指骨節均勻,蔥段似的雪白。

見自己的手被他盯著看了許久,林森微撇嘴,“怎麼,我手上有東西嗎。”

“沒有。”

“那你看什麼。”

“因為沒有才看的。”他口吻冷淡,“上次給你戴的戒指呢?”

“戒指?”

她想起來,他之前說為了維持正常的夫妻形象,他們雙方要佩戴婚戒,免得被長輩發現異樣。

因為長輩和他那邊忙碌,再加上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回老宅的事情一拖再拖,他不說的話她都快忘了見家長的事情。

戒指倒是一直戴在手上,除了今天。

“因為造型師說這個戒指和今天的禮服不是很搭配。”林森微說,“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家裡了。”

“不搭配?”

“嗯,那個婚戒太耀眼了。”

“是太耀眼了。”他說,“還是怕彆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不是……我沒想那麼多,是因為造型老師建議的。”

S老師當時用了許多專業詞來給她講解,林森微沒怎麼聽明白,依稀記得最基礎的搭配方式,如果想要整體的打扮自然又顯眼的話,就不要弄得太花裡胡哨,而是著重於一個重心去打扮。

比如她今天的禮服看著是很小家碧玉的,沒有拖尾裙蓬蓬裙那般占據太多的視野,為的就是著重突出她的造型和臉蛋。

太誇張的禮服反而讓人忽視女藝人的臉蛋。

尤其是像她和餘燦藍這樣的,剛出道沒多久,在鏡頭前的存在感並不足,如果去穿太誇張的禮服,不管是否驚豔漂亮,觀眾更多的會記住衣服,而不是穿的人本身。

林森微身上的飾品同理。

沒有耳飾沒有手鏈沒有戒指,隻有一條看著細小不起眼卻剛好襯得脖子白皙鎖國性感的項鏈。

項鏈也有把人的目光轉移到上麵的作用,讓大家都來關注她的臉,從而達到更好的曝光效果。

林森微沒像造型師那樣給岑則詳細解釋,但也間接表達出意義何在,“主要是想讓大家更多地關注我的臉,而不是身上的衣服和飾品。”

岑則靜靜地聽完,“是嗎。”

“是啊。”

“你就是不想戴。”

“……”

她擱這裡解釋半天,結果對牛彈琴,他還是覺得她不想戴?

她要是不想戴的話,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乾嘛還要拐彎抹角的。

林森微又無奈又好笑,“我回家戴上還不行嗎。”

還不行嗎。

這幾個字聽起來勉勉強強的。

之前還說洗澡都不摘的。

岑則:“不想就算了。”

“你——”林森微實在無語,“啊對對對,我就是不想戴,戴戒指多麻煩,多影響我去外麵勾搭小鮮肉啊。”

很明顯地,氣壓瞬間低下去幾個度。

連司機都感覺到了。

岑則沒再作任何回應,無聲無息,好似置身事外了。

一路平安到家。

不同於往常夫妻兩個相敬如賓的狀態,現在的他們仿佛像個陌生人,各走各的路,連在門口迎接的幫傭們也感知到這冷沉的氣氛。

林森微早早地去換衣服卸妝,拉到梳妝台的抽屜時看見裡麵躺著的精致鑽戒,心頭漾起異樣。

這戒指越看越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挑選的,總之可以看出設計工匠和買家的認真和細心。

她下午摘的時候還有點惋惜了,確實不是故意不想戴的。

想了想,還是拿起戒指,重新戴在無名指上,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和往常一樣去臥室睡覺。

她蓋上絨被,躺下片刻,仍然不見門開,不見岑則過來。

一般情況,他會晚她一些時候再過來,在她另一側躺下,同床共枕。

除非在外工作加班,或者回家後在書房辦公的時間久了,他才會在書房或者其他房間休息一晚上。

今天他顯然不加班,剛參加完活動應該也沒有工作上的要務去做,林森微完全猜不著他現在在哪。

他是不打算來主臥了嗎。

因為什麼?

生氣了嗎?

