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吹出去的牛早已上天收不回來,她隻能強裝鎮定,硬著頭皮說:“在前麵呢。”
溫阮轉過身,小心的吞咽了一聲,邊走邊掏出手機來,火速地在名為“七分之四出道小分隊”的宿舍群裡發了條消息。
【耳元:姐妹們救救我!我們來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咖啡廳怎麼走啊?】
【蘇純:你怎麼跑去咖啡廳了?隊服領到了嗎?】
【耳元:領到了TAT……】
【陳佩妮:咖啡廳在大門沿著街道往北的拐角處。】
【耳元:……可我也不知道大門在哪個方向。】
【耳元:[貓貓歎氣.jpg]】
【陳佩妮:你等下。】
【陳佩妮:[地圖.jpg]】
【耳元:啊啊啊謝謝!】
【耳元:[花式比心.jpg]】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點開地圖,火急火燎地貼近屏幕,頓了幾秒後,又將手機拿遠了點,鼓了鼓腮幫子。
這……她也看不出此時身處何地啊。
溫阮將手機呈九十度旋轉半圈,試圖將方位信息跟眼前的街道重疊。
正當她萬念俱灰心灰意冷時,耳畔響起一道氣息悠長的嗬笑:“左轉,走大約一百米,再左轉,拐角就是。”
尾音拖長,含糊又清冷的嗓音令溫阮心頭一顫。
紀言之不知何時湊上前來,低垂著頭懸在她頸窩上方的位置,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耳廓,
摻雜著一股清淡的檸檬香。
屬於成熟男人的壓迫感和氣勢譬如破竹地將她包裹。
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亂撞。
溫阮臉頰緋紅,嗓尖冒出一句細微的嗚咽,小聲辯解:“我…我正要說呢。”
桃花眼稍揚,他漫不經心地直起
腰來,低笑了聲:“走吧。”
兩人的位置從一前一後變成並肩而行。
咖啡廳很快就到了。
櫃台前的服務生幾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見到紀言之的瞬間眼睛都亮了,激動地圍在一起小聲議論。
“果然好帥啊。”
“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紀言之不動聲色地邁到吧台前,語氣閒散:“麻煩一杯冰咖啡。”
服務小妹有些臉紅:“好的。”
溫阮離了他一米遠,清澈的鹿眼彎了下,模樣乖巧:“我也要一杯冰咖啡,謝謝。”
男人垂眸看她:“小孩子不要喝。”
“?”
“喝咖啡會影響鈣元素和維生素的吸收,不利於骨骼發育,”他似笑非笑,又懶洋洋地添了句人話,“你會長不高。”
她下意識地站直身姿,辯駁道:“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我是大人。”
“哦?”紀言之舔著唇垂眸輕笑,壞心眼道,“還真沒看出來。”
“……”
服務生看兩人明顯相識,也不敢多問,隻能堪堪地說:“所以要點什麼呢?”
紀言之看了眼菜單,側眸:“喜歡喝熱牛奶嗎?”
他還真把她當小孩子了?
溫阮小臉癟了癟,雖然心裡超級想跟他一起喝他愛的冰咖啡,但還是乖巧地點頭:“喜歡。”
服務小妹微笑:“一共兩百三十二元。”
她掏出手機來調到微信的付款碼,還沒伸過手去,那邊傳來叮咚一聲,紀言之已經把賬結好了。
小姑娘愣了愣,漆黑明亮的眼睛盯著他的,語氣格外真誠:“我付得起的。”
他勾唇:“不能讓彆人說我騙取未成年的錢財。”
溫阮抿著唇嗡裡嗡氣嘟噥:“我成年了……”
紀言之微彎了點腰,嗓音刻意壓低了點,像說悄悄話那樣用氣聲道:“真讓你付款的話,會讓人誤會你賄賂我,解釋不清。”
溫阮偏頭想了下。
這麼說也對。
他們是導師和學員的關係,雖然她是感謝他撿到她的學員證才主動請客,但彆人可能不會這麼想。
她認可地點點頭,又十分自覺地站遠了點。
買完咖啡,兩人又一同往回走。
溫阮認真地看他:“哥哥,我一個人走回去就可以了,你不用送我。
”
紀言之麵不改色地扯謊:“我要去一趟演播廳,順路。”
“……哦。”
她一臉淡然地側過臉去,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緊蹙起眉,攥著拳頭錘了幾下自己的嘴巴,懊惱地恨不得將舌尖嚼爛。
太自作多情了啊啊啊啊。
男人垂眸觀察著她的動靜,抿唇輕笑了聲。
空氣潮濕溽熱,基地的風景像是愜意又恬靜的花園。樹木撐開連綿的濃蔭,茉莉和風信子飄散沁人心脾的芳香,叢間靛青色的湖水在燎烈的日光下閃著耀眼光澤,如繁星碎金。
溫阮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忍不住駐足眺望半分。
“竟然還有湖。”她小聲感慨。
蜷伏在枝葉間的翠鳥從林間飛躍而下,一頭猛地紮進平靜的湖麵,湖水泛起層層波紋。
她心曠神怡,伸出舌尖輕舔了下唇珠,彎著眉眼憧憬:“這麼美的景色如果能錄製一次野外活動就好了,還能在岸邊比賽釣魚。”
他突然問:“你喜歡釣魚。”
小姑娘點頭:“還好。”
“怪不得,”紀言之垂眸瞥了她一眼,眉梢略揚半分:“那你一定是冠軍。”
她一臉懵:“?”
男人唇角勾起一記懶散的弧度,語氣調侃——
“你釣塊布料都這麼厲害,釣起魚來還不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