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1 / 2)

車子很快就到了那處舊址,倪寶嘉同他道了聲謝謝,李爍回過頭,說:“客氣了,倪小姐。”

倪寶嘉下了車,包裡還揣著那張邀請函。

舊址裡的侍者早已記牢她的麵孔,她剛踏進去,那侍者便說:“倪小姐,周先生在二樓。”

倪寶嘉微微頷首。

這裡的樓梯和欄杆都漆了一層棕色的油漆,棕色不耐臟,可以瞧見台階角落處覆蓋著一層浮灰,隻有台階中間的那一塊被踩得鋥亮。

倪寶嘉每回上樓,總生怕給踩踏了。

周文棠笑她膽兒小,又說:“你這點重量風一吹就跑了,還能把這樓梯給踩塌了不成?”

倪寶嘉柔聲說:“畢竟這處舊址年齡比我爸媽的年齡都大,我不是怕這台階老化不經踩。”

周文棠:“謝眺早就找人修補過,甭操心了。”

倪寶嘉也就放大了膽子。

二樓的平台處,吊著一隻複古的玻璃頂燈,玻璃罩子的形狀,裡頭是歐式燭台樣式的燈泡,因為平台的兩扇玻璃門是敞開的,有風吹來,那吊燈搖搖晃晃,好像是隨時就要砸落下來。

房間的門是虛虛掩著,留著一道縫隙,有些許嘈雜的人聲傳了出來。

倪寶嘉將那道縫隙推開,謝眺先瞧見了她,說:“嫂子來了。”

倪寶嘉想起先前謝眺送她櫻桃的事,她還還未找到機會同他道聲謝,便說:“謝謝你上次送的櫻桃,很好吃。”

謝眺吸了口煙,散漫道:“好吃啊,那我過幾天再向人要兩箱,給你送去。”

“這倒是不用了。”

謝眺說:“孝順嫂子應該的。”

倪寶嘉去看周文棠,周文棠拉過她的手,解圍道:“她就是跟你客氣一下,你也彆當真,她胃那麼小,放半個月也吃不完。”

倪寶嘉藏在麻將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周文棠目光瞥向她,還若無其事地問:“我說得不對嗎?”

倪寶嘉不作聲,上回她把那箱櫻桃帶回宿舍,米粒和錢雪兩人吃了一周還未吃完,到最後底下的果子都壞了,迫不得已拿去扔掉,米粒直歎可惜。

周文棠玩到了十點,謝眺讓人送的夜宵到了,侍者在門口問是端進來,還是放隔壁的房間。

謝眺心不在焉:“放隔壁吧,這裡烏煙瘴氣的,都是煙味,吃下去也不健康啊。”

周文棠問寶嘉:“餓嗎帶你去吃點?”

謝眺也勸她去吃,說這也夜宵是蘭桂坊的,想吃還得提前半個月預定,又說裡頭的蝦餃不錯,皮薄蝦嫩,味道鮮甜。嫂子要是吃了不錯,下次可以讓文棠哥去買。

倪寶嘉也有事要同周文棠說,便點點頭。

周文棠掐了煙,從麻將桌下來,領著她到隔壁間去。

外賣已經用了瓷白的碟子裝著,上頭還罩著同色的碟子防塵,周文棠伸手要揭開,倪寶嘉說:“我還不餓,我有東西要給你。”

周文棠動作停了下來:“什麼?”

倪寶嘉從包裡拿出那張邀請函:“鄒主任讓我給你的。”

周文棠接了過來,攤開掃了眼,便隨意丟在桌上。

倪寶嘉:“所以你為了我計量經濟學的成績,和鄒主任打過招呼了?”

周文棠淡聲道:“你不是怕獎學金拿不到嗎?”

“可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倪寶嘉靜默了片刻,“這事要是讓我的同學知道了,他們要怎麼看我,怎麼議論我?”

周文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語氣不悅:“你管他們做什麼?你要是天天操心彆人怎麼看你,你操心得過來嗎?”

倪寶嘉喉嚨湧動,她抬眼盯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就為了這些?我真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困擾。”

周文棠嗤笑了聲,覺得吃力不討好。他為她那獎學金的事兒,還特意開車去了一趟京大,那鄒主任也是個給根杆子就順著爬的主兒,也不掂量掂量這杆撐不撐地起他的重量,說他兒子剛留學回來,正準備參加外交部翻譯司的遴選考試。

他點到為止,其餘的也不多說。

她倒是好,現在怪他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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