她翻個身,睜大眼睛看向天花板。

狗男人應該是真的生氣了,都不來陪她睡覺。

也罷,這麼大的床,她一個人睡挺舒服的,愛來不來吧,小氣鬼。

這樣想著,林森微把旁邊的枕頭抱到懷裡,閉上眼睛睡覺。

一個人睡覺本可以隨意地翻來覆去,舒適舒心,想乾嘛就乾嘛,然而過上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入眠。

數羊也沒用。

她居然想知道他現在在乾嘛。

瘋了吧。

夜色朦朧。

主臥的門無聲無息地開了,男人的腳步聲幾乎沒有任何的動靜,暗淡的壁燈,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月停灣室溫常年在二十三度,林森微入住後喜歡將溫度調得低一些,再蓋上被子睡覺,但她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踢被子和掀衣服,常常第二天到第二天,她身子一半裹著被子一半露在外麵。

女孩子身體常年受涼,姨媽期難免不會腰酸背痛。

岑則睡眠淺,和她一同入住後不知掖過多少次被子,這回沒睡在她身側,隻在室溫稍地調高一些。

他動靜不大,床上的女孩還是翻個身,沒有醒,反倒睡得更香。

岑則不經意地回眸,看到微弱的光線下,她抱著枕頭的那根手指上,一枚鑽戒格外閃亮。

和他手上的這枚,相得益彰。

接連度過好幾個一人睡覺的夜晚,林森微不得不讓自己開始習慣。

沒準以後都得以這樣的狀態生活了。

新婚不到三個月,晚上看不見老公回家,早上看不到他出門,她宛如一隻被養在豪華彆墅裡的驕傲小孔雀,每日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維持著貴太太的美麗和尊容。

這樣的生活還挺枯燥無聊的。

無聊到林森微時常去找那隻鸚鵡的麻煩。

小家夥已經適應她的存在,心情好的時候看到她還會問候“你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拉一泡新鮮出爐的鳥屎給她看看。

它挺聰明的,吐字清晰,林森微慢慢教導之後,它會叫出她的名字。

清晨的露台之上,空氣新鮮,風景怡人,林森微坐在藤椅上,邊喂著鸚鵡,撥了趙小柚的電話,打算談談工作上的事情。

鸚鵡對她手中的魚骨頭頗感興趣,時不時來啄兩下磨牙齒,同時發出一些動靜。

“今天沒安排,明天你過來一趟。”趙小柚說著,“你那邊什麼聲音?奇奇怪怪的。”

“我在玩鳥。”

“什麼鳥?”

“我老公的。”

“?大早上的就開車?”

“……?”

林森微翻個白眼,拍張鸚鵡的照片發出去,“是這玩意。”

平時那鳥看著挺頹廢,像個精神小夥兒,沒想到拍成照片後挺上鏡的,趙小柚一把子喜歡上了,一個勁兒誇可愛。

可愛個錘子。

想起它拉屎的模樣,林森微怎麼也沒法用可愛去形容。

還有臭脾氣,和它主人一樣。

想到和岑則的事她就略微煩悶,把骨頭扔到旁邊,給那鳥愛啄不啄,手機摁免提放桌上,喝了口清茶,開始詢問趙小柚後麵的行程安排。

算算日子她也該拍戲了。

“自從活動過後,你現在的搜索指數在同期小花中排名第一,比餘燦藍高出一大截。”趙小柚拿著數據,給她做分析,“公司也有趁熱打鐵的打算,給你選個好一些的劇本。”

“果然。”林森微聽說自己的熱度飆升,沾沾自喜,“我還是得經營美貌出圈。”

“什麼啊。”趙小柚撇撇嘴,“你這次熱度高是因為你和你們家老公綁在一起了好嗎。”

“我和他?不可能吧。”

見她不信,趙小柚把事實一一發給她看。

比起“林森微”這個名字的搜素指數,“林森微岑則”這兩個名字合在一起的搜索指數更高,並且隻要打出她的名字,後麵就會緊跟著跳出岑則的名字。

不管哪個社交平台,搜索他們兩個的名字,便可看見那天在盛典的扶腰視頻,以及網友們自行剪輯的照片。

喜歡蹭熱度的營銷號更是鋪天蓋地地宣傳,標題為“突然發現這對好好磕”“有霸總電視劇那味了”的文章和視頻肆意傳播。

評論區全是磕學家。

【顏值太登對了top1。】

【那個扶腰視頻能刷一輩子。】

【啊啊啊我不管刷到哪對磕哪對,唯粉清退!】

【我不管,他們衣服顏色一樣他們就是偷偷摸摸穿情侶裝!】

【真的太好磕了,我在床上姨母笑到尖叫害得我媽以為我談戀愛了。】

【媽耶溫柔漂亮小仙女和斯文禁欲公子哥真的絕配好嗎。】

看到這裡,林森微秀眉輕輕擰起,這些人未免太瘋狂了吧,這就給他們湊成cp了嗎,而且大家對岑則的認知竟然是斯文禁欲。

想起昨晚他沒說完的話,假裝禁欲實際上早已私欲滿滿。

分明就是大尾巴狼好嗎。

不過對她的評價倒是挺不錯挺真實的,溫柔漂亮形容得恰到好處,一點都不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