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讓人不胡思亂想嘛……
夜色深幽如墨,孤男寡女一貓共處一室……
但凡她流氓點,就要忍不住去勾|引紀言之了。
想到這兒,腦袋裡突然冒出兩個小人來,一個是頭頂金色光環的小天使,一個是手拿三叉戟的小惡魔。
小惡魔勾唇邪笑,露出兩顆牙齒:“快點撲倒他!侵.犯他!還等什麼,那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肉|體嗎?”
另一隻小天使義憤填膺地說:“醒醒!你作為粉絲怎麼能生出這種想法呢!快離他遠點!”
於是兩人便在她的腦海中打了起來,小惡魔占上風時,揪著小天使的頭發說了句:“快點色|誘他!”
色|誘???
溫阮慌亂地捂了下胸口。
小天使又狠狠給了小惡魔一擊,匆忙說:“不要再拿你沒有的東西做夢了!”
“……”
她臉紅都垂下眸,順著微敞的領口瞥了眼襯衫裡的風景……
確實,硬性條件達不到,談什麼撲倒。
她惆悵地癟了癟嘴角,將小惡魔打飛後,抱著貓慢吞吞地坐到沙發上,生無可戀地捧著吹風機呼呼亂吹。
窗外的雨勢愈演愈烈,而屋內暖意氤氳,貓咪乖巧的趴在她的腿間,濕軟的小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她的指尖。
強勁的風將她的長發群魔亂舞,她感覺臉頰燙意強烈,身上也帶著灼人的熱。
是不是屋內溫度太高了?
她昏昏沉沉地想著,將吹風機關閉之後,頭腦迷糊地倚在沙發上,太陽穴傳來隱隱痛感,腦海裡繁錯的思緒像是被攪亂一般冗雜。
視野一片模糊,眼皮如同墜了千斤頂般沉重,她就這麼靠在背椅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發燒昏倒時視野閃過的景象,破舊的黃昏潑灑在狹窄潮濕的小屋內,一道修長模糊的身影站在她麵前,眉心焦急地蹙著。
“你怎麼了——”
似乎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
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她身處曾經在山區支教時居住過的那個十幾平米的簡陋小屋,室內陰涼,每到下雨的時候屋內都會飄散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黴味。
一開始她跟個彆調皮搗蛋的孩子們相處的並不好,她時常受欺負,晚上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裡哭鼻子。
或許是她聲音太吵,每當她哭的不能自抑時,隔壁那個未曾謀麵的奇怪鄰居就會用吉他彈一些抒情的曲子。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思緒跟著清脆細膩的吉他聲飄忽,心裡那點委屈不覺間全然消散。
久而久之,她便把那人當做傾訴的對象,兩人房子除了牆壁之外還隔著一道年代已久的木門,她經常蹲坐在木門前跟他聊天,對方不會講話,偶爾會波動琴弦回應,偶爾會寫紙條給她。
溫阮從不問他的過往,隻會跟他聊孩子們的趣聞,有時也會做些小點心放到他的門口,敲門後就匆匆離開。
她知道對方或許有難言之隱,便儘量禮貌地不去打擾。
直到某日她起得早,出門時山間還是霧意朦朧一片,鄰居恰巧晨練回來。在隔壁屋門緊闔之前,她用餘光意外瞥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隻是在門縫裡窺探到了那麼一瞬間。
之後的時光裡,她總是反複夢到這樣一個場景。
那背影像極了紀言之。:,,.