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聞起來像鬼又不是鬼的東西,比想象起來要更容易解決。
至少奧茲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自稱血族的男人並不如電影裡那樣懼怕陽光,他那長發與衣擺在沒有理智的怪物之間來回穿梭,身姿飄逸地如同一位漫步進舞池的紳士,而在場的每一位他的目標都無法觸碰到他的衣擺哪怕一下。
在陽光下泛著光芒的男人與中原中也不同。
中也的風格是流暢犀利的,他拿著那一串紫藤花隨手一揮,無數花瓣在飄散的瞬間被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包裹起來。那些軟趴趴的嬌柔花瓣,竟然在他的控製之下猶如鋒利的刀劍,眨眼便貫穿了怪物們的頭顱。
這些連大腦都失去了的東西隻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而像中原中也這種異能算得上頂尖的人物,解決怪物更像是在訓練場裡打那些移動緩慢的靶子。
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奧茲的行動。
怪物甚至沒有在奧茲的麵前發出慘叫,便消失在了世界上。
中原中也察覺到,奧茲每次在解決怪物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下意識從身側抽出什麼東西的姿勢,似乎他擁有自己的慣用武器,而不是這樣用手刺入怪物的身子,然後臉上沒有表情,實則嫌棄的甩開手上的血液。
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啊?
中原中也用腳尖挑起一塊石頭,然後將它用力朝奧茲的背麵踢去。
沒想到的是,似乎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奧茲竟然微微側身,躲過了這粒石頭。
在奧茲眼裡如同慢放的飛行物從他的臉側擦過,他餘光裡看到了中原中也抬著下巴打量他的樣子。略一思考之後,他抬手捏住了這粒石頭,然後將石頭重新丟回中原中也的方向。
被賦予了重力效果的石頭如果砸到地上,會形成一個直徑至少10米的大坑,但奧茲仿佛沒有受到影響一般,被他捏在指尖的石頭乖巧聽話的像奶貓。
這粒石頭最終從中也的帽子邊擦過,命中了他身後撲過來的怪物。
中也感覺得到奧茲對他是沒有敵意的,於是隻是看著奧茲的動作,估量這個似乎跟太宰治有某些關係的男人的實力。
“身手還
不錯。”中也歪頭,扶著自己的帽子稱讚道。
奧茲回首,向他欠身:“你也不錯。”
兩人的交流很快結束,然而卻還是被站在樓上的某些人察覺。
成功與好友回合的太宰治,正撐著臉扒開窗簾往外看。他的身邊是一會看奧茲方向,一會看太宰側臉的成年男子織田作之助。
人生閱曆雖然談不上豐富,但織田作仍然從太宰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異樣。
他本以為太宰此刻不高興的原因,是被首領派來處理這些無聊的事情,但是……
“你肚子餓了?”看著窗戶上倒映出來的太宰的臉,織田作小心試探道。
太宰治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裡脫離出來,瞥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好友:“哈?你說什麼呢?”
猜錯了的織田作撓頭,他在處理人際關係上並不是那麼熟練,也不是那種能很快理解旁人情緒的類型。
這讓織田作不由感歎,如果現在安吾在場的話,一定能看出太宰此刻心情不好的原因。
“對了,”織田作突然想起來太宰這次到來的正事,於是將自己掌握的線索說了出來,“這個區域的成員在幾天前擊殺了一名喪屍,過了幾天之後就發現了成員莫名失蹤的事件,我調查過一點,似乎是有人在那場戰鬥裡受傷了,於是流傳出來了‘被喪屍碰到會傳染’的言論,而後幾天就有人聲稱看到某位同僚失去意識撕咬彆人。”
“我認為這個傳言可能就是造成這次喪屍大規模爆發的原因。”
織田作的語氣越來越嚴肅,他隱蔽地往身後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港口黑手黨成員看了一眼。
他並不能保證每一個逃進這裡的人都是完好無損的狀態。
倒是明白了他的擔憂的太宰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伸了個懶腰。
“反正就算變成喪屍了也有辦法殺掉。”
太宰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話,讓那些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都變了臉色。
織田作皺起了眉頭:“太宰。”
太宰治這才哼哼了兩聲:“開個玩笑。”
不過顯然他的這番補充沒有起到作用,現場的氣氛比之前要嚴峻了許多。
“反正等處理完外麵的事情,再把他們帶去森醫生那裡讓他決定這些人怎麼辦就好了。”
隻不過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眼見外麵的喪屍已經消失了大部分,中也跟奧茲錯開很遠一段距離的時候,港口黑手黨成員裡出現了騷動。
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mafia迅速散開,伴隨著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還有一陣陣的慘叫聲,那個隱藏在深處的傷患終於被完全轉化成的喪屍。
匍匐在地上的人周圍形成了一道真空圈,而從他身下蔓延開的血液更是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這個在幾分鐘前還是正常模樣的家夥,如今正趴在同伴的身上,如同饑餓的野獸,撕咬著那具屍體上的血肉,然後生吞入腹。
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們不敢發出多餘的動靜,連冷汗流進眼睛裡都不敢動手去擦拭。
唯有被窗外清風吹拂起來的窗簾像是房間裡的唯一活物。
太宰治看到了織田作嚴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