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晚才出過緊急任務,但今天的日程一如既往,上午本該是槍械訓練。
知道恐怕又要出任務的七隊四人並不奇怪計劃改變,他們奇怪的是,教室裡堆的奇怪設備,和幾個麵貌熟悉的陌生人。
啊,之所以說是麵貌熟悉的陌生人,是指他們認識這幾個人,但這幾個人應該不認識他們。
“你們好,”麵貌熟悉陌生人中的一個看過來,露出笑容,“這就是七隊的英雄們了,都是年輕俊傑啊。”
廣冬扶住井星凱的手臂,低聲喃喃:“艸,是我偶像。”
這新兵崽子參軍本是想當空軍飛行員的,可惜落選了。
而現在,他們麵前,是幾個能銘刻五星國曆史上的飛行員。
比如說廣冬的偶像,五星國登上太空第一人。
“難、難道,他們也覺醒了?”難以理解這些國家宇航員或前宇航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中最穩重的明澄漫同樣感到十分震驚,“今天七隊要擴充?但羊總這個年紀……”
教官走了進來。
他關上門,將一把水果糖放在打量講台上奇怪儀器的繭女手中。
“謝謝~”
繭女開心將水果糖收進小包裡。
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頓時露出了極其溫柔的笑容,看得這大半個月裡和他朝夕相處的七隊四人,起了四身雞皮疙瘩。
不過刀疤教官抬起頭時,就已經變回了七隊熟悉的模樣。
“為什麼堵在門口,你們是沒有自己的座位嗎?”
井星凱用手合上張大的嘴,迅速回到座位上。
那些眼熟的國家宇航員或前宇航員,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立正敬禮,然後同樣立正回禮。
“看到桌子上的宇航服了吧,”刀疤教官說,“彆亂碰,這都是價值幾個億的真家夥。”
確實很好奇宇航服的伊喆茹立即抬起打量的目光。
“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有新任務,”刀疤教官環視他們,“詳細情況暫時無法說明,因為具體信息還在協商中。但不管最後如何,你們今天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學會如何穿戴和使用宇航服,以及外太空和低溫環境下的活動。基地請來了最好的老師,不要辜負他們。”
七隊四人望向幾個國家現任宇航員和前宇航員,發現他們的笑容更大了些。
七隊四人:“……”
學習穿戴使用宇航服……
等等,新任務到底是要去哪裡?
***
“水平麵上大氣含氧量比藍星稍低,大約在百分之十四到十六之間,其餘大氣成分,按照‘預警者’提供的資料可以確定,幾乎不含對人體有害物質。”
“是的,百分之十五左右的大氣含氧量,比藏區高原還好一點,已經足夠藍星人生存了。”
“沒有陸地,隻有兩極的冰蓋,這顆星球距離所屬星係的恒星有一點八億公裡,她們的恒星比太陽小一點,因此平均溫度比藍星更低,兩極冰蓋覆蓋的地區也比藍星更廣。”
“但按照南極考察站那樣去準備材料,我們可以建立營地。”
“‘預警者’同時向五常發出了申請,說實話,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也隻有我們五個國家有餘力向外星派遣部隊。”
“問題隻在我們要不要同意協助,要不要同意派遣。”
會堂中,竊竊私語的交流一直沒有停下過。
“‘預警者’告誡,索納爾星球和索納爾人的情況很危急,這個海生文明已經給噩夢吞噬掉了八成的地域,而他希望獲得的協助,希望我們派遣部隊進入噩夢中。不指望能救下其中的索納爾人,隻希望關閉夢魘降臨的通道。
“傷亡不可能避免,‘預警者’承認,如果我們同意協助,五星國的鮮血必然會灑在外星的土地上,他無法救下每一個人。”
要如何向國民解釋,他們的兒子,他們的丈夫,又或者女兒和妻子,死在了那麼遙遠的地方?
海洋惡劣的環境,甚至可能找不回他們的屍體。
台上的老人緩緩道:
“但我們都明白,救下藍星每個人,並不是那位‘預警者’,那位‘小朋友’,又或者那位‘陛下’的責任,
“他們和我們無親無故,是怎樣一種精神使他們來到這裡?是怎樣一種信仰使他們為我們奮戰?
“這本是我們的責任。
“唇亡齒寒,是每個五星國人都明白的道理。雖然索納爾作為嘴唇,距離我們這些牙齒有一萬三千九百光年,於藍星人看來十分遙遠,但放在宇宙的尺度上,我們或許緊緊依偎在一起。
“藍星村的概念已經過時了,我們在一個宇宙,我們是命運的共同體。
“告訴‘預警者’,五星國的回答是同意協助。
“如果其他國家不願出力,五星國願代替他們,承擔